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大婚（一）

    我大腿發顫著緩緩屈膝打開，身下的后xue因兩個男人的注視微微煽動，如含羞待放的花苞沾上了露水，任人采擷。

    我靠在囚房黑硬的石磚上，一只手裹住兩只張開的雙腿，一只手向我的下身探去。

    蕭祁的掙動停了下來，雙眼死死盯著我的舉動，臉上的那道血痕還在滴著血珠，猙獰可怖的傷痕在他俊朗的面容上，破壞了整張臉的和諧。

    趙坤鈺立在一旁，指尖在黑金鞭上翻轉，好似在把玩一樣稀世珍寶。

    他看我遲遲不行動，放下頂在我胸口的鞭子，而是蹲下身，玄色羅袍袖子拂在我的面上，絲絲滑滑，我雙眼被他袖袍所遮，看不清他的動作，我的耳珠上一陣刺痛，一對明月珰被垂掛在我耳畔兩側。

    他上挑的眉眼揚起，用手一觸明月珰，琉璃色澤的珥珰便隨著動作輕輕搖晃起來，在暗室一室光彩絢麗。

    他在我耳旁輕嘆，“哥哥真是世間絕色?！?/br>
    這對珥珰乃是蘭香所贈，不知為何到了他的手中，定是那日……我又想起了蘭香的處境，開口便道，“你允諾了我只要我應你所求，便放過他們?！?/br>
    不知是我哪一句話觸怒了他，他面色變得陰沉起來，竟是甩鞭直直往我胸膛抽來，鞭尾掃過我胸口的紅玉，疼痛中帶著一絲酸麻。

    我白皙的玉體上一道紅痕刺目異常，蕭祁也不管會不會觸怒趙坤鈺，喊道，“你別打他……你要打就打我……”聲音顫抖似是看不得我被這樣對待。

    他面龐肌rou因為激動顫抖牽扯動血痕，更顯得面貌猙獰。

    “住嘴，這是朕的皇后，哪里輪得到你這個下賤的東西指摘?！彼捚钌砩嫌殖榱艘槐?。

    這個男人發起瘋來什么都做得出，我赤著身子，害怕地扯住他的衣角，“別打了，我什么都愿意?！?/br>
    趙坤鈺看我眼尾通紅，竟是掉下淚來，他暴虐的怒氣漸漸平靜下來，轉而愛憐的看向我，“朕會放了他們的，只要哥哥三日后與我大婚，真真正正的做我的皇后?！?/br>
    我笑了起來，笑的眼淚鼻涕都出來了，我是第二次要做他皇后，如一只金絲雀日日被人囚在牢籠里供人把玩觀賞。

    蕭祁聽到趙坤鈺的要求，發了瘋般的掙動捆住他雙手的牢繩，蝴蝶骨上的鐵索一時在室內大響，“啊啊啊啊啊?。。?！”皮rou深陷在肌膚內，血跡斑斑。

    我看趙坤鈺嘴角勾起得意的笑，沒有再強迫我褻玩自己的后xue，偷偷把衣服胡亂穿上裹住我的身體。

    我把鼻涕眼淚惡意報復抹在他的衣袖中，我以為他會動怒，沒想到他只是渾身一僵，牽著我的手踏出牢獄。

    臨走前我看著如困獸掙扎的蕭祁說了一句，“只愿將軍好好活著，終會有再相見的一日?！蔽已燮た焖僬恿巳?，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也希望有一日他能將我從趙坤鈺這個惡鬼手中解救出來。

    蕭祁聽完我一席話，平靜下來，披頭散發，又將頭顱垂了下去。

    幽暗的牢房里男人殘破不堪的身軀被束縛在木樁上，心愛之人被人掠走，只余空洞的雙眼大睜，看著我離去的位置久久不能回神。

    回到金鑾殿內，趙坤鈺把我丟給一眾丫鬟婆子便離去。

    我看清為首那人是蘭香，我揮退其余眾人，拉著蘭香左右打量，“蘭香姐，你無事便好，是我害了你，若是我沒有被趙坤鈺抓住?！?/br>
    蘭香看我一眼自責的模樣，抬手在我肩上輕拍，哄道，“好了殿下別自責，要不是殿下，我只怕早死在了那不見天日的牢獄里?！?/br>
    我一把抓住蘭香的手，只見她的右手小指連著中指處齊齊被斬斷，震驚道，“蘭香你這手？”

    “斷了三指算什么，命能保住就不錯了?！彼龑ξ铱嘈Φ?，我再次對趙坤鈺的瘋癲刷新三觀。

    “只是殿下答應他何事？竟讓他同意將我和主人放行，按照趙坤鈺那小心眼，只怕主人落得個流放邊境，永世不得回東都來?！碧m香長長嘆了口氣，似是能遇見蕭祁的下場，“我母親是齊國人，而父親是趙國人，血統混雜，兩邊都見我厭棄，幸得將軍收留，才有我蘭香一條命在?！?/br>
    我沒有想到蘭香的身世竟是如此凄慘，不由感慨?！按饝c趙坤鈺三日后大婚?！?/br>
    蘭香張了張嘴，卻是什么話也講不出來。她終道，“只盼殿下一生順遂安康，奴婢定會在菩薩面前日日祈禱供奉?！彼龘崃藫嵛冶澈蟮拈L發。

    我被囚在金鑾殿內，熟悉的也只有蘭香同我說說話解悶，趙坤鈺似是朝政繁忙，三日沒有見他，我想不見這個惡鬼自是最好。

    大婚那一日，仆婦丫鬟流水般送來了各式衣裳首飾。蘭香替我穿上緋色銀紅的嫁衣，緋色衣袍外側繡了栩栩如生的火鳳，都以金粉勾勒而成。

    更華麗繁復的是那翡翠鳳冠，冠上點綴的珍珠寶石花鈿及翠鈿不知繁多，在日光下流光閃閃，點點銀光。

    一看便是日夜趕匠出來，勞民傷財。我一臉隱忍，趙坤鈺這廝怕是見不得我好，不光讓我當男皇后，還讓我戴這什勞子鳳冠，穿霞帔，是要我背上禍國妖后的罪名。

    蘭香為我把額間碎發整齊梳至腦后，露出光潔的額頭，戴上鳳冠，余下一半密實的烏發放在背后。

    蘭香斷了指的右手握住我冰涼的掌心，痛哭出聲，“殿下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才有資格做一切想做的?！蔽抑捞m香怕我是想不開尋死，我一介男兒身在別的男人身下雌伏，這本是一種變相折辱。

    我朝蘭香扯出安慰的笑，隨后推開金鑾殿沉重的殿門，朝外走去。

    朗朗日光下，趙坤鈺穿著不常穿的大紅朝服，頭上紫金冠上的顆顆東珠隨著他步伐的走動輕輕晃動。

    他見到我眼中閃過一抹癡迷，捧起我的手道，“哥哥今日這身衣服真是霞姿月韻?！?/br>
    我知他本性殘忍暴虐，強按下心中的厭惡，只是面色冷淡地抿著唇低下頭，不去看他。

    趙坤鈺今日心情頗好，只當我是出嫁前的嬌羞。

    他拉過我的手一路前行，我不愿披那紅蓋頭也并不勉強。

    途中我看到文武百官、世家貴族立在大殿石階下，這惡鬼也當真不知羞，當著三朝元老、眾多朝臣面與我如此親密。

    我二人立在大殿上，趙坤鈺身邊的總管太監德順高喊道，“今日帝后大婚，萬朝來賀，齊國使者送牛羊一百頭，黃金一千斤?！?/br>
    我朝下方望去，寫有齊國使者的案桌在下方擺著，為首的是個高挑紫衣男子，長張狐貍面容，眼若桃花正正看著我。

    他旁邊的少年身量略矮，面容秀美嬌俏，他偷偷朝著紫衣使臣耳語，“阿兄，外界都在傳這位男皇后乃是先皇后的替身，面貌長得一般無二，是真是假?！甭曇魩е畠杭业膵擅?，卻是位女扮男裝的女子。

    霍景明桃花眼輕眨，“燕兒可別忘了我們來這隋朝的目的，一來么是看看這位令趙國帝王魂牽夢縈的皇后，二來……”

    霍燕自是知曉，風塵仆仆使團者來訪，不光是為了道賀帝后新婚，更是為了國家密事。不過看著殿上風姿無雙的帝王，只感嘆他的性取向異于常人。

    德順報完齊國使臣的賀禮，停頓住了，神色怪異看著下面的恭賀之禮，還是清清嗓子讀了出來，“流光尊者送御劍一把，可憑借修為御劍飛行?！?/br>
    這次在場的人群有一瞬間的轟動，流光尊者好大的手筆，竟送常人不可得之的靈寶法器，可見對他那位徒兒感情深厚，連替身出嫁都送如此厚禮。

    我聽到流光尊者四個字，心臟似是被人揪緊了，流光尊者正是我師尊的名諱，那夜我在雨中傷他，師尊重傷，不知恢復得如何。我實在算不上一個好徒弟，逆徒罷了，師尊今日不知有沒有到場，我往殿下掃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