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教而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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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在暗中較勁時,一位飲酒過度,腳步蹣跚的酒客三步并作兩步晃到他們面前,粗暴地沖長津吼道:“喂!你這賤妓怎么還不上去?方才說要跳九歌,這會兒卻一動不動,竟在男人懷里做些扭捏姿態?” 說完,他還伸手想去扯長津的衣袖,眼神猥瑣,臉紅脖子粗地獰笑道:“過來,給爺好好抱抱!看你蕩婦假作貞潔烈女的模樣還能裝到幾時!” 長津緊緊蹙著眉頭,瞬及收起自己的袖口,讓醉酒的嫖客撈了個空。 他二指一并,正準備上前好好修理一番這瞎眼的浪登徒子,卻被司寅一把掐住了腰,按入懷中。 “司……” “不要親自動手。莫非,你想讓大家都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嗎?”司寅貼在長津的耳側制住他的手臂。 感到懷中的人不再掙扎,司寅抬手拂開那位還在毛手毛腳的酒客,笑嘻嘻地說道:“這位兄臺,我可是花了大價買了他一夜呢!所以非常遺憾,他的舞姿只有我能看了?!?/br> 可長津完全感受不到男人的笑意,反而覺得司寅的鼻息之間都帶著森森的陰冷之氣,撲在他的后頸上,激起大片雞皮疙瘩。 醉酒者可謂是無知者無畏。 他輕蔑地哼了一聲,將不遠處的吳升招來,指著司寅懷中的舞伎說道:“吳老板,你說說,這小子出了幾個錢?我出十倍!” 吳升尷尬地望著他專門請來解決邪祟的狩妖師……與他的寵物,又不敢得罪老熟客,只好賠笑道:“路公子,您今晚指定的可是芷衣呢,她早就在樓上等候侍奉了,莫要耽誤了良夜才好?!?/br> 路公子大手一擺,身形搖晃地說道:“我改主意了,我他娘的今晚就要這個小美人侍寢!我今日非要她在床上跳完畢生所學的yin舞,把腰扭斷咯!” “王三,路公子醉了,快些把人扶進廂房歇著!”吳升知道醉鬼聽不進道理,便高聲叫來仆從,讓幾位身強力壯的男仆將還在耍酒瘋的路公子抬走了。 解決完突發事件后,吳升又讓人放下竹幕,在廳堂的這隅圈出私密空間。 他無奈地對長津說道:“您都不提前告訴我一下計劃,最后還選擇這樣惹人矚目的裝束……唉,我都不好意思看您了!” 言畢,他輕咳了一聲,小聲問道:“那yin魔……可在今晚的人群中?您有辦法捉到它嗎?” “已經捉住了?!彼疽蝗怀雎?,嚇了吳升一跳。 吳升一臉呆愣地問道:“???何時捉住的?我怎么沒看見呢?” “正在你身后?!彼疽⑽菏椎?。 吳升立刻回頭,卻遽然被一把挹酒的漆勺給牢牢摁住了肩膀,釘在了木欄上。 他驚恐地回望著長津:“您……長津公子這是做什么?” “我從一開始就察覺到吳老板的身上與那yin魔有著相同的氣味?!遍L津面無表情地繼續說,“我預想你與那妖獸之間令有隱情。你若不將事情的原委告訴我,我就無法為你解決問題?!?/br> “氣味?”吳升茫然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您在說什么?我怎會與邪魔有交流!我躲避那些鬼鬼神神的玩意兒還來不及呢!” 看吳升的神情不似撒謊,長津一時也陷入了迷惑,手中的漆勺緩緩離開了對方的肩。 下一秒,司寅突然插手,“嘩——”地一聲撩開吳升的下裳。 一股撲鼻的腐臭味如爆裂的臭雞蛋般從吳老板的下體散發出來,熏得長津差點背過氣去。 好臭!還辣眼睛! 他急忙捂住口鼻,說道:“……正是這股氣味,與那yin魔身上隱隱散發出來的一模一樣!吳老板,你還敢說自己與那邪祟沒有關系嗎?” 這一刻,吳升臉色一片灰白,他匆匆從司寅手中拽回自己的衣袂,神色復雜地捂著自己的下體,啞喑無聲。 “是梅瘡?!彼疽従徴f道,“這病……吳老板其實已經罹患許久了吧?!?/br> 長津不懂,便踮腳小聲在男人耳邊問道:“梅瘡是什么東西?” 司寅微微一笑,捏了一把狩師的腰,未等長津炸毛就指著對面木欄旁側的那只被法術禁錮的yin魔說道:“這件事,還是讓那惹事的邪祟來說吧?!?/br> 他控制法力,讓那只妖獸突然站起身來,以一種提線木偶般的詭異步伐,歪斜著身子走入竹幕之中。 那yin魔見了狩妖師,突然紅了眼眶。 它一張皮囊本就是清俊的雅姿,又十分年輕,或許只有束發的年紀,看起來倒有些可憐兮兮的。 可妖怪精靈最不能相信的東西就是臉與話語!這一點,長津深有體會。 “你叫什么?”司寅問它。 邪祟卻對他充耳不聞,只是緊緊盯著長津,用倔強的口吻說道:“……我知道你是來殺我的,不如現在就動手吧!反正我的復仇已經完成了!” 長津只聽懂了前半句,卻更在意后半句:“復仇?你是什么意思?” 他又迅速追問道:“你與吳升到底是什么關系?” “狩師大人,我今日才知道它竟是yin魔本尊??!這……妖怪充作人形來酒館一擲千金幾次,我只當它是熟客,除此之外我倆毫無交集。我簡直冤死了!真不知道它是怎么纏上我的!”吳升按捺不住自己的委屈,只能撇去自己剛才被人發現隱疾的尷尬,哭喪著臉對長津說道。 話音未落,那無名邪祟面色蒼白,指著吳升的手指簌簌發抖,渾身都劇顫起來,已然是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長津話鋒一轉,正色問道:“梅瘡是什么???莫非是你讓吳升得的這???” “梅瘡是無法根治的性病,是由與人濫交而得?!毙八罹従応H眼,口吻顫抖地說道:“吳升將這疫病染疾于我jiejie,她一個月不到就病死了!” “令姊是?” “正是吳升的前妻,蕓梓?!?/br> 這廂,吳升雙膝發顫,跪倒在地上,他直直地望著眼前來找他索命的鬼怪,喃喃道:“你……你……你竟然……” 長津頷首,示意邪祟繼續說下去。 “吳升對外宣稱jiejie因與仆人私通,所以得了花柳病就去世了。他自己反而立了一個愛妻、長情還潔身自好的牌坊。甚至還將酒館的名字取做‘柑白’來羞辱我純潔的jiejie!” “家父母來找吳升討要說法,他便拿錢打發了他們。在回家的路上,二老遭遇山賊,死在了山澗?!?/br> “而我……我年僅四歲,無力獨自生存。到了冬季,就活活凍死在街頭。呵呵……我就是死在這柑白酒館的后墻柴堆之下!里頭歌舞升平,酒rou香溢,我卻滿肚子草根與泔水!” 長津于心不忍地嘆了口氣,問道:“你又是如何報復他的?” “我附身于吳升的背上,讓他帶著我去找那個將梅瘡傳染給他的源頭,迷jian了那些女人……以及男人。所以啊,jian污了酒館內的女人們的作俑者,居然是吳升這狗東西自己,哈哈哈哈哈!”邪祟說著,便放聲大笑起來,眼中的淚水卻止不住地流著。 “你附在他身上,殘害了數十名無辜的酒女、樂師與男仆!僅這一點,就應當受到懲罰?!遍L津笑不出來,只覺得悲哀。 “什么酒女樂師!都是一群以身侍人的賤貨!正是因為她們,我的jiejie才……” “我諒你幼時就暴死,無人管教,不分是非,盤踞在世間的執念才促生了這股妖邪。所以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也無需與你多廢口舌?!?/br> 長津神色冷峻,靈場大開,身體被一層清幽的綠光籠罩。 他手中穩穩攥著一張金色的狩殺咒符,漠然俯視著跌倒在地上的邪祟,已然是無情無義的狩妖師預殛妖邪的模樣。 “你不教而誅!還敢妄稱自己是大狩師黎白的學生!”那邪祟面容猙獰地怒吼著,臉上的人皮如干涸的土地般龜裂,露出一張血盆大口。 長津冷笑道:“狩妖師的本職便是對你們這些陰邪之物施以最嚴酷的懲罰,尤其像你這種殘害平民的東西,我即便暴虐殲滅爾等,也無人敢說一句不是?!?/br> 邪祟惶恐地看了一眼狩師身后的司寅,鼻尖微聳,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驀地狂笑道:“你滿口明責大義,我卻未曾想到你也雌伏于妖魔身下,免不了與那些低賤的娼妓共情了!哈哈哈哈哈哈,好一個狩妖師!簡直是披著狩服的——” “砰——” 一聲巨響,那邪祟的話還未說完,頭顱竟從內到外驟然爆開。炸出碎成rou汁的腦漿與血液,直接噴了旁側的吳升一臉,把他嚇得昏死過去。 “我不是?!遍L津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反駁道。 他雙眼赤紅,臉龐被濺上一小片血跡,身上的舞袍也是相輔相成的大紅色,整個人站在碎尸旁邊,像是用rou糜為泥培植出的白棠,純真于表象,里子的骨血卻殘忍至極。 司寅全程沉默地站在一旁看完了這場狩師罰戮兇邪的戲碼,目光一刻都未曾從長津的身上移開過,里面隱隱充斥著比往日更加晦暗的渴望與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