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環佩空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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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左等右等,也不見有人來,干脆摸索著往屋外走去。步出門中,一陣風呼嘯吹來,揚起他長長的頭發和寬大的衣袂,風里有曠遠自由的味道,舒爽極了。他瞇起眼睛,平展雙臂,懷念起憑虛御空的感覺。 他看不見的是,自己正站在一座塔樓的頂層大露臺上,塔樓高聳入云,四面皆是空曠,偶爾有潔白的鴿子撲啦啦拍著翅膀劃過紺碧的天穹。 忽然一道清冷的質問聲從斜旁凌空叱來:“你怎么在這里?” 陸離回頭“望”向聲音的方向,有點拿不準來者的身份和性別:“這個問題,在下也很想知道答案?!?/br> 來人一襲黑衣,與迦羅的長相別無二致,俱是臉色極白,唇色極紅,但他二人平時的服色不同,江湖上倒也無人弄混。當然這些,陸離本人都是看不見的。 那人待看到陸離的臉后怔愣了一下,下一瞬又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你不是圣教弟子。說,你是誰?怎么進來的?” 陸離萬萬沒想到他會突然對自己出手,就這樣毫無防備地被扼住了咽喉命脈,隨著那鐵鉗般的大手逐漸施力,漸漸地喘不上氣來。雖然不會死,但是這樣也會很痛苦啊。 就在陸離下意識地掙扎著去摳那只給自己帶來痛苦的手時,一個驚訝而焦急的聲音道:“快住手!jiejie!” 那人這才把陸離往地上一丟,松了手:“不要叫我jiejie,叫我左護法?!?/br> 迦羅正蹲在陸離旁邊扶住他查看傷勢,聞言只是撇了撇嘴,卻終是沒說什么。 “咳咳咳咳……左護法,在下陸離,并非江湖中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jiejie,你不要管了,是我把陸郎君擄來的,已經跟教主稟報過了。這人我還有用呢,你可不能把他傷著了?!?/br> 左護法看了他一眼,神情莫辨,最后還是對迦羅道:“你過來,給我說清楚?!?/br> 迦羅應了,看陸離應是沒什么大礙,便左手從他后背攬過,右手由膝彎一抄,輕輕巧巧地把陸離打橫抱了起來,進屋安置在床上,又拉著陸離的一只手引他摸到懸著的半截繩結,溫聲道:“陸郎君,你且安心住下,不要到處走動,有什么需要的拉一拉這繩鈴,就有人過來聽你吩咐啦。奴家去去就回?!?/br> 于是陸離又一個人了。無妨,千百年來他早已習慣了。 不知過了多久,迦羅回來了,身后跟著一眾人等,拿著豐盛的食物。 “陸郎君,奴家請你喝酒呀?!卞攘_拍了拍手,那些人把食物放在地毯中央的胡桃木矮長幾案上就又安靜地退下。 陸離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反正他一個瞎子,似乎天然就沒有選擇的權力。 迦羅也不在意他的冷淡,心情高漲地酙滿了兩只夜光杯,把陸離扶到長幾旁席地而坐,自己也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獻寶似的把一杯酒塞到他手里,道:“陸郎君,你快嘗嘗,這酒你肯定沒喝過?!?/br> 陸離略覺好笑,當即也不推辭,輕輕嘗了一口,品了品道:“這大約是窖藏三十年的換骨醪吧,確實極為難得?!?/br> 迦羅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陸郎君,沒想到你連年份都能說對??!” 復又歡喜道:“美酒易得,懂酒之人卻難得,這換骨醪等了三十年等來你這個知己,也不枉此生了!” 兩人又飲了幾杯,陸離還不覺如何,迦羅卻已現微醺之態,用飛著紅云的臉頰和下巴在陸離的肩頭上輕輕蹭動。陸離覺得他是個姑娘,方欲閃避,卻聽得他用呢喃的口吻絮絮地訴說起來。 “我小時候,就住在酒坊里。 “說是酒坊,其實就是個破屋子,常年飄散著發酵失敗的臭味。 “不知為何,自從我和jiejie出生之后,我爹就再也釀不成酒了,不是發酸就是發臭。 “釀不出酒就沒有錢,我爹就打我和jiejie出氣。 “jiejie這時候總會護著我,挨下最重的那幾鞭幾棍。 “我娘是個瘋子,但是我聽說她以前是官家小姐,家里遭了歹人,男丁都被殺光,女子都被擄走,又轉手賣給了我爹。 “我娘有一個自小定了親的青梅竹馬,自然不愿意跟著我爹過日子,總想著逃跑。她跑一次,我爹就打她一次,直到有一次用石頭砸破了腦袋,醒來后就瘋傻了。 “我爹說傻了好,傻了就不跑了。 “后來就有了我和jiejie。 “從那以后,我娘生孩子落下了病根兒,我爹自然舍不得拿錢給一個瘋子看病,拖了幾年就死掉了。 “我爹仍是打人。有一次,我爹不知道發了什么狂,發了狠地打我和jiejie,實在是太疼了,我們就跑出來到了街上,我爹追出來繼續打,像是要把我倆活生生地打死。 “是教主救了我們。 “他殺了我爹,又一把火燒了酒坊。 “他問我們愿不愿意入圣教。 “jiejie拉著我跪下給他磕頭……” 陸離便靜靜聽著,也不插話,也不推開他了。 迦羅聲音低啞,說到最后卻又笑了起來:“你知道嗎?其實我娘偶爾也有不發瘋的時候,那時她雖然談不上溫柔,卻也會好好地對我說話,輕輕地摸我的臉?!?/br> 說到此處他揚起下巴抵住陸離的胸口,抬眼去看他的眼睛,仿佛明知他看不見卻仍是要一探究竟:“你,是生下來就看不見嗎?” 陸離道:“不是?!眳s也不再多說了。 迦羅有點失望,半撒嬌半賭氣道:“那你陪我喝酒?!?/br> “……已經在喝了?!?/br> “要喝到我的兩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