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被支配的腦子
8、 【陳時移】 陳時移知道自己嘴很笨,并不會安慰人,這并沒有什么。 但他不知道自己居然還能這么禽獸! 當時都能感覺到王小魚很消沉低落,灰色的情緒像大山一樣壓在王小魚瘦削的肩膀上,那rou眼可見的顫抖,那聲線里的哭腔,一切的一切只說明一件事。 過去的事情對王小魚來說是腐爛生瘡的膿包,掩蓋在他光鮮亮麗的外殼之下。每次提起都是重新掀開表皮,把傷口暴露出來。 可他在抱住王小魚的一瞬間,心里想的全都是,王小魚真的好香啊,那股濃郁的味道充斥在他的鼻間。王小魚皮膚涼涼的,摸在手里像輕薄柔軟的綾羅綢緞一樣光滑。王小魚渾身都好軟啊,碩大的胸乳貼在他的胸膛上,又軟又彈,不知道被擠成什么形狀了…… 而且王小魚現在只穿著一條內褲,下面的腿也露在外面,他剛剛才用嘴唇親吻過的細滑皮膚…… 這種想象讓他體內竄起一股邪火,陳時移不得不趕忙將王小魚塞進被窩里,防止自己出丑。 做飯時他還擺脫不了腦海中殘留的王小魚的影像,面片被他揪的大小不一,有的比巴掌還大,有的連指甲蓋都比不上。 幸好王小魚并不挑剔。 不過晚上又是一種新的折磨。 躺下后他完全不敢看王小魚一眼,只要視線朝王小魚那里經過,他就有種感覺,王小魚想和他那個,而且還是最深入的那種。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得了妄想癥,白天的時候王小魚才說過那些話。他曾被那群畜生一樣的人殘忍對待過,沒有留下什么心理陰影已算萬幸,怎么可能會想要那個呢? 或許是他單身太久,老光棍一個,所以才會在有老婆后這般性急。 陳時移強忍著自己的欲望,痛苦萬分。他的妄想癥已經強烈到即便不看王小魚那個方向,都在告訴他一些信息。 王小魚在說: 想zuoai,想交配,想被摁在床上狠狠地插入…… 停停停! 陳時移緊急剎車,禁止自己繼續想下去,但下身還是鐵棒一樣立了起來。他不得不轉身背對著王小魚,努力想些別的事情。 王小魚的心理壓力那么大,需要想點辦法排解一下。但他現在是個窮光蛋,沒法帶王小魚周游世界,沒法送給他什么禮物,甚至連花都買不起。 要是有錢就好了,有錢的話給王小魚辦一場盛大的婚禮,去國外度蜜月,要靠海的那種,他雖然不會游泳,但王小魚穿泳衣一定很好看。他皮膚那么白,穿淺粉色的最好看了,黑色也行,襯得皮膚更白嫩。白天王小魚給他口的時候,那皮膚在他的襯托下就像發光一樣…… …… 陳時移感覺自己的腦子被徹底下半身支配了。 —— 或許是睡覺前想了太多,睡著后,他夢到了一個場景。 在海邊的沙灘上。 背后是瓦藍的天空和湛藍的海水,海天相接。腳下是柔軟的地毯,蔓延至視線的盡頭,面前有座潔白的拱橋,上面點綴著若干漂亮的玫瑰花。拱橋的另一邊,一個身材纖長的人,穿著一身白色的雪紡大拖尾婚紗,手里拿著手捧花,面帶微笑的朝他走來。 他知道這個漂亮精致的人是誰,卻說不出這個人的名字。 他嘴唇顫動著,竭力想發出聲音,最后吐出口的卻是另外三個字。 “對不起——” 陳時移從床上驚醒。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還不到五點。 夢里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陳時移撐著額頭,花了半分鐘就想明白為什么自己會那樣說。 他沒辦法為王小魚舉辦一場婚禮,這讓他很愧疚。 他真的太窮了。 外債五十多萬,沒有房沒有車,一場婚禮再怎么節省,都要至少兩三萬起,租套婚紗都要一千多,他存款沒有多少,更別提籌備婚禮的那段時間,還要花費精力準備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他的副業肯定沒時間做了。 再過十天他媽還要做化療,他手頭的錢也不過剛剛夠,穿簾子雖然掙得不多,但目前這個情況,是哪一個都是不能停的。 陳時移輕手輕腳的從床上下去,開始洗菜做飯,但他的心思留在了床上,停在了夢中。 王小魚穿婚紗一定很漂亮,會比他見過的所有新娘都好看。他皮膚白,又很光滑,可以不涂太多粉,這樣親的話就不用擔心吃一嘴。 要涂點口紅,他的嘴唇那么飽滿,很適合大紅色。 婚紗要白色的拖尾婚紗,王小魚的肩膀寬,不能用一字領,上次的吊帶裙就很合適他,吊帶比較好…… 面料可以用雪紡布的,便宜一點…… 如果不要大拖尾的話,大概扯四米布就能做出來,婚禮公司那群人就在搶錢,一套婚紗哪能賣幾千,成本最多大幾百…… 就能做出來…… 陳時移愣在原地,水順著他的胳膊流下,滴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