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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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恢復正?!焙蟮念^一天上朝對于李貞璟來說,也頗是煎熬。 身下的龍椅,身上的龍袍,底下群臣的視線像是火焰炙烤他的皮膚,也像是針芒刺入他的心臟,叫他坐立難安,度秒如年。 好就好在,那攝政王除了開始的時候以外,就再也沒看他一眼,也讓他避免了露出更加不堪的模樣。 朝中大臣匯報了什么,討論了什么,他腦中一片空白,是沒有聽入耳,直到太監宣布退朝,他才如逃避洪水猛獸般地離開,也忽略了時刻關注他狀態的大臣們失望地搖頭嘆息。 事實上,當朝的臣子也并非全是攝政王的黨羽,他們不乏曾經的親皇黨,或是中立黨。若非當今圣上實在太不爭氣,他們也不至于對皇帝親政的意向熟視無睹,任由攝政王掌權。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當今圣上就是一灘糊不上墻的爛泥。除去那些迂腐的酸儒依舊執著于愚昧的愚忠,或是部分不被攝政王重用的名門子弟以外,幾乎沒有誰把希望放在皇帝身上。 盡管非常想要回寢宮,再也不出來,但李貞璟還是不得不去了御書房批奏折。他批的奏折都不是一些關乎國家命脈的,而是各地方無關緊要的寒暄或是瑣事的匯報,根本不需要費腦子,只需要批個“已閱”,再蓋個章就能完事。 那些大事的處理,他根本插不上話。 他心不在焉地批奏折,過了一陣,有小太監來匯報說朱介公子來求見。 朱介是他幼時的伴讀,也是他為數不多能夠說上話的朋友。盡管知道,當年攝政王安排朱介在他身邊,是因為朱家也是攝政王黨羽,但相處這么多年,李貞璟覺得朱介是真心待自己的,有時還會對他抱怨自己父親和攝政王的事情。 李貞璟一下子來了精神,連忙招呼小太監叫朱介進來。 兩人例行的寒暄過后,朱介眼神示意了一下,李貞璟便喊退了殿中其他服侍的宮女與太監,只留了大內總管在自己身旁。 “我就說了,你裝傻是不會有用的?!敝旖閲@道,“你裝傻,朝中對攝政王的反對不增反減,就那些辭官賦閑的老臣或是酸儒對攝政王頗有微詞,但對攝政王也沒有什么實際上的影響。倒是你,還搭上了婚姻?!?/br> 李貞璟怨憤道:“我能怎么辦?手頭一沒有權力,二沒有勢力?!?/br> “說起來,我這次來給你帶的消息,沒準能讓你有扳倒攝政王的機會!” 經過昨夜的事情,李貞璟心力交瘁,已是無心再去抵抗了,“算了吧。什么機會給我都是白搭。我已經不奢求什么權力了,只要能活著就好了?!?/br> “陛下,打起精神來!我這次偷聽到我父親他們說的事情,可絕對勁爆!” 李貞璟勉強抬起了頭,問道:“什么?” “您的祖父還活著!”朱介激動又振奮地說道,“聽說他當年沒有病逝,而是為了追求長生之法,閉關修行去了!他若是知道如今皇權中落到攝政王身上,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李貞璟的呼吸陡然間變得急促了起來,急聲問道:“你說的可當真?!他現在在哪里?” “據說在皇陵,很多年都沒有動靜了,就連先帝逝世,他也沒有出現。說來也是奇怪,始祖皇帝規定每位皇帝仙逝都要入周皇陵,可是唯獨先帝不愿,自己另建了一座陵墓……” 李貞璟的身體顫抖得越來越厲害了。他懂了,他全都懂了,為什么自己的父皇不入周皇陵。 ——對方這是寧愿死后不與祖先團聚,被開除家族,也要保全他心愛的兒子蕭詠妄啊。 若是先帝入葬皇陵,必然聲勢浩大,引了閉關的周祖帝的注意。周祖帝一出來,定會看到位高權重的攝政王,約莫就通過他的長相,知道了他的身份。 當年的周祖帝滅了戚家滿門,肯定不會容蕭詠妄,沒準就出手除掉他了。也許,周祖帝看自家嫡親孫兒還年幼,就留下來親自教養他,手把手教他如何當一個好皇帝呢? 所以說,所以說……他淪落到今天的地步,被攝政王養廢,被攝政王控制,當真是他父皇默許的。他的父皇在他和蕭詠妄之間,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后者。 性子軟弱的李貞璟幾乎又要忍不住捂臉痛哭起來了,但這次他強忍住了。他知道,這次的希望與之前都不同。 他的祖父,曾經穩坐皇位數十載,才能手段兼備的周祖帝,對方不是他的父皇,在他和蕭詠妄之間,定會選擇他。對方沒準真的能夠救他于苦海,讓他涅盤重生。 而半月后即他的婚期,屆時開皇陵,就是他的機會! 然而,沉浸在欣喜中的他卻忽略了自己的好友朱介與自己信任的大內總管在暗中使的一個心照不宣的眼色。 * 50 “推遲婚期是不可能的?!?/br> 聽了關勤越所訴說的與卓昊蒼的交涉,蕭詠妄直截了當地說道。 關勤越點頭道:“我想也是。給敵人越多時間,那就越多變故?!?/br> ——事實上,并不是擔心會有變故。 蕭詠妄看向了院中抱劍盤坐在樹下的溫世佑。他將婚期設在半月后,純粹是為了自家師尊的生辰。 “除此之外,還有這個?!标P勤越拿出了自家師兄讓自己保管的信,把它交給了蕭詠妄。 蕭詠妄全程平靜無波地看完了信,然后收了起來道:“我知道了?!?/br> 關勤越瞅了他幾眼,道:“若真有隱谷的人來,你有辦法解決嗎?我們南臺派在隱谷有人,我能聯系到他們?!?/br> 蕭詠妄微微一笑道:“師叔,有件事,你恐怕不知。隱谷四大執法者其中一個姓戚?!?/br> 好了,關勤越閉嘴了。他知道,執法者就相當于是隱谷實力的天花板,僅次于谷主之下。畢竟他們的職責是處置違規的隱谷成員,實力不如違規者,那可不行。 這也不奇怪,戚家功法之玄妙甚至都能引來當年皇家的窺覬,那曾經擁有這功法的戚家出幾個實力高強的老祖宗也不足為奇。 只是,此事也可見隱谷中人不涉足世事的程度。 當年的戚家可是滿門被滅,唯一血脈在外漂泊,也未見有哪位戚家老祖宗出面報仇,亦或者尋找幸存者,甚至關勤越都沒聽說過戚家還有老祖宗在世。 想來,隱谷其中一個執法者是戚家人,要其協助蕭詠妄的行動是不可能,但若有隱谷的人違反規定出手,那該執法者肯定不會坐視不管。 關勤越思來想去,又憶起自家師兄初看信時也很冷靜,便問道:“師兄知道嗎?” “我也不知,但聽說師尊曾經去過隱谷,還從上到下都挑戰了一遍。那位戚執法者都對此事記憶猶新,并抱怨連連?!?/br> 關勤越震驚了,“???師兄去過隱谷?什么時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說到這里,他又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隱谷的所在處不是天下十大秘事之一嗎?路癡的師兄怎么會找到隱谷?而且不是說非隱谷成員闖入則死嗎?” “等下,‘執法者抱怨連連’?難不成師兄勝了他?” 槽點實在是太多,以至于關勤越都不等蕭詠妄回答自己的問題,就接二連三地拋出了問題。 他這下也終于懂了自己之前問自家師兄“不擔心嗎”,自家師兄那隱隱帶著嫌棄與不屑的神色是怎么回事了。感情是他土鱉了! 蕭詠妄道:“具體我也不知道,戚執法者不愿與我細說,我問過師尊,他也不愿答。但既然師叔說,南臺派在隱谷有人,那師尊身為掌門,也定然有辦法與他們接洽吧?!?/br> 突聞驚天大事,關勤越無論怎么也憋不住,在原地徘徊了幾圈后,正要走向溫世佑,就又折返回了一趟書房,取出了紙筆,來到了溫世佑的身旁。 他蹲下了身,問道:“師兄,聽說你去過隱谷?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溫世佑沒有接紙筆,隨便比劃了個三十。 “三十年前嗎?師兄為什么會去?” 溫世佑伸出了一根手指。 “自己想去的?” 溫世佑于是便放下了手,默默扭過了腦袋。 關勤越知道是自己理解錯了,渴求地把紙筆往前遞了遞,“師兄,你寫出來吧!” 不是所有時候溫世佑都樂意用紙筆溝通的,就像是這個問題。 他簡直不想要回憶自己在隱谷的那段經歷。 那群人,出關慢。好不容易等到他們出關了,打上且到興頭上了,他們又喊了停,表示年紀大了,打不動了,并苦口婆心地勸他說,年輕人不要好勝心太強,不要總是舞刀弄槍,要靜下來修心。 幾乎每個人都是這樣的,把脾氣很好的他都給整暴躁了。他與人切磋,哪里是什么“好勝心強”?他純粹是想要磨煉自己,通過別人的招數尋找靈感。盡管他并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但無中生有的帽子被一次次扣在他頭上,還是讓他煩躁了。甚至到后來,他還被集體投訴,說他打擾他們清修。 從那次以后,他就發誓要遠離隱谷那晦氣的地方。就算自己要找地方清修,也絕對不會去那種地方。 拒絕回憶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的他拒絕回答關勤越的問題,于是便冷酷地比劃了個八和一百。 關勤越拿紙筆的手微微顫抖,“接你八成功力一百招,你就告訴我嗎?”雖知這對自己難如登天,但他還是義無反顧地道:“來吧!師兄!” 最后結果自不必說。 他不出十招就敗下了陣。 此前,他都沒怎么見自家師兄拿出真格,雖知自家師兄真實實力強,卻未曾想對方八成的功力,以自己的修為竟都無法捕捉到他行動的軌跡,只能趨于本能地反抗,效果自然有限。 他頑強地道:“師兄!再來一次!” 正在這時,只聽旁邊的蕭詠妄道:“師尊與我打吧?!?/br> 溫世佑冷冷地看了一眼他,并將劍給收了回去,轉身回房。他才不與徒弟進行這樣的賭約,徒弟接他八成功力一百招肯定沒問題。而他消耗的內力多了,恐怕很快又得和徒弟雙修了。 他還在南臺派的時候,他們最初是一個月一次,后來是三個月一次,最后是半年一次了。自從來了京城,他沉迷于切磋,以至于內力消耗過多,以前的頻率肯定是不行了。 蕭詠妄知他性情,也知他不愿說此事的態度,這般說也不過是為了吸引自家師尊的注意。他一笑,又道:“師尊,對于皇帝半月后的婚宴,我有事想要與您說一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