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傳聞

    “越溪仙君正在廣殿內理事。以鳳嵐仙君為首的六司星君齊聚望潮臺，合力守護星羅命盤，確保各界如此大變之下命盤不毀。清蕪仙君…”凝月臉色變了變，欲言又止。

    我心中一沉，“嗯？”

    天洞閉合時，其內陡然射出一道黑芒，殺氣四溢，來勢洶洶。危急關頭，白衣男子當空化作應龍，緊緊護住懷中那名紅衣男子。

    眾人只聞一聲長嘯，塵埃散盡，一人一龍卻早已不見蹤影。

    不知從何處冒出來一則傳聞，說是清蕪仙君與紅線仙君關系匪淺，不然怎會舍命相護。

    “清蕪仙君誰人不知？活了萬萬年歲的老前輩，為人清雅淡泊，與情愛二字毫不相關?！?/br>
    “淡泊清雅…”角落處的女子嗤笑一聲，自語道，“也只有現在這些小輩才會將眼中所見信以為真，是怒而屠殺一城的應龍神終究收斂了脾性還是尚未被人觸及底線？”

    另一人捋須說道：“不用一言半語，光是用那雙冰冷眼眸看上一眼，便能將人震懾得難以挪動半步?！?/br>
    “嘶…既如此，想必那道黑芒也并不能傷到清蕪仙君了?！?/br>
    眾人齊齊應和，“該是如此…”

    書生裝扮的青年搖頭晃腦伸手指了指天空，眸里精光閃爍，“若說這故事的另一位主人公啊…諸位可曾聽說過那仙宮之上的一樁逸聞？”

    他的表情配上身上衣衫實在違和，周圍人也不計較，只順著說下去，“這位道友所說的，可是紅線仙君與那仙界三太子之事？”

    “略有耳聞，可謂是竹馬成雙啊?！?/br>
    “非也非也。依我看，這分明是養成！”

    “可惜并未成就一段美談佳話?！?/br>
    有人心生疑問，“那姻緣鏡中所映之景，到底是真是假？”

    “半真半假，亦真亦假，非真非假?！?/br>
    要不就一言不發，開口凈扯些胡話，旁邊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這臭和尚，半點有用的說不出來，快些念你的經去吧！”

    滯留凡間多年，閱覽話本無數的散仙深覺錯過了太多仙界八卦，拍了拍大腿，面目略顯猙獰，哀嚎道：“何事何事？莫要說一半藏一半！聽得我好生急躁！”

    書生樣子的男人抿了抿唇，“那是數百年前的事了?！?/br>
    “一堯仙君在姻緣鏡中與他人相配，紅線仙君傷心欲絕下界歷劫，我等只當是情深緣淺，癡心錯付?？梢粓蛳删⑽磁c那人成婚?！?/br>
    “實在是這二人身份不一般，各路消息如平湖落石激起一片漣漪。紛紛揚揚好一陣猜測?！?/br>
    年紀不大的少女托腮道：“一人下界歷劫，一人奔赴戰場，到底兩相棄?！?/br>
    一人嗟嘆不止，“何為緣法？吾偏不信！”

    “定情之處該是我妖族圣地艷臼花海?！毖迮有α诵φf道。

    眾人被挑起了興致，疑惑道：“這是為何？”

    “郢都內有萬里花海，花名艷臼，每十年盛開一次，有催情之效?！彼剖腔貞浧鸩淮蠛玫膱鼍?，女子臉黑了一瞬，無奈道，“那年浴火節，不知從哪里掉下來兩個仙人。仙力浩蕩，我等摸不清形勢，只好退避出去?！?/br>
    “那二人莫不就是…”

    女子繼續道：“族內一只最為貪睡的小獸不知何時竟滾入了花海深處?？s在花海中酣睡數日，醒來一抬頭就看到兩名男子相攜飛身離去。出來打著哈欠同我們提了一句。本也無人將他的話當一回事，只覺被那二人擾了浴火節微有不滿，暗嘆倒霉?？刹痪弥竽莿t轟動一時的消息就傳至妖界，掌姻緣的紅線仙喜著紅衣無人不知，且那兩人仙力不凡，時間又恰好對的上…”

    “還有此等事？”

    “如此說來，我亦想起一事，那時正同好友在仙宮小聚，有幸拜會過剛剛化形被封為上仙的清蕪仙君。容我多問一句，浴火節可是在六月？”

    “正是。每年略有不同，但均在六月中旬?！?/br>
    “這位仙友的意思是？”

    有些事情不宜點破，他記憶深刻也是因為那御酒不凡，非得六月里開啟不可，察覺到不尋常的氣息，不愿再多言。于是擺擺手，“沒什么沒什么，問問罷了?！?/br>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將事件還原個七七八八，他雖是沒能一一道來，其他人卻都已露出略有所思的神情。跌墜花海與應龍化形之日如此接近，到底是巧合還是另有隱情？

    如此場景發生在五界各處。此等秘辛實在不宜四處傳揚，但當時目睹那一幕的人數之多，就是仙界暗地里行走多日也無法阻擋某些消息越傳越廣。

    更有人提及一堯仙君曾與那潛入仙界的魔族之人決一死戰，既如此，那魔族之人是如何悄無聲息直抵仙宮深處，一堯仙君又是為何寧愿應下責罰也要三緘其口，其原因更是不言自明了。

    鬼界與其他各界少有利益相關，甚至膽大的將幾人搬上戲臺，波云詭譎，陰差陽錯，也曾挑起一段到底誰才是紅線仙君枕側佳人的風波。

    凝月知道的更多些，她在軍中的族姐就曾親眼見到應龍飛天，面容俊美的年輕妖主亦是差點拋下族人直追那應龍而去，卻在半空中被白發魔君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