五、男媒婆來做媒
角落里的樹樁帶出一條粗粗的鐵鏈子,拴著只頭頂臉部背脊都是黑的,四肢和肚子是黃的的小奶狗,正在蔫蔫的趴在樁子邊,看見他們來了,立刻呲著牙站起來。 李屠戶心有余悸的伸出手腕:“這崽子,我也差點被它給咬了,但獒犬都是這樣兒,不兇反而沒啥意思?!?/br> 林良侯拿著一只煮熟了的兔腿,朝獒犬走過去,根本不害怕。 “你可得小心點啊?!崩钔缿艉眯奶嵝?。 果然,小奶狗跳起來呲著的尖牙更厲害的狂吠。 林良侯趁勢猛地抓住它后頸提留起來。 李屠戶笑:“你這么拽著,它記仇?!?/br> 林良侯把兔腿在小獒犬鼻子邊晃了晃,小獒犬叫嚷掙扎的力道明顯小了,留著哈喇子。 “獒犬都是生rou喂養,你要用熟rou?” 林良侯點頭:“誰供得起天天吃那么多生rou,以后半rou半飯食,剩飯,沒得挑,我還要教會它自己上茅廁不隨地大小便?!?/br> “哈哈哈哈……”李屠戶以為他在開玩笑,哈哈哈大笑說:“都學會了上學堂?” 然而,以為林良侯馴服不了小獒犬的李屠戶傻了眼。 林良侯用兔腿引誘小獒犬,只要小獒犬一作出呲牙咬人掙扎的動作,立刻把兔腿拿走,小聲點就讓它咬幾下,還叫就繼續拿走,一拿走再狠厲的叫,繼續拿走,小聲再給它。 如此往復,狗子終于認清現實,不再狂吠掙扎,吃起兔腿。 林良侯把它放在地上。 “老弟,真神了?!崩钔缿舾至己钜黄鹂?。 誰料小獒犬又做出攻擊姿態要咬李屠戶,林良侯見狀立刻戴上硬邦邦的石化粗麻手套,直接握住小獒犬的嘴,小獒犬掙開一口咬住林良侯的手。 哇哇哇,真是厲害啊。 外頭一層石膏,里面十層厚藤粗麻都被小獒犬給要穿幾層。 養著玩意有難度有危險,必須從小訓服,大棒與糖并存。 小獒犬見打不過林良侯,就松開了奶牙,在他面前老實許多,林良侯趁機亂亂呼嚕幾下狗頭,把另一只兔腿也給了小獒犬。 “李叔,一共八兩,再給您一百個子兒辛苦費,別嫌少,謝謝您???”林良侯滿意的牽著小獒犬跟李屠戶告別。 李屠戶滿臉的‘年輕人真會來事’,收好錢:“以后叔有剩下的骨頭棒子,豬肺腸子,給你留著,你盡管來拿,不要錢?!?/br> 林良侯笑著告別。 一路狗子沒咬他腿,還算明白道理。 “叫你啥???”林良侯低頭看著高傲的小獒犬。 想起它剛才的表現,不滿意:“你不乖,以后就叫你小乖,如果你不聽話敢打我的主意,我就把你殺了燉香rou火鍋?!?/br> 獒犬的兇猛是能咬人吃人的,必須好好管教。 小乖鼻子嗤哼,傲視前方,不搭理林良侯。 林良侯覺得有趣,笑個不停。 過了兩天,小乖果然辜負了林良侯給它的名字,鉆進雞圈,咬死了一只雞。甚至去追腰煤球,嚇得煤球鉆林良侯懷里哭。 林良侯用皮套綁住它的嘴,把它打的撒尿失禁,渾身顫抖,餓了它兩天。 然后把那只雞給燉了一鍋自己在它眼前和煤球一起吃,一口不給它。 訓練小乖上廁所還是順利的,指定地點,把搜集起來的狗糞便放在一處干凈的院子外籬笆角落。帶著小乖去聞糞便,一直把它拴在那里,等它拉了再帶它走。 三次,小乖就記住了。 總得來說,林良侯的訓烈狗方針就是,小乖這只狗非常聰明,弱rou強食,知道主人比它強,屈服了,但以后長大可未必,所以務必建立等級關系,讓它明白林良侯是它獨一無二的主人。 燒了一只山雞,必須得等主人吃飽了,它看著,剩下的它再吃。 不能完全解開鐵鏈,但林良侯把鐵鏈加長,讓它能在院子到院子外頭活動。 天天各種糖果加大棒訓練,教小乖立起拜拜,轉圈,跳高。 每次完成的好,林良侯都會獎勵一塊骨頭和特制狗子零食。 其實就是各種動物內臟和小麥粉淀粉熬成糊糊,捏成塊,曬干。 “咔嚓咔嚓……”小乖吃的特別香,越來越乖了,喜歡在林良侯腳邊趴著。 就是一只可愛的小狗,林良侯摸它,心想。 一晃眼,七天過去,打開箱子看看皮貨怎么樣。 小乖和煤球跟在林良侯屁股后面好奇。 熊皮棕灰發亮,毛茸茸的水光油滑,厚重高貴。 檢查皮子里面,沒有任何蟲眼兒腐壞。 事不宜遲,林良侯高高興興的收好熊皮,事不宜遲,背上,換衣服準備去鎮子上賣了。 官道,他坐著牛車,沉默寡言。 板車上的人都好奇他背著的原木箱子,有人問林良侯。 “五栓子,你背的是什么東西呀?” “易碎的山貨?!?/br> 別人再仔細問,林良侯就不答。 到了鎮子,他直奔南北雜貨鋪。 路上走得太急,沒看見后面飛馳來的富家馬車,差點被馬車給卷壓了。 “咴兒——咴兒——” 馬兒嘶鳴,林良侯摔了個狗吃屎,趴在地上,手心、膝蓋嘩啦啦的疼。 “怎么了?” 聽見個很細軟清甜得不得了的音色從車內傳出。 好聽雖然好聽,但是像是冬天山林里的泉水,又甜,又冰涼,帶著一股子刻薄勁兒。 趕車的馬夫畢恭畢敬賠笑:“回三少爺的話,是個流民?!?/br> 車內人聽了極不滿,掀開一角車簾,尖尖刻薄的甜柔的聲音,林良侯從未聽過那這般好聽的聲音:“養你們這群狗沒半點用處,做什么都磨磨蹭蹭的!要飯的乞丐打發走就是了!” 那車夫忍了怒火,低頭不敢言:“是,是,奴才馬上打發他走?!?/br> 接著轉頭對林良侯破口大罵,扔了一把銅板:“好個野豬蹄子,還不快滾!耽誤了我家少爺的行程,你個屁民擔待的起嗎?” “嘩啦啦……”林良侯被兜頭打了一堆銅板,侮辱性極強,但他黑著臉,沒啥表情。 像他林良侯=野豬+蹄子。 他真的這么挫嗎?還是在他們這些人眼里,他這樣的平頭老百姓就是屁一樣的存在? 這狗仗人勢的奴才真是把人當畜生看。 林良侯心里有股火氣,并不旺盛,畢竟是古代封建社會。 這個時候,賣了熊皮過好日子的日子要緊,看他娘的能猖狂到幾時。 待到了南北雜貨鋪。 小伙計看見林良侯,熱絡的上來用毛巾拍打他身上的灰塵:“猴子,你這是怎么弄的?” 林良侯感謝他,自己拿來擦:“不小心摔了一跤,沒事,我找你掌柜出貨的?!?/br> 小伙計二話不說去叫鄧老板出來。 他們都認得林良侯,鄧老板也成了他的老主顧,把他帶到后堂。 有小侍給林良侯上了茶。 鄧老板還是懶懶散散的樣子躺在羅漢榻上,穿著鵝黃綢緞衣裳,一個漂亮的粉緞衣裳小哥兒跪在他邊上給他捶腿。 突然看見林良侯背著的箱子:“今兒有什么好貨???帶著箱子?不是抓了銀狐貍吧?狐貍皮可是好東西啊……” “不是狐貍皮,是熊皮,棕熊?!绷至己畲蜷_箱子。 鄧世杰眼睛一亮,坐直,抖開熊皮在身上,出手水光油滑,手感毛茸茸的滑溜,極其舒服暖和,稍微用水灑了一點,絲毫不浸染,水凝結成露珠掉落,漂亮的移不開眼。 “我已經鞣制驅蟲祛油過了?!绷至己钐嵝阉?。 鄧世杰笑嘻嘻:“林良侯啊你,一副老實村民樣子,真是猴精?!?/br> 林良侯知道他說以前沒按皮子算狼獾的事兒,也懶得和他掰扯。 “鄧老板給個實價吧,我能賣就賣,不能就找別家?!绷至己钕脒@上好的熊皮根本不愁賣。 鄧世杰不急,抿一口茶,把熊皮披在腿上:“我知道你不愁賣,但賣上價兒,也就我了?!?/br> 林良侯不吭聲,他說的沒錯。 “本來就值個二百兩,看你鞣制的好,還是整張皮子,不沾雨水不沾雪珠,給你三百兩吧?!?/br> 林良侯默默的過去要拿走皮子,屁嘞!我再拿別人家賣去! 鄧世杰變了臉色,頓了下,好聲好氣:“那你想要多少錢???我可和你說,熊皮以黑熊皮最好,你棕熊再好也不能算極品?!?/br> “你這價格,我再找一家,人家也是這個價?!绷至己钪苯亓水?。 二三百兩就是普通市場價,但那是沒鞣的,林良侯的皮子整張,還特別大,還是鞣制出來的,轉手賣給富貴人家至少千兩銀子起,他也不傻。 鄧世杰用扇骨敲了敲桌子,想了想:“最多再給你加到四百兩?!?/br> 他笑:“我實話和你說,我自己看上這塊皮子了,我腿有風寒疼病,熊皮剛好治我的疼,要自己用,不轉賣,你在我這兒也賣了不少東西了,給個實惠吧?四百兩絕對比其他店給的高?!?/br> 林良侯伸出五個手指:“要不,我去鎮子富戶家賣,也能差不多這個價?!?/br> 鄧世杰臉色猶豫:“你個村民,真是會抬價兒!” 林良侯不動聲色:“沒法子,我也想過鄧老板您這樣舒坦的生活,但我現在住的房子還是木頭板子草蓋子呢?!?/br> 鄧世杰臉色松動:“以后再有好的,也一并送來,不要給別家,我給你好價錢?!?/br> 林良侯笑灼眼開,抱拳:“謝謝鄧老板,鄧老板恭喜發財!” 鄧世杰笑了笑,轉頭叫人:“去取五百兩銀票?!?/br> 抱著五百兩銀票,林良侯輕飄飄的走在街,感覺人生已經到了巔峰,無比滿足。 也不坐那難受的牛板車,直接去鎮子的馬市,買了一匹拉車托貨的好手,從匈奴國引進來的矮腳馬,連馬帶車子一共花了七十兩白銀。 哈哈哈,坐在馬車上可快多了。 苦累了這么久,終于能建房子買水田了?。?! 矮腳馬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灰色身上的毛兒和鬢毛也滑溜溜絨卷卷,也就驢子那么大,掌柜的告訴我還沒完全成年,性情溫順,跑的不快均勻,但非常穩,長途跋涉沒問題,實用性很強。 “嘿,兄弟,跟著我,我不會虧待你?!绷至己蠲R頭,真是喜歡極了,尋思起個名。 嗯,馬的額頭有塊白色細條斑紋,有名馬叫追風,我的就叫追電! 房筑鋪子預定了大批石灰和貝殼沙和樹膠,約好三天后天不亮就送來,林良侯還買了墨斗和兩大麻袋的糯米。 不需要其他人,他打定主意要自己蓋自己的房子。 參與過那么多的工程,也是時候為他自己享受了。 又和里正買了山下的十五畝旱田,足夠蓋房子、耕種用了。以后不再開墾旱田了??上н@邊沒有水田,要不然也能開墾幾畝。 三合土配比例按照從前的經驗重新配比——石灰、河底泥、貝殼沙、糯米汁、樹膠、蛋清。 回去后開始在河邊挖河底細泥沙,運回來的細沙趕上一座小山包了。 天還沒亮,預訂的東西都送到了。 林良侯很滿意,不希望村子里知道,拿出買來的紙筆寫寫畫畫,做了個設計稿。 類似現代農村自建房的二層中式小別墅,但不要那么新穎,要更加古代氣兒一些,融合進古典建筑風格,白墻青瓦,浮雕有些神獸。 他畫了畫,自己感覺挺滿意的。 鍋灶里的面開鍋,吃了一大碗面后,準備動工。 清理地基,再用巨大的石磚砌好,用配比調好的三合土壘嚴實。這是最重要的關鍵,購買的巨石都是他從別的村大河運輸過來的。三合土更是無比堅硬厚厚的墊層,地基打好算是成功一半兒。 第二步是澆筑地梁,他要蓋三合土房,用墨斗拉線,木方子拓形,定一層待土凝固曬熟再壘上去,一點點建起三合土墻。 三合土比鋼筋水泥還要堅固,造價高,工期也長,不過林良侯不急,他自己慢慢干。 小木房子現在住的也涼快,一點點,積少成多,半個月過去,墻壁已經被他壘出第一層,房間隔斷也好了。 林巍來瞧,贊不絕口:“我家的也是三合土墻,結實,我也來幫忙吧?你早點住上?!?/br> 林良侯婉拒:“謝謝兄弟啊,我自己慢慢的做,反正不急,對,我聽說你婚事下個月初八?” 林巍臉拉長:“哪壺不開提哪壺?” 林良侯擺擺手笑:“不提不提?!?/br> “對,你聽說你七弟的事兒嗎?” 林良侯疑惑搖頭:“他啥事???” 林巍憂心:“你們兄弟幾個還真是各人自掃門前雪啊,林清芷比你還慘,你還得了旱田,他什么都沒有,小小年紀被嫁出去,聽說是他夫家不滿意他之前掉了一胎的事兒,抬進門兩房小君?!?/br> 林良侯啞然:“還嫁了個有錢人?” 林巍嘴角一抽:“有錢有什么用,當初沸沸揚揚,讓多少人紅了眼,但那新郎是個盲流子,哪兒是啥好親,我聽說他現在挺慘的,夫家所有的粗重活計都得他做,說是少君,其實還不如咱們小門小戶家的小夫郎來的愜意舒服?!?/br> “你咋知道的那么清楚?”林良侯斜眼看他。 林巍臉紅:“以前我不是你弟弟同學嗎?一起去村學,你忘了?他鎮子上的夫家和我外祖姆姆有點遠房關系?!?/br> 林良侯慢慢點頭,看破不說破:“哦~” “你以前被你家老大老二暴揍,昏了好幾天,除了我爺爺外,他還來看你了呢,給你上藥留了幾件舊衣服?!绷治≈ㄟ碇f。 林良侯眼皮一跳:“咋沒人告訴我?” “他不讓說的?!?/br> 林巍見林良侯追問,很無可奈何:“咋你家事兒,你自己都忘了還是怎么地?當初清芷出嫁,就你為他說話,被你爹和你大哥臭罵,你還挨打了?!?/br> 林良侯很無語,原主以前總挨打,至于清芷,他得看見這個人他才能回憶起原主的記憶??! “你既然有門路,來,你幫我送點銀錢過去,偷偷的,待我問他好?!绷至己町敊C立斷,扯下錢袋,數了數里頭的銀錢。 七兩半碎銀,也夠個跑回來的路費和房租了。 林巍半晌才接了錢袋,似乎是面露慚愧:“你是個好兄長,我……我也只能做個好好中間人……”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林良侯摸著下巴,嘿嘿笑,不對啊,有jian情??磥砦夷莻€七弟還挺招人兒的。 還真別說,他想和他這位未曾謀面的弟弟親香親香,如果真的好,林巍也挺般配的。 算了,別人的事管不得,他要先顧著他自己。 倒了杯涼茶,一口氣喝光,繼續干活。 沒玩沒了的各種農活,還得建房子脫土坯,養雞養兔子,訓狗逗貓,抽空上山打獵。 雖然很累很忙碌,林良侯卻前所未有的充實和愉快,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力氣,睡覺都睡的香甜。 造二層小別墅,第一層地基和地梁主體已經基本建好,地面也砌了二十公分厚厚的三合土地磚,待三合土地變熟干透以后,到那個時候,再鋪上大理石瓷磚。把楊木材質的骨架釘好,搭造出小二樓的整體框架方便上上下下。 每天拿著梯子爬上爬下,一層一疊的壘三合土墻,林良侯的將軍肚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縮回去,雖然還是胖,但不想開始那么臃腫虛胖。 林良侯坐在土地里,腳邊是沒精打采趴著的小乖。 “真不錯,小乖,等我也給你蓋個三合土的狗窩?!?/br> 小乖嗚嗚幾聲,也不知道它說的是啥。 “你個饞狗,一天天的就想吃rou,晚上給你豬骨頭?!绷至己钕訔壍奶吡讼鹿奉^。 小乖伸出舌頭流著哈喇子,開心的蹲坐,搖晃尾巴。 林良侯笑著使勁擼狗頭:“我問你個事兒。 “汪汪!” “我這小樓一層九十平方米,一樓是廚房、客廳、衛生間、二樓是主臥、客臥和書房,你覺得咋樣?” “汪汪汪!” 林良侯自覺有點不滿意,問狗子:“是不是有點缺東西?” 小乖不叫了。 他苦惱:“倉庫、健身房、地窖、衣帽間,缺的挺多?!?/br> 轉念一想,也不可能只這么一棟房子,兩側按照當地習俗,咋滴也得呈品字形或者一字形狀再建造兩間瓦房,做馬廄柴房等等。 一想很累發愁,這浩瀚的工程。 “今兒到此為止,回去做飯吃飯,歇著?!?/br> 沒錯,累就歇著,他再也不想像過去那么犯二虧待自己。 但回他的木屋前,他還是把瓦房的位置劃出來,院子也有墨斗圈一圈樹枝做標記。 闊朗的大院子,預留兩塊長方形園圃,里頭要種滿瓜果鮮花,有葡萄藤等等,想想就美滴很。 肚子咕咕叫,林良侯燒了開水,去他的菜田摘了些水靈的小白菜,拔了幾根小蔥、山蒜。 風干咸野豬rou洗干凈丟進熱水、倒點黃酒、生姜片煮個兩刻鐘,切大片兒和小蔥、山蒜大火爆炒,熬出里頭的幼稚,香味撲鼻時放入小白菜,翻炒至蔬菜吸收rou汁油水。 盛出來,拿了三個饅頭,倒了一海碗熱水,在小木屋院子里吃晚飯。 正吃著沒兩口,木板院門被人拽拉。 “嘩啦……沙沙……”林良侯做的院門特別結實,從里面插了雙鎖,根本拉不開。 “五栓子在家嗎?” 林良侯不吭聲,沒聽過這個聲音,不想惹事。 “五栓子你給錢姆姆開門??!我是官媒,你錢姆姆!” 林良侯繼續吃飯,官媒是來做媒的,已經快二十還沒成家的青年,都會被各種催婚。 古代咋也和現代一樣呢? 干啥就非得結婚生娃? 自己一個人多自在舒坦啊…… “咚咚咚、咚咚咚……” “五栓子!你給老姆姆我開門!”尖利潑辣的在門外叫嚷,門都開始被踢了? 好家伙,這人是想硬闖? 林良侯嘆氣,放下筷子和吃了半個的饅頭去開門兒。 天都晚了,光線變暗,你能想象一個五十歲的枯瘦黃臉男人穿著綠裙子小紅襖抹著大紅唇滿頭珠翠紅花的樣兒嗎? 林良侯腦海里原主留下的記憶開始作用,想起這位仁兄了,雖然有點想吐,但必須尊重人家的習慣:“錢姆姆,有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