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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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溫世佑覺得自家師弟在隱瞞著什么。 當他將當日卓昊蒼的話以及今日紅岫的話一字不變地寫出來時,他能夠明顯發覺,關勤越的態度變得有些微妙起來了。 然后,關勤越解釋起來,也是語焉不詳,大致是寬慰他,表示紅岫許是修煉了與感知氣息有關的功法,才會發現他與一男子雙修過,未必知道他的身體情況。 溫世佑與關勤越一道長大,雖平時都是一副對自家師弟頗是嫌棄又不在意的態度,但實則對其非常了解。 對方眼神躲閃,講話時會不自覺地干笑。言語未必是假,可定是有所隱瞞,才會表現出緊張。 溫世佑不動聲色,又問為什么說是“伺候”。 “依師兄的身份,無論是誰和師兄雙修,不都是伺候師兄嗎哈哈!那女子,可真是不像話!就算雙修是正常的修煉方式,又哪能隨便找人修?” 溫世佑陷入了沉思。 關勤越瞅著他的臉色,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拉他的衣袖,“師兄,咱們出去練練吧?” 一向對練武煞是熱衷的溫世佑這次動也不動,眉頭微蹙。 “師兄?” 溫世佑忽然拿起了筆,在紙上寫道:“若我與詠妄雙修之事傳出,可會對南臺名聲產生影響?” 關勤越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這答案當然是毋庸置疑的,他甚至沒敢讓門派中的長老們知道這對師徒兩人雙修之事。過去,一心修行的溫世佑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這種問題。 見他表情,溫世佑便明了了答案,又寫道:“為何?” 關勤越的喉嚨哽了幾下,小心翼翼地看他清冷的面容,那雙瞳仁像是冰封住的川河,深邃又沉靜。 猶豫了再三,關勤越還是嗓音低沉了幾度道:“這,師徒之間……畢竟還是不合倫理的?!?/br> 溫世佑不是很明白,困惑地寫道:“與倫理何干?” “師兄無需在意這種問題?!标P勤越深吸了一口氣,慎重地道,“與你的身體相比,這根本不算什么事?!?/br> 溫世佑執拗地又寫了一遍,“與倫理何干?” 這次,他的字跡變得潦草了幾分,落筆也重了些許。 “這個……”關勤越煩躁地揉了揉額頭,也不敢看溫世佑的眼睛。 他一向敬溫世佑如神明,寵溫世佑如自家兒子,順其慣了,也不擅長應對這樣的場面。撒謊,有深深的負罪感;糊弄,又不忍看對方失望的神情??墒?,若溫世佑真知道了“雙修不是單純的修煉,背后還有另一重意思”,以后再不肯與蕭詠妄雙修了,那可怎么辦才好? 思來想去,他也沒有想到該如何回答溫世佑的問題,倒是溫世佑又接著寫:“詠妄早知有倫理問題?” 關勤越頓時直感頭皮發麻,連忙道:“詠妄也是為了師兄的身體。這也是我默許過的!” 溫世佑自認也不是多循規蹈矩的人,倒也不在乎什么倫理不倫理的。他只是不喜于他們明知他不懂,還都在瞞他。 他有些難過。 近些年,他的親生兄姊與朋友相繼離世。徒弟與師弟,他們二人可以說是他最親的人了。他們私下達成了共識,一道瞞他,就算是為他好,也讓他難以接受。 他知道,他們都在擔心他的身體,當年大概是將他們給嚇到了,所以,盡管他覺得自己沒事了,但還是減少了習武的時間,靜心休養。 他都是知道的,都是能夠理解的,為什么他們不能同他實話實說呢? 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柔弱得需要別人保護的人。身為南臺派掌門,他有責任保護周圍的人才是。然而,周圍的人似乎并不這樣覺得,或許……也不相信他會理解他們。 他的心情,臉上也不顯,仍是面無表情地站起了身,朝門外走去。 關勤越愣了一下,然后連忙追了上去,“師兄?” 話音剛落,就有道劍氣冷不丁地劃向了他腳尖前的地面,關勤越下意識地躲閃,不過瞬息的工夫,眼前的溫世佑竟是沒了蹤影。 * 溫世佑跑到了城郊,來到了一條小河邊,盤膝坐在了草地上,看著流水發呆。 他想回到南臺山閉關了,可是這里還有事需要他,直接撂挑子走人,不是他的性子。 他的腦子亂得很,一時在想“他們為何不肯同他說實話”,一時在繼續想“為何雙修有違倫理”,一時又在想“自己是否算是生氣出走,他們若找來,自己是不是該躲開”……諸如此類,思緒不斷游離,以至于他想了許久,也沒想出任何一個的答案來。 從小被嬌寵長大的他,縱有天生缺陷,他也從來沒有感到自卑,亦或者覺得自己低于常人過。 如今,他就是在想,或許人與人之間構建起橋梁的方式,就是通過言語溝通吧?人們似乎會天然親近于與自己談得來的人,抵觸于與自己話不投機的人。自然,像他這樣無法言語的人,就被排除在了他人的世界之外吧? 他忽然又釋然了,覺得這或許也怪不得師弟與徒弟。 換位思考一下,若自己是個健康且外向的正常人,大抵也不大樂意接觸一個成天只知道練武,性格乖僻的啞巴,更不會有那個耐心,把所有事情都交待得巨細無遺地告訴對方,畢竟也未必會得到什么回應,多尷尬啊。 這般想想,錯也在他。他似乎也沒給過他們機會同他說這些。 溫世佑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濁氣,仰頭看天空中飄過的皎潔云朵,心道,再坐一會兒就回去吧,省得他們著急到處找。以及,還得給師弟道個歉,自己對他動了手。 然而,剛這樣想著,他就能感覺到有一股熟悉的氣息靠近了。 對方似是謹慎又小心,在接近他十米之內后,就放慢了腳步,嘴上喚道:“師尊?” 聽到蕭詠妄的聲音,溫世佑就想起了“倫理問題”。 他仍是百思不得其解,雙修不過是修煉罷了,修煉又怎么會牽扯倫理問題呢? 他微微回過了頭,看蕭詠妄。 這個動作似乎是給了蕭詠妄勇氣,他加快了步伐,然后半蹲在了溫世佑,輕聲道:“師尊,師叔把事情都給我說了。我想,是我們不好,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師尊?!?/br> 同他講述的關勤越并不能判斷出溫世佑生氣的具體原因,關勤越羅列了數種可能性,其中他覺得最有可能的是溫世佑想到了為何有違倫理,但是蕭詠妄卻覺得,溫世佑的生氣大抵是因為他們的隱瞞。 蕭詠妄就緊盯著溫世佑,看后者扭回了頭,便知自己的猜測沒有錯。他也不知自己是該高興,松了一口氣,還是失望。 他握住了溫世佑的手掌,低聲道:“請師尊原諒。我們主要是怕您考慮到倫理方面后,不會同意,卻忽略了您平常會體諒我們,減少我們對您的擔心。想來,您就算知道,也不會拒絕的吧?” 蕭詠妄當真是他肚子里的蛔蟲,竟是將他的想法完全看透了。 “既然您想要知道,那我就解釋給您聽?!笔捲佂账盏迷桨l緊了幾分,語氣始終很輕緩,“為何我們雙修會是有違倫理的事情?!?/br> “因為一旦進行了雙修,就有了肌膚之親——通常,只有那種有名分的夫妻之間,才會有肌膚之親?!毕袷侵浪南敕ㄋ频?,蕭詠妄接著補充道,“不是只有男女才這樣,男男之間也是一樣。換言之,若我們雙修之事傳出去,外人不知道您是我的師尊的話,會將您看作是我的王妃?!?/br> 最后幾個字,蕭詠妄說得越發慢,幾乎是一字一頓說出的,尤其是說到“王妃”二字時,他的眼睛緊緊地鎖住了溫世佑。 溫世佑怔住了,雙目有些放空,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這種事對他的沖擊,還是有點大。 見他茫然的模樣,蕭詠妄終究還是沒敢將話說得太全,話鋒一轉,又道:“當然,我們雙修是為了給師尊治身體,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可以暫且忽略。因為覺得這些不重要,怕影響師尊的心情,所以也沒敢同您說?!?/br> 溫世佑現在深有理解自家徒弟沒有同他說的原因了,因為他如今聽了以后,都沒敢看蕭詠妄,只腦海中久久回蕩“王妃”二字,屬實將他雷得外焦里嫩。 罷了罷了。 溫世佑拿出了食指,往太陽xue點了點,又指了指遠處,神情嚴肅極了,表示自己這就把蕭詠妄方才說的那番話給忘了。 蕭詠妄心中發澀,臉上則是在笑,一邊牽起了溫世佑的手,一邊道:“師尊忘了就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