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秘密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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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常公公便朝白卿云進攻而來,他甚至暗中給另外兩個宦官發出暗號,現場就變成了三人圍攻白卿云一個的情況。 除了常公公那可以與刀劍媲美的鷹爪功以外,另外兩個太監所習功法皆是進攻角度刁鉆歹毒,雖然不會白卿云不至于因此受傷,但就像圍在耳邊的蒼蠅,讓人煩不勝煩。 他雖然可以輕易解決二人,但系統在腦中哭泣求他不要崩人設,白卿云心知若是他在沈瀾君面前暴露說不定他和系統都會被驅逐出這個世界,所以只能一邊與這三人纏斗,一邊將這三人引到其他人看不見的地方。 沈瀾君此刻也被另外一個太監纏住,他雖然武功不如白卿云,但好歹也曾在邊境歷練三年,因此暫時沒有危險,他看到白卿云那四人往人少的地方挪動,擔心有詐白卿云危險,便也一邊纏斗一邊跟著那四人走,可沈瀾君是眾多人目標,他一走,所有人都跟了上去。 這就造成了白卿云雖然很努力的往人少的地方走了,但始終未能擺脫沈瀾君的視線。 然而這時已經極為靠近河邊,白卿云索性佯裝失足落水,那三個太監以為白卿云是要潛水逃跑,便也紛紛跳入水中,跟著白卿云而去,而沈瀾君親眼見到白卿云落水,登時目眥欲裂,腦中一片空白,也顧不上其他便也跟著跳入水中。 那原本糾纏住沈瀾君的太監猶豫了一下,隨即選擇將那些見沈瀾君落水便想入河的暗衛纏住,他暗想常公公三人是他們中武功最高的,定能擊殺沈瀾君。 而春汛即至,河水渾濁,水中視線極差,白卿云一落水便如同游魚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那常公公三人輪流潛水,始終有一人腦袋在水面上,觀察那白卿云是否上來換氣,可就連常公公都換了一輪氣了,始終未曾發現白卿云的蹤跡。 三人疑心白卿云修行的是屏息功法,或者說他早已逃之夭夭,正在三人俱浮在水面上商量對策的時候,突然其中有一人感到一股大力猛然拉扯他的右腿,一時驚慌失措掙扎不開,他被拉入水中,見到最后一眼就是在水里白卿云蒼白的臉色以及那宛如妖魔般的氣質,隨即便是血霧彌漫,染紅了河水。 剩下二人大驚紛紛朝著那血色最濃的地方攻去,可俱都被白卿云一起解決,而此時河水流量突然變大,水色愈發渾濁,水中漂浮著水草也越發增加,他心知這是汛期到來,河水流速會越來越快,不再耽擱,便割了常公公的頭上了岸,等他擰著那顆人頭上岸后卻發現沈瀾君不見了,暗衛太監兩方仍然處于交戰之中,皺眉道:“沈瀾君呢?” 十二與白卿云原先最為熟識,他也顧不得糾結白卿云為何會出現在這里,擊退迎來的太監后道:“主上見你落水便也跟著落水了,我等被纏住無法營救,十一你快去營救主上!” 白卿云聽到沈瀾君也跟著他落水后便將手中人頭拋給了十二,轉身又潛入水中,十二只見十一扔給了他一個黑色圓球物體,便伸手接過,低頭便看到常公公那死不瞑目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 十二:?。。?! 白卿云潛入水中,系統定位到沈瀾君方位,那里正好是靠近河水中心水流最湍急的位置,白卿云往那里游去,憑他過人的視力,他看見沈瀾君左腿被河中水草緊緊纏住,拼命掙扎,但面色鐵青,眼看著就要堅持不住了,白卿云游到沈瀾君身邊,用劍砍斷了水草,左手托住沈瀾君后腦勺,將口中空氣渡給沈瀾君,然后帶著沈瀾君慢慢往上浮去。 沈瀾君自落水后便向著白卿云四人方向游去,但一塊三人合抱粗的浮木從上游急速流下,沈瀾君雖然勉強算得上會游水,但水性不佳,躲閃不及,被這浮木撞上腦袋,一頭扎入水中,剛想掙扎,卻發現自己倒霉至極的被水中一從四五米高的水草死死纏住了左腿,而此時河水流速漸漸變快,沈瀾君本就不好控制自己身體,再加上腦中因為氧氣漸漸缺少,他腦袋漸漸發昏,恍惚間他仿佛看見了白卿云朝他游來。 水中光線不佳,陽光透過河水被切割成大小不一的光束,在水中折射出明晦相交的界限,溫暖的光線進入水中就變成了陰冷淡藍的色澤,而白卿云在水中皮膚顯得蒼白,一雙黑瞳深不見底,墨發如曼麗海藻在水中飄蕩,朝沈瀾君潛水游去。 阿云長得可真好看,像傳聞中的鮫人。沈瀾君模模糊糊的想著,他已經漸漸支撐不住,手腳掙扎的動作也停止了,接著他就感覺到有一只手扣住了他的后腦勺,口中渡入了含著草木香的空氣。 新鮮空氣的注入,讓他昏沉的腦袋瞬間清醒,他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白卿云溫暖的體溫透過唇上傳入沈瀾君的心間,無數銀色瑰麗的泡泡從二人唇齒間泄露自下往上連綿成躍動的光團,那清冷如明月的面孔此刻顯得如夢似幻。 在這靜謐的水下世界,模糊了時間與空間,光與影的交界,此刻二人緊緊相擁,宛如一瞬便是永恒。 沈瀾君被白卿云帶著浮上水面,因為瞬間接觸了大量新鮮的空氣,沈瀾君開始狼狽的咳嗽起來,白卿云帶著沈瀾君往岸邊游去,可這時河水越發湍急,暗流卷成旋渦布下無聲的陷阱,白卿云一時不查被旋渦卷住腳踝拉入水中,連帶著沈瀾君都被一起拉進了水里,直到二人再度浮出水面時已經離岸邊越來越遠,輕功發力需要一個落腳點,然而此處皆是空曠河面,除了漂流而下的落葉水草便再無他物。 二人只得緊緊相擁,順著河水漂流而下。 白卿云只是攬住了沈瀾君的肩膀,而沈瀾君則是雙手緊緊的抱住白卿云的腰身,本應是十分危急的時刻,二人可能就此埋骨,可沈瀾君卻突然笑了一下,道“阿云,這是你第三次救我了?!?/br> 白卿云面色不變,只是注視著水流方向,及時調整二人姿勢,避免徹底被水流卷入河底,道:“我之前作暗衛時也曾無數次救過你?!?/br> “這不一樣,”沈瀾君將白卿云一縷打濕了的額發撩開,然后將臉埋入白卿云的頸側,道“之前你是我的暗衛,現在你我不是敵人嗎?為何救我?” 白卿云沉默了許久,然后道:“你以前救過我?!?/br> 以前?沈瀾君驚訝了,自他對白卿云有印象起,當時年方十五的白卿云就憑借其出色的身手成為了年約十二的沈瀾君的貼身暗衛了,他仍然記得白卿云十五歲時精致的雌雄莫辯的相貌,那時候他還以為白卿云是個小姑娘,還假裝調戲了一番,被他爹看見了拎到祠堂跪坐了一夜。 白卿云又不說話了,只聽得見水聲激蕩,沈瀾君只覺得渾身愈發冰冷,他感受到白卿云溫暖的體溫,忍不住貼的更近了一些,他認為白卿云也是冷的,就運轉內力讓身體體溫升高,讓攬著他的白卿云也能感受到溫暖,然而沈瀾君對于白卿云的一切事情都無比在意,更何況是白卿云以前和他有關的生活,他抓住白卿云緊張道:“以前什么時候?” 水聲激蕩,白卿云只是說了一聲:“對你而言只是小事罷了,不重要?!北愫盟其徸旌J一般,無論沈瀾君如何詢問都不再開口,而這樣在水中沉浮數個時辰后,二人總算是來到了一處水勢較為平緩的地方,掙扎著游上了岸。 此時已是黃昏時分,夕陽隱沒云端,徒留金紅相織的晚霞于天邊,二人上岸的地方似乎是一處森林淺灘,樹林間黑黢黢的,高高的樹木猶如黑色的利劍直刺蒼穹。 此時二人皆是身心俱疲,沈瀾君找到了一處地勢相對較高,鋪滿了柔軟青苔的平地,撿了一些木柴做了篝火,脫下濕透的衣服,由于早已坦誠相見,該做的都做過了,也不存在什么害羞的心理,在篝火周圍布置了一個簡易的木架,將衣服架在上面烘烤,一切妥當后已經是夜晚了。 脫衣服的時候,發生了一個小插曲,白卿云看見沈瀾君脫下里衣時從里面掉下了一個黑色的鐵片,他撿起來正要仔細查看,沈瀾君突然臉紅,上來就要搶奪那個鐵片,白卿云躲開了,將鐵片捏在手中細細觀察,面部大小,黑色,上面有被灼燒后變形的痕跡,白卿云隱約覺得眼熟,仔細一想卻發現這就是之前他還是暗衛時戴著的黑色面具。 白卿云記得自己把這面具扔到大火里了,他挑眉,看向沈瀾君,卻見沈瀾君渾身皮膚都變成了淡粉色,蹲在地上背對著他,白卿云只好開口道:“這是什么?” 可能由于隱藏的秘密被發現了,沈瀾君極度羞恥,聽到白卿云這明知故問的問法,當即像一只炸毛的大貓跳了起來,急匆匆上前去搶奪白卿云手中的面具,可白卿云猶如逗貓一般不給他,沈瀾君深感不公平,遇到不想說的事時白卿云就跟啞巴似的他拿白卿云沒有半點辦法,而他遇到不想說的事時白卿云卻逼著他說,然而他卻還會因為這種被在意的關系而覺得心下歡喜。 沈瀾君因為羞恥而相當暴躁,忍不住學著他爹說了臟話,道:“這就是你的面具啊艸!你當年沒死騙老子死了,只留下這個面具還在!”說完就又上前搶奪,然而還是沒能成功。 他這半月以來每次進密室都會脫衣服,那面具一直都是好好收納進胸前的隱藏口袋的,怎么今日就這么巧掉了出來,還被白卿云看個正著? 白卿云閃身,抓住沈瀾君伸過來的手,將他按在樹上,用面具抵著沈瀾君下巴,貼近道:“你撿到后就一直帶在身上?” 呼吸著心愛之人身上的氣味,沈瀾君被白卿云用這般姿態壓迫住,心跳大聲的他覺得白卿云都能聽見了,眼神忍不住亂飄,此時白卿云已經脫得只剩褻褲,赤裸著精壯有力的上半身,脖頸上是昨日歡愛時沈瀾君吸吮出來的鮮紅吻痕,背上搭著一縷縷浸濕的黑發,襯得那皮膚更加瑩白如玉,沈瀾君看著白卿云,眼神忍不住癡迷,被美色沖昏頭腦的沈小侯爺爽快的回答了:“嗯........這不是你死后也沒什么東西給我個想念呢,我就一直帶著了........” “放在哪里?” 沈瀾君這時候抬眼和白卿云對視,白卿云看見那雙桃花眼倒映著頭頂的漫天璀璨星河,迷戀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盈滿了最真摯的愛意,沈瀾君前傾身體,輕輕吻住白卿云的唇,嘴里呢喃道:“一直.......一直放在心口那里?!?/br> 因為那里,是離我的心最近的地方。 沈瀾君伸手捧著白卿云的臉,癡迷纏綿的舔吻著白卿云的唇,呼吸糾纏。 自白卿云在樹林間從天而降,他就想要這么做了。 那時的他心情澎湃,他不敢問白卿云是否是在為他而憤怒,他只想抓住白卿云好好親吻,他也不敢告訴白卿云那一瞬間瀕臨死亡時,他沒有想到自己籌劃九年的大業功虧一簣的不甘,沒有想到對北平候養育之恩的愧疚,他只想到再好好看看白卿云,為沒有一個道別而遺憾。 而他緊隨著白卿云跳入水中時,想著的不是他水性不佳,而是白卿云有危險,他必須趕到白卿云的身邊。 這個人已經深深的扎根進他的心臟,對白卿云的愛早就在時光的磨礪中成長為參天大樹,變得堅不可摧,震撼靈魂。 而白卿云垂眸,凝視著沈瀾君,他掩蓋住那一瞬間心臟因為聽見這一并不算直白的愛語而微微的停滯,遮掩了眼里浮現的細碎心緒,任由沈瀾君將他反身壓在樹上,抱著他的腰身急切而甜蜜的親吻。 那短短的一段時間,白卿云回想了很多事情。 他的生命實在太過漫長,在無比漫長的生命中,白卿云無數次的遇到那些一開始被他的容貌氣質所吸引,認為憑借自己可以征服這位處于眾生之巔的大魔,而向他表露心意的人、仙、魔等等。他們數不勝數,明知是飛蛾撲火,仍然奮不顧生,幻想著自己便是那個可以令浪子回頭的良人。 白卿云冷漠的看著那些家伙眼底的征服欲,他們的愛摻雜了太多東西,口中說著世間最甜蜜的情話,眼里卻滿是算計,他厭惡這幫惡心的家伙,惡劣的布置只要通過考驗就可以得到真心的游戲。 很愉快,他高高在上俯視著這些家伙因為考驗而暴露了自己的陰暗心思,他們痛罵他的無情,他們哭訴他的冷漠,仿佛他們當真是挖開了自己的胸膛,將自己的真心捧到了他的面前,他卻棄之不顧。 偶爾也有些幸運的家伙通過了最開始的測驗,白卿云也信守承諾將他們留在身邊,可白卿云是上古的魔,他的壽命悠久漫長,時光偏愛于他,使他的容貌不因世事而滄桑,一如往昔,奪目耀眼。 而有幸陪伴在他身邊的家伙卻慢慢的被時光所折磨,他們開始嫉妒這個自己原先發誓深愛一輩子的愛人,他們痛恨為何白卿云如此強大卻不愿意為他們挽留時光。 他們的愛淺薄如砂礫,在時光面前一吹即散。 青玄劍尊說過:“你會喜歡人類的?!?/br> 白卿云冷笑連連,認為這不過是青玄劍尊的借口。 而現在,白卿云看著面前的這個人類,他多么年輕,甚至還不到白卿云漫長生命的一個零頭,而他的生命又太過短暫,注定他只能在白卿云生命里短暫停留一瞬。 人類總是喜愛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沈瀾君心中所念也不過是白卿云放下一切和他在一起,這是一種自私的愛,然而沈瀾君卻愿意為白卿云失去生命,愛在此刻又變得無私。 短暫、深刻又絢麗的愛,如同天上的煙花,轉瞬即逝,卻璀璨奪目,不如繁星永恒,卻是溫暖而真實的愛意。 愛總是復雜的,白卿云思考不透,他見過太多人性,他樂意陪著眾生演戲,然后轉身抽離,看那些家伙暴露丑態,但面對這樣純粹真摯的愛意,他跳動的心告訴他,他愿意給這個人類一個機會。 一個小小的禮物。 從那漫長的時光生命長河里,截取的一片小小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