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鳳吟平常溫文爾雅，吃醋時cao弄程如風卻格外兇狠。

    程如風其實挺喜歡這種反差，加上又有點心虛，趁著酒意，花樣百出的迎合他。

    兩人酣暢淋漓地折騰了大半夜，直到程如風在數次高潮堆積的滅頂快感中昏迷過去，才算結束。

    程如風吸足了陽精，懶洋洋地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

    她睜開眼時，柳鳳吟已經不在身邊了。

    方流云挑起紗帳，服侍她起床，一面問：“原本說早上要去丹師協會交任務的，這會過去大概都快到午飯時間了，不如索性下午再去？”

    程如風一愣，拍了拍腦門，她昨天真不該喝酒的?！鞍?，我不該起這么晚的。白映山還說要去寶臺山，走了嗎？”

    “沒有?！狈搅髟婆跎纤畞碜屗?，“你說要一起去的，他當然會等你?！?/br>
    ……結果她和柳鳳吟胡天海地的誤了時間。

    男人多了就是……不是虧了這個就是誤了那個。

    程如風嘆了口氣，又問：“柳公子呢？”

    “早上出去還沒回來?！?/br>
    程如風就沒有再問，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她也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呆在家里不出門。

    她加快速度洗漱完，打算去找白映山。

    但在路上時，卻又有點猶豫。

    她昨天晚上和柳鳳吟并沒有達成什么共識。

    雖然是她自己故意的，但她其實也明白，拖延不過是權宜之計，反而拖得越久，后果越可怕。

    還是應該盡早做出決定的，要么明確拒絕柳鳳吟，要么跟其它人說清楚。

    白映山就在他自己的房間，走過去也沒幾步，程如風還沒糾結完，就已經到了門口。

    白映山正拿著一個玉簡用神識查看，見程如風過來，就放下了。

    “抱歉，我起晚了?！背倘顼L一臉歉意，“耽誤了大家的行程?！?/br>
    白映山道：“沒有，正好我們也需要時間做點準備，規劃一下路徑。明天出發也很好?！?/br>
    他越是不計較，程如風反而越是心虛。和柳鳳吟單獨出門的事，就越發不好開口。

    白映山看她這樣，便主動笑著問：“有什么事要跟我說？是寄嵐又跟你鬧脾氣了？”

    “啊，不是，沒有?！背倘顼L連忙搖搖頭。

    “也是，畢竟你昨天晚上是和柳公子在一起?！卑子成降?，“他向來體貼，想必也不會讓你為難?！?/br>
    就是向來體貼的人提了要求，才會更讓人為難啊。

    程如風勉強笑了笑，“那個……如果我不和你們一起去寶臺山，你會生氣嗎？”

    她想了想，白家兄弟去寶臺山，她跟柳鳳吟去找地方安置千暝，其實這樣也挺好的。暫時兵分兩路，約好時間一起回來就行。

    她反正只是想采藥歷練，也不一定非得去寶臺山。

    “怎么了？”白映山抬眼看向她，突然又一頓，露出一抹無奈來，“你是答應了柳公子什么事對吧？”

    聯系昨晚柳鳳吟的表現，這其實也根本不用猜。

    白映山心頭隱隱泛酸，她能在他面前說“你可以任性一點”，當然也會在別人面前說。

    甚至……比起他還有兄弟倆可以互相照應扶持，在程如風眼里，說不定還是孤身一人的柳鳳吟更值得“憐惜”。

    “啊，也沒有?！背倘顼L就更心虛了，打著哈哈拉了他的手，“我這不是來跟你們商量嘛?！?/br>
    白映山沒說話。

    程如風連忙又道：“其實也不是柳公子，就……為了千暝的事?！?/br>
    白映山挑了一下眉，示意她繼續說。

    “無極聚魂丹咱們也沒買到，我師父倒還可以慢慢修行，但千暝就剩下個殘魂了，這里沒什么陰氣，在城里也不好把他一個魔族放出來，全靠柳公子拿靈力養著……就……”程如風一面組織著語言，一面悄悄打量著白映山的神色，“我知道你們和魔族有仇，但千暝……到底救了我，當時要不是他和墨寶，碰上誅仙弩那種大殺器，十個我也沒了?？倸w……我就想，還是照墨寶說的，找個陰煞地把他放進去養著，就算報了這恩了。反正白寄嵐也看他不順眼，送遠一點也好?！?/br>
    “所以呢？”白映山問，“你要和柳公子去給千暝找養魂地？”

    程如風點點頭。

    白映山靜了一小會，然后就笑起來，“嗯，這借口找得不錯?！?/br>
    他在程如風面前向來隨和，但這笑容配著這句話，莫名讓程如風后背有點發毛。

    她假意不悅地嘟起嘴，“怎么會是借口？本來就……”

    白映山打斷她的話，“也可以叫柳公子跟我們一起去。寶臺山那么大，我就不信找不到一處養魂地。寄嵐再討厭魔族，但這么久都忍過來了，也不是不能送他最后一程?！?/br>
    程如風就閉了嘴。

    如果只是為了千暝，這樣當然也不是不行。

    只是柳鳳吟只想跟她二人世界，加上白家兄弟，只怕兩邊都不會高興。

    白映山握著她的手，輕輕嘆了口氣，“其實……你不必在我面前找什么借口。不管你答應了柳鳳吟什么，我都不會干涉。但只有一點……”

    他停下來。

    程如風抬眼看向他，“什么？”

    白映山伸過另一只手，食指托著她的下巴，拇指在她唇瓣上輕輕摩挲。

    “如風，你記不記得，你跟我說過，不會嫁給我，也不會嫁給寄嵐?！?/br>
    程如風點點頭，這話她不但說過，還說過很多次。

    白映山低下頭親她，壓低了聲音，纏綿中還透著威脅。

    “所以，也不要想嫁給別人。道侶也好，俗世夫妻也好，都不行。我們不行，柳鳳吟當然也不行，別的什么人更想都別想，明白嗎？”

    程如風的身體微微僵了僵。

    白映山對她一直很好。

    從蒼梧把她交給他就對她很好，在和她發生關系之后，更是百依百順。

    所以她有時候甚至會忽略一點。

    ——他是天劍宗白家的大公子。

    從小作為家主繼承人培養的。

    雖然在白寄嵐這個弟弟的天才光環襯托下有點黯淡，就好像一個cao心的老媽子，但本質上來說，他從來就不是一個軟弱無用的人。

    他沒在程如風面前發過脾氣，不代表他真沒有脾氣。

    她想撇開他們，跟別人雙宿雙飛，就碰到這個底線了。

    白映山貼在程如風耳畔，聲音又柔和下來，道：“我希望你開開心心，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但你也應該清楚，走到這一步，我是不可能再放手的。寄嵐也不會?！?/br>
    程如風只覺得頭痛。

    真是撩sao一時爽，維持火葬場。

    說到底是她自己花心又受不了誘惑，卻舍不得這個又放不下那個，事到如今，也只能自己扛著。

    不過，白映山雖然在威脅她，但這話的意思，是只要她乖乖回來就可以？

    程如風應了聲，抱住他的腰，撒嬌道：“人家不過就只是來和你商量千暝的事，誰跟你扯那么遠？誰說要嫁人了？誰說要你放手了？你不高興也不能這樣冤枉我啊，最多我不去行了吧……”

    白映山按住了她的唇，低低道：“小騙子，被戳穿還要倒打一耙?！?/br>
    雖然在罵她，但氣氛卻明顯更緩和了一點。

    程如風略松了口氣，果然接著就聽白映山嘆了口氣，道：“我又不是不準你去。但咱們定一個時間？到時……”

    他話沒說完，就見一道流光奔程如風而來。

    是傳訊符。

    程如風有點意外，伸手接下來，才發現是柳鳳吟發來的。

    訊息很短，言簡意賅。

    “已攜千暝去尋養魂之地，事畢即歸，勿念?！?/br>
    程如風整個人呆住。

    柳鳳吟自己直接走了？

    方流云說他一早出了門，這時候才傳訊回來，只怕早已在千里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