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番外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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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然不愿意提及自己的身世。    因為他有這樣的一對父母,也有這樣一段隱晦的歷史。    這可不是什么值得高興的事。    滔天狗血的背后,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不止淹了敘國,連帶著把大詔和淮國也拖下水。一個不小心,就是戰火連天,尸骨堆疊。    他不知道別的孩子是不是同他一樣。    從記事起,蘇然的童年就與一片蒼茫的白色為伴。    敘國位于大陸的南部,四季如春,就連冬天,也很少有河水結冰的情況。    所以,敘國其實很溫暖。    之所以給蘇然留下了寒冷的印象,是因為在亭山中,有一座宏偉的皇陵。    這座陵墓位于山的最深處。    機關無數,陣法無數,一萬死士嚴陣以待。    沒有人能活著進入這里,也沒有人能活著從這里離開,除了他和慶云帝。    并非他們天授神權,而是因為他們有一把鑰匙。    一把打開這座玄冰冢的鑰匙。    他的母親,就長眠于此。    她死的時候才二十出頭,因此直到死去,依然保持著一生中最美好的樣子。    取自深海中的千年玄冰,被打造成了一方冰室。    她就這樣靜靜的躺在里面,發如流泉,傾城之姿,明明近在咫尺,卻不可得。    除非打碎這些冰塊。    這么做會導致一個嚴重的后果。    比如你想抱起她,就會發現,上一秒還栩栩如生的美人兒,一旦離開棺槨,就會像鏡子一樣,頃刻間化為一地碎末——而那些塵煙就是她留在世上唯一的東西了,拼湊不起,無法觸及。    他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為父親嚴厲的警告。    即便這是他的生母,慶云帝也不允許他過于接近這里。    蘇然想mama的時候,只能隔著一層厚厚的冰壁,從外面觀察她。    她閉著眼睛,像是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    那雙手,曾將他高高的抱起,再輕輕的放下。    拾起一朵落花,為他彈一支故國的歌,弦音裊裊,倒也不怎么傷感。    也許最初她是難過的。    孤身一人,從一個國家來到另一個國家,告別了青梅竹馬,遇到了她此生,算不上是良人的那個人。    她愛的人,清雅如玉,白衣翩袂,親手將她送進了和親的轎子里。    她嫁的人,俊美陰戾,帝服獵獵,埋怨她不愛自己,數落著她的種種錯。    她怎么會不難過呢?    蘇然想,萬幸的是她已經死了,還來不及上演一出小白花黑化逆襲之路,就與這漫天飛雪融為了一體。    外面驕陽似火,這里卻是荒蕪的蒼白。    他背靠著冰壁坐下,腳下積雪蓬松,墓室寬廣,到處飄蕩著幽藍的引魂燈。    這些燈沒能召回母親的魂魄。    只是像一群無聲的觀眾,陪她一起走完了這短暫卻坎坷的一生。    蘇然伸出手,接住一片飄向他的雪花。    他還活著,所以手心是熱的,雪花在他手里慢慢融化成水,順著指縫滴下。    引魂燈圍繞在他身邊。    比起那些能跑能跳的人們,蘇然其實對這些引魂燈更熟悉一點。    他的童年,沒有琴棋詩畫,美女如云。    他是這個國家的繼承人,卻從一開始,就與死亡和遺憾為伴。    這座冰冢是他最常來的地方。    他在冰雪中慢慢長大,看著紅塵里的癡男怨女掙扎,有時也會想,他的母親真的想躺在這里嗎?    是否有那么一刻,她也想葉落歸根,回到她出生的地方去呢?    他知道她來自何處。    那是與敘國比鄰,一年中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下雪的國家。    他也知道她傷心的理由。    她有個白月光,是這個名為大詔的國家里,最強大也最驕傲的人。    他想,這個人如此優秀,一定皮糙rou厚。    如果有機會遇到他,他一定會懷著最崇高的敬意,一巴掌抽掉他一顆后槽牙。    沒錯,他就是遷怒了,咋滴?    蘇燁欣賞著皇帝衣衫不整的樣子,過了片刻,忽然說:“過幾天,李若要來拜見你?!?/br>    蘇然正在喝茶。    一口水噴了出去,新帝婉然一笑:“崔霄干什么吃的,這貨還活著?”    “宜成侯吃了敗仗,在宮里跪搓衣板呢?!?/br>    楊湍分享著自己的情報:“怎么,你對他寄予了厚望,押注李若死嗎?”    蘇然放下杯子,俯身一人親了他們一下。    “李將軍赫赫威名,這么賭,我的私房錢都得搭進去?!?/br>    蘇然說:“既然打贏了淮國,他不滾……不班師回朝,接受封賞,來敘國做什么?”    敘國和大詔離得雖近,鄰里關系卻處得不好。    “聽說李若沒被崔霄斬于馬下,卻被人抽腫了臉?!?/br>    蘇燁是敘國的攝政王。    蘇然年紀小,按照慣例,都要由親王執政,到他成年再還政于帝。    這是個高危職業。    稍有偏差,就會落得個身首異處,滿門抄斬的下場。    因此,即使擔任攝政一職的都是皇帝血親,古往今來,也無非兩種結果。    要么皇帝被攝政王滅了。    要么攝政王被皇帝砍了。    慶云帝雖然腦子進水,這次卻未雨綢繆,先給他的兄弟挖了個大坑。    就等著哪天陽光明媚,正適合給他送葬。    “他皮相甚好,這一巴掌下去,直接變成了豬頭?!?/br>    蘇燁扯過皇帝的衣領,跟他交換了一個纏綿的吻:“李若是大詔名將,半生戎馬,鮮嘗敗績,估計這是他第一次挨打?!?/br>    楊湍也低下頭,蘇然在他眉心上落下一吻。    “誰敢打他?”    楊湍瞇起眼睛,一只手伸進蘇然的衣服里:“好歹他也是攝政駙馬。女帝那么寶貝他,輕易不讓他領兵出戰,結果沒死在戰場上,卻被人扇成了豬頭?”    蘇燁微微一笑,看著蘇然:“…….誰知道呢?”    蘇然有些心虛。    “我倒是覺得,打他的人不一定是淮國的人。李若有仇必報,若是崔霄打了他,早就讓淮國全軍覆沒了,還會留活口?”    九王爺面容俊美,燭光照在他臉上,投落下一線情色的陰影。    “沒人敢扇李若耳光?!?/br>    蘇燁沿著蘇然的頸側往下,一寸寸的吻過去:“這么做的人,都被他一槍送去見閻王了?!?/br>    除非,這個打他的人,是他不能也不會還手的。    “你在問城玩了一段時間?!?/br>    薄薄的唇貼在蘇然的心臟上,蘇燁垂下眼簾,掩去眼底銳利的光:“那里是邊境之地,除了楊湍,還遇到過什么人嗎?”    “九叔?!?/br>    蘇然苦笑:“你該不會懷疑是我打了他吧?”    “不一定?!?/br>    蘇燁很了解蘇然,對皇家的隱秘之事,就算不想知道,也會接觸一些:“我覺得你想殺了他,但你打不過李若,所以甩他一巴掌也未嘗不可?!?/br>    “那他干嘛不戳死我?”    蘇然撫過青年光滑的脊背,沿著突起的骨節,輕輕摩挲著。    “你們不殺我,是因為你們喜歡我?!?/br>    皇帝的笑容沒什么溫度:“李若不殺我,如果不是被崔霄打傻了,難不成是因為我貌美如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