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閹割行動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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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這個世界有一種深重的病態和不安,這是一種似是而非的荒誕感。它構成了我對這個世界的感知與幻覺。它兼顧真實與虛假,模糊了我活著和已死的界限。 擁有權力的一些人見不得真實的存在,他們用“真善美”的借口編制謊言蓋住人的眼睛,使我看不見黑暗的同時感知不到光明。 捫心自問,青少兒適用般的思想保護是否給文字孕育了培養低幼的土壤。 按理來說,它是科學的。 接下來,我要在這片土壤觸摸足夠置我于死地的關鍵詞了。 自殺是可以習得的,如果人們的觀念中普遍接受了自殺這一概念,自殺率就會大幅上升。因此告誡每個人不能自殺也是科學的,或者讓人們根本感知不到自殺這一概念是更科學的。只要人們不知道可以自殺,自殺這一事件就不會發生,就像低維的存在無法知曉高維究竟在做什么,是何種模樣。 與此同時,生或死的概念被人為地抹去。人類只知道自己在生,但他們不知道死為何物。他們只知道這個人從高空墜落,然后腦漿四溢,骨斷肢裂,了無痕跡,不幾天不及時火化就會發臭。新聞不會宣傳自殺,文學作品里沒有這個概念。謀殺這個詞也不允許出現,即使低劣的人拐彎抹角地想向人們解釋何為惡與死亡,何為惡之花,為何在惡的存在下要選擇善,人們也不會明白。 絕望的低劣之人被封住了嘴,他只好轉身去尋求一個容許他存在的世界。 他的文字是低幼無趣的,人們會嘲弄他為何有如此的審美情趣,他一蹶不振應當去選擇個正經的工作。他的文字真是一點含量都沒有,到處充斥著夸張的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人們可能會打出大段大段的文字來討伐他——更糟糕或者可能更好的情況是,什么也沒發生,他的情緒就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他的存在了無痕跡,他就像沒存在過,他就像自殺這個詞,一開始就不被允許出現,出現了也會被屏蔽,他的存在被審核不通過,現在正在屏蔽,請盡快修改。 金魚死了。 渾身赤裸,后xue塞滿金幣,腸道破裂出血,金幣帶血,不難想象有誰曾經告訴他他的身體能塞入多少金幣他就能帶走多少金幣。令人驚艷的是他死了,怎么會死呢?文學作品沒有死這個概念,這個概念是被刪除的,因此不會有人死,他只是暫時失去了呼吸,至于是怎么失去呼吸的,可能是自然死亡,壽終正寢。然后他自由落體到了地上,地上都是液體。什么顏色的液體?這個我不太好跟你們說,可能是綠色的吧?反正就是人們日常生活中經常能遇到的液體,所以這液體應當是水。水是綠色的嗎?算了,可能是吧?別糾結這個問題。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跌落——嗯,跌落,從二十樓跌落下來。軀體上一片衣服——衣服,也沒有,也許有,為了審核通過必須有。 然后他被原地刪除。 因為高雅的文學的世界不允許這種東西存在。 一切都是高雅的、溫和的、真善美的。 他沒有出生過。 他當然也沒有死亡。 我頭痛欲裂。 那本被稱作的書就在我的書架上——我是誰——我被刪除了什么。我策劃了一場他人的自殺。地火依然在燃燒——他被燒得只剩下身體內的金子,他是金魚。一刻不停地睜著眼,它盯著我,時時刻刻盯著我,讓我幾欲發狂。 在這個世界,瘋狂也不被允許存在。 我被刪除了什么。 是一本我寫出來的書。 這是一個完全虛構的世界,我策劃了許許多多的人的死亡,我讓他們重生,我就是那個低劣而瘋狂的作者,睜著眼睛望著這一切。 窗外的警笛聲越來越近了,不難理解,我遲早會有這一天的。 聽說宇宙會在某一時刻重來,我會由老到年輕,這一切符合邏輯。 還好這里是屬于我的地獄。 真善美的天堂已讓我無法容身。 我們誰又不是溺水金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