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大肚子男人;虞家蠹蟲
千夜和虞老爺在莊子上日夜不停奮戰,直做到老男人下不了床。 虞老爺在千夜懷里喘息,“我不會也……懷胎吧……” 千夜摸著虞世安的腹部,“老樹開花,也挺好的?!?/br> 虞老爺沒氣力生氣,“什么話?” 千夜想象著虞老爺挺著肚子的姿態,忍俊不住,“你不想親自生個三少爺嗎?” 虞老爺:“別……不行……”到時候,他的姨太太們怎么看他?虞家的下人管事會怎么說?簡直難以想象。 千夜:“你兒子行,你為什么不行?” 虞老爺:“我和鳴燁不一樣……” 千夜:“哪里不一樣,不還都是,張開腿等干么?” 虞老爺在莊子上待了幾日,虞府有事,請他回去了。 千夜便獨自留下來,處理陳年舊帳,一待就是半個月。 這是她來到虞家后,最為清靜的時光。每日看賬,到佃戶家里走訪,根據情況催要、減免租金。 盛夏的傍晚,天色剛剛暗下來,還沒黑透。千夜在田埂上散步,吹著柔適的晚風,感覺份外愜意。 前面不遠處走來一個男子,腳步有些虛浮,看著十分艱難。 千夜并未在意,自顧自地望著天。 不一會,二人走近,千夜才發現對方大腹便便,累得額上冒出細汗。他手里提著農具,應該是耕種晚歸的人。因為行動不便,比其他農戶回來晚了許多。 他見千夜看過來,不由得停下腳步,怯生生地問好,“大少奶奶好?!?/br> 千夜:“你認得我?” 大肚青年之前跟隨眾人迎接虞老爺和千夜,遠遠見過她。再說,莊子上很少來外人,大家互相熟悉。這樣一位容色出眾的年輕姑娘,不是虞家大少奶奶,還能是誰? 青年垂首應道:“是?!?/br> 千夜見他面容清秀,挺著大肚的模樣和虞鳴燁有幾分相似,不由多問幾句,“你是誰家的?” 大肚青年揪著短衫下擺,頭壓得更低,露出一段小麥色的脖頸,“我家姓陳,住在莊子西面第二家。我是家中幺子,叫陳懷岐?!?/br> 千夜想了想,莊子西面第二家,姓陳……想起來了,他家三個兒子,卻交不出年租。 千夜看了看他高挺的肚腹,忍不住問:“陳家小哥,你這肚子……怎么回事?” 陳懷岐窘迫得無以復加,羞得抬不起頭,“我生了怪病……” 千夜問:“什么怪???” 陳懷岐咬唇囁嚅,“就是……肚子……越來越大……” 千夜:“你多大了?可曾娶妻?” 陳懷岐:“我今年29歲。有過一房妻子,大半年前……病死了……” 千夜心下揣測,既然娶過妻子,難不成是有孕了?“你肚子里可有什么動靜?”說著,就要上手去摸。 這可嚇壞了陳懷岐,他連連后退,差點跌倒。 千夜也唬得一跳,拉了陳小哥一把,將人扶穩當。這要真是懷孕,摔一下,非出事不可。 自打那日,千夜晚間總能遇到陳懷岐??此现恐氐纳碜勇邅?。 千夜會同他說幾句話,問問他家里的情況,也會帶一些糕點給他吃。 他家中父親老邁,母親重病,拖垮了全家。大哥跑去鎮上做工,摔斷了腿,做不了重活。二哥身體羸弱,三天兩頭就要病一病。以前,家里還有他是重勞動,現在他得了怪病,租種的田地也打理不過來,收成比不得別人家。 沒過幾天,千夜便與他混熟,隨口提議道:“陳家小哥,我在這莊子還要住些時日。你來伺候我的起居,我免你家一年的田租,怎么樣?” 陳懷岐聞聽此言,不由得喜出望外??墒寝D念一想,又低落地扶著肚子說:“我身子如此笨重,能替大少奶奶做什么呢?” 千夜笑道:“端茶倒水,鋪床疊被,總行吧?” 陳懷岐猶豫,“這……” 千夜問:“你不愿意服侍我嗎?” 陳懷岐連忙說:“不是的,懷岐自然愿意……只是,家中田地無人看管……” 千夜:“我又不讓你隨時守在身邊。況且,不要你家年租,地里的東西足夠你一家的口糧,你的兄嫂也能幫你干點農收的活計?!?/br> 陳懷岐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之后的日子,他便晨起去田里農耕,等千夜醒了,再挺著肚子回來,伺候她看賬本,為她端茶遞水。有時千夜外出,不用他跟著,他或回家或去干活。日暮十分再服侍她用晚飯,陪她晚上說說話。 有一日,月明星稀,圓月當空。千夜想去外面走走,沒讓捻兒跟著,只帶了陳懷岐。 兩人走了一會,陳懷岐突然彎下腰,抱著肚子痛哼一聲。 千夜轉身問他,“岐哥,你怎么了?” 陳懷岐白了臉,抖著唇說:“我肚子里……好像有東西在動……” 千夜忙將耳朵貼上去,“你別動,我聽聽……”他肚子里的動靜,像極了胎動?!搬?,你真是懷孕了!我明天就讓家里的大夫過來瞧瞧?!?/br> 陳懷岐不可置信地說:“怎么可能,男人怎么會懷孕?” 千夜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那個……你和亡妻之前……嗯……是她壓你嗎?” 陳懷岐呼吸一滯,轉而臉上紅得仿若滴出血來,撇開臉,點點頭。 千夜其實早有猜測,干農活的男人,大多粗糙黝黑,這個陳小哥卻面白無須,人也清清爽爽,看著就像下方的。他作為承受方,身體會分泌出一種物質,讓他不那么陽剛,偏陰柔一些。 千夜激動地撫上他的肚子,那里面有個小生命在游走。如果虞鳴燁醒著,也該是這個樣子。有一瞬間,她幾乎將眼前的青年與虞少爺合二為一。讓她生出憐惜之情,想要將沒來得及給虞鳴燁的,通通彌補在陳懷岐身上。 陳懷岐還是第一次被別人撫摸大腹,這次他沒有躲。如此畸形羞恥的地方,被年輕美貌的大少奶奶摩挲,讓他從心底產生一種不可抗拒的戰栗。 他經歷過人事,也知道被女人壓在身下的滋味。妻子去世后的大半年里,他承受心靈與身體的雙重焦渴。 而且,虞家老爺和大少奶奶剛來莊子上的那幾日,他曾去過他們住的院子,想求虞老爺減免田租。還沒進院,隔墻便聽到里面的狗吠與若有似無的呻吟聲。他不知道那人是誰,卻能聽出是個男人。原來這世上還有人同他與亡妻一樣行房。 那晚,他沒敢進去打擾,但敏感的身子著了火一般。他躲在墻外暗處,倚靠草垛,聽著房內的動靜,自瀆了一番。他摸索著解開褻褲,一手拍打自己的大腹,一手快速taonong??谥械膼灪吲c里面保持相同的節奏,他覺得很空虛,想被猛烈的貫穿。他想要,想要極了。 此刻,陳懷岐被摸得四肢無力,胸口不停起伏。 千夜抬起頭,“岐哥,你怎么了?怎么出了這么多汗?” 陳懷岐扶著肚子,走開兩步,“沒……沒什么?” 千夜再次靠近,“還說沒什么,你身子在抖。是肚子疼嗎?” 陳懷岐腳下踉蹌,呼吸變得不規律,“沒……” 千夜扶住他,“咱們先回去,你還走得動嗎?” 陳懷岐不想回去,脫口而出,“前面不遠,就是我家的瓜棚。你扶我去歇一歇……” 千夜便扶著大肚青年,一腳深一腳淺往瓜棚走去。 那是個極小的棚子,只有一張單人床,三面漏風。平時,陳家白天避太陽、避雨用的,晚上沒人會來。 陳懷岐氣喘吁吁慢慢坐下,肚子高高腆著,他一手后撐,一手來回摸腹側。 千夜問:“肚子疼?” 陳懷岐聲音低低的,“嗯……” 千夜:“我幫你揉揉?” 陳懷岐暗自喘息一聲,“有勞大少奶奶了……” 千夜靠近他,在他腹底、腹頂慢慢撫摩,輕輕的、柔柔的,帶著雪花膏的香氣。 陳懷岐饑渴的身心哪經得住如此香軟的大少奶奶,但他又不敢造次,只能張嘴無聲呻吟。 千夜揉了一會,“岐哥,你好些了嗎?” 陳懷岐不敢出聲,下面已經漲到疼痛。 千夜卻笑道:“四野無人,瓜田李下,真是偷情的好地方?!?/br> 陳懷岐腦子炸開了,喘息聲蓋不住心跳。 千夜覆在他耳邊說:“岐哥,讓我看看你的肚子,好不好?” 陳懷岐感覺大少奶奶的素手,挑開他的粗布衣衫。微涼的手指碰觸到他的肚皮,讓他壓抑不住聲音,喉間低聲悶哼。 千夜把臉湊過去,用耳朵聽,用臉頰蹭,用嘴唇親吻,仿佛身邊的人,正是虞鳴燁。 “嗯……”陳懷岐呼吸漸重,“大少……嗯……奶奶,別……” 千夜沒有吻她的唇,只在他大肚上吸吮。 陳懷岐頭發根都要豎起來了,腳趾在地上不停蹬動,大少奶奶在親他的肚子,這種刺激,比親嘴、親胸口還要強烈。 “哦……別吃了……別……”他想躲,卻沒有躲,也躲不掉。他想讓大少奶奶要了他,可這種求歡的話,他怎么也說不出口。濕潤的后庭一翕一合,空虛又寂寞。前面漲到不行,他不敢碰觸。 千夜抱著大肚青年把玩胎腹,并無進一步動作。等她親夠了,便站起來,說:“你自己解決一下,一會我送你回去?!闭f完,一個人走出瓜棚。 陳懷岐癱軟在木板上,顫抖著握住自己的堅挺,喘息著紓解欲望。這都什么事???大少奶奶給了他家一條活路,他卻大晚上的帶她來這里,只因為那一點卑微的念頭。 不消片刻,他釋放出來,草草擦拭,便爬起來,蹣跚走到千夜身后。 千夜聽到聲音,沒有回頭,“走吧?!彼咴谇懊?,始終沒再看陳懷岐一眼。 那晚之后,千夜對陳懷岐關愛備至,不讓他干重活,為他請大夫看診,同他一桌吃飯,讓丫鬟熬補藥給他喝。 有那么一兩次,吃完飯,千夜便趴在陳懷岐肚子上聽胎動。 陳家小哥性子靦腆,大少奶奶雖然沒做什么,但過近的距離,讓他緊繃身體,呼吸困難,身下的冤孽根翹得老高。 千夜最多親一親他的胎腹,便沒下一步動作。陳懷岐對此既期待又覺得異常煎熬。每次他都被親得吟哦不斷,小腿亂蹬,卻不敢抱住身前的人。 千夜又在莊子上待了十多天,事情處理得差不多,被虞府接回去了。 大少奶奶啟程那日,陳懷岐撐著肚子,站在山梁,看了很久。她終究不是自己該念想的人。 來農莊接千夜回去的人,正是蘇卿若。 搖晃的馬車上,蘇卿若搖著扇子說:“大少奶奶在這窮鄉僻壤住得倒是穩當,也不管虞家鬧了個雞飛狗跳?!?/br> 千夜撩簾看著窗外風景,閑閑地問:“虞家出什么事了?”她那個態度,好似根本不關心虞家的事。 蘇卿若嘆口氣,“十三姨太因為有了身子,整日在家里作天作地。老爺也不好懲罰她?!?/br> 千夜:“哦。鬧吧!” 蘇卿若:“前幾天,就是請老爺回去的時候,虞家糧鋪、布店、牲口行皆查出虧空,入不敷出已經一年有余?!?/br> 千夜看向他,“糧鋪、布店、牲口行每日流水上百銀元,賬上結余每個鋪子至少有十幾萬,都去哪了?” 蘇卿若:“肯定有內鬼……老爺都氣病了?!?/br> 千夜:“為什么不查?” 蘇卿若:“自然要查,老爺調集外阜鋪子的賬房先生過來查賬,查了大半個月,也沒什么頭緒?!?/br> 千夜:“肯定有兩本賬……” 千夜回到虞府,先去拜見虞老爺,他正臥床靜養。前些日子急火攻心,頭暈耳鳴無法站立。 他見到千夜,份外高興,“你可算回來了!莊子上的事,處理得怎么樣?” 千夜:“我看了近十年的舊賬,追回舊租4600銀元,減免了9家無重勞力的農戶,將他們無力耕種的田地收回一些,又租給男丁多的人家?!?/br> 虞老爺點點頭,“這事你辦得妥貼?!彼麚]退丫鬟小廝,見房中無人,悄悄勾起千夜的手指,攥在手心把玩,“看過鳴燁了嗎?” 千夜:“還沒有,回來就先過來請安了?!?/br> 虞老爺唇角勾了勾,“有沒有想我?” 千夜:“嗯,還好。聽說,虞家幾個店鋪出現大額虧空?” 虞老爺期期艾艾的眼神變得陰沉,“家業大了,總會有幾只蠹蟲?!?/br> 千夜:“老爺想怎么處置?不打算報官嗎?” 虞老爺:“官家介入,打擊面太大,鋪子里的管事、賬房多是虞家家生,打斷骨頭連著筋,牽扯太多?!?/br> 千夜:“老爺您不能投鼠忌器,得抓出幾個禍首出來。這事沒人牽頭,不會隱瞞這么久?!?/br> 虞老爺:“你有什么計策?” 千夜:“此事需得下猛藥?!?/br> 虞老爺瞇了瞇眼,“說來聽聽?!?/br> 千夜將心中想法說與虞老爺,對方沉默不語。讓她先回去休息,他要仔細想想。 千夜辭別公爹,立刻飛奔回虞鳴燁的院子。擦肩而過的丫鬟還未及行禮,大少奶奶便一陣風似的刮過。 照顧虞少爺的釧兒聽到院里動靜,起身迎出來,“大少奶奶,你可回來了!” 千夜近鄉情怯,在門外停住腳步,“鳴燁他……還好嗎?” 釧兒哭著說:“都好,都好,大少爺胖了一點,睡得沉……” 千夜一步步走近,床上的虞鳴燁無知無覺仰面睡著,肚腹高高隆起,比她離開時大了不止一圈。他臉上多了血色,許是釧兒喂養得好,面頰也豐潤許多。 千夜握住他的手,“鳴燁,我回來了!你想不想我?” 虞少爺眼珠快速轉動。 千夜將他的手貼在臉側,吻了吻,“你別睡了,咱們的孩子還有一個月就要出世了?!?/br> 她的手掌摸上虞少爺的圓潤胎腹,感受孩子的胎動。 從臥室出來,她又見了溫晏之,詢問虞鳴燁的情況。 溫大夫:“虞少爺腹中胎兒發育正常,胎位也正?!?/br> 千夜:“鳴燁快生了,他這個樣子,怎么分娩?” 溫大夫:“呃……這個嘛,他不能自主用力,恐怕沒辦法自己生。待他發動,還是要送去醫院開腹取胎?!?/br> 千夜心下凄然,虞鳴燁還是沒能躲過這一刀。如果可以,她倒寧愿他最初選擇做手術,直接取出寄生胎。 千夜喃喃地說:“還是要去醫院??!” 溫大夫:“大少奶奶多同虞少爺說說話,說不定能喚醒他。待到他臨盆之時,疼痛也可能刺激他醒來?!?/br> 千夜:“那到底送不送醫院?” 溫大夫:“醫院自然是要送的,但不能早送,得等他自然發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