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是‘LX’

    天空剛泛起魚肚白，宋心玥一咕嚕從床上爬了起來。若按以往，這個點她是躺在舒服的軟床上嘟噥著小嘴甜甜酣睡的，但今天她卻格外清醒。

    簡單撲了個粉，化了個淡妝，宋心玥快步走下樓。剛起床的老管家正吩咐傭人們打掃別墅，見到宋心玥下樓的身影，他一瞬間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小姐，怎么這么早……”

    “我出門了?！?/br>
    女孩快步走向玄關，停都不帶停，手持白布的老管家仍呆站在原地目送她離去。

    晨曦照著庭院中的金菊溢出異樣的金色光輝，穿著修型黑西裝的男人站在勞斯萊斯邊上沐著晨光，見到女孩出現的剎那，他臉上的神情不經意間勝過了晨光的柔和。

    “宋小姐，早?！?/br>
    “陸漣，你很準時嘛?！?/br>
    “小姐的吩咐，我當然要遵從了?！?/br>
    陸漣淺笑著為宋心玥打開了車門。

    未到上班時間，季氏集團里只有零星幾個人在大堂走動。因為秘書還沒來，宋心玥直接打開了CEO辦公室的門。

    一夜未眠的季凌霄站在落地窗前望著高樓間升起的晨曦，太陽的光輝灑在他的側臉，勾勒出完美的輪廓。無言靜默思考的他被門開的聲音打斷了思緒，轉過視線，熟悉的女孩的可愛模樣出現在眼前。他對她淺淺一笑，完全沒有平日里職場上包裹全身的凌冷氣場，此刻裹在他身上的是一種十分柔暖的氣息。

    “凌霄哥哥，破解出藏寶圖了嗎？”

    女孩迫不及待地詢問，待季凌霄輕點了點頭后，她臉上仿佛綻開的花，“快告訴我！”

    把它當成尋寶游戲了嗎。季凌霄無奈又寵溺地彎起了唇角。

    粘貼好的藏寶圖被擺放在季凌霄的辦公桌上，他讓宋心玥湊上前看。

    還好打印出來的三幅不一樣的畫是黑白色，把它們重新拼起來后宋心玥看得不是那么費勁了。

    藏寶圖正如新聞上報道的那樣，與本國地圖十分相像。

    “左下角是翎虛市，左上角是朔風市，右邊是臨淵市。藏寶圖合成后，把三座城市的最高坐標，碎月樓、朔風山和帝淵酒店相連成一個不等邊三角形，三角形的重心就是寶藏埋藏的地點?！?/br>
    季凌霄指著藏寶地圖上三個城市的中央，用圓圈標志的位置，輕動薄唇，“寶藏就在這里?！?/br>
    “這里是……”

    就在宋心玥不敢確定答案的時候，陸漣插進了對話，“是洛城市?！?/br>
    宋心玥側頭看向身體稍稍前傾，眼睛湊上地圖的陸漣。他似乎很專注地看著這張被眾人垂涎三尺的藏寶圖，那個眼神與其說是看，不如說是要把藏寶圖給盯穿了。宋心玥有些驚訝，原來陸漣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我買了今天中午的機票，玥玥，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我當然要去了！再怎么說拼出這幅藏寶圖也有我的一份功勞?！?/br>
    宋心玥驕傲地揚起小臉，似乎真的把尋寶當成了一場游戲。

    季凌霄沒有反對宋心玥的加入，他早就猜到她會跟著他。他看了一眼腕表，“還有一個人也要和我們同行?！?/br>
    臨淵機場里，身穿緊身紅長裙，披著黑色長外套，戴著黑色墨鏡的卷發女人翹著纖腿坐在銀白色的行李箱上，她的身后還站著幾個體格龐大的黑衣男人。過路的行人紛紛向他們投以視線，卻無一人敢朝他們靠近，他們散發出的犀利的氣勢讓路人選擇了繞到而行。

    五分鐘后，有一批同樣吸人眼球的人走近他們，為首的是穿著黑色長衣的英俊男人，他朝坐在箱子上身姿妖嬈的女人抬了抬唇，“冷小姐，久等了?！?/br>
    “季總很喜歡讓女人等呢?！崩淞鹆д履R，將它夾在V字形領口，墨鏡掛上去時領口似乎往下墜了些，露出若隱若現的乳線，也不知道是墨鏡本身的重量還是冷琉璃故意拉低的。

    季凌霄沒太在意冷琉璃的穿著，但一旁的宋心玥擺出了十分嫌棄的表情。

    讓一個千金大小姐和一個常年混黑道的女人待在一塊，的確有些委屈了宋心玥，但是季凌霄答應了冷琉璃會帶她一起去藏寶地，他是不會食言的男人。

    “走吧?！?/br>
    季凌霄牽起宋心玥的手，宋心玥愣了好幾秒才緩過神來。

    身旁的女孩好像沒那么賭氣了，季凌霄的臉上總算有了些笑意。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補償陪他東奔西跑，可能還會受些小委屈的宋心玥。

    到達洛城市已是黃昏將近，他們租了幾輛車奔赴藏寶圖上標志的地方。

    洛城市的郊外，向日葵成片遍布，齊胸的向日葵讓宋心玥看不清前方的景色。趁著還未西沉的夕陽光芒，季凌霄讓人用無人機進行拍攝。

    將這一百畝地完整拍攝下來后，季凌霄拿出藏寶圖找到了圖上星星標志對應的位置。

    因為是沒開發過的叢林，季凌霄邊將事先準備好的指南針和手電筒等必需品放進背包，邊對宋心玥說道：“天馬上就要黑了，里面可能會有危險，讓陸先生替你進去就行，你在外面等著?！?/br>
    “不行，我要去！”

    宋心玥不是這么容易就會妥協的女孩，正是因為沒有遇到過真正的危險，她才會這么無所畏懼。

    季凌霄看了看陸漣，陸漣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小姐，叢林蟲子多，地方又大，你還是先在車上等我們的消息吧，如果找到了我再通知你?！?/br>
    “……”

    宋心玥雖然知道陸漣的話有理，她本來就沒什么體力，光是走上一公里都能讓她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更別說在這百畝地里找一個藏寶點了，況且她怕蟲子。不過她心里還是想和他們一起行動的。她不服地鼓著臉頰，既說不出想跟去的話，也沒表示同意陸漣的提議。

    季凌霄和陸漣背上背包走進花田，看著他們漸漸走遠，宋心玥突然羨慕起了能與他們同行的冷琉璃。

    明明都是女人，為什么她就能跟去。宋心玥蹲在花叢邊拔起了胡亂生長的野草。

    百畝地里也不全是花田，野草從生的地方偶爾能遇到自然的湖畔。

    一行人往里走了大半個小時，走到了這片野區的中央。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唯有手電的光照亮周圍。陸漣將手電筒對準季凌霄手上無人機拍下的地圖，“就是這里了?！?/br>
    季凌霄抬頭環視了一圈周圍，正前方是一片視野可見的小湖畔，湖畔周圍光禿禿的，只有零散幾朵向日葵生長。

    “這里真的會有寶藏嗎？”冷琉璃走近他們，昏暗的夜光照在她寫滿不信的漂亮臉蛋上。

    “圓圈圈起來的是這片湖，寶藏應該就在湖里?！奔玖柘鼋o身后的下屬們使了個眼色，身穿黑衣的男人們紛紛從包里掏出探測器開始往湖下探。見狀，冷琉璃的手下也迅速拿出工具緊接而上。

    在屬下們忙著探測湖中奧秘時，季凌霄在湖畔周圍隨處轉了起來。他走到一棵大榕樹下，這棵榕樹枝繁葉茂，樹干更是粗壯，看上去有好些年代了。

    沒想到郊外還會有長得這么好的榕樹。

    獨木不成林，可是自然界里唯有榕樹能獨木成林。季凌霄眼前這棵大榕樹的垂枝已向下生長，數根垂枝垂到的地面落地入土后成為支柱根，整棵榕樹幾乎要將這片湖半包圍起來。

    季凌霄順著垂枝形成的根柱緩步前行，忽然一片紅影映入眼瞳，他抬起頭，不知何時冷琉璃脫了外套，坐到兩根垂吊著的榕枝纏成的秋千上，穿透榕樹葉的月光斑駁映著她的紅裙和棕發。安靜坐在樹上的女人察覺到季凌霄的視線，她垂眸對他輕輕一笑，夜色中她臉上的妝容更顯清麗秀美。

    就在季凌霄想再欣賞欣賞這美人美景時，前方的叢林傳出窸窸窣窣草葉的摩擦聲，不一會兒，草叢里探出一個小腦袋。

    “唔……”

    似乎是背包過重，女孩弓著腰身，野草弄得她臉癢癢的，她用手背擦了擦臉，定下視線時才發現自己身前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凌霄哥哥……！”

    驚喜又有些慌亂的甜甜呼喚讓季凌霄心下一動，他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十分想責備她，還是因為與她同樣在短暫分別后再相遇的驚喜。

    “你……”

    在季凌霄生氣前，宋心玥先自覺坦白：“你們出發后，我趁你派給我的那兩個保鏢不注意，偷偷跟上了你們?！彼崃颂峒缟系谋嘲χ鄙戆?，“你可別怪他們哦，是我自己不聽話偷偷跟來的?！?/br>
    “……”

    宋心玥看出季凌霄生氣了，但是她不知道另一個讓他生氣的理由。

    她肩上一輕，沉重的背包被轉移到了季凌霄的手上，隨后一道手電筒的光照在了她的臉龐。

    刺眼的光使得宋心玥微瞇起眼，反射性地偏過頭抬起手遮光，但很快她感到自己的手腕被溫暖的握力緊緊握住，季凌霄拉下她的手，而手電筒的光還照在她的臉上。宋心玥稍稍掙扎了兩下，季凌霄收起手電放開了她，她再抬眼時，季凌霄臉上擔心又惱怒的模樣是她從未見過的。

    “……你干嘛這么生氣？”宋心玥弱弱嘟囔著。被季凌霄用這么凌厲的眼神盯著，她竟委屈得想掉眼淚。她不過是想與他同行而已。

    到達目的地的這一路上，季凌霄都沒有發現宋心玥跟在他們身后。夕陽一落，整片叢林里的唯一光源就是他們手上的手電筒，偷偷跟著他們的宋心玥為了不被發現，定不會打開手電。一想到她獨自一人走在黑暗的叢林中，季凌霄的眉心擰得更緊了。

    他伸手輕輕拂去宋心玥臉上染上的塵埃，撫到末尾時指尖感受到了上升的溫度，是女孩的臉頰升了溫。

    短暫的沉默，宋心玥忽然抬起頭，“啊，我剛才看到‘LX’了?！?/br>
    “你說什么？”

    宋心玥的話被剛好走過來的陸漣聽見了。

    “我……我跟在你們后面的時候，發現你們身后還跟著一個男人，應該不是和我們一起的……”

    “你懷疑他是‘LX’？”

    “如果‘LX’是沖著寶藏來的話，那他應該會聽到些風聲跟著我們過來?！彼涡墨h冷靜地分析著?！皩α肆柘龈绺?，你藏好了嗎？”

    “放心，現在放在我辦公室里那幅是假的?！?/br>
    說話間，陸漣已經走到別處了。過不多不久，他們聽到湖邊傳來陸漣的聲音，“我找到寶藏了?！?/br>
    寧靜的夜色陸漣的聲音清晰透亮。

    季凌霄和宋心玥也像其他人一樣往陸漣所在的方向跑去。

    “寶藏在哪？”冷琉璃急切的聲音穿過人群。

    “難道不是誰先找到，寶藏就歸誰嗎？”陸漣挑起深亮的眼眉，語氣里充滿挑釁。

    “你說什么??？”冷琉璃的手下沉不住氣地吼聲打破了叢林的寧靜。

    陸漣沒工夫理會這群糙漢子，他一把拉過離他最近的宋心玥，扛起她就跑向黑暗的樹林。

    “玥玥！”

    陸漣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季凌霄反應過來時，宋心玥已經被陸漣抱了過去。

    季凌霄二話不說，追著陸漣就消失在了黑暗中，為首的下屬只好替他發號施令。

    “快追！”

    在湖邊找了半個小時一點寶藏線索都沒探測到，冷琉璃只能相信線索在陸漣的手里，于是她也命令手下去尋找陸漣。

    在林中穿梭的風聲劃過耳際，宋心玥不敢相信陸漣正一手抱著她，一手牽著樹枝藤蔓飛行在樹與樹之間，這種非常人能做到的場景她只在電影里見過。

    “哇啊啊啊啊放開我??！”

    “別怕?！?/br>
    耳邊磁沉的嗓音帶著溫柔與些許笑意，要不是這刺激的飛行，宋心玥還想多聽幾句。

    “陸漣??！”

    宋心玥尖著嗓子大叫，又惹來陸漣兩聲輕笑。

    雙腳觸地時，宋心玥幾乎要虛脫了。她大口呼著氣，好不容易順直氣，她狠狠瞪向陸漣，“你想干什么??？”

    “我是‘LX’?！?/br>
    “你說什么??？”

    “陸漣，開頭首字母是兩個‘L’，數學公式中‘X’經常和平方數連用，所以我就用‘X’代替第二個‘L’?！?/br>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

    被陸漣一提醒，宋心玥這才環視起他們所在的位置。這是一片與剛才他們探索的那片湖相似的湖，宋心玥能分辨出它們的不同是因為這片湖邊沒有那棵大榕樹。

    正當她這么想的時候，她發現那棵巨大榕樹距離他們不過百米。

    怎么可能，陸漣明明帶著我飛了很遠……

    即使是在恐慌下，宋心玥也能肯定他們飛了至少三分鐘。毫無疑問，樹林間的飛行速度會比陸地上的跑步速度快，陸漣帶著她飛出的距離肯定不止這幾百米。

    陸漣走近湖邊，靠近那一刻，他彎起了唇角。

    “過來看?！?/br>
    宋心玥雖對他產生了些提防，但她還是走過去。

    湖中倒映著天上的圓月，除此之外，宋心玥沒有發現任何能吸引她眼球的東西。

    “你想讓我看什么？”

    “月亮?！?/br>
    原以為是自己沒發現珍寶，沒想到陸漣竟是叫她看月亮。

    “你不是來找寶藏嗎？”

    “我從來沒說過我是來找寶藏的?！?/br>
    陸漣牽過宋心玥的手，溫暖的掌心將微涼的小手包裹，宋心玥愣了一秒才想到要甩開。

    “放……”

    “從現在開始不許大聲說話，不許發出聲音，跟著我走，明白嗎？”

    “……”

    陸漣嚴肅的樣子令宋心玥覺得自己不能反抗他。她陷入沉默后，陸漣便拉著她往大榕樹的方向走去。

    靠近榕樹，陸漣放慢了腳步。宋心玥見他十分小心，自己也不覺被他影響，集中了注意力。

    又往前走了幾步，透過樹叢的縫隙，宋心玥看見湖邊隱約有個人影，她定睛一看，那個人影還很高大。

    “啊，是……”

    櫻唇被一只修長的食指抵住了，宋心玥巴眨了兩下眼，近距離下，陸漣的雙眸分外好看。她不覺害羞地垂下眼，加速的心跳聲在寂靜的叢林里愈發清晰。

    “你在這里待著不要動?！?/br>
    陸漣輕聲留下話，快速躥出了草叢。

    隔著草葉，宋心玥看見陸漣與湖邊那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交起手來。陸漣雖不如那個男人壯實，但他身手靈敏，絲毫不落下風。

    大概過了兩分鐘，陸漣將男人壓倒在地，宋心玥隱隱聽見鎖扣的聲響，只見陸漣站起身，而趴在地上的男人雙手背在背后，好像是被什么東西束縛住了。

    見陸漣制服了陌生男人，宋心玥從草叢里站了起來，她剛一起身，背后一條光滑有溫度的東西貼上她的脖子，一個硬殼的東西抵在她的腦門上，是有人在背后用手臂圈住她的脖子并拿槍抵住了她的腦袋。

    “別動?！?/br>
    宋心玥無法回頭去看是誰挾持了她，但熟悉的女聲讓她立刻就知道背后那人是冷琉璃。

    “你想干什么……”

    “走?！?/br>
    冷琉璃逼著宋心玥走出草叢，陸漣的視線迅速從地面趴著的男人身上轉向她們。

    沉冷的夜色中，宋心玥看清了陸漣深鎖的眉間，他緊瞪著冷琉璃。

    “放開她?！?/br>
    “你不是她的保鏢吧，LX？”耳邊傳來女人悠悠含笑的聲音?！拔揖椭滥銜貋?，地圖上的藏寶地就在這里，你不可能跑到別的地方去?？旄嬖V我寶藏到底藏在哪里?！?/br>
    “就在湖面上?！标憹i冷淡地回答。

    冷琉璃帶著宋心玥靠近湖面，粼粼湖面深不見底。

    “你說的是湖面？”

    “沒錯?！?/br>
    “你想告訴我寶藏其實是那朵倒映在湖面上的向日葵？”

    陸漣輕輕笑了笑，沒有說話。

    “哈哈哈，你以為你是在騙小孩嗎？”

    冷琉璃干笑了兩聲，只聽被她挾持的宋心玥低低呢喃，“鏡花水月……”

    宋心玥不顧槍支抵著的腦袋，對冷琉璃說：“這邊是鏡花，那邊是水月！”

    “……”

    “因為這里有大榕樹擋著，所以月亮倒映不進這片湖，湖邊這株向日葵代替了月亮。那邊是水中映月，這邊是以花代月?！?/br>
    夜幕彌漫的天際月色總被浮云遮擋，但是三人都看清了湖中的月亮，那是一株向日葵的倒影。

    一顆石子嗖地穿破空氣打在冷琉璃持槍的手上，她疼得松開了手，左輪手槍噗通一聲掉到湖里沉了下去。

    宋心玥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覺自己身體一傾，整個人陷入了一片可靠而溫暖的懷抱。

    陸漣從冷琉璃手中奪回了宋心玥，將她護在懷中。冷琉璃想要cao出另一把手槍卻不及陸漣快速，他從背后掏出手槍直對她的前額，冷琉璃只能僵住想要抽槍的手。

    樹叢里走出了數個身穿警服的警察和季凌霄，宋心玥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燕臨風??？”

    看著這個不知險惡為何物的大小姐，燕臨風扔掉臨時用樹杈和皮筋做的彈弓，無奈地嘆了口氣。

    為首的長官下令逮捕倒在地上的男人和冷琉璃，警察抓起地上的男人時宋心玥才發現他竟然是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

    回程的飛機上少了一個女人，卻多了一個男人。

    飛機起飛前，宋心玥趴在椅背上詰問坐在自己后方的男人，“燕臨風，他不是壞人嗎，你為什么不逮捕他??？”

    宋心玥將視線轉向燕臨風身旁的陸漣，陸漣悠閑地喝著罐裝咖啡，手上連個手銬都沒有。

    “這事你還是回去聽宋叔叔解釋吧，我一開始也是被蒙在鼓里?！?/br>
    “我爸？”宋心玥詫異地歪了歪頭。

    這時飛機響起即將起飛的廣播，一旁面色為難的空姐已經站了好些時候，宋心玥松開安全帶回身找燕臨風說話，完全不聽她的勸，要不是因為這是季凌霄的私人飛機，她早就被乘務長趕下飛機了。

    “玥玥，快坐好?！?/br>
    季凌霄沉聲提醒，宋心玥總算乖乖系上了安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