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夜我當阿飄那些年(下)
我是一枚阿飄,一枚雙性曾是人妻的阿飄,現在我正在對著我前夫的新老婆手舞足蹈! 但是進展并不順利,可能是我太久沒人說話,有點語無倫次,激動過頭了,大小姐受到了驚嚇,一個受到驚嚇的女人,第一反應當然是——找老公。 于是蔣傳和她一起來到了陽臺前,蔣傳甚至還拉開了門,他皺起了濃眉,“毛都沒有?!?/br> “不啊,就在你面前…跟你臉貼臉站著…”大小姐的芊芊玉手顫顫巍巍一指,精確地指出了我的位置,但是愚昧的蔣傳自然不會相信。 “真的,他還跟我說話了…”大小姐崩潰道。 “他跟你說什么?!?/br> “他叫我,jiejie,meimei,親人,他還會說英語,他說,do u know who r u……” 蔣傳的眉皺得更深了。別信她的別信她的,我在心里瘋狂祈禱,蔣傳要是知道我在陽臺妄圖死灰復燃,指不定得上哪兒找個魔法師給我驅嘍。 我的希望破碎了,大小姐對我沒有任何好奇心,從此再也沒來過此屋。但是蔣傳估計是孕期嫌老婆亂動彈,自己和大小姐分房睡,還睡在此間。 我真的好寂寞,我在陽臺瘋狂沖撞,但是四周的空間仿佛一個透明的結界,無非離開,在我在陽臺發瘋的時候,我驚訝地發現,玻璃門都能被我撞得直響。但是沒有卵用,我不想讓蔣傳發現我的存在,除非能直接嚇死他。 變故就在此時發生了,因為白天的我是沉睡的,所以并不知道蔣傳請來了一個道士,總之這樣那樣亂搞了一通,到晚上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我的前夫直勾勾地盯著我,我有點腿軟,但還是飄了起來,我下意識地看了看兩邊,沒錯,他就是在盯著我。 我迷茫地眨了眨眼,用手在他面前揮了揮,蔣傳就這樣一瞬不瞬地盯著我,本飄好害怕。 “你既然死了,還陰魂不散留在這兒干嘛?!辈焕⑹鞘Y傳,一開口就是濃硫酸。 我禁不住他惡狠狠的注視,有點尷尬地撓了撓無實體的后腦勺,“我也不知道,反正,就,就還在這兒…” 蔣傳打開了陽臺門,往我走來,我看他走的越來越近,情不自禁往后退,退到了陽臺邊邊,有透明的空氣墻擋著,就退無可退了,“你…怎么不怕我,你把我害死了,就不怕我變成鬼弄死你么” 聽到我這么說,蔣傳又一次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我害死你?” 我呆呆地看著他,就像耗子盯著貓,完全忘記自己想過的假如有朝一日能在蔣傳面前現形一定要把他嚇得半死。 仿佛能猜到我心里想過什么,蔣傳嗤笑一聲,“可惜,你這樣的膽小鬼,連死了也害不了人,那道士說自殺就變不成厲鬼,你連死了,都得受欺負……” 變不成厲鬼,自殺,我沒聽進去蔣傳后面又說了什么,喃喃地重復著這句話。好像有一道光忽然打入了我的腦中,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總是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死的,于是想當然地以為是蔣傳把我關在陽臺凍死的,此刻那些丟失的記憶忽然一股腦地回來了,我記起了那天蔣傳摸著我的肚子哄著我給他再生一個,他不再讓陸焉用我前面的xue,他自己cao進去,射精,每天都草好幾遍。 我難受地哭著說你不是同性戀嗎,這句話不知道哪里觸怒了他,他一邊侵犯我虛弱的身體,一邊大罵我是廢物… 那天,我感覺自己想嘔吐,蔣傳拿來驗孕棒讓我用,果然中了,他叫了陸焉,陸焉看起來比自己要有親兒子還高興,他們說好久沒喝一次,出去喝酒。 我自己一個人呆在家里,怔怔地握著驗孕棒,握了很久,我像往常一樣看著陽臺,看著這一方小小的天地,像一座冰雕玉砌的棺,這個家不是我的家,這個世界上也沒有我的家,這里哪兒都不屬于我,只有這個陽臺,像極了我最幸福的歸宿。 原來我不是被丈夫虐待死掉的,原來我是自殺,我終于想起來我是怎么死的了,我吞了一整瓶安眠藥,穿著單衣,在積雪上安靜地躺下了,我看著飄雪的一方天空,心里從未如此寧靜… 仿佛什么夙愿了結,我頭一次感激地看著蔣傳,眼里涌出了大量冰冷又炙熱的淚,我的靈魂慢慢地消散,還給了這個宅子一個安靜的房間。 就像我從未在這個世界存在過,就像這個世界從未孕育過我。 再見。 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