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寒泉濺雪
厲謹書似乎對今日的行程很滿意,上車的時候還有閑情逸致注意嚴起的表情:“玩得很開心?” 嚴起將嘴里習慣性叼著過嘴癮的煙吐了,笑著回答:“沒玩?!?/br> 不過把手機里那個冷冷淡淡的“好”字拆了個幾遍,倒確實挺開心的。 “你還真不玩了?!眳栔敃行┦?,“我本來還想向你取取經的?!?/br> “小厲總哪兒的話,我就是個半吊子,真想學,還不如跟dra里的調教師學,”嚴起一踩油門,聽著引擎的聲音都覺得舒坦,“再說了,您剛不看到了么,咱倆位置都不一樣?!?/br> 厲謹書搖搖頭,沒再說什么。 嚴起下班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屋里新買的玩具都過了一遍順便消毒,那根新的鞭子分量重,打擊感極強,江游應該會喜歡,還有一捆粗麻繩,江游以前說打算試試繩縛,不知道…… cao! 他忽然意識到江游這六年來身邊大概從來沒有斷過奴。 吞了顆酸杏子的妒意都還是其次,但江游的技術一直在進步,反觀他……完了,恐怕要丟臉。不過鍛煉也沒落下,應該不至于被打哭吧? 嚴起摸著鞭子,難得心虛,耳根冒了點淺紅出來。 他想起第三次跟江游約調,也差不多是這個季節。 c市一場秋雨落下來,氣溫直墜一去不回,涼得遠比z市要快,他套著衛衣看燒烤攤上穿著黑色長袖的江游將袖子規規整整地挽到肘間,額邊與鼻尖覆了薄薄一層汗。 說來也怪,江游就讀的c大與他的學校只隔了不到兩千米,但兩人見面前卻從未偶遇過,然而自從第一次約調后,他卻總是能在美食城這邊看到江游。 這種感覺好像是小學時候學習生詞,分明此前覺得生活中從未出現過這個詞,一旦學會了,卻發現它到處都是。 烤好的食物端上來,滿滿兩大盤只夠剛宣泄完一身精力的男生們吃第一輪,嚴起仗著牙口好,咬開啤酒瓶蓋便與人碰杯,在玻璃清脆的碰撞聲中吃得卻有點心不在焉,眼神老往江游身上溜。 江游的氣質在那個年齡的男生里可真夠出眾的,那股子寒泉濺雪冷月流霜的勁,再多的煙熏火燎似乎都洗不下來,就連白色圍裙上的油污也沾染得像油畫。嚴起色欲熏心,總覺得他流汗都流得誘惑人,汗珠比啤酒還好喝。 他意yin得出神,江游對目光極為敏感,早就發現了他,卻一直等到烤完最后一桌的菜,倚在一旁稍作休息的時候才把目光分給他,微微挑眉,是個疑惑的表情。 嚴起口干舌燥,給他發了條消息,示意他看手機。 朋友用肘子頂了他一下:“老嚴出什么神,正夸你今天跑步拿了第一呢!” “嗯?”嚴起偏過頭來,干脆利落地吹了半瓶啤酒,“應該的應該的?!?/br> “cao,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他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剛才在說什么,又隨口混過去,接著不動聲色地去看江游的反應。 江游完全沒反應,又開始給新來的食客烤串,嚴起心癢癢的,強自別開視線,挑了兩串雞翅左右開弓來啃,吐骨頭吐得很利索。 直到盤子里的烤串被搶得還剩幾串韭菜的時候,手機一震,嚴起也一震,兩三下擦了手上的油去拿手機。 【十一點下班?!?/br> 句尾的句號加得和他挽起的袖子一樣規矩,但下一句隨之而來:【你啃骨頭的樣子像狗?!?/br> 嚴起下意識遮住手機屏幕,回頭狠狠瞪了江游一眼,江游面色不動,只是抬起手背擦了下汗,當他不存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