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體(5)灰街 第二十九章 脫衣
生體:灰街·第二十九章·脫衣 29年11月18日 昏暗的光線,污濁的空氣,雜亂無章的衣物與乏善可陳的家具,這就是海瑟薇·愛德華茲進入房間后的印象。 而在她身邊,作為房間名義上的主人,愛瑪·佐藤似乎也并非沒有自知之明。她站在門口,一只腳踩在房間的范圍內另一只腳卻始終留在門外,似乎時刻做好了從眼前這個讓她顏面無光的地方逃離的打算。 “我說過的……這不是什么好地方?!?/br> 愛瑪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干巴巴的,她并沒有對自己的房間做任何介紹——實際上這里也根本不需要一位“主人”進行任何的講解,房間內的所有擺設都一目了然地展現在所有人的面前,一張樸實而無華的桌子,一把隨意地歪斜在一旁的椅子,一面足足占據了大半面墻面積的鏡子,一個組合式的衣柜,以及兩張巨大無比的床……這就是這個房間內全部的內容。 似乎是注意到海瑟薇的目光投向了房間內最顯眼的那兩張大床,又似乎只是在擔心對方會注意到,愛瑪時間就開口解釋:“那些床是之前遺留下來的,這里原本住著不只一個人。這些床都是從上面的客房里偷搬下來的,原本這里可沒有這些……呵呵,據說之前住在這里的那幾個婊子為了讓那幾個門衛幫她們把床搬下來輪流陪了那些男人好幾晚,被cao的連下面的那張嘴都腫了?!?/br> 愛瑪的聲音突然頓住,她突然意識到現在說這種閑話并不能很好地緩解氣氛,而以自己面前這位客人的身份與自己之間的差距,對方更有可能會對這種話題產生反感。 而當海瑟薇的視線一如她預想的那樣投了過來的時候,愛瑪才想起來補了一句:“我之前不住在這里!” 話音落下,愛瑪·佐藤才察覺到一絲怪異。 她為什么要這樣解釋?雖然她所說的的確是事實,但對方并沒有發出“那你呢?”之類的疑問,也并沒有流露出任何一絲嘲諷或者奚落的神情。 但她的確這么做了,就像是在急于撇清自己和那些她嘴中的“婊子們”之間的關系一般,就像是在強調自己與那些“婊子們”并非同類一般。 但實際上呢? 愛瑪只覺得心中一團亂麻,再也理不出任何清晰的思緒。 而此時,只是站在門口、并沒有真正走進房間的海瑟薇已經收回了目光。她并沒有過多地把視線停留在愛瑪·佐藤的身上,只是在經過對方出門時留下了一句:“你會得到你想要的東西的?!?/br> 愛瑪·佐藤囁喏了一陣,卻沒能說出任何話來。 離開房間,海瑟薇走到了走廊,來到了那個從她離開起就沒有任何變化的身影之前。 “約瑟夫……” 海瑟薇的呼喚并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約瑟夫·康納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仿佛他只是戴上了一張刻畫了五官的假面??粗菑堊约河H手裝扮而成、曾經無比熟悉此刻卻覺得有些陌生的面龐,海瑟薇再一次咬緊了嘴唇,只覺得每吸入一口空氣這種理所應當的事此刻都顯得無比艱難。 “我們好好談談吧,好嗎?” 海瑟薇的話比起商量更像是在乞求,而約瑟夫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既沒有點頭表示同意,也沒有搖頭或者干脆地拒絕走人。他就只是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似乎沒有了自己的意志,也不會在表露出任何的想法。 海瑟薇·愛德華茲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從剛才她與愛瑪的對話被約瑟夫聽到開始到現在,她面前的男人就一直處于這樣一種難以名狀的狀態。沒有反應,也沒有情緒,明明就站在她的身邊卻好似有著遠在天邊一般的距離感。 而這一切的原因海瑟薇都心知肚明。 坦白地說,在這一切開始之前,她曾經想過先向對方表明全部的實情的。然而……當海瑟薇看到約瑟夫的臉之后,當她再一次通過與約瑟夫的親密接觸確認到了自己仍然在對方的心中留有存在后,海瑟薇的決心就動搖了。最終,她選擇了最被動也可能是最壞的那條路,她將絕大部分的實情都埋藏在了自己的心底,只對約瑟夫說出了最小限度的事實,然后懷揣著大半的秘密去等待那個“合適的時機”。 然而,從一開始海瑟薇就已經明白的……所謂的“合適的時機”根本不會自己主動找上門來的。她在一開始選擇了隱瞞,就意味著她選擇了坦誠的對立面,選擇了逃避問題的真正解決。 然后……她的報應就是眼前的這一幕了。 海瑟薇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經在約瑟夫的心中崩壞到了什么程度,也不清楚自己還有沒有權利去做出挽回。但至少在現在,她清楚地明白了一點: 做與不做的區別,就在于前者哪怕只有1%的幾率也有成功的可能,而后者則完全是100%確定的失敗。 “約瑟夫?” 海瑟薇試探著去觸碰約瑟夫一直放在身體兩側的手。 但她被躲開了。 地址4F4F4F, &22320;&22336;&30332;&24067;&38913;&65300;&65318;&65300;&65318;&65300;&65318;&65292;&65315;&65296;&65325; &x5730;&x5740;&x767C;&x5E03;&x98;&xFF14;&xFF26;&xFF14;&xFF26;&xFF14;&xFF26;&xFF0C;&xFF23;&xFF10;&xFF2D; 地址發布\u984F4F4F, 海瑟薇空蕩蕩地手只能無力地攥成了拳,然后收回到了身后,像是要藏起被燙傷的傷口一般。 雖然約瑟夫并沒有離開,也一直都跟隨在海瑟薇的身邊,但他對于牽手這種親密的舉動卻一直表現出無言的抗拒。海瑟薇也清楚這是必然的結果,但即便已經有了事先的心理準備,她還是被這種無言的拒絕深深地刺傷了。 “去房間里面好嗎?只有我們兩個人?!?/br> 約瑟夫終于抬起了頭。 看著對方那雙蘊含著復雜情緒的眼睛,海瑟薇就覺得自己的身體內有些不受控制的潮水在向上涌,那些潮水拼命地想要找一個突破口,這讓她的眼睛越來越酸,直至不得不移開與對方對視的視線。 但約瑟夫還是動了,他無言地越過了海瑟薇的身體,又越過了一直站在門口的愛瑪,直接走進了房間。 “額,我是不是消失比較好?” 愛瑪看著仍然留在原地的海瑟薇,開口道。 但海瑟薇馬上便整理好了情緒,回道:“你可以留下的,這不正好是你擅長的嗎?” 愛瑪的臉色一滯,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自己被冒犯了。 她馬上做出了還擊:“我不接女人的,而且你給我的錢沒有包括這部分……” “那樣最好?!焙I闭f著,越過了愛瑪走向房間內。 但在進門前一刻,她突然回身說了一句:“我應該不用擔心這是最后一次見面吧?” 愛瑪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海瑟薇是什么意思。 “我不會就這么跑的,也不會跑去告密?!彼行┎粣?,稍微瞇起了眼睛,聲音也有些氣鼓鼓地,“而且你到現在開的都是空頭支票,我可不想到時候沒人付錢?!?/br> 海瑟薇的嘴角扯了扯,然后關上了房門。 昏暗的房間因為唯一的出口被關閉而更顯幽閉,失去了唯一的外來光源后,房間內只剩下一盞不算明亮的燈還在散發著昏黃的光暈。 海瑟薇抱著雙膝,坐在門口。 她并沒有刻意將視線投向什么地方,因為她知道此時此刻這片空間內只剩下了自己和約瑟夫兩個人。 “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呢?!?/br> 海瑟薇的聲音幽幽地響起。 她好似在和什么人對話,但房間內并沒有響起回答的聲音。 哈…… 長長地嘆息聲后,海瑟薇從地上站了起來。 但她身上那件風衣卻留在了地板上。 一旁,從一進門開始就沒有變換過姿勢、一直坐在唯一的那張椅子上的約瑟夫好似沒有任何變化,他就像根本意識不到海瑟薇的存在一般,依然保持著死水一般的表情。 但當海瑟薇站在了他的面前、當二人身體的陰影完全重迭后。 約瑟夫終究還是抬起了頭。 他看著海瑟薇,看著將自己卷入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看著這世界上唯一讓他如此牽腸掛肚又如此心如刀絞的女人。 約瑟夫突然意識到—— 這貌似是他次毫無保留地看到海瑟薇這身為了潛入會場而“精心準備”的裝扮。 海瑟薇站在約瑟夫面前,她并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也沒有刻意去擺出怎樣誘惑的表情,似乎只是想把自己的身體最自然的一面展示給面前的男人欣賞一般。 但對于約瑟夫來說,此刻的海瑟薇卻與“自然”二字沒有一星半點的關聯。 首先映入約瑟夫眼中的自然是那具項圈,纖長的脖頸之上,金屬制成的項圈散發著黯淡的光芒,柔與剛的對比讓沖擊力得到了加倍的提升。 視線往下,海瑟薇一直都藏在風衣之下的身體終于毫無保留地進入了約瑟夫的眼簾。 她穿著一件黑色的緊身衣,緊身衣的材質似乎是某種膠體,比起“穿”這個形容詞,這間漆黑的膠衣更像是融入了海瑟薇的皮膚一般,幾乎沒有掩蓋住任何身體部位的細節輪廓。 膠衣之外并非毫無裝飾。一根寬大的腰帶束縛住了海瑟薇的腰,讓她本就曲線明顯的身體呈現出更加凹凸有致以至于顯得有些夸張的曲線。而腰肢以下,則是驟然顯現出的雪白的肌膚。明明上半身幾乎做到了全覆蓋的膠衣在下半身卻出現了大片大片的空白,從小腹到大腿,裸露出來的雪白與身體其余部分的漆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視覺上的反差也讓人不由得將視線更加集中在了那些被凸顯出來的部位之上。 約瑟夫突然明白為什么海瑟薇會從一開始就用風衣隱藏住這身打扮了。 他不會同意的。 即便是現在,即便只有他一個人在場,他也覺得這樣的一身打扮對于海瑟薇來說太過過火,太過輕浮,太過…… 賣弄。 約瑟夫從來都不覺得女性的魅力需要靠對男性的討好來實現。盡管他也是一名正常的男人,但比起這種主動降低身段的低眉順眼,他更喜歡平等地將彼此的感情與rou體融為一體。 而這樣的一副打扮,卻是海瑟薇為了進入這里準備的“通行證”之一。 一想到會有不知道多少個男人看到自己眼前的這一幕,約瑟夫的心中就如同火燒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