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不要妄想你從這里出去之后,我找不到你(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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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軒當初把季清呈搞到手其實沒花什么大功夫。 簡而言之,趁火打劫,威逼利誘。 季清呈五歲就開始學中國舞,后來以優異的藝考成績考進了帝都藝術學院舞蹈系,畢業后回了老家,一路順風順水地進了本地著名的舞蹈培訓機構當老師,這幾年一路本本分分地教學生跳中國舞,同時自己還進行舞蹈創編,帶領自己的隊伍參加各類舞蹈比賽,積累了不小的知名度。 現在二十六歲的年紀,在業內里算是事業有成的,雖然年紀輕,大家卻都愿意心服口服的叫一聲“季老師”。 陸明軒第一次見到季清呈就是在他爸旗下的一家新開的購物中心里。 開業當天購物中心在一樓搭了一個豪華的表演舞臺,臺前凡是有空的位置都密密麻麻地塞滿了塑料靠背板凳,老人兒童熙熙攘攘坐了一片,吵鬧聲簡直要把幾層樓的屋頂一起掀翻。 陸明軒在他心里把他老爸吐槽了七八十遍。 這一出熱鬧是熱鬧,但俗也是真的俗。 真夠跌份的。 什么吹嗩吶和葫蘆絲的、小屁孩站成一排唱兒歌的、男不男女不女玩Cospy的……牛鬼蛇神一應俱全。 陸明軒看了幾個節目就想開溜,但臨走時卻在舞臺候場處看見了一個一個極其搶眼的角色。 如同鶴立雞群一般獨立不遷,安靜干凈得與周遭的嘈雜和粗俗格格不入。 陸明軒破天荒耐著性子坐下來等到那個男人上場。 那天的季清呈一襲水綠廣袖長衫,一柄雪白折扇,透明的薄紗遮住他下半張線條流暢的臉,更襯托著他上半張臉眉梢細舒,眸光似水。 他在音樂里飄逸靈動得像一只自由蹁躚的蝶,甚至像霓裳羽衣上落下來的一條柔美的絲綢衣帶。 可以被掰扯成任何形狀。 陸明軒頭一次覺得這種爛大街的文藝匯演沒那么掉檔次了。 這個領舞的人,有意思。 作為一個妥妥的紈绔子弟,陸明軒第二天就找到了季清呈全部的個人資料,甚至知道他的母親最近心臟問題住院,不菲的醫療費用已經讓季清呈在精神和體力上極度透支。 季清呈看著云淡風輕,但實際上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畢竟心臟移植這種手術,巨額手術費暫且不提,光是那遙遙無期的等待名單,對病人以及病人家屬而言,都是來自絕望的折磨。 季清呈沒能力解決等待名單的事,只能卯足了勁賺錢攢手術費。 瘋狂的工作可以填補他內心對于未知的恐懼,所以除了維持培訓機構的教學工作,季清呈開始頻繁接各種商演,后來甚至不惜將身價一降再降,直接到酒吧和高級會所里跳舞熱場了。 這太方便一些人圖謀不軌了。 所以在某天某會所,季清呈剛剛下臺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被兩個黑衣壯漢一邊一個手臂架著“請”去陪陸明軒喝酒了。 季清呈剛剛被拎進去的時候,包間里幾個穿著時髦的青年正討論著如何在接下來的期末考試中作弊,原來還都是學生。 兩個保鏢把季清呈按在了一張靠背椅上,季清呈還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何方神圣,只是端端正正像個小學生一樣坐在位置上一言不發。 對面幾雙獵奇的眼睛露骨地在他身上搜刮著信息,季清呈像待宰的羔羊一樣被盯地坐立不安,終于,中間被簇擁著的一個年輕面孔輕輕咳嗽了一聲,周圍的人才七嘴八舌同他搭起話來: “這位小哥哥怎么稱呼?” “我……我姓季,季清呈?!?/br> “傾城……還真是個和你相配的好名字?!?/br> “你多大了?” “26了?!?/br> “26啦……真看不出來……看季老師這個皮膚,還以為和我們一樣也是大學生呢?!?/br> …… 不痛不癢的問題持續了幾個,終于被中間的年輕人石破天驚的一語打斷:“剛剛看你在上面跳舞,腰挺軟……床上功夫肯定也很好吧?!?/br> 季清呈嚇得顫抖了一下,卻被保鏢誤以為要逃跑,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地向后鎖住了手臂按跪在地上。 年輕人擒著一絲笑意從黑暗里走出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別害怕季先生,我只是想和你做筆交易?!?/br> “我知道你最近很缺錢,甚至可能還很缺運氣?,F在這有一個絕好的機會擺在你面前,你想試試嗎?” 陸明軒的三言兩語就讓季清呈毛骨悚然。 這個人早在自己知道他以前就已經把自己的底細調查地一清二楚。 自己的軟肋已然不知不覺地就被他捏在了手里。 季清呈雖然為人保守,但混藝術圈的同行里有很多所有這方面的偏好,季清呈雖然不感冒,卻也絕不歧視。 但他的直覺危險地察覺出陸明軒口中的“機會”并不在他“絕不歧視”的范圍之內。 “如果我拒絕呢?”他抬頭直視陸明軒。 陸明軒調查過季清呈的家世。 他父親身前是個教師,母親也是個落沒的書香門第出來的大家閨秀,他從小受父母耳濡目染,是個傳統而又正派的人。 他想要和季清呈干那檔子齷齪事 ,本來就沒指望季清呈能對他言聽計從,于是一點表面功夫也不做,單刀直入:“那季先生可能是不想要你的手了?!?/br> 話音剛落,季清呈的手臂就被羈押著自己的黑衣人猛地向后一掰。 雖然他跳舞的時候練習過很多高難度動作,但這么毫無準備的被野蠻拉扯一通,季清呈還是痛出了一身冷汗。 他匍匐在地上,白色的裙擺向外散開在地板上,就像一朵被踩在別人腳底的花:“你……你們這是犯法的?!?/br> 陸明軒又笑了,天真無邪:“我當然知道這是犯法的呀。你也可以選擇報警?!?/br> “我無非就是進去關幾天,賠你以后的醫療費,但你的手臂以后還能不能跳舞……就要看你自己的運氣了?!?/br> 季清呈被陸明軒的無賴氣得瑟瑟發抖,單薄的肩膀隨著劇烈的呼吸上下起伏,衣領外露出的鎖骨在燈光明暗的交疊下呈現出及其立體的輪廓,愈發激起了陸明軒想要把它捏碎從欲望。 他勢在必得地抬起季清呈的下巴:“季先生,我不想做那個野蠻人,所以我給您一天時間考慮。對美人我一向是很憐香惜玉的?!?/br> 季清呈下巴上的手指驟然縮緊:“不過……不要妄想你從這里出去之后,我找不到你?!?/br> “記住了,我叫陸明軒,要乖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