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菲爾結局 Chapter 11-16】
Chapter 11 半年后的某天,席雅開始盯著光屏上的日歷愁眉苦臉,每年一次,離紅色小花花標記出來的日子又臨近了。 埃菲爾發現席雅最近經常心神不寧,徹底了解過席雅以往十八年蟲生的埃菲爾當然知道他的小寶貝在愁什么,晚餐時委婉的詢問,“怎么了,有什么困擾嗎?” 席雅含著勺子,“三天后要去紗奈上將的蟲巢定期拜訪,哎!” 小小年紀唉聲嘆氣的,雖然小臉皺成一團,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魚rou卻不愿意自己動手,蝎尾勾還在餐桌下面撩埃菲爾的大腿,真是越來越壞了。 埃菲爾有點想笑,忍住了,手上迅速剔干凈刺將魚rou喂到席雅嘴里,“不喜歡去紗奈上將的蟲巢嗎?” 席雅搖搖頭,乖乖張嘴吃rou,“也不是不喜歡,紗奈上將一家蟲都很好,就是、就是雌君有點可怕,不過雌君做飯超~好吃!另外蟲巢里有位哥哥,神經病一樣……” 埃菲爾驚訝于席雅居然會如此形容一只蟲,他倒是被激起興趣,想瞧瞧怎樣的蟲才會被席雅歸于神經病一類。 三天后,席雅久違的起了個大早,穿上香奈爾喜歡的裙裝,略施妝容,問埃菲爾,“如何?能出門做客嗎?” 埃菲爾看得有點眼暈,小寶貝太漂亮了。 “當然可以,非常好看!” 席雅小幅甩了甩裙子下擺遮住的蝎尾勾,緋紅著臉蛋問,“那、那埃菲爾喜不喜歡?” 埃菲爾將席雅舉高到頭頂轉圈,“喜歡!” 席雅靈機一動,就著這個姿勢慢慢掀起裙擺,以絕佳角度露出小褲褲和半遮半掩的蝎尾勾,“……好、好看嗎?” 埃菲爾猛地將席雅摟緊貼在胸前,偷偷抹掉鼻血:小寶貝越來越誘蟲了怎么辦! 出門做客。 席雅從懸浮上下來,站在紗奈上將的蟲巢門口起就如臨大敵,仿佛隨時會蹦出什么妖魔鬼怪。 埃菲爾也瞬間肌rou緊繃,蟲巢里有非常強大的雌蟲在!一只六次蛻變、一只五次蛻變,真不愧是蟲族唯一的雄蟲上將! 雌侍之一喬等在門口迎接席雅,“歡迎您席雅殿下,我家雄主已經迫不及待想見您了,最近這段時間天天在念叨呢!” 喬是只嬌小可愛的亞雌,長得漂亮,又非常會打扮,每年的四月初都會給席雅寄一套裙裝,包括搭配的首飾和小包包等。一開始席雅以為喬是變著方法給他送禮物,后來漸漸的察覺不太對勁,當席雅由于某些原因對前往拜訪紗奈上將這件事產生抵觸之后,禮物就成了無言的提醒。 紗奈上將喜歡穿裙子,更喜歡看漂亮的小雄蟲穿裙子,但他們蟲巢里沒有小雄蟲,席雅因此被迫臨時客串一天換裝娃娃。 其實這也不算什么,漂亮裙子席雅也喜歡,偶爾一天換五套衣服也可以忍受,就是…… 喬打量第一次陪同席雅登門的埃菲爾時,席雅在悄悄左顧右盼,走路走得及其小心。 三只蟲沒走幾步,看見一朵開得正盛卻十分突兀的巨大向日葵戳在綠草地上,席雅條件反射的遠離兩步,卻正中陷阱,被一條靜靜躺在地上的粉色絲帶圈住腳踝,席雅,“呀!” 埃菲爾眼疾手快,立即切斷用絲帶代替繩索的野地陷阱將席雅抱起來,不料居然是個連環陷阱!當繩索發動,數不清的彩色氣球被放飛到空中,氣球上升到屋頂高度,又接連爆破,轟轟烈烈的下了一場糖果雨,噼里啪啦砸懵了席雅。 埃菲爾一只手抱著席雅,一只手遮擋在席雅頭頂,非常無語……這歡迎方式真特別,膽子小點的雄蟲很可能直接被嚇哭了。 席雅抓起落到他裙擺上的糖果,捏起來軟軟的,包裝紙上沒商標,可能是某種自制的水果軟糖。 向日葵里突然傳出年輕雌蟲跳脫的聲音,“喂,小蟲!不嘗嘗嗎?” 席雅手一抖,糖掉了! 一只遙控小蜜蜂抱著顆糖果圍著席雅飛了兩圈跳8字舞,年輕雌蟲的聲音又響起來,“小蟲,請你吃糖呀!” 席雅看看埃菲爾,覺得埃菲爾在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從小蜜蜂手里接過糖果,正要拆,埃菲爾眼疾手快的一把捏住,轉手遞到喬面前。 喬好奇,“是什么東西?” 埃菲爾,“……軟糖?!?/br> 席雅,“???” 喬隔著不透明糖紙輕輕捏了捏,臉上的表情頓時變了,亞雌微笑致歉,然后轉身做了個棒球手投球的姿勢,流星一閃! “軟糖”啪嘰一聲糊在向日葵臉上,居然從破掉的糖紙里流淌出奇怪的汁液…… 向日葵大叫,“??!我的稀有彩虹軟糖毛毛蟲?。?!” 席雅抿了抿唇,沒作聲。 埃菲爾抱著席雅每走一步,那株奇怪的向日葵也橫著挪一步,保證時時刻刻都能讓席雅看到它,大臉盤上變換著各種奇怪搞笑的表情。 席雅:……好可怕!還是埋頭在埃菲爾頸窩里吧,眼不見為凈。 嗯,香香的,順便悄悄啾一口~ 埃菲爾輕輕在席雅背上拍了一下,以防小蟲啾上癮。席雅自以為的“偷偷的”,其實大家聽得一清二楚。 向日葵仿佛被當頭一棍子打懵了,震驚的望向他還沒正眼瞧過的護衛! ——咦!好丑?。?!小蟲喜歡這種的??? 向日葵有點暈乎:之前陪小蟲來的護衛或管家只有三次蛻變,一進蟲巢大門腿就軟了,自身難保自然沒力氣管他的閑事,只要席雅沒受到實質性傷害,他們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會主動和五次蛻變的他杠上。但今天陪席雅登門的這只很!不!一!樣!仗著四次蛻變居然敢這么抱小蟲!而且小蟲還特別依戀、親昵他!怎么回事??。?? 向日葵憤憤的又瞪了埃菲爾兩眼,發現自己落后了,趕緊跟上。 跟隨喬走到正門口時,向日葵忽然用葉片從大臉盤上禿擼了一大把瓜子下來,十分期待的伸到席雅面前,“小蟲,不吃糖那嗑瓜子嗎?老香了!” 席雅推開葉片,小聲說,“愛蘭哥哥,你自己吃吧,我不愛嗑瓜子?!?/br> “哎,這樣啊……”向日葵失望了幾秒鐘,忽然一把將光學仿妝外皮撕下來,露出英俊的臉龐和全裸的身體,指指自己胸前并露出蜜汁自信的笑容,“渴嗎?吃奶嗎?我感覺今天奶量很足!” 埃菲爾被驚了一下,立即抱緊席雅以身相護,忍不住在心里開罵:神經病??!一看就未婚未育,哪兒來的奶!真是不怕雌蟲有毛病,就怕有毛病的雌蟲竟然有實力! 喬無語的嘆了口氣,席雅一年比一年和他們生分,80%的原因在于每年都被愛蘭嚇得不輕。 席雅反倒有點小高興,被愛蘭欺負了好多年了,現在終于有蟲會挺身而出保護他,果然埃菲爾最棒啦!趕緊又蹭蹭雌蟲的大胸肌,心想:哼,我家這個才叫奶量足呢! Chapter 12 紗奈上將很喜歡席雅,紗奈上將的雌侍們也很喜歡席雅,單吃食就拿出近百樣來,流水席般一批撤下去一批又上來。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公認的特別受雄崽好評的,有些季節限定很難入手,有些材料珍稀非常昂貴,更有些是雌侍麥克斯一大早飛很遠去買的,端到席雅面前時還熱呼呼的燙嘴呢。 席雅吃得很快樂,借著大裙擺的遮掩探出蝎尾勾和大雄蟲拉勾勾,孺慕之情溢于言表。大雄蟲搖著雄崽的小尾勾也很快樂,于是雌侍們就更加熱情了。 接下去的一整天,席雅都在被紗奈上將和亞雌喬當作換裝娃娃玩,一個給他挑衣服,一個給他梳妝打扮,配合默契。 埃菲爾是有一點不悅的,但好在給席雅穿的衣服都很漂亮可愛,是正經服飾,席雅自己也沒有太抵觸,就是被折騰的有點累。 席雅說的“可怕雌君”并未正式露面,埃菲爾能察覺到他在廚房忙碌過幾陣,忙碌完了就回房間,對小雄蟲并沒有多大興趣。 午餐和晚餐確實如席雅所言,非常美味——甜得讓雄蟲們十分歡喜。 紗奈上將的雌子愛蘭時不時的搗亂一下,被紗奈上將呵斥了就安分一陣,眼巴巴的看著席雅,這時候埃菲爾便會產生他是因為喜歡席雅才百般作弄的懷疑,但沒安靜三分鐘又開始作妖。 紗奈、喬和席雅都是高顏值蟲,埃菲爾擠在里頭太礙眼,于是變成小小的圣甲蟲躲在席雅衣服里。 圣甲蟲無語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事:席雅和紗奈上將并排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里玩智腦游戲,愛蘭躲在二樓,悄悄從木圍欄的縫隙中伸出一根魚竿,慢慢放線,魚鉤下垂,想用魚鉤鉤席雅的裙子邊。 雖然是一只腦袋瓜有問題的五次蛻變雌蟲,但實力擺在那兒,魚鉤精準的勾住裙邊。 圣甲蟲爬過去,用后腿一蹬,魚鉤歪到沙發上。 愛蘭朝下揮了揮拳頭威脅,圣甲蟲不為所動,連續蹬掉魚鉤三次。 愛蘭收回魚鉤,跑掉了。 過了三分鐘,愛蘭又出現,繼續放魚線,還對圣甲蟲齜著牙壞笑。 這次圣甲蟲再蹬,突然小腿抽搐,渾身電光一閃,翻著殼冒著黑煙滾到地板上。 愛蘭放下高壓電擊武器,調整魚鉤將席雅的裙擺撩起一點點,找到裙擺下面的蝎尾勾。魚線一抖,花瓣般鋪平的裙擺被小幅甩開,蝎尾勾尖尖暴露出來。 可能突然有點冷,小尾勾打了個激靈,毒針無意識的彈了一下又收回去,將偷窺的愛蘭萌得心花怒放! 愛蘭趴在走道上,從圍欄縫隙里鉆出顆腦袋,無比認真的忙活著蟲生大事。 雌君菲羅貝爾察覺到危險從房間里出來,安靜的站在雌子身后,眼神中罕見的流露出一絲疑惑和探究。 魚竿是愛蘭自己制作的,他小心翼翼的將魚鉤貼近蝎尾勾末梢,將一枚鑲嵌著星空鉆石的戒指套入魚竿。 價值一顆C級礦星的戒指順著魚線下滑,愛蘭看準時機,戒指即將滑落到底的時刻魚鉤微微一提,勾著蝎尾勾的末梢豎起來,讓戒指正正好好套進去! 愛蘭還沒來得及歡呼,戒指帶魚鉤再次被一腳蹬飛!焦乎乎的圣甲蟲趴在蝎尾勾末端,誓死捍衛自己的地盤! 愛蘭氣得差點從二樓跳下去!等等,頭、頭、頭卡住了?。?! 席雅卻是渾身一哆嗦,飛快扭頭看向身后,發現不知道為什么黑了一圈的圣甲蟲用所有小爪子緊緊抱住尾勾末梢的毒囊尾節…… 席雅的小臉蛋瞬間紅成大番茄,腦袋冒煙,蝎尾勾足足漲大兩圈有余!沖到嗓子眼的尖叫硬生生忍回去,隨即反應迅速,猛地將蝎尾勾縮回裙子里,然后靈巧的一卷,將圣甲蟲捆住了! 紗奈瞟了悶頭偷樂的席雅一眼,又抬頭看看,傻雌子被雌君掐著脖子揪進房間,脖子上還夾著他們蟲巢里的雕花欄桿兩根,應該逃不了一頓揍。 紗奈:……就當什么都沒看見吧。 Chapter 13 沒有愛蘭搗亂,后續太平。 席雅與紗奈上將共進晚餐之后告辭,乘坐懸浮車回家,被強塞著帶走的禮物比席雅帶來的感恩禮物多得多,埃菲爾跑了兩個來回才將所有東西裝進車里。席雅累壞了,上車沒多久就團在埃菲爾懷里睡香香。 愛蘭終于灰頭土腦的被放出來,走到客廳盤坐在雄父紗奈腿邊,委屈兮兮的告狀,“雌父不講道理!” 紗奈有點好笑,反問,“貝爾什么時候崇尚以理服蟲過了?” 愛蘭吃癟,“平時也就算了,居然選擇今天壞我大事!” 紗奈笑道,“哦?你今天安排了什么大事?” 愛蘭眼神微亮,開始掰著手指一二三的講解他的計劃,“首先,小蟲進門,過門衛在草坪上就會看到我——一株特別高大的向日葵!小蟲膽小,肯定本能的往對側躲,我算準距離安置捆綁陷阱,粉紅色絲帶被陷阱觸發綁住小蟲的腳踝,那絲帶上有我的名字,嘿嘿嘿……聽說這樣能抓住雄蟲的心!” 紗奈心里咯噔一聲,難以置信的重復,“抓住雄蟲的心?” 愛蘭點頭,“是??!” 紗奈疑惑,“你想……抓住席雅的心??” 愛蘭,“太含蓄了嗎?我都裝扮成向日葵求日了!哎呀,說出來怪不好意思的……嘿嘿!” 紗奈萬分迷惑,“那你干嘛讓氣球爆炸驚嚇席雅?” 愛蘭答,“氣球不爆炸,里面的一萬顆糖果怎么掉出來?” 紗奈更糊涂了,“別用氣球裝,用其他東西不行嗎?” 愛蘭固執的回答,“求婚當然要用求婚氣球!” 求婚??? 紗奈被雌子的腦回路震驚了! “你這是在向席雅求婚???” “是??!我親手做了一萬顆愛心水果軟糖,”說著,愛蘭從褲兜里掏出兩顆糖,一顆遞給紗奈,一顆塞進自己嘴里,展開糖紙,“看,我在糖紙內面還寫了一萬句告白!” 紗奈有點頭暈暈,定睛去看,糖紙上寫著——小蟲,我喜歡你呀,等你長大娶我可好? 蟲族有個說法,雄蟲挑中了雌蟲,那是萬中挑一,10001這個數字在蟲族確實有求婚的意思。 喬聽到對話也加入進來,皺著眉問愛蘭,“你用機械小蜜蜂送到席雅手里的那顆‘糖果’就是第一萬零一顆?” 愛蘭埋怨,“是呀是呀,但是被你弄死了……” 喬一臉日了狗的表情,“你將一只活的毛毛蟲裹進糖紙里送給小雄蟲,不是驚嚇惡作劇,而是求婚禮物????!” 愛蘭忽然得意起來,“那條毛毛蟲不是一般的毛毛蟲,非常漂亮!身體像彩虹一樣,沒有刺也沒有毒,我找了六年才找到這么一條,如此獨一無二的求婚禮物不好嗎?本來我想送只小蜜蜂的,但怕小蟲可能不喜歡,毛毛蟲他一定會喜歡!” 喬無比凌亂,“為什么你覺得他一定喜歡毛毛蟲?我就從來沒見過不害怕毛毛蟲的雄崽!” 愛蘭撇嘴,“哼!我的小蟲不一樣!小蟲的雄父覺醒的祖傳基因是蝴蝶,小蟲一定喜歡毛毛蟲!訂婚的時候我還想做一個超大的會放禮炮的毛毛蟲訂婚蛋糕,小蟲一定會非常非常開心!” 紗奈和喬面面相覷,這時候菲羅貝爾走過來,攤開的手掌里是兩枚星空鉆石戒指,對紗奈道,“他把你送他的成年禮物打成婚戒了,還想往那只小雄蟲尾勾上套?!?/br> 紗奈“啊”的一聲捂住額頭倒在沙發上,“真相居然是這樣……我滴蟲神??!愛蘭??!我們都以為你討厭席雅,無比討厭,只要席雅登門就想把他趕出去的那種討厭,我今天已經答應席雅往后每年都去外面慶祝,再不來蟲巢了!” 愛蘭瞬間石化。 但很快又冒出一計~ 菲羅貝爾冷冷道,“只要你敢私自踏出蟲巢一步,下一步就是冷凍倉?!?/br> 紗奈伸手拍拍又蔫掉的小雌子,“席雅還小,你還有時間,我們努力治病,等病好了雄父陪你再去求婚,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一直到席雅答應如何?” “好!”愛蘭又恢復精神。 菲羅貝爾卻看了一眼紗奈,他們倆都清楚,以愛蘭目前生命瘋狂流逝的狀態,怕是熬不到席雅成年。 Chapter 14 又過幾天,埃菲爾送席雅去雄保會體檢,雄保會內只有雄蟲和千挑萬選經歷過無數次考核絕對安全的工作蟲員,即使是貼身保鏢埃菲爾也只有被攔在門口的份。 席雅向難以放心的埃菲爾揮揮手,“沒關系的,以前一直是我獨立完成體檢,埃菲爾去車上休息一會兒,好了我聯系你,拜拜Mua~” 負責席雅的亞雌工作員厭惡的看了埃菲爾一眼,轉眼溫溫柔柔的為席雅帶路,路上有意無意的給席雅科普蟲族審美觀,可憐這位漂亮小殿下的眼光被丑雌蟲惡意帶歪了。 但席雅的互動反饋很弱,并不像其他小雄蟲那樣比起雌蟲天生更親近亞雌些,任亞雌如何努力,席雅離開埃菲爾越遠便越不愿意說話,只顧低頭走路。 席雅做完常規體檢,被醫生夸獎這季度身體非常健康,身高和體重都有明顯增長,尤其是小尾勾,本以為會慢同齡蟲一步,沒想到發育情況喜蟲。 席雅開開心心的將報告發送給埃菲爾看,同時前往心理輔導室。這是他的最后一項檢查,一般小雄蟲不需要,但席雅因為十歲開始就不斷遭遇意外,需要心理治療師給他做干預,緩解越發嚴重的恐雌癥和自閉傾向。 在休息室里排隊等待的時候,一只成年雄蟲闖了進來。 “你就是席雅?荒星撿回來的野種?” 席雅停下手中打發時間的平衡游戲抬頭,來勢洶洶沖到他面前的雄蟲席雅壓根不認識,卻覺得有點臉熟,令席雅開始一陣陣心悸憋悶,仿佛恐雌癥又要發作。 為成年雄蟲服務的工作蟲亞雌小跑著跟進來,輕聲提醒,“希拉里殿下,您的體檢已經結束了,可以……” 希拉里冷聲喝道,“閉嘴!” 亞雌為難又歉意的看了一眼席雅,偷偷將情況匯報給上級。 希拉里上上下下掃視一圈席雅,“敬酒不吃吃罰酒!難得布拉里看得上你,居然還敢不識好歹!” 席雅猛的一驚,瞬間臉色煞白——他知道為什么會覺得眼前的大雄蟲臉熟了,和半年前綁架他的雌蟲布拉里很像!若布拉里的骨架再小兩圈、臉部輪廓再柔和一些、身材再瘦小纖細些,就是這只雄蟲了! 席雅驚恐的精神波動取悅了希拉里,希拉里繼續加強精神壓迫,“知道我是誰了,那該知道我為什么找你了吧?” 事發半年,布拉里的雙親拼命周旋,再加上席雅在事發初期狀態極差無法出庭陳述詳細被害過程,單靠暗部某個作戰小隊的指控沒能讓布拉里定罪去荒星挖礦。 不過半年已是極限,只要席雅這次體檢過關,尤其是心理方面專業醫師判斷下來已經大致恢復,很快就需要席雅走流程,不止出庭陳述,還要開始履行青春期雄蟲的社會義務——與雌蟲強制約會。 希拉里逼近席雅,將嘴巴湊到席雅耳朵邊上,“別忘了你還有很多照片和錄像在我手里!小崽子,記好了,那天布拉里在街上邀請你,你欣然答應,到別墅后被布拉里熱情款待了三天,暗部那些雌蟲強闖私蟲領地的時候,你正準備和布拉里交尾?!?/br> 希拉里用上了精神暗示,“一切都是你自愿的,錯的不是布拉里,而是暗部的野蠻雌蟲,明白了嗎?” 不學無術的布拉里同樣不學無術的雄父,精神力技巧十分不到位,席雅靠天生的精神力抵抗就將暗示破了。 希拉里見毫無效果,有點氣急敗壞,“你給我記??!要是敢在法庭上亂說話,你的裸體照片和錄像就會全網公開!” 希拉里還想做些什么,但雄保會的管理層出面了,與席雅相熟的工作員雄蟲將席雅抱起來,直接插隊去見心理輔導醫師,另一位工作員雄蟲將希拉里帶走。 遠遠的席雅聽到身后傳來叫喊聲,“他雌父是杰克西上將有什么了不起,我雌父也是上將!他雌父戰敗身亡,我雌父是自愿組建遠征軍出征,難道我雌父對蟲族的貢獻還不夠多?別推我!我已經成年有崽了,他才多大,能不能活過成年蛻變都不知道,你們幫誰呢,到底怎么想的……” 心理醫師看了狀態十分差的席雅兩眼,暗罵希拉里惡毒,“乖崽崽,來,叔叔抱抱,我們先做個精神撫慰睡一覺,一覺醒來什么不舒服都不會有了……” 席雅止不住的發抖,神情慌亂,嘴里呢喃,“埃菲爾……我要埃菲爾……我不要睡覺……我只要埃菲爾……” 心理醫師的精神觸絲被席雅牢牢擋在精神海外面,精神撫慰根本無法開展。心理醫師頭疼的問,“埃菲爾?這是誰,聽起來像雌蟲的名字?!?/br> 抱席雅過來的雄蟲查了一下,“是小家伙的貼身保鏢,據說還是半年前救他的那只暗部雌蟲?!?/br> 心理醫師想了想,“特殊情況,讓那只雌蟲從員工通道進來吧,對小家伙的安撫作用可能會比我更好?!?/br> Chapter 15 埃菲爾抱著席雅接受了一場心理疏導和精神撫慰,看著才分別一個小時就又被欺負得回到半年前狀態的小雄蟲,埃菲爾既心疼又憤怒。 席雅醒來的時候正被埃菲爾抱在臂彎里,已經到下班時間但還在等待的心理醫師連忙過來,卻怎么哄都沒法把小雄蟲從埃菲爾身上哄下來,那滿心滿眼依戀的模樣比單親蟲巢的小雄蟲依戀雌父更嚴重,完全屬于病態的情形。 一只有自閉傾向和恐雌癥的小雄蟲,徹底依戀上某只雌蟲,非常不利于未來生活。 心理醫師給了埃菲爾一些建議,比如等狀態好些,由埃菲爾帶著慢慢與別的雌蟲開始接觸,可以從年幼無害的小雌蟲或者年長和藹的成年雌蟲開始。強制約會義務繼續暫緩,看后期恢復情況再定,但出庭的時限已迫在眉睫,不然布拉里要無罪釋放了。 請假在家休息五天后,日上三竿,埃菲爾拍拍還不肯起床的小雄蟲的屁股,“肚子還不餓嗎?” 席雅撅著屁股在用腦袋頂胸肌玩兒,頂上去,彈性十足的胸肌Duang下來,蝎尾勾便快活的甩來甩去。 埃菲爾寵溺的撫摸席雅,粗糙的大手從后腦勺順到尾勾尖尖,提議,“今天我們出門買些東西,好不好?” 席雅皺皺小眉頭,“不能網購嗎?” 埃菲爾溫柔的問,“不想和我約會嗎?” 席雅糾結了一下,將臉埋進胸溝里悶聲答,“家里的小花園也很漂亮,我們可以在那兒約會?!?/br> 家里的小花園再漂亮,埃菲爾也得帶著席雅出門轉轉,越是自閉,越是不愛和外面的世界接觸,席雅總不能一直這么下去。 埃菲爾先帶席雅去了一家位于蟲流量稀少的老街區的私家預約制甜品店。老實說,這種店埃菲爾以前從來沒進去過,若非提前溝通過,亞雌老板定會很不客氣的請埃菲爾隱身或者滾蛋,不然就以故意恐嚇雄蟲以及敗壞店里生意為由報警。 席雅從五天前開始覺醒了樹袋熊靈魂,但凡有外蟲在必定黏在埃菲爾身上撕不下來,埃菲爾站著,他就抱大腿,埃菲爾坐著,他就擠懷里,埃菲爾躺著,他就貼胸口,埃菲爾不見了,他立馬紅眼睛。也不哭,就紅著一雙小兔子似的眼睛,含著淚花惶恐不安的小聲呼喚埃菲爾,直到埃菲爾再次出現。 問題很嚴重,心理醫生接到席雅每日生活報告后多次聯系埃菲爾,商量治療計劃。 這家甜品店的亞雌老板是席雅心理醫生的朋友,以前也從事過雄蟲心理干預研究,后來包下這條街專門接待有心理問題的雄蟲作為康復療法的一部分。但前來的雄蟲們并不知道,只會以為這是一家很隱蔽的甜品店。 懸浮車停在街道入口,埃菲爾帶著席雅下車步行,席雅牽著埃菲爾的手往臺階坡道上張望了幾眼又縮回腦袋。 單車道寬,兩側是一棟棟墻面刷成暖色調的民居,有些爬上了綠油油的藤本植物,這里家家戶戶都有小花園,視野里不見出入的蟲影,只有住戶種植的各種盆栽花卉。微風捎來馨香,偶爾有兩只小粉蝶從席雅眼前相互追逐著飛過。 席雅眼里透著狐疑,仿佛在問“上面真的有店鋪嗎?” 埃菲爾摸摸席雅的頭頂,“當然有,很漂亮的店鋪?!?/br> 席雅仰著頭伸手,要抱抱。 埃菲爾抱起席雅,心理醫生說席雅并非懶得不愿意自己走路,而是怕埃菲爾會突然不見,所以采取這種方式增強與埃菲爾的聯系。至于晚上必須貼在埃菲爾胸口聽著心跳聲才能入睡,可能潛意識里擔心埃菲爾的安危,聽著穩健的心跳聲才能放心。 埃菲爾一改往日腳下生風的行動習慣,放慢十倍速度,以他的身高視線可以輕松越過籬笆或者柵欄形式的圍墻,一邊走一邊引導席雅關注外界,“水缸里的蓮花開了,喜歡嗎?” 席雅看了兩眼,反應不大,但注意到隔壁住戶的白色拱門,纏繞著漂亮的爬藤玫瑰,濃香四溢,有一根枝條調皮的探出門外,埃菲爾再走三步就可以碰到了。 埃菲爾,“想要嗎?我們可以摘一朵?!?/br> 乖崽崽席雅覺得這種隨意摘別蟲家花朵的行為不太好,雖然想要,但是沒點頭。 埃菲爾從席雅的小包包里取出一顆巧克力,“我們用這個交換如何?” 席雅想了想,又拿出一顆,“……兩朵?!?/br> 埃菲爾用指甲輕輕掐斷,兩朵玫瑰入手,再用手掌一抹,幾根可能刺傷席雅的小花刺不見了。 席雅用隨身攜帶的備用發繩一端一顆系住巧克力,剛想往枝條上綁,如有所感的朝屋子方向看了眼,只見窗簾微微晃動。 席雅拉拉埃菲爾的襯衫,“低一些,再低一些?!?/br> 埃菲爾彎腰,席雅將發繩系在最低的枝條上,然后從埃菲爾手里接過兩支花,低頭嗅了嗅,一支又插回埃菲爾胸前的口袋里,臉上露出笑容。 埃菲爾和席雅在漂亮安靜的臺階坡道上一邊看一邊走,時而額頭抵著額頭低聲輕語,討論自家花園里可以添些什么。出門在外,席雅不太愛說話,沒在家中活潑,但情緒還算不錯,未有看心理醫生時不一會兒就拉著埃菲爾要回家的情況發生。 忽然,席雅將頭靠在埃菲爾肩上,像是在躲避什么視線。 埃菲爾回頭,三十米開外,一只僅有四五歲大的幼崽期小雌蟲正蹦蹦跳跳的想夠席雅系在他們家玫瑰拱門上的巧克力,見埃菲爾看過來刺溜一下躲起來了。 席雅趴在埃菲爾肩頭,“……小小的,蟲崽,剛才躲在窗簾后頭,啊,又出來了!” 埃菲爾裝作不知道背后的情況繼續拾階而上,明明兩只耳朵將小雌蟲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卻還引導著席雅多說些話,多關注外界,“他拿到了嗎?” 席雅露出兩只琥珀色的大眼睛往后瞅,小聲說,“拿到了,但是摔了一跤,變臟崽崽啦,如果我用手帕系就好了?!?/br> 埃菲爾忽然很是心酸,席雅天性非常溫柔善良,在蟲族里很少見,卻被一次又一次的綁架迫害得傷痕累累,再也不愿意信任別的蟲。如果自己沒有主動靠近,不知道席雅以后會過上什么糟糕日子。 決定成為席雅的貼身保鏢后,埃菲爾仔細研讀過席雅的蟲生檔案,這份檔案事無巨細的記載了席雅十八年的生活。當時埃菲爾就覺得不對勁,沒有哪只普通蟲的檔案會記錄得這么詳細。 檔案記載,席雅在破殼當日被紗奈上將于戰毀的荒星上發現,整個孵化期都未得到過雙親或同族的溫暖,孤零零的一只幼蟲頑強的在洞窟里破殼,其實從孵化期開始就落下嚴重缺乏安全感的病根。 一個月后回到母星,當天做完體檢被紗奈上將帶回蟲巢,結果很快又被送回雄保會,理由是突然受到驚嚇。從那以后,席雅就不太敢接近漂亮的矮個子雌蟲,連帶亞雌都有些抵觸。 然后一直在雄保會長大,所有帶過席雅的撫育員對他的評價都是乖巧、禮貌、懂事、安靜,很會照顧一起生活的雄崽。 九歲時參與過兩次公益活動,表現出不適應蟲多的吵雜環境,無法與陌生雌蟲一起互動。 十歲又六個月在睡眠中完成少年蛻變,蛻變后獲得部分杰克西上將遺產的使用權,選擇搬離雄保會在管家和護衛雌蟲的陪伴下生活。 每年四月會去紗奈上將的蟲巢感恩拜訪一次。 十歲那年的秋末,剛進入少年期一個月不到,在入冬前最后一次體檢回家的路上意外被劫持。 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無妄之災。一只因為照顧不利而失去雄主的四次蛻變雌蟲當街發瘋,疑似反社會型蟲格,被警蟲圍捕時殺光了席雅的護衛將席雅劫持。在與警蟲僵持的三十分鐘內,又當著席雅的面奪槍殺害兩位警蟲,最后被圍觀群眾中的兩位五次蛻變雌蟲聯手擊斃。 席雅受刺激過度,當場就暈了,醒來后就診斷出輕度自閉癥和恐雌癥。雖然雄保會的心理醫師很有本事,讓席雅在短時間內又恢復到能正常生活的水平,但抗不住半年后又遭遇一次綁架。 從十歲到十八歲期間,六次綁架,每個月至少接受一回心理干預和精神撫慰,病情反反復復,直到埃菲爾出現,之后的小半年是席雅狀態最好的時候。 埃菲爾看檔案時就懷疑有高層大佬蟲在針對席雅! 八年里上層枝干總共才多少起未成年雄蟲綁架案呀,里面一大半都是席雅的案件!而且次次有驚無險,最嚴重的一次居然是扭傷了腳踝,其他全是心理和精神上的創傷! 更奇怪的是,雄保會居然沒有強制席雅住回雄保會!屢次重新分配給席雅的護衛和管家依舊是普通貨色,甚至種種跡象合在一起,埃菲爾懷疑雄保會在拿席雅做實驗,看小雄蟲受到多少次驚嚇才能被嚇死! 當然,雄保會不會這么無聊,應該說不會這么浪費,多半是在通過精神刺激激發席雅的潛力。不少高層蟲認為席雅繼承于杰克西上將的天賦不止如此,卻一點都沒有表現出與戰斗力掛鉤的特質,一定是生活太安逸了。 埃菲爾發現了些蛛絲馬跡,又從各個渠道打聽到一些隱秘消息,總之,阿道夫會長親自帶席雅來暗部選貼身保鏢是因為某位頂級大佬對席雅徹底失望了,以后不會再搞危險實驗。 蟲族的特權福利不是這么好享受的,自身沒有相應的價值,就算雌爺爺是大元帥也沒用。杰克西上將奮斗一生,能讓席雅享受到的特權福利僅有蟲幣、房產以及在兩次蛻變時提前獲得挑選一位貼身保鏢的機會。倘若沒埃菲爾,有這次機會也是白搭。 如今埃菲爾只想讓席雅快樂安穩的度過少年期,有他疼愛著,最好能將之前八年份的快樂都彌補回來。 叮玲、叮玲…… 迎客風鈴輕輕搖晃,花園里擺好了桌椅餐具靜候客蟲的到來。透明罩子里是精美可愛的三層托盤下午茶,還有一杯冷翠紅茶,一杯甜牛奶,甜牛奶熱熱的溫度正好?;▓@后面的房子里傳出輕快的鋼琴聲,是首耳熟能詳的歌,還有亞雌有一句沒一句的哼唱聲。 沒有迎客蟲,沒有侍者蟲,一切隨意的樣子。 席雅緊緊摟著埃菲爾脖子的手臂逐漸松開,兩只眼睛小心翼翼的打量四周,又感知了下精神波動,似乎沒有可怕的東西,再挨著埃菲爾的腿滑溜到地上。 一只奶牛貓銜著株香草走過來蹭席雅的小腿,席雅忍了忍,慢慢松開環抱住埃菲爾大腿的手,蹲下身子輕輕撫摸貓咪的皮毛。 奶牛貓,“喵~” 席雅,“嘰~” 奶牛貓將香草放在席雅腳邊,又用粉粉的小鼻頭頂頂席雅的玫瑰花,席雅將玫瑰花給它,它便喵嗚一聲翻開雪白的肚皮任席雅摸,瞇著眼睛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埃菲爾聽到席雅跟著琴聲開始低低吟唱,少年雄蟲的嗓音溫柔澄凈,像他的心靈一樣單純,埃菲爾眼中流露出nongnong的笑意。 Chapter 16 一次美好的約會體驗成功降低了席雅對出門的抵觸。每隔三天,埃菲爾堅持帶席雅外出逛一圈,不去蟲多的地方,就找周邊鬧中取靜的場所,有時候是一場下午茶,有時候是晚餐后的散步,今天是共賞日出。 埃菲爾抱著席雅坐在生命之樹的樹枝梢上,這是塊閑蟲免入的禁地,遠處就是暗部新成員的飛行訓練基地,隱約可以看見十幾個黑點點七上八下顛來倒去的移動,仿佛酒駕似的瞧著有點搞笑。 蟲族中戰斗力最優秀、最具有潛能的年輕雌蟲首選進入軍團,在軍團至少磨練一百年后,履歷優秀、才能特殊、潛力開發良好的方有資格被暗部選中。軍團的訓練講究整齊劃一、絕對服從命令,而暗部旨在培養特殊才能尖兵,可以獨自應對各種情況,平日里的訓練難度和強度都比軍團更高,那些新入部的優秀軍雌單就一個飛行訓練便被折騰得不輕,身上帶著隨機重力變化和感官屏蔽裝置,在沒有障礙的開闊天空飛得像翅膀剛硬的蟲崽一樣。 席雅肩頭搭著一條毛絨絨的小披風,手里捧著一杯熱奶茶躲在埃菲爾懷里哧溜哧溜的吸珍珠,臉頰懶洋洋的靠著埃菲爾肩頭,小嘴一動一動咀嚼出糯嘰嘰的聲音,聽得埃菲爾敏感的耳朵微微泛紅,腦海里忍不住冒出些旖旎的念頭。 經過兩個星期的努力,現在只要和埃菲爾待在一起,席雅已經不太在乎去哪里了,雖然宅在家里是最安全舒適的選擇,但兜個風也不錯。荷爾蒙旺盛的新手雌蟲們在訓練時會散發出信息素,隨風飄散到席雅這邊,無形中時不時的提醒一下席雅他們的存在。席雅雖然會偶爾皺下眉頭,但貼在埃菲爾頸窩里深吸兩口氣就又平靜下來,繼續吸溜他的珍珠奶茶。 埃菲爾托著席雅的屁股轉了個方向,把小懶蟲的臉從自己胸前扒拉出來,“看,日出開始了?!?/br> 席雅戴上他的特制小墨鏡,視野里,淺淺的橙黃色從地平線探出頭……難以想象的壯麗景象令席雅震驚,一場日出看完,心境都開闊舒朗起來。席雅問埃菲爾,“地平線的那邊有什么?” 埃菲爾回答,“熔巖石和火山灰?!?/br> 席雅又問,“母星上生命之樹以外的地方,還有蟲居住嗎?” 埃菲爾回答,“沒有,連低等生物的生命跡象都沒有發現過,適合生存的只有生命之樹?!?/br> 席雅疑惑,“外面很危險?” 埃菲爾摸摸席雅的腦袋,“非常危險,到處都是颶風暴雨、塵埃風暴、冰雹寒潮等災難,雌蟲在外面生存都很困難?!?/br> 席雅眨眨眼睛,“啊,好可怕,仿佛母星將所有的疼愛都給了生命之樹一樣?!?/br> 埃菲爾“嗯”了一聲,胸腔輕微震動,聽得席雅揉了揉酥麻的耳朵。埃菲爾捉住席雅的小手吻了一下,“所以要感謝歷任大元帥,是他們和生命之樹一起支撐起保護屏障,才讓我們整個族群得以安居樂業,不然我們還要在宇宙中漂泊,流離失所?!?/br> 席雅認真的點頭表示贊同,“也要感謝埃菲爾,是因為有埃菲爾的保護,才有看著日出喝奶茶的席雅!” 埃菲爾心神一動,低頭親吻席雅的額頭,卻被狡黠的小蟲躲了個空,觸碰到兩片軟軟甜甜的小嘴唇。 埃菲爾毫不遲疑的加深了這個吻……嗯,酒釀奶茶味。 席雅被吻得哼哼唧唧的,直到喘不過氣才被放開,睜著一雙霧蒙蒙的大眼睛害羞不已,小尾勾卻已經溜到胸溝中摩擦。 “哎呀!好甜蜜呀,什么時候訂婚呀?” 亞雌笑吟吟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嚇得暈暈乎乎的席雅一腦袋扎入埃菲爾胸溝里擋住尾勾,小臉guntang。埃菲爾拍拍席雅的后背示意沒有危險,轉頭無奈的看向暗部下任BOSS。 亞雌米諾一身緊身戰斗裝束,看起來像打算選擇這片風景最好的地方獨自訓練,卻意外邂逅了正在羞羞的兩只蟲。米諾朝埃菲爾揮揮背后的兩片機械翅膀,“埃菲爾隊長,什么時候請我們喝酒?” 埃菲爾眼中流露出笑意,但沒有答話,換開話題,“來訓練嗎?我們準備走了?!?/br> 米諾風情萬種的一雙慧眼在席雅和埃菲爾身上一轉,心想:嘖嘖嘖,年長雌蟲就是和年輕雌蟲不一樣,吃相好看多了,但本質都一樣,瞧這大老虎叼小貓咪的模樣,護食護得緊的喲~! 亞雌笑吟吟的說,“想‘獨自’照顧一位小殿下可不輕松,雖然暫且退役了,也可以經?;匕挡抠嶞c外快嘛!埃菲爾隊長,幫我帶帶那些新蟲的飛行訓練如何?你在這方面最擅長了。我們別的不說,屬于暗部的私家領地可不少,你也不用每次都走繁瑣的申請程序,我開放權限,你就帶著小殿下一起玩嘛,從樹根玩到樹頂,公費旅行如何?”米諾搓搓手指比了個指代貢獻值的手勢,接著又哄席雅,“小殿下,不想和埃菲爾一起看看你雌父杰克西上將曾經工作過的地方嗎?杰克西上將可是我們暗部的常駐外援哦,很多地方現在還留有他的痕跡呢!生命之樹那么大,你可以提前和埃菲爾來一場超級棒的蜜月旅行哦?” 席雅眼睛噌的亮了——蜜月旅行!和埃菲爾的! 埃菲爾卻沒有席雅那么容易上當,“在這之前,還有些事要解決?!?/br> 如今迫在眉睫的只有席雅出庭指證給布拉里定罪這件事,米諾不以為然道,“簡單的很嘛,小殿下說不出口,就用精神波動唄,我幫你們搞定陪審團,保證80%以上是雄蟲,如何?” 埃菲爾和米諾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一方急需飛行教官,一方急需司法系統內部蟲脈,究竟是誰在這里釣誰上鉤,還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