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望夏
望夏在窗邊納涼,聽著陣陣蟬聲,覺得實在百無聊賴。 過一會陸凝回來了,拉拉扯扯地要親熱,被他推拒,后來還拆起招來??上扇藢嵙沂?,陸凝噙著笑,被他小貓抓人似的撓了幾下,將他抱去榻上,嘴里還哄著要教他漢人功夫。 望夏被他按著插了一會,整個人懶洋洋的,舒服得瞇起眼,像個春困的碧眼小狐。 陸凝親了親他,又逼他跪在椅子上,撅著臀,那里濕潤得情動了,叫人愛撫了幾下,便哭著xiele出來。 他伏在椅背上小聲啜泣,不愿說話。 因為陸凝婚后好似變了個人,這陣子越發熱衷于那件事。從前為了求歡,還會敷衍地教他幾招,如今全靠哄騙。 陸凝的呼吸熱燙地噴在他耳畔,輕聲道:轉過來,讓我看看那里 望夏不理,他便毫不客氣地又插了進來。 生氣了? 夏夏...祁連公子...祁連哥哥~ 他故意這樣撒嬌地喊著,少年人豐神俊朗,連聲音也清澈動聽。 望夏被插得淚流不止,夾著他的腰叫起床來。 他其實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 那時候他從南疆來,全名還叫作祁連望夏。 是個天真明媚的小美人,也是個初出茅廬性烈如火的少年俠客。 祁連在他們部落,是尊貴而罕見的姓氏。 他從小被嬌慣著長大,習中原武學,使一道九節銀鞭,還有個年輕俊美的漢人師父。 當然俊美是他猜的,因為師父總是戴著厚厚的面紗。 幾年后師父走了,回到那個在他看來光怪陸離深不可測的中原武林。 他在南疆玩了幾年,在大草原上瘋跑,追著雪白的羊群。 后來又胡亂學了些功夫,他覺得自己已經長成了大人,便偷偷牽了馬,一路飛踏到中原去。 他騎著心愛的棗紅馬,對中原的一切都嘖嘖稱奇。 進了茶館,聽了段武林正道剿滅魔教的評書,一驚一乍的,顯然是個沒甚么見識的小蠻子。 人家見他滿頭小卷發,奶白肌膚碧色眼瞳,很有些嬌憨漂亮,忍不住道:小郎君從南邊來? 他摸著包袱點了點頭。 也對剛才說的江湖事感興趣? 他更用力地點頭,興奮得臉都紅了,問道:現在的中原武林,誰是第一? 眾人對視一眼,紛紛高深莫測地笑了起來。 武林大會已許久未開了,但如今江湖上,若說武功第一,人人心中自然首推長揚劍陸沉。 他年少成名,正是剛才評書中那位只身潛入魔教并將其一舉拿下的藏劍山莊少莊主。 可惜此人無心刀光劍影,大婚后早已不問江湖之事。 說話這人見望夏聽得津津有味,此刻正蹙眉惋惜,又忍不住補充道:不過陸沉還有個弟弟,倒也是個驚才絕艷的少年俠客,可惜其武道與兄長大相徑庭。 望夏睜大了眼睛。 陸沉使長揚寶劍,劍法清肅凌厲。他弟弟陸凝卻喜歡用一把名為霄煉的長刀。且他愛弄些旁門功夫,如意珠、血滴子什么的...是以在正道之中,名聲不是太響 望夏聽得眸子發亮,大聲問道:那么,要在哪里才能見到他呢! 他在九華山下約戰陸凝。 誰知到了時辰,來了個年紀很輕的小公子,笑意盈盈,很是斯文俊秀。 他說,你是誰?陸凝是不是不敢來了? 對方答:陸凝當然要來,他最喜歡跟好看的人打架。 望夏覺得好像被夸了,便也帶了一點靦腆的笑意,道:那你站遠一點,待會我們打起來,不要誤傷了你。 那公子愣了一下,笑著點了點他:你好呆,看看這把長刀,本人正是陸凝。 他愣了一下,當即揮鞭上前,二人就此纏斗起來。 前三招,九節鞭占了兵器之利,陸凝只一味防守。 后五招,他招式學得不熟,身法被漸漸看破。 兩招后他長鞭被奪,陸凝看清了上面四個銀鏨小字。 “祁連望夏” 他笑瞇瞇的,擺了個浮夸的起勢。 祁連兄,我要用暗器了 然后一記飛踢,將望夏踹出幾丈遠。 望夏在土坑里躺平了,覺得忿忿,奈何技不如人,只能學著一路上見到的江湖人,虛偽地一抱拳,贊一聲少俠好功夫。 陸凝把他拉起來,撣撣灰,同樣虛偽地安慰道:其實我從不踹美人,但是你太厲害了,你知道的。 他頓了一下,彎了彎眼睛,又道:你的玉佩很漂亮,一看就知家里有不少人疼。 他到中原來,剛比一場便丟了臉,心中只想快點回家去。 誰知道投了一家黑店,晚飯被下了一種叫人渾身軟綿綿的毒藥。 所幸他有武藝在身,大鬧一場,殺了開黑店的惡人,被押送去了官府。 他的漢話其實并不很通,年級又小,被押在堂上還是有點害怕,想著這回一定要吃虧了。誰知道審案的是個清廉的好官,說他殺惡人于民有功,不僅叛他無罪,還要接他到府中解毒。 他躺在木桶中,被水汽蒸騰出淚意,雙頰緋紅,像個荏弱無依的、酒醉后的美人。 那毒藥的力量卻仿佛加重了。 陸凝沉著臉進來時,一把抄起床單將他濕噠噠地裹了,而他毫無反抗之力。 二人在檐上飛走。 準確來講,是陸凝抱著他,做了一路的月下飛賊。 陸凝,陸凝? 你帶了刀么? 他問道。 陸凝停下來望著他,搖了搖頭。 那怎么...是什么硌著我? 陸凝的呼吸忽然重了起來,抱著他的手臂也在收緊。 他掙了一下,打商量道:你把它掏出來,硌得我難受 陸凝一直沒再出聲,直到把他輕輕放在客棧的軟鋪上。 謝謝你啊 他真心實意道:可是我的毒還沒解 陸凝道:睡一夜就好了,不是什么致命的毒 他遲疑道:可是我這樣突然走了,那個知府大人... 不要緊,我會去通知 陸凝蹲在榻前,摸了摸他的頭發,終于有了平時的一點笑容,輕聲道:你要回家去,就一直往南走,一路上不要做多余的事,更不要跟官府有什么牽連。 他嘴上說著哦 跟陸凝分別后,還未走出三里,又撞上一件奇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