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露轍綏綏
晨煙駕秋風,露轍履綏綏。 施惜文聽得公門外晨雞一聲,方才停下撿山參的手,又索性整疊起紙包,囫圇地全乎揣進手里。 宮里的庭侍和帥府的仆婢適才辭門,而閉門謝客時,施惜文心中未免還有些危惴。 蕭琬琰向來是頭等貴溢,宮中府中悉都推估著時日來叮問過,只是此事最忌喧哄煩雜,人來愈多反愈難生息。 施惜文但行不動,只默存著摸了摸野山參質地緊密的老皮,頗神哉地說了句:“補五臟、止驚悸,雖說是象形藥食,可人又不能選色白嫩脆的——” 天尚彌蒙,施惜文將食指蜷曲起擱在下頜敲了敲,熟思之時,一抬眉就又見人來——看一身束衣短打,想是軍中人。 “不在軍中職守便罷,怎么還東挨西撞,撞到允將軍這里來了?”施惜文佯咳一聲,挑手將兩人招過來,正色道,“軍中的力氣大,來了正好替我磨藥,拿去碾碎?!?/br> 徐昱見笑地同周峻磊面面相覷,費思地抓亂了額前的碎發,接下施惜文遞來的紙包。 “你們到底想做什么?”施惜文瞇齊眼,忷忷惕惕地懸著手問話。周峻磊見起了誤會,連忙開釋道:“是軍中設了蒲博……” 施惜文頓了頓手,拍住一個奉水的值夜,正欲再行謝客,卻被徐昱一把拉到階下,密商道:“他說不清,是軍中偷設了個關于將軍和小殿下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的賭局,我們兩個是來問信兒的?!?/br> 施惜文抱臂看著巴望的兩人,老神在在地切近問道:“……不是軍中的人,能壓嗎?” “呃,不能——”徐昱磕絆地說了聲,周峻磊趕忙補道:“大人想要壓,我們可以替你給,左不過都是聚錢給將軍和小殿下的孩子作禮?!?/br> 施惜文受聽,只吐口氣又欣笑著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囑咐道:“還是先到后廚去把山參磨成粉,到底是軍中的人,應該力氣大?!毙礻排c周峻磊默看一眼,互覺還是施惜文手勁大。 秋深晨寒,日光不烈,知旦仍燃燈。 允羲河托扶著吃累到眼華耳熱的蕭琬琰,用濕絹一點點揉濯蕭琬琰惕汗的脖頸,俯在他側近,聽察他氣息的舒喘。 “我的琰琰……”允羲河眉宇凝絕,只手匯攏起蕭琬琰披散的頭發,看著他蹙損濕漉的眼睫,商問道,“再試一次好不好?” “嗚……不要……”蕭琬琰整個人蜷在允羲河懷里里,袍衣被掙得松松垮垮的,一雙白軟的腿蹭著衣邊摩擦顫抖,連好看的手指都緊緊捏出紅印,只能難耐而失力地低聲嗚咽著。 允羲河神色凝堅,卻帶著脈脈柔絲,濕熱的氣息撲在蕭琬琰抖動的耳廓,靜鎮道:“不行,琰琰……” 允羲河用手掌貼合著大腿內側的肌理徐徐向上,不深不重的動作濃重了兩人間升騰起伏的吐息。 允羲河看著喘得顫欽欽的蕭琬琰,在對方窘促的嗚哼中,伸手柔握住他挺翹起的嫩莖,隔著黏膩的綢布用拇指摩挲按揉頂端微微敞開的鈴口,帶著細繭的指腹按著吐露的小口稍觸稍離,戳點出絲縷的津液。蕭琬琰被這番帶著痛感的脹麻搓磨得熬受不住,纖軟的腿未幾只能敞跪著。 蕭琬琰奶白的腿側發著顫,整個人似一塊色質透勻的玉,潤致卻又掐不出水,只得為硯,堅與鐵石競相熬磨,才可發墨。 “嗚嗯……”蕭琬琰咬住嘴唇,耐不住地挺迸谷道,卻礙于垂珠似的孕肚,反欲難生息,手指聚攏如同抓揉輕薄的絲絹,只能憑靠著允羲河才穩住身。 允羲河直感到被摟在懷里的蕭琬琰正難耐地推搡,卻只能有心無力地塌身卸勁。允羲河適才用手攬住他細弱的腰髖,又看著蕭琬琰在意識渾噩模糊之時仍不住地向前磨蹭,仰著脖頸發出幾聲委屈難紓的喉音。 “羲河哥哥……唔、脹……”蕭琬琰撐住床沿想跪坐下去,下腹緊繃難耐,前端迫于釋放的情欲更是逐漸堆積無法消減。蕭琬琰本就弱力還虛耗了一夜,此時只能發顫地搖著頭,從水紅的眼眶中晃下幾滴淚。 允羲河向來對蕭琬琰輕憐重惜,今次更是心疼。待拭凈蕭琬琰面龐上的淚痕,允羲河神色晦暗不滅地緩揉蕭琬琰挺出的肚腹,只掌邊虎口粗疏的薄繭擦過他孕肚上白軟的皮膚,蕭琬琰便拖著哭腔亂掙,身前前翹漲疼的性器也終于顫抖著淋出水來。 允羲河略一舒氣,俯身親了親又懵又哭的蕭琬琰,見他被快感的余韻折磨得昏昏沉沉,便替他脫下濕津津的外袍,攬起他虛乏的小腿抱回榻上。 “琰琰……”允羲河伏在榻邊,動作極輕地點了點蕭琬琰水紅的鼻尖,攥著他微潮的掌心,想展開被子讓人睡一會兒,卻見蕭琬琰掙揣著就要起身。 “琰琰?你怎么……”允羲河心下峻急地摟緊蕭琬琰,正欲出聲喊施惜文近進來,卻見蕭琬琰難以自持地踢蹬著腿分張開,綿密絞緊的谷道盡力收攏卻還是在微微開合。蕭琬琰窘促地遮抵著側腹,又被xue口的敏感羞得面紅耳赤,兼之內里堆疊起的汩涌研磨著意志,待腳趾下意識地蜷緊,紅腫的xiaoxue還是狼狽的溢淌出清液。 蕭琬琰腦中一片匱白,將臉埋在允羲河身前含混地嗚咽,腿間虛張的產口還黏連掛帶著絲絲血絡,盡是一副茫然無措的可憐模樣。 允羲河亂急地撫攏著蕭琬琰的頭頸,將吞聲忍淚的人抱在懷里哄,理凈著他沾濕在面上的發,溫候道:“琰琰沒事的,是寶寶要出生……沒事的……”話畢,斜瞥了外間侍立的小廝一眼,那人便輕腳出門去尋施惜文。 “寶寶們是……小魚嗎……”蕭琬琰有些不服氣地仰拱了拱允羲河的掌心,又羞口地噤了聲,縮起腳摸量了下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