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嫐】第二部 彩云追月 第十二章 如露如電
【嫐】第二部彩云追月12如露如電 字數:17134 29-04-08 盡管九八年泰南縣溝滿壕平,卻并未被那場滔天一般的大水擊垮,這和九四 年和九六年的兩場大水相比,雖后者沒有前者轟轟烈烈,卻幾乎面臨炸橋的危機。 說來搞笑,九八年甚至基本上沒被波及到什么,當然除了本世紀末的第二次金融 危機,成片成片的人舉目四望,滿臉茫然。 其時天氣熱得邪乎,溫室效應越來越明顯。七月參加完高考,楊書香就一門 心思扎進了電視機里,于他而言,這一個月乃至一年來錯過了太多東西,這回終 于可以踏實下心,徹底放松一下了。 月初,圣埃蒂安球場的那場比賽,英格蘭十七歲的追風少年在中線前接七號 的挑傳,右腳用了一記蘇秦背劍,先是擺脫了阿根廷三號查莫特的追堵,而后長 驅直入依靠速度把球切向右路,橫跨身子過了二號阿亞拉,在萬眾矚目之下輕松 把球送進了對方的大門。不過作為宿敵,注定英阿兩支球隊死磕到底,結果最后 貝克蛤蟆背了黑鍋,成了罪人。 這都不是重點關注的,楊書香在乎的是意大利的輸贏,雖然已經提前知道了 比賽結果。亞平寧的憂郁王子沒再穿上他的十號球衣,沒再射飛點球,即便桀驁 不馴的孤狼消失在巴西隊的大名單中,即便孤狼在媒體面前痛哭流涕。惦記著意 大利那個十八號,為此楊書香也把自己的頭發剪短了,像是在表明一種心態。 璀璨的巴爾干每多英雄屠狗,上一個輪回保加利亞出了個斯托伊奇科夫,一 記圓月彎刀把德意志戰車送回了老家,這一屆則換成了克羅地亞。同為左腳型選 手,同為四分之一決賽,蘇克的一球定乾坤把橙色軍團干趴了。很有意思的是, 巴西挺進了決賽圈,這不禁讓楊書香想到了去年四國邀請賽上的那個巴西小個子 ——也是左腳型選手——所打進的那個違背物理常識的進球,橫跨半徑七米,此 情此景法國看門的巴特茲幾乎沒有任何反應。 顛球打板兒的游戲從初中延續到了高中,連同定位打板。去年夏天農合杯時, 楊書香差點報名參加首府國安隊的招募,后來問過柴靈秀,沒等著mama言語他 就變卦了——高中是一定要走完的,還要把曾經mama沒走過的大學路走一遍—— 實現心中的夢想。 從三點開始一直到清晨,楊書香大馬金刀端坐在楊剛家的客廳里,邊抽煙邊 喝著小酒,一直到看完了高盧雄雞和桑巴軍團的這場世紀末的大戰。盡管外星人 霸氣十足,碾壓全場,卻沒有四年前孤狼的運氣,倒是齊內丁這位拉球如同拉小 提琴的藝術大師用頭很好地證明了自己,展現出東道主應有的實力,在球場上給 桑巴軍團來了個響徹的耳光,而且是左右開弓——忘記說了,齊達內雖謝頂,臉 卻很有型,這算不算替亞平寧報了四年前的一箭之仇? 起身走到陽臺,楊書香打開透氣窗,外面的天色處于朦朧的冷清狀態,看起 來很新鮮。他看到樹葉上還掛著露珠,耳畔就傳來嘩啦啦地流水聲,于是樹葉的 紋路就被無限放大,任何一件事物在水滴下都變得清晰、透亮、瑩潤。酒自然喝 得是白的,茶幾上必不可少的還有紅酒,似乎女人更喜歡品味這酸澀的味道,據 說能美容,據說還能美膚,據說的東西太多了,反正已經喝干了。 回身之際,楊書香看到楊剛在打量自己,這讓原本口干舌燥的楊書香于此時 想要涼爽一下,沖楊剛一呲牙,起身走向廚房從冰箱里拿出了罐啤。用啤酒漱口, 這招當然是多年前楊剛教給楊書香的。楊書香一學就通,還挺朗朗上口。一拉溜 碼在茶幾上,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楊書香和楊剛爺倆就又開始推杯換盞起來, 一邊喝著涼啤酒一邊看起了法國的時裝走秀。 閉幕式的時裝秀浸透出法國人骨子里的浪漫,在一群穿著黑色背心,手拿棒 槌——主持人滿嘴鳥語的解說中——鼓點在藍天白云之上頗有節奏地敲打了起來。 法國人也夠寒酸,竟然用汽油桶當架子鼓,或許這是為了突出他們的浪漫情懷, 也說不準。模特們整裝待發圍成了一圈,然后開始穿花蝴蝶一樣來回交錯穿插, 用她們美妙的胴體妝點天空,奇裝異服下黑絲rou絲充斥著人的眼球,婚紗、旗袍、 晚禮服、西裝、紗衣、大襟,五花八門。 對著這群模特,爺倆品頭論足口若懸河。竟還看到了一個特寫——穿著黑紗 內里真空的外國妞——裸露著黝黑的奶子,裸露著黝黑的咂兒頭,畫面在她身上 居然足足停留了五六秒,令人驚訝而又興奮,而后又相繼出現幾次這樣的鏡頭, 即便開著空調,也難免令人血脈噴張大汗淋漓。而那種紗衣,楊書香并不陌生, 應該說非常熟悉,因為娘娘就有好幾身呢,不止這些,她還有緊身衣和絲襪,其 透亮程度絲毫不遜色眼前所看到的那些。在無數個夜晚、黃昏、黎明,甚至是晌 午、上午、下午,那緊致柔腴在楊書香撫摸著娘娘把她攬進自己懷里時,無數次 地體驗到了其rou體上的絲滑。 楊書香脫掉背心光著膀子時,已經是清晨六點半了。法國人一直在歡呼,注 定這將是一個不眠之夜。楊書香有些戚戚,他看到自己大大臉上有些疲態,這讓 他想到了地中海憂郁的湛藍,想到了飄逸的馬尾辮,一如四年前端坐在電視機前, 看到的那個叉著腰一動不動的背影。青春不再,人老了,確實,誰都有老的時候, 讓人心里忍不住泛起一陣落寞,醉臥斜陽。 抽了根煙遞給楊剛,親手給他點上,楊書香指了指嘴說里面發苦,跑去衛生 間把牙刷了,和濕漉漉的地面一樣,這讓他覺得狀態恢復過來,盡管半宿沒合眼, 心情總算是不再沉寂于猶豫,有點高三挑燈夜戰的感覺。翻身來到客廳時,看看 楊剛,已經有些醉態,煙竟然抽得那么快,于是楊書香伸了個懶腰,小麥色皮膚 健康透亮,腹肌顯得格外清晰。其時他已經高高大大,一米八多。拿起煙盒,從 里面給自己抽了一支香煙,點上嘬了兩口,塞進楊剛嘴里。 朝著主臥門里看了一眼,楊書香看到了高跟鞋,也看到了rou色絲襪。余光之 下,楊書香意識到大大正在注視著自己,就抄起了茶幾上的灌啤,一口悶了。用 手捏扁了易拉罐,咯吱吱地發出了刺耳的聲音,幾乎傳遍了各個角落里。楊書香 咳嗽了一聲,頭也沒回就朝著主臥室走去,消失的那一刻,楊書香抹了抹身上的 汗,熱,很想洗澡,門給他特意敞開了一道縫隙,是不是為了涼快才這樣做的? 反正空調是開著的。 對于楊書香來說,這就像是個夢——離奇而又玄妙,而且是個長長的夢—— 不總說人生如夢嗎!他知道,生命中總有些事情是遲早要面對的,而且必須面對, 永生難忘。 駕車趕往省城的路上,柴靈秀的話在他耳邊飄起,耐人尋味。楊書香勾了勾 嘴角,目視著前方,用一種放松下的心態,說:「人生不就是停停走走嗎,舍得 舍得,現在我只陪著你了?!顾冒肷臅r間在證明著自己,盡管走的路崎嶇荒 唐而又可笑,甚至于無法無天。 杏眸化作一塘春水中的明月,滄桑中難掩柔婉,澄清而又迷離,那是歲月流 淌而過上天給予的恩賜,點滴匯聚而成。照亮人生與否柴靈秀并不在乎,看透世 情的她只想把那份眷顧浸潤出來揮灑給一生守護她的人。她知道他,因為她是他 mama,也了解他,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情愫,就用杏核大眼斜睨著楊書香,良久過 后搖搖頭,終于把多年不曾說過的話搬了出來:「禍害了那么多人,你個臭缺德 的……我看我上輩子也是欠了你的,要這輩子來還?!惯@話聽起來有些矛盾,其 實算不得責罵,更應該說是一種釋放和解脫,誠如她對兒子所言,事實上確實如 此,以至于對錯已不重要。而那首藤纏樹,在柴靈秀注視著窗外夜色下流水的車 馬時,很快被楊書香哼了出來: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雨聲未落,柴靈秀便 把頭轉了過來:「溝頭堡沒了!」自然那百年好合也隨之消失。 思么著柴靈秀話里的味道,楊書香抿了下了嘴,把手探過去抓在柴靈秀的手 上:「人生如露如電,都在我這心里裝著呢!」 世界杯決賽完事的那天晚上,楊書香回到自己家里,似乎高考的結束讓楊書 香如釋重負不必再繃緊心弦,可以放縱。杏林園的家很溫馨很有味道,進門時便 感覺到了,看到家里等待著自己的mama,楊書香心里泛起一股愧疚,那四處留情 讓他在單獨面對她時,哪怕是摟住了柴靈秀的脖子,始終都覺得辜負了她,欠了 她一個一輩子的承諾沒有還。 那天晚上,楊書香本想在本子上記記畫畫,像曾經寫信傳情那樣,用這樣的 方式寄托心情,可擺弄著筆轉來轉去,最終又丟了下來。心里裝著的東西印刻在 腦子里,一輩子都忘不了。瞞著mama沒羞沒臊睡了娘娘這么多年,像中了魔咒, 擺脫不了,對不住她的地方真的是太多了。 如今大大快五十了,于此事他從沒說破過,至少當著我的面。而每次他都要 來點酒水給我們助性,這仿佛成了慣例,成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東西,然后他便 神神秘秘地從我的眼前消失不見,或者醉得不省人事,或者……都已經成了我們 爺倆之間心照不宣的事情。但我是不是該打破沉寂變得清醒一些,不再醉酒不再 渾渾噩噩,從真正意義上為他做點什么?就像今天,就像那些個夢里所發生的, 詭異變化令人瘋狂而又難以置信的事情,再次靦腆地上演一遍?或者淺嘗輒止, 稍稍安分一些,不要太過分? 就此我曾問過亦妻亦母的娘娘,我總這樣算怎回事?是不是太混蛋了?然而 娘娘總會避重就輕,又總會把我寵得忘乎所以,讓我在明明知道內里詳情的情況 下,卻唯有啞巴一樣不再去問去探討這方面的東西,像孩子似的沉湎在她溫熱的 rou體中,攀升極樂。 娘娘是個特別有味道的好女人,她總能讓我為所欲為,任我在她身上百無禁 忌去享受男人所擁有的各種權利,去體驗人生樂趣。我承認我喜歡在她身上折騰, 甚至忘乎所以時忽略背后,忽略了什么,直到人生周而復始,又刻意營造出一些 更為荒唐的行為來刺激自己,避開某個想而不得的念頭,用這種方式去刺激身下 的娘娘,上演一些略微局促的小把戲,讓汗水與尖叫聲更為酣暢淋漓,響徹在這 片天地間,響徹在每一個角落旮旯。 據說這前兒又有很多人下崗了,在勞動局那邊整宿排著隊找工作,連一路、 二路汽車的生意都變得蕭條,飯館更是門可羅雀。這跟我沒有半點關系嗎?這也 絲毫沒有影響到我和娘娘之間的快樂,是的,其時我正把她的絲襪長腿扛在肩頭, 嗅著她的體香,攬住了豐腴的身子聳動著搖曳著,每次都像站在溝頭堡橋頭二層 的閘電盒子旁,然后高高躍起頭朝下深深扎入水中。砰地一聲悶響,我覺得自己 跳水的姿勢很好,入水時絲毫不會濺起任何水花,事實如此!實際上卻又恍恍惚 惚,感覺濺出了大片水花,振聾發聵,驚心動魄,汗如雨下。 其實這就是一個無處不在的矛盾,徘徊在倫理道德之間,或者說那還是男人 的劣根,貪得無厭。冷靜下來去想想,起碼我覺得是,起碼在我壓下去的時候是。 這幾年煥章不知換了多少女朋友,仍在搞對象這條路上執迷不悟。而小魏和小離 畢竟是朦朧的,純潔的,以至于媽曾無數次暗示我說她喜歡那個俊閨女,沒明說 卻不言而喻,然而當這一切碰到了鳳鞠,媽又猶豫起來,青梅竹馬讓她在未見到 艷娘前,怎么也沒法忍心拋棄那個我該叫做姐的女孩。其實我知道,她是希望我 能擺脫束縛成長起來,從長遠角度思考想必為人母大抵如是,而我是她的兒子, 唯一。 吧唧著嘴,楊書香點了根煙抽,在煙霧繚繞中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完事起 身走出臥室,來到沙發前給柴靈秀做了遍按摩。這個習慣養成了三年,不管風吹 雨打,也不管柴靈秀如何拒絕,再如何霸道,始終妥協下來。身前的女人不見胖, 這讓楊書香懷疑是不是勞累所致,打心眼里他是不想讓她東奔西走暴露在眾人視 野中的,不想她被別人用那種該死的眼神看,因為心疼??!難得欣慰的是,此時 超生媽再不用跑來跑去得罪人了,于他而言這是好事,起碼心能安穩,心能踏實。 「填完志愿是不是又該農合杯了?」柴靈秀問了一句。楊書香「嗯」了一聲, 喜滋滋地把手放在她的背上,食指和拇指一夾一摳,rou米色的胸罩帶子便脫落在 裙子里,就嘻嘻一笑:「到時候你去給兒子打氣?!狗浅J煜び謽O為熟練地探到 了她的肋下。能覺察到媽的身子顫了起來,楊書香便把臉貼了過去,吸了吸鼻子, 味道特別好聞,手也隔著裙子摸到了那對大白兔。 「黏糊糊不熱?這幾天也不見你人,都被你大慣壞了!」柴靈秀起身推開了 楊書香。楊書香揚起嘴角,吊兒郎當地又湊了過來:「看了半宿球呢!」目光盯 在柴靈秀的胸口上,嬉皮笑臉又把手伸了過去。 「考慮好了以后去哪了嗎?」柴靈秀的目光凝視著楊書香,這個問題讓他很 糾結:「我想留在你身邊!」更為糾結的話在這里:「我也想,可你是我兒子唉!」 「那你就給我和你自己一個機會。我起誓,下宏愿,如當年所說那樣,將來 我要養著你!供著你!」說這話時,楊書香翻身跪了下去。 「沒出息,站起來!養著我得用實際行動說話,成天摸我的咂兒,還養著我? 再有,你要是敢在外面耍流氓,我絕不饒你!」被那么一瞟,看到媽臉冷下來, 楊書香心里一稟,沒羞沒臊地一下就竄了起來,尋著臉色帶著迫切說:「可不敢 耍。你聽我說,我給你下跪天經地義!那就說你同意了?!」 「洗澡!」女人把臉一繃,杏核似電,要殺殺他的威。中長的沙宣流溢張揚, 背過身子女人喝了一聲:「給我把拉鏈拉下來?!剐θ滩蛔哪擒饺啬樕蠟⒚摮?/br> 來,其時人到中年,仍如同三十歲許,卻把楊爽、楊書香、楊小三兒迷得魂不守 舍,飛身從后面一把抱住了她的身子。 回到臥室,心是難以平靜,羞愧的是,誰也沒長前后眼,以至于有些事在新 千年之后還是讓柴靈秀為他牽掛一生,這便是后來。搖了搖頭,楊書香覺得有些 低級趣味,腦海中就想到了「三三四四」,想到了那個「瞎子口五米斗」的家伙 說出來的顛三倒四的話,當時居然被他騙了十塊錢。咂么著其中的滋味,倒不是 心疼錢,楊書香用手轉悠著筆,心說徐老劍客認識的人怎么都是些云山霧罩之輩, 也不知這瘋老頭此時又跑去了哪里。 提起筆,實不知該不該記下幾筆,如果裝進信封的話,坐實的事兒就像琴娘 那樣,被媽呵斥,不想看她著急。雙手抱頭靠在椅子背上,眼睛一閉,思緒起來 …… 不可否認的是,我喜歡那種感覺,卻不敢明目張膽跟媽提出來,我見不得她 落淚,又始終想用自己的肩膀扛起她,這就注定人生是個彌天大謊,和她離了心, 是一種罪過,更是一種自我虛偽表現,讓我自己設了個圈畫地成牢跳進去。跳得 出來嗎?我不知道!我只知「寧跟討飯娘,不跟當官爹」,去他的吧,我沒叫他 身敗名裂已經還了他給予我生命的債。 楊書香嗚呼一聲,挺起了腰桿。終于畢業了,終于可以走出一中這個牢籠。 關我屁事,應該說關他屁事,跟他沒有半點關系。我該做點什么了,路應該還很 長吧,我要給她兌現曾經的承諾。媽不讓我輕易下跪,包括給她自己,她說男兒 膝下有黃金,我知道我又違背她了…… 出臥室時,迎頭撞見了大大。唏噓,沉默,然后汗如雨下,內心再次狂跳, 雖然這不是次,雖然還有比這個更為瘋狂的。 我回頭看了一眼主臥大床上那個穿著絲襪高跟——和我溫存過——已經被我 cao服了的女人,像看聊齋志異一樣,這絕對是個故事,撒豆成兵虛幻出來的,吹 口氣就能破了它。轉身看了看眼前的大大,他肯定也是被虛幻出來,一切都是假 的。但喉嚨哽咽眼睛被沙子迷住,我們爺倆似乎都有這個毛病、這種習慣,就讓 我有些分不清真假了。 咧了咧嘴,我沒再跳上大大的脊背讓他背我,瞬間意識到,其時我已經高出 他一頭了。 后退著來到客廳里,喝了口涼啤酒,我就成了個纖夫。立時,屋內傳來一道 聲音:「三兒,別喝涼的?!孤曇粽f不出的酥軟,我的身子也就跟著一起酥軟, 我的猖狂就變成了敬畏,往前走幾步,戚戚然叫了一聲「娘娘」,把目光投向大 大,看著他,腿一軟給他倆跪下來。盡管大大一把托起了我,盡管我已經用另一 種方式表達出來——酗酒后成了個昏醉的酒鬼——肆無忌憚去沖擊,哄得大大狂 叫不止,然而這一切卻又能代表什么呢?那時我太混了。 我從沒問過大大——比那個欺負我mama的男人更疼我愛我的人——于此他到 底有何感受?張不開嘴!然而活王八這個詞我是沒法用在大大身上的,也永遠無 法理解擁有王八心理的人用這么個jiba玩意就表現了自我,向別人分享并展現了 自己老婆的魅力,就是疼自己老婆的表現?荒謬!不熟!垃圾!混蛋邏輯!可我 cao她時,又怎么算?他媽的這算啥意思? 有些話(事兒)注定只能做,不能輕易開口道破,即便看到了類似趙永安那 檔子破事發生在我的身邊,被我捕捉到眼里,頓足捶胸,可那也沒法去解釋原因, 說多了就是掩蓋,就是憤懣,就是糾結,就是混亂,雖然我也做了許多類似的事 兒。 &x5730;&x5740;&x53D1;&x5E03;&x9875;&xFF12;&xFF55;&xFF12;&xFF55;&xFF12;&xFF55;&xFF0E;&xFF43;&xFF4F;&xFF4D; 發布頁⒉∪⒉∪⒉∪點¢○㎡ 不過擺在眼前的事實再次打破了我的觀點,因為臥室的門是敞開的,任何事 物都將暴露在五彩繽紛的世界里,一馬平川毫無隱秘可言。屋內,大大用一種鐵 血柔情向娘娘詮釋了他自己對她的愛,絲毫不嫌棄、不介意自己的妻子被另一個 親得不能再親的親屬用過,而且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用過的,當著他的面把她頎長 的雙腿扛起來,推來推去像和尚撞鐘似的,鐺鐺鐺地砸。 如我所想,大大很快樂地接受并包容了「我和娘娘」之間摩擦生成出來的熱, 還有那熱烘烘的屄里流淌出來子孫液——我的,像之前的我一遍遍撫摸著娘娘的 絲襪長腿,親吻、吮吸,然后順勢把他的jiba插進娘娘的屄里,像無數個瘋狂夜 晚那樣,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重復著在他眼皮子下——我做的事情。換了個位 置,大大就變回了娘娘的小白楊,甚至于還回頭沖著門外看了看,他是醉鬼,我 也是醉鬼。我的耳畔就響起了一道道粗狂,電閃雷鳴于重金屬下的演繹:三兒給 你種得咋樣?我耐死你了云麗。伴隨而來的是潤雨滴落在玉盤上,喁喁而泣,如 慕如怨,裊裊余音不絕于縷。 彼時,娘娘說我喝多了。我說大大才是喝多了。此時大大又說娘娘喝多了。 震撼是必然,但眼前的這一切看起來極不真實,又極為混亂,我想說的是,這簡 直太假太逗了,肯定比紅樓賈寶玉還假,一定比馬老的逗你玩還逗,沒有一點真 實感和可信度。然而胯下那個被娘娘熱屄捋來捋去,裹得又大又圓的guitou又在向 我抗議,它說自己cao她時,捋著里面的嫩rou摸透了她的心,一起互動相濡以沫, 裹在其中cao得真舒服,尤其是射的時候,被緊緊夾著的感覺,一下子告別了童年、 少年、中學,進入社會。于是,似乎所有人都清醒了,所有的喧鬧浮華都變得寂 靜無聲,親情下,當一切回歸自我之時,夢幻中的東西再次成了心照不宣的秘密, 只有此時才能表達…… ……不斷尋找著機會,不斷嘗試著接受,一路風景如畫,停停又走走。在看 似風平浪靜,實則跌巖起伏的暗流中楊剛一直沉浸在自我營造的氛圍里,與其說 是樂此不疲,不如說是想要體驗那心跳刺激的感覺,想要獲得一種精神上的滿足, 找回自我,超越自我,完成一次蛻變。 當眼前見到了曙光,看到了一絲希望,不再是假鳳虛凰玩弄于股掌間的招式, 他這心里的期待就更強烈了。而且可以毫不夸張地說,那渴望程度甚至堪比沙漠 中迷失方向的人看到了海市蜃樓,心靈在得到寄托之后便是勇往直前,在未知路 上去探索那一片心馳向往的綠洲。那感覺又像是在火中取栗,行不行都得試一試, 不就是要煥發青春燃燒一下自我,在激情中調節一下生活嗎!都四十多歲的人了, 此時不搏幾時搏,再等?再等就真的是韶光一去不復返了。 從包廂的房間來到舞廳,直到坐在卡座的沙發上,楊剛的心境始終處于起伏 之態,正所謂「成事在人,謀事在天」,事在人為的事情經歷太多,經過深思熟 慮之后,楊剛覺得,總不能夜晚千條路白天賣豆腐,真要是那樣的話,前面的努 力都白瞎了,再者說,那也不是他楊剛的處事風格。 霓虹燈下,楊剛盤起二郎腿,和父親有一搭無一搭地說著話,倒了杯燕京, 目光再次看向舞池:「咱先看她們跳一會兒,不誤泡澡也不誤吃晚飯?!?/br> 「老大,可都三點多了?!箺钔⑺梢苍诖蛄课璩乩锏膭屿o,他看了下時間, 臉上的表現倒比嘴上說得自然。忽明忽暗的屋子里隨著頭頂旋轉的反射彩球把七 色光搖曳起來,揉在一起又跟隨歌聲打碎潑在地上,連杯子里的酒水也都跟著一 起歡快地扭動起來,這很容易使人忘記一切,包括煩惱,包括憂慮,包括一切不 好的、負面的東西。對于跳舞楊廷松并不陌生,以前他在一中任教時就組織過參 與過,退休之后回到老家,村里人思想沒有城里開放,他也就入鄉隨俗,把城里 的那一套掩飾起來,務農之后再不顯山露水。 云燕的氛圍確實挺活躍,在這里絲毫看不出受到半點下崗大潮的影響,也未 見到人們臉上有半分沮喪之色,可能也因為這個地區不是緊北邊,離著首府較近 吧。 忘記吧,快樂吧,在音樂縈繞聲中釋放自己,這是現代化的節奏。如今很少 有人再說靡靡之音這個詞語了,很耐人尋味嘛。楊廷松回味以前的生活,融入在 云燕之中,從這里跳舞可比過去在一中點幾個彩燈要高級很多,而且女人們的著 裝也較為開放,不再拘束一種衣服,一種樣式。似乎還不止呢,好像還有一些人 在角落里摟摟抱抱玩一些貓膩,不過燈光錯閃下他看不太真,也可能就是些年輕 人在劃拳找樂。 教了一輩子書,育了一輩子人,楊廷松的眼睛可謂是練就成了火眼金睛,瞅 人不是一般的準。此時,這雙火眼凝聚起來正透過舞動的人群在尋找著那個穿著 白色高跟鞋、黑色健美褲的女人,他在悄悄關注著她。甭看這陣子zuoai頻繁了些, 可楊廷松確認自己并未縱欲,腰不酸腿不軟,上下樓還倍兒有精氣神,這說明自 己這身子又恢復了年輕時的狀態,讓人有些喜憂參半。 喜的是晚年枯木逢春,四世同堂竟還能得此艷遇享受性福,來一次人生的第 二次輝煌高潮,用傳奇來形容也不為過;憂心忡忡下又給兒子的身體羈絆住情感, 每每夜深人靜之時,總會牽腸掛肚替兒子著急,讓人沒法把心放下。 「晚飯你甭做了,咱們都去外面吃?!箺顒偗B著的身子坐正了,他把煙遞給 了父親。楊廷松點了一根,吐出煙花時他把眼一虛縫,在五光十色中指了指不遠 處跳舞的人,悠然說道:「你帶著香兒去吧,孩子窩在家里頭憋壞了,人都瘦了?!?/br> 咂了下嘴,看到楊剛拿起啤酒,就一把搶過兒子手里的酒杯:「老大,你怎么還 喝……」。楊剛不解,喝啤酒頂多算是解解渴?!赴侄剂嗔?,這歲數應該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