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愛錯人罷 (敲蛋要慎重!看作話)
凜冬已盡,春意闌珊時,玉兒忽然得了一個奇思,他想種一顆枇杷樹。 他托人從外面運了一個小樹苗,又特意從周梧那兒取了一本枇杷樹種植要領的書。 白洛幫他搬著樹苗,“你要種哪兒?” 玉兒指了指閣樓小院右側,原本養了大片花的地方被全部搬空了,“就這兒,特意給它圈了一塊兒地?!?/br> 白洛說,“怎么突然想種枇杷的?” 玉兒扛著鋤頭挖坑,“就是突然想的,等它結果子,還可以釀酒,到時候你得教我?!?/br> 張竹清跟著白洛一起,把小樹苗栽進坑里,幾個人鼓搗了一下午,總算是大功告成了。 玉兒打量著那株小樹苗,笑道,“還真挺漂亮的,到時候結了新果子,記得來嘗嘗?!?/br> 白洛懶洋洋的坐在一旁椅子上,“估計有的長的,” 玉兒說,“養著玩也行,” 張竹清泡了茶水,倒了一杯遞給玉兒,“師父,給?!?/br> 玉兒接過水杯,坐了下來。 “白洛哥,”張竹清又給白洛倒了一杯,白洛笑著說,“總算有點良心了?!?/br> 白洛看著張竹清,對玉兒說道,“真還行,一年的功夫,那個瘦不拉幾的小孩兒已經白白胖胖的?!?/br> 張竹清憨憨的笑,“我吃得多,而且白洛哥還經常給我帶吃的?!?/br> 玉兒說,“他胃口確實好些,又不用禁嘴的,再說了,這樣也不胖?!?/br> 白洛說,“嘖,你就寵著吧,” 玉兒喝著茶看白洛,“我怎么倒覺得你比我寵他?!?/br> “???沒有吧?!卑茁鍞[手,“我就是逗小孩兒玩,話說他今年還長高了不少?!?/br> 玉兒也偏頭打量著張竹清,確實長高了,臉上的稚氣也少了幾分,圓溜溜的眸子里不再是大海中一塊浮木般無所依的惶恐。 這一年他學了不少,識字讀書,學醫認藥,身上有股聰明勁兒。 玉兒不禁想,如果方池這么大,應該也是這個樣子吧。 玉兒淺淺笑了起來,“挺好的?!?/br> 白洛扯著閑篇兒問玉兒,“最近安王又納妾了?” “嗯,是個清白女子?!?/br> “嘖,”白洛感嘆一聲,“安王真的風流,處處留情?!?/br> 玉兒眉目稍垂,白洛有些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他最近很少來玉閣吧?其實倒也好,這樣王妃就不用揪著你折騰了?!?/br> “嗯,” “反正吧,我們過好我們自己的日子就行,”白洛說著,想起來又問道, “你最近好像跟一些官員交往很密切?” “有些事查起來比較麻煩,接觸的人就多了?!?/br> 白洛說,“你家那事?” “對,過得太久,而且事件重大,少有人知情?!?/br> 白洛思慮了會兒,問道,“你現在進行到哪兒了?” 玉兒輕輕搖頭,“進展不大,歐陽珩是個爽朗的性子,但他對往事也并不清楚,我不好多問。不過,他倒是告訴我,以前他父親有個關系甚密的友人,就在前幾年分崩離析了。如今歐陽志時時提防著他,但兩人并沒有撕破臉,維持著一種很奇怪的默契?!?/br> 白洛說,“政治立場不同?” “并不是,”玉兒盯著手中的白瓷杯,有些出神,“關于朝廷上的事,我都不怎么清楚,只能從這些官員身上下手?!?/br> “他們大多利益相連,勾結甚廣,狼狽為jian的,都是成了精的狐貍?!?/br> “確實,不過只要進了玉閣,這理智便失了三分,再加上烈酒,色欲,話倒也好套?!?/br> 玉兒吹了吹茶面,淺啄了一口,接著說,“前些日子,齊序之來過,他官階不算高,但我總覺得他知道得可不少。只是這人面上儒雅平常,話里滴水不漏,讓人摸不準?!?/br> “慢慢來,你別太著急了,現在朝廷上的形勢挺復雜的吧,”白洛看了看四周,低聲說,“安王也有意奪嫡?” 玉兒點頭。 白洛說,“難了?!?/br> 玉兒也心知肚明,“殿下有他的抱負,只是,確實欠缺了一些東西。殿下沉迷聲色,可以對他的幕僚說是表面的偽裝,但他確實在聲色里荒廢了很多,況且,他還沒有一個好氣運,只要殿下還在離城一日,皇上便處處防著他?!?/br> 白洛笑了笑,“我以為你只知道偏頗他,沒想到分析的還挺明智的?!?/br> 玉兒也是笑,只是笑里并沒有多誠懇,“我有理智的,只是愛他罷了?!?/br> 白洛由心的說,“你愛錯人了,若你愛的是個良人,不會到如此地步?!?/br> 帶著涼意的春風徐徐而來,掀起玉兒的縷縷青絲,隨之飄蕩的還有一句輕聲喟嘆, “就這樣吧?!?/br> 張竹清這時候又添來了熱茶,端來了一些糕點, 白洛看著張竹清,忽而想到問玉兒,“對了,你之前說他像你弟弟的,你弟弟后來到底是怎么了?” 張竹清也好奇的望著玉兒,他問過很多次,師父都語焉不詳的。 玉兒淡淡的說,“方池???” “他……死了?!?/br> 張竹清緊張的問,“怎么死的?” 玉兒緩緩開口,眼神落不到個實處,“母親跟著父親去后,我們徹底沒了依靠。途中有一伙兒黑衣人救了我們,我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應該是父親生前好友派來的,因為怕受牽連不敢露面,然而后來官府調兵過來,我們被沖散了?!?/br> “我帶著方池拼命逃亡,可是,我還是把他弄丟了,我被人綁了,就來了玉閣。后來得知,方池溺水而亡?!?/br> 白洛有些難過,勸慰說,“都過去了,” “嗯,”玉兒語調很輕,“都過去了?!?/br> 盡管是這么說,但是玉兒的神情并沒有好轉,白洛看氣氛有些低沉壓抑了,便換了個話題,尋了些平日的樂子講給他們聽,說起那些恩客,有的來逛窯子,被老婆揪著耳朵擰回家了,衣服都來不及穿。 有的還想動手試鞭子,結果抽到自己的身上去了,技術差勁得很。 玉兒笑了起來,“你那里總是奇葩多?!?/br> 白洛說,“可不是,我是個閑人??梢缘教幚?,琦mama也沒有束縛我,能賺錢就行?!?/br> “你接女客了嗎?” “最近少了,那些個女的,大多有錢有權的,伺候沒到位的話,得罪不起。我不想惹麻煩?!?/br> 玉兒點頭,“你隨你心意也好?!?/br> 白洛仰頭喝了口茶,又喊張竹清再添一杯,對玉兒說,“把你這徒弟借我一天?” “嗯?” “去西郊玩兒,之前答應他的,我明天應該有空?!?/br> 玉兒疑惑的看向張竹清,張竹清則低著頭不敢看他。 白洛笑著說,“你不知道,他在你面前乖著,在我面前兇狠得要命,有時候連哥都不叫?!?/br> 剛說罷,張竹清偷著飛給他一個威脅的眼神。 白洛指著他,“看吧,害!小孩子,愛玩也是天性,沒事兒,我帶他出去,會完整的給你送回來的?!?/br> 玉兒擰眉思索了一會兒,“嗯,你們多注意安全就好?!?/br> “行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