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沒結束，林今璘抓著季通的手就走了。

    地下停車場兩人的腳步聲凌亂而擁擠。

    季通抓住林今璘的手腕，前面的人回頭看他，眼眶紅了一圈，又是一個快哭了的表情，想裝委屈，委屈的人多了，但季通已經不會上當了。

    林今璘果然永遠不會讓他好受，他上輩子欠了他的！林今璘永遠都是要在折磨他的路上，就用那張臉，那副表情！

    他抓住林今璘的手腕，迫使他松開握住自己的手。

    然而林今璘不放手，季通就扯住他的衣領硬把他推開，林今璘不敢相信他竟然會推自己，腿軟著頓時半摔倒在地上，手機也掉在了地上。

    林今璘的眼眶徹底紅了，他一下子就哽咽出聲：“你推我！季通你竟然推我.....”

    季通冷眼看著，跨開腿向前走。

    林今璘落在后面的聲音急躁憤怒又委屈：“你和他談過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他媽的就是還喜歡他，是不是！季通！你給我說清楚！”

    現如今還學會倒打一耙了！

    季通沒忍住，胸腔內一股火直涌上來讓他走了回頭路。

    他頓時扭頭去把腳扭了摔倒在地上的林今璘一把給提起來。

    林今璘要掙扎，他打了他一耳光，把林今璘用身體抵在墻上。距離太近，近到他的胸膛擠壓得林今璘幾乎沒有掙扎空間，呼吸彼此交互。

    林今璘右邊臉上紅彤彤的一片，季通幾近咬牙切齒：“我cao他媽的要是現在還喜歡他，現在就讓我被車撞死！你滿意沒？那你呢，你是還喜歡你那個前男友陳紓吧，你今天特意帶我來不就是為了刺激他嗎！你現在敢像我一樣發誓嗎？！”

    林今璘臉上被眼淚糊得七零八亂，自季通打了他一巴掌后，他就再也沒有掙扎了，安靜的仰著臉，像一只木偶，一動不動的聽季通罵他。

    季通咬著牙怒道：“我他媽還天真的以為你要公開，結果你其實根本就不想讓他們認識我！我呢，哈哈，簡直蠢得沒腦子！你是為了報復我昨天沒回來，你還是為了一個放不下的走了好幾年的前男友，你就這樣玩我？”

    “那你呢？”林今璘突然說，他衣領凌亂，眼珠像被潑過墨一般的黑，“你覺得你夠好嗎，你就沒玩弄過我？”他深感可笑的說，“你和我在一起第一年就和別的人偷偷見面聊天，你以為那就不是背叛不是玩弄一個人的感情，就是對我好？”

    他把手按在失神的季通肩膀上，一把推開他，林今璘把自己的身體站直，一邊可憐的流眼淚，一邊努力理著自己的衣領：“陳紓和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有十幾年的感情，我忘不了他，這有什么錯？”

    季通點點頭，臉有點猙獰，被氣笑了：“好，好，你忘不了陳紓，我也不能忘記陳之雎！現在咱倆就分手，我放你離開，你也放我自由！”

    “你去和你的陳紓重回于好，我和我的陳之雎再續前緣，這樣好不好！”

    話音未落，原本還在整理衣冠的林今璘一聽到季通說這話頓時勃然變色，忽然一下沖過來，就像個殺傷力極大的瘋子沖過來，想要去抓季通肩膀的手不留神抓了季通脖子一道，季通想要退后，被他抓著脖子恨道：“不！.....你休想??！”然后他猛地咬住季通的脖子，牙齒死死咬著季通的血rou，兇狠的就像是要從上面啖下一塊rou來。

    之后，林今璘喝了他多久的血，季通就在那兒喘息了多久。

    忍到最后，他把林今璘連人帶衣服的又一股子給堆到墻上，總要報復回去，他抽開皮帶，手指塞進林今璘嘴里胡亂攪了幾下，也不知道有沒有沾到血，不顧會不會有人看見，就順著一團挺翹的屁股rou滑下去，往里面擠進去，潦草的試探幾下，就抓著自己的yinjing捅了進去。

    guitou進去時很干澀，林今璘痛的叫了一聲，xuerou又緊又澀，只有胯部抵著的屁股rou是又嫩又滑的一團，季通手伸下去捏住林今璘的兩瓣屁股rou，往兩邊扒開些好讓自己更進去些。

    捅了一會兒，不知為何興致總不是太高，最后季通草草射到林今璘屁股里，拔出yinjing站著，閉眼抵著林今璘濕冷的頸窩喘了會兒氣。

    對于林今璘，林今璘之于他而言。

    季通第一眼看見他就很喜歡他，喜歡他的眼淚，喜歡他哭泣的神情，上床后喜歡他的鎖骨和蝴蝶骨，喜歡他的腰和屁股，在一起后林今璘每一次的哭泣求饒都讓他越想更進一步的cao他，cao他的屁眼和嘴巴，把jingye射滿他的全身，逼他屈辱的自稱母狗，讓他臣服在他的胯下像一條真正的母狗哀哀叫喚。

    他就像他的夢中情人一樣出現，對季通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可卻遠不是季通想象中的純潔無瑕，沒有沾染過一絲一毫的臟污，世上最好就是他，只有他會一心一眼只等著季通，只有他，會從生到死的愛著他。

    可是現實卻是夢中情人劣跡斑斑，不忠誠，愛過別人，和別的人做過，不完美，脾氣極端不好，要人哄，不大度，自私霸道，占有欲強，出現在現實中猶如一個破掉一角的完美瓷器，再完美也是白璧有瑕，這樣的現實與想象的天塹之隔，一道利斧般成日橫跨在心頭，這是所有季通所介懷所不能忍讓的地方，可是他通通都得接受。

    因為他知道，他自己也是這樣不完美。

    所以沒權利要求別人什么。

    季通失意的想了很久，發現這是永遠不能改變的現實，就像是人的生老病死不能更改，除非他們都死一遍，再活一遍，否則永遠都不能改變。

    他在喘息里平靜了心情，他從林今璘脖子那里抬起頭，看到林今璘嘴角沾著血，失措又茫然的望著他，他靜靜看了一會兒，看的林今璘眼底甚至涌起一些近似害怕的情緒，他說：“今璘，我們好好在一起吧。像真正的情侶那樣?！?/br>
    林今璘慢慢瞪大了眼睛。

    ——

    空氣流動得有些滯慢，林今璘呼吸間都是從季通身上傳過來的氣味。

    全是青草的澀甜味道。

    他起先覺得熱，現在又覺得冷。林今璘伸手去穿自己的褲子。剛才褲子被季通一起扯到大腿，他需要提起來?？蛇@個提的動作扯到后面的某個隱秘部位，他咬著牙閉緊喘息，里面的東西——血液jingye的不明混合體，往下方垂墜，出于重力一股子掉了出來。幾十秒后，兩腿之間，隨著時間便開始變得一團濡濕。

    褲子濕了一團，變得顏色漸深。

    失禁似的。

    林今璘把嘴唇咬爛了，還是沒忍住叫了一聲，帶著哭腔的喘息。

    他在季通面前垂下脖頸，黑發柔軟的貼著頭皮，露出一整個潔白脆弱的后頸。

    可是季通默默地注視著他的動作，頭回沒有反應。

    季通等著林今璘的回答。

    無論是否，他要這個答案。

    他沒有伸手，站得冷漠而端直，不像林今璘以前認識的季通。

    林今璘冷汗從額頭上滑下來，滑到眼睛里，他疼的瞇了下眼，身子搖晃了下，他感覺到后面有什么撕開了，不由朝右后方軟下去。

    如果就這么倒下去，后腦勺就會碰到棱沿上。

    季通眼皮動了下，伸出手——

    “滾！”林今璘喘了一大口氣，喘到沙啞急促，一把推開靠過來的季通，因為這個動作他顧不得站穩，搖搖晃晃的向后仰，直到靠著墻滑坐下去。

    滿身狼藉的坐在地上，這個姿勢讓林今璘停住了所有想要繼續的動作。

    他的臉埋在陰影里，季通的影子長長的落在他的身上，又冷漠又沒有溫度，他的手被遮住了一半光影，指甲青白，像是被人橫空削掉半只手，血全部流光了。他低著頭，像哭著說。

    “你滾……滾，我不要你碰我?！?/br>
    身前的人久久沒有動靜。

    然后出聲。

    “不想我碰你，現在就跟我說你不愿意?！?/br>
    林今璘手指顫抖了下。

    季通接著上一句，“我們可以分手。我沒逼你?！?/br>
    過了一會兒，沒有動靜。

    季通說：“起來。別跟我在這兒鬧別扭?！?/br>
    季通話還沒說完，就俯下身把人半扛起在肩頭上，大步往前走，手熟練地背過去給林今璘把褲子拉上來，把上衣潦草一遮。

    季通手勁沒有留情的地方，又重又狠，往死里壓著林今璘的腰。

    林今璘被扛在肩上，頭發讓涼風吹得汗粘在額頭上，骨頭生硬頂在胸腹上，還有什么也留出來了，又涼又黏，粘在大腿根上——還有被射進去的jingye......可真像是拖一只落水狗一樣。

    季通把他往副駕駛一扔，啪的一下關上車門。

    然后腿一邁繞過車頭，坐上駕駛位啟動汽車，從停車場快駛了出去。

    天空烏沉沉的。據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雪。

    車停在樓下。

    下車后，車里的暖氣全部留在身后，外面的冷氣撲在臉上，兩人一前一后的走著，呼出交疊的白霧。

    林今璘對季通沉默了一路，此刻跟在后面，看著季通打開門，徑自進門換鞋，不說話，像是倦于交談，換鞋和脫衣服的聲音依次想起，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這種冷戰過。五年里大多都是季通先說一句，然后林今璘再順勢說上第二句，基本吵架都是如此，只要有人先放低身段，這場爭吵就這么蓋過去了。

    可是季通現在還沒有理他。

    他頓了下，快步走上前，拉住了前面人的手臂，季通被迫轉過頭去，看見了林今璘。

    他的頭發有幾根塌下來貼在額角，軟塌塌的，他黑色的眼睛像雨后垂下來的草葉，濕潤的可憐。

    季通看著林今璘，不太想說話，臉上像是有點累，但他努力讓自己的表情正常，他對林今璘說。

    “去洗澡，不要感冒?！?/br>
    林今璘定定的望著季通。

    他不肯答應，抓著季通的手站在玄關處，向季通靠了上來，手臂和腿像蛇一樣纏上來，勾著季通脖子往下低。

    林今璘的嘴唇濡濕的吻在季通喉結上，然后他張開嘴，含住了喉結。并且一邊用口舌含著舔弄著，一邊嘟囔著，聽不清楚什么，但看他不斷活動著的臉色，好像是在催促讓季通趕緊有點動作。

    林今璘半閉著眼仰起頭去舔，以一個近似于索吻的姿態，雖然他其實就是在這樣做，但他閉上眼睛不想承認。

    面前人的氣味悠長而濃烈，尤其是下巴以后，嗅著有青草的味道。

    林今璘軟軟的唇rou貼在季通的下巴上，新長的胡茬yingying的，他一口接著一口的舔，背脊都軟塌了，因此顯得細腰下的屁股有點翹起來。

    林今璘自己舔得自己骨酥腰軟，屁股后面都仿佛多了一根跳動的筋。筋埋藏在皮膚和骨頭下面，而平時則隱藏在濕淋淋的xue道深處。它在他屁股里開始攪動，不知道怎么就會那么瘙癢——總是如此，從很久以前開始，在季通的面前，屁股里的洞總是先他一步做出反應。

    然而季通不知是怎么了，在他今天這么主動熱情的情況下，竟然遲遲站著沒有動。

    季通一向都是很愛熱鬧的。

    可是出乎林今璘的意料，季通沒像往常一樣，沒握住他的肩膀一邊笑一邊拿手揉捏他屁股；沒低頭像一只大狗一樣劈頭蓋臉去吻他，喘氣喘得咻咻作響；更沒低低笑著，自己都硬的不行，還要堅持在林今璘耳邊堅持講黃色笑話。

    這一切都很不對勁。

    林今璘立時睜開眼，睫毛長長的展開，他眼睛長得很漂亮，黑白分明，眼尾收緊朝上，干凈而明亮，由下而上覷向季通，幾乎所有想說的話都在那雙眼睛傾瀉出來。

    然后林今璘愣住了，那雙黑色漂亮的眼睛一怔。

    ——季通依順的垂著頭，看著他。臉上有疲倦有迷茫。眼睛深處卻像隔了一層膜，陌生且有距離地看著他。

    他的手就僵在了原地。

    被季通順勢拿開，季通甚至有些疲倦的笑了下，當作安慰。季通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一手涼掉的汗，黏在手上很不舒服。

    季通心情不是特別好，這一路都是如此，他也沒什么興致，只想等會兒洗完澡了趕緊上床睡覺。

    也不想再和林今璘吵架了，沒什么可吵的，他從生出來到現在最討厭的就是無休無止的吵架，沒想到和林今璘在一起后會吵了那么多次。

    很不科學不是么，最不想成為哪種人，到后來偏偏就成了那一種。

    季通覺得自己受到一點刺激。這刺激余韻悠長，不太讓人好受。橫亙在心頭，令人沒有做的興趣。

    季通把上衣脫了，準備去一樓的浴室洗，結果回頭瞥見后方一直沒有動靜，林今璘站在那兒像傻子一樣。

    林今璘被推開后，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