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套房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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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暖,26歲。 生活在繁華大都市里的一個普通上班族。我曾經是富人家的女兒,但是現在卻窮得一貧如洗。我沒有親人,唯一的哥哥早在12年前就下落不明。 3年前我靠著半工半讀從一個二流大學里畢業,之后一直輾轉在多家企業里做文員。之所以不斷地換工作是因為我在一個地方呆久了就會厭煩。以至于我從最后一次把老板炒了之后一直失業到現在。 因為雖然簡歷豐富,但是卻沒有人再愿意雇用一個沒有忠誠度的員工。 所以,當我孑然一身的坐在商業街的廣場上,抬頭看著這香車寶馬紙醉金迷的世界時,我忽然會覺得自己微茫的如同一粒塵埃。 這個世界的繁華與我無關,興衰與我無關,我沒有選擇的權利,也沒有上進的可能。自從優君死后,我一直像這樣什么都無所謂,什么都不在乎的活著……而我的未來就像我的過去和現在一樣毫無意義。 “林暖?” 就在我喝干手中的最后一滴可樂的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我身旁傳來。 “你是……” 眼前的少婦有些面熟,但是因為懷孕的浮腫和她手上牽著的兩個孩子還是令我的記憶出現紊亂。如果她是我曾經認識的人,那么我很抱歉。因為過去的事我真的不太記得了。 “林暖,你還是一點都沒變,從來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br> 見我的臉上出現迷茫的神色,少婦苦澀的一笑。 “你是……蘇蘇……?” 見她這樣說,我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白光。因為能對我露出這種又是欣喜又是怨恨的目光的人只有那個家伙── “真不容易,你還沒忘了我?!币娢曳磻^來,女人臉上的幽怨之色緩解了許多。 “天吶──”我喟然長嘆,“真是……好久不見了?!?/br> 一下子見到多年前與自己恩怨糾葛的女人,我真的不知道是該伸手擁抱她,還是該狠狠的打她一個巴掌。我沒有忘記當初是她引誘優君去看我yin蕩的模樣導致那個無辜的男孩死于橫禍的,但是也沒忘記如果不是我自己行為不檢點,那么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多年前的恩恩怨怨現在看來就像小孩打架一般可笑,如果不是之后的結局太過慘烈,那么我現在一定會忍不住大笑幾聲。 “是啊,”蘇蘇笑了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我很早就結婚了,老公是一家小公司的經理,過得很幸福?!?/br> “哦,那恭喜你──” 看到圍在她身邊亂跑的兩個可愛的小孩子,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你呢?”見我一直沉默不語,蘇蘇握住了我的肩膀。 在那雙曾經清純誘人而現在滿是主婦風韻的眸子里,我看到了真正的關切……好奇怪,她居然會關心我。我還以為這個世界上最希望我倒霉的就是她。 “我,還好吧?!甭柭柤绨蚬首鬏p松。 我沒有告訴她我已經禁欲十二年了,自從優君死后我就再也沒交過男朋友。十四歲之后的日子對我而言簡直是天崩地裂,為了生計我不得不去我曾經看不上的大排檔里面打工當小妹,也不得不在上班期間租最便宜的地下室來住。 “好就好,好就好啊?!?/br> 蘇蘇在我的眼睛里看不見想看的真誠,也就心照不宣的點點頭。也許我該感謝她的善良,沒有立刻就揭穿我。 “那我還要去給孩子們買衣服,我先走了?”輕拍了兩下我的肩膀,女人揮手向我告別。 “哦,好的?!蔽夷驹G的點點頭,重新坐回我的長椅上。 然而,就在我呆呆的注視著蘇蘇牽著孩子離去的背影時,突然間不知哪來一股勇氣令我大叫一聲飛快的向她的方向跑去,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等等!”我氣喘吁吁的望著她。 “怎么了?”蘇蘇回過身來,滿臉的疑惑。 “我……我身上只有十塊錢了,你可不可以請我吃頓飯?”厚著臉皮,我小聲的說。 “慢點吃,別噎著……天吶,暖暖,你有多少天沒吃過飯了?” 蘇蘇一面往我的碗里夾菜,一面笑著安撫著自己被我的吃相嚇壞的兩個孩子。 “就三頓吧……”我嘴里塞滿食物,不情愿的騰出嘴來回答她的話。 “三頓?!” 女人的嘴巴夸張的長大。過了一會兒,她才像想起了什么一樣面色凝重的問我,“暖暖,你跟我說實話,你現在做什么工作?” “我失業很久了……” 狼吞虎咽的將蘇蘇為我剝好的蝦子放進口中,我紅著臉不好意思的說。 “唉……我早該猜到,你這沒常 的大小姐又怎么會甘愿踏踏實實的做一份平凡的工作?!鳖^痛的捂住自己的半張臉,蘇蘇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 “瞎說,現在只要給我工作,我什么都愿意做?!?/br> 盡管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小聲的抗議著。而后將剩下的半盤菜全部用筷子劃到自己的碗中。 “我說暖暖──” 過了一會兒,蘇蘇嘆了口氣,從自己的包包中拿出了一張名片遞給我。 “嗯?” “因為懷孕,我剛從我原來的公司遞了辭呈?,F在這個位置還在空缺著,不如我推薦你去代替我,如何?” “真的假的?” 見到有這么好康的事,我連忙擦擦手上的油迅速的接過那張小卡片。上面可是承載了我日后口糧的全部希望。 “艾集團……” 我讀著公司的名字心里一驚,因為這種財力雄厚的大公司是我以前打工時想都不敢想的?,F在居然有人要直接推薦我去做,那我簡直快樂得心花怒放! “嗯,你放心吧?;旧嫌腥送扑]的話這個職位就是你的,雖然只是一般的文員,但是這家公司待遇很好,還有員工宿舍,至少能保證你的溫飽?!币娢夷樕下冻鲭y得的笑容,蘇蘇的表情也溫柔許多。 過了一會兒,她又從自己的皮夾里拿出一疊鈔票塞進我手中。 “這個給你,在領到第一次工資之前至少你能靠這個活下去?!?/br> “不,這個我不能要!” 見到手中白花花的銀子,不知為什么我忽然覺得眼睛很酸,好想哭……真沒想到,多年之后在我極其落魄的時候竟然是我曾經最討厭的人幫助了我。 “拿著!”蘇蘇將錢硬攥在我手里。 “我真的不能要!你太客氣了蘇蘇!”我仍然推拒著。 “少來!我告訴你林暖,別到這個時候還跟我拿喬!”見我執意不收,蘇蘇竟然有些激動了。 “你別以為我是同情你才幫助你的,老娘知道自己當初對你做了什么!我現在告訴你,當初那些事我一點都不后悔,因為你林暖雖然口口聲聲說我們是朋友,但是你從來沒看得起我過!” 象是某根一直緊繃的線斷掉了一樣,蘇蘇突然爆發了出來。 而聽著蘇蘇發泄多年來壓抑的怨氣的我,嘖被她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她說的是事實,年少時我的確看不起她??床黄鹚母F,也看不起她的裝純?;蛘咴跐撘庾R里,我也從沒有真心實意的將她當做過我的朋友…… 最后一口飯就這么梗在喉頭里,吞不下去也吐不出來。不知不覺中我已經淚流滿面,而下一瞬間,我難過的趴在桌子上失聲痛哭。 看到我哭,蘇蘇的臉上露出極復雜的表情。象是解了某種心頭之恨,又象是想要沖過來與我抱頭痛哭。 等我哭得差不多了,肩膀一抽一抽的,我聽到她用一種極輕極輕的聲音對我說── “優君的事,我很抱歉?!?/br> 聽到從她嘴里說出“優君”這兩個字,我哭得更厲害了。 果然,有些事情永遠都忘不了。 第一次坐進艾集團的辦公樓時,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 幾十層的鋼筋大廈矗立在都市的中央看上去就象是一座華麗的殿堂。透明的玻璃板將員工的辦公桌椅隔成一個個便于監視又不相互干擾的小空間。但是諸如經理室或者總裁室這樣的地方卻又是圍得密不透風完完全全保障了那些“上等人”的隱私。 在蘇蘇的幫助下,我很快就得到了一間小小公寓。那是艾集團旗下的產業,他們專門撥了一整個小區作為員工宿舍。房間雖然不大卻也是標準的兩室一廳。有廚房有浴室,地板干凈家具齊全我已經是謝天謝地了。在我從原先住的地下室里搬出最后一件行李的時候,我忽然有種即將重生的振奮。 或許,我的幸福就要來到了── 接手蘇蘇的工作以后,我一直都做的很賣力。不僅是為了感謝蘇蘇不讓她這個推薦者丟人。另一方面,我想到自己的年紀也不小了,既然上天平白無故的給了我一個機會,那么我沒理由不緊緊的抓牢它以擺脫從前流浪狗般的生活。 “吃飯了林暖,還在做???” 正埋頭整理那些繁雜瑣碎的文件之時,我的肩頭被輕輕的拍了一下。我抬頭一看,原來是新認識的同事小余。 小余這個人就象是大多數剛畢業的大學生一樣,充滿了好奇心與沒心機的熱情。也許是因為我跟她一樣是新來的吧,她對我似乎有著特別的好感。午休的時候我們通常都會坐在一起到員工餐廳吃飯,下班的時候偶爾也會一起走。 我說偶爾,是指她男朋友工作繁忙不能來接她的時候。 “哦,我手上還有點亂,要不你先去吃?”我抱歉的笑笑。 “不要啦!人家今天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哦!”小余垮著一張還算漂亮的小臉對著我撒嬌,讓我的頭不知不覺又痛了起來。 “好吧……那就先吃飯?!蔽抑坏脭偸滞讌f。 “你急著叫我下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我喝著眼前的每日例湯,額角的青筋在皮膚下面不愉快的抽動。 “這個很緊急誒,你的座位離他這么近,難道都沒有注意到他嗎?” 看到我興致缺缺的樣子,小余似乎很不開心。因為她急于尋找一個跟她一樣對帥哥沒有抵抗力的女人來分享意yin的快樂。 “沒注意到,我工作的時候很少看向別人?!?/br> 盡量的忽略掉那兩片不斷碰觸的小嘴唇,我的腦子里浮現出剛才沒整理好的文件,考慮要怎么將它們編號。 “唉喲,全公司的女人大概只有你一個人沒注意到左斯睿這個人好不好?” 小余做出一副夸張的表情,讓我頓時懷疑為什么這么大的一間公司要請這種還沒有從烏托邦里走出來的小姑娘。 不過算了,我沒有資格批評別人,因為我自己也算是走了個小后門才進來的。 “哦,那你說說他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我徹底的被她打敗了,決定靜下心來好好的扮演一個聆聽者。不然這個家伙一定會鬧我一個星期。 “他很帥,你不覺得么?”見我終于表示感興趣,小余的嘴角扯到了耳根。 “你看,這是我偷拍到的他的照片?!毙⊙绢^迅速的將她那個最新款的手機遞過來,在屏幕上我看到了一個男人的影像。 不,確切的說,我覺得這家伙更像一個弱不禁風的少年。 高高瘦瘦的身材,看上去有些病態的羸弱,削薄的淺茶色中發幾乎蓋住了半張臉。從那些細細的發絲中我看到一張性致的容顏。 他的眼眸狹長而幽深,鼻梁堅挺,嘴唇卻是薄薄的抿成一線,居然還泛著櫻花般淺嫩的色澤。男孩的眼睛是鳳眼,干凈的單眼皮很容易引發人的好感。但是那張冷抿的唇卻顯得有些自閉與生人勿近。 總之,整張照片都散發著一種詭異的憂郁氣息,如同翻卷的漩渦一般將我的注意力完完全全的吸入其中。 過了好幾十秒,直到小余在我面前又打響指又推肩膀我才猛地如同睡夢驚醒一樣從照片之中抽回神來。那種迷人的暈眩讓我在之后的幾分鍾還有那么一點恍惚…… “哇塞,即便是帥你也不用看到傻吧?” 見我神情有異,小余朝我擠擠眼睛揶揄道。 “哦,沒有……這還是個孩子?!蔽野咽謾C還給她,淡淡的說。 “什么孩子??!人家25歲了呢!比我還大!” 見我憑著最初印象就給左斯睿的年齡下了她不能肖想的結論,小余的不滿立刻表現了出來。 “不會吧,25歲?你在開我的玩笑嗎?” 說真的,如果說那個少年真的已經到了這般成熟的年齡了的話,那他一定屬于那種最不顯老的人。 “所以才說他很值得關注嘛~~” 小余甜絲絲的傻笑,而我則聳聳肩,不愿提醒她她已經名花有主了的事實。 女孩子思春是最正常的,想當初我也是如此的白目。不僅思春,還將所有冶浪的事付諸行動?,F在想起來,還真有點可笑。 但是可笑歸可笑,同樣的錯誤卻絕對不能再犯。我是個一心埋入工作的禁欲了多年的老女人,我要有自知之明。 那天之后,我以為小余的發花癡會就此告一段落??墒菦]想到,這女孩隔三差五的就來敲我的玻璃,向我訴說著關于左思睿的種種讓她噴鼻血的事。 比如那男人喜歡白色,辦公桌上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是純白色的。并且在經歷了上班下班這種需要在整個繁華的都市趴趴走之后鞋底依然比我們的鞋面干凈。 再比如那家伙每天似乎只對他桌面上的那盆綠色植物感興趣,不僅不用做事,還有大把的余閑來照顧這盆植物。 沒事的時候左思睿這家伙都會像個baby一樣將頭埋在自己的臂彎里打盹?;蛘邆戎^用手腕托著自己的臉頰靜靜地讀一本外國作家寫的。 他真的就這樣明目張膽的閑的就象是這家公司白白供養的少爺一般,悠哉悠哉的打發自己無聊的日子。但是這家公司的高層無一例外都姓艾,所以若說他是真的少爺恐怕也不妥當。 不過據小余的內線透露,這個男人恐怕跟艾集團的某個高層有著某種特殊的關系……那究竟是什么關系呢……這我和她就不得而知了。 “當當當!” 今天是星期五,就在我忙的焦頭爛額處理一周沉積下來的最后一點文件殘渣的時候我右邊的玻璃又不失時機的響起了。 “拜托!我現在沒空聽你談心,能不能等我下班后我們再聊?”沒有抬頭,我有些氣喘的大聲說道。 而對方似乎一愣,緊接著,另一陣“當當”的音節又隨著我玻璃板的震動而緊湊的響起了。其堅持程度似乎是非要我抬頭不可。 “真是被你打敗了!我告訴你哦小余,那左思睿長得那么帥,沒有理由不是gay。你不用幻想他了!” 有些氣悶的猛地將文件夾合上,我不耐煩的抬起頭來決定好好教育一下小余工作時間和下班時間的區別。然而就在我看清對方的容貌時,一陣極冷的寒風卻瞬間將我凍成冰塊。 “呃……左、左先生……” 除了尷尬還是尷尬。 我做夢也沒想到此刻出現在我面前的竟然會是那個悠閑王子。然而他卻這樣真實的就站在我的面前,讓我無法將他當做一場幻覺。 如此近距離的看真人與光是看手機上的照片的效果簡直是天差地別。又活了12年,我的身材早已從155長到了168。然而坐在這個男人面前我還是頓覺自己氣勢矮了半截……這是不是跟我剛剛講過他壞話有關呢? 左思睿膚色很白,滑膩得像均質的牛插。 高挑的身材顯得他很清瘦,又或者是因為瘦才襯得他高。因為經過我的目測,他最多比我高一個頭,不會超過180。 白色的襯衫并沒有像其它員工那樣平整的塞進褲子里,而是在外面松垮的穿著。襯衫底下也不是正經的西裝,而是條破了幾個洞卻仍看得出來價格不菲的牛仔褲。 一時之間,我感覺到了他臉上所浮現出的那股陰森森的寒意。那種極度不友善甚至恨不得將我像垃圾一樣打包丟出去的嫌惡。但是轉眼之間,這個男人卻又像什么都沒有聽到一樣面無表情的將手中的一個文件夾遞到我面前── “喏,給你?!?/br> 簡單的三個字,輕飄飄的象是氣聲。雖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我還是惶恐萬分的接下了。 “謝謝你?!辈恢勒f什么好,索性道謝。 “哼~” 他沒有回答,只是將嘴角微微挑起了一個僵硬的弧度,算是收到了我的致謝。而那雙狹長的丹鳳眼中卻只是輕蔑的閃過一絲冷漠與無視。 男人的眼神象是冰、象是霧,象是所有沒有生機卻又充滿神秘的水質東西。他看我的方式讓我迷茫。 我傻傻的看著他,以為他送完文件就會離開,畢竟聽到我剛才說的那樣的話留在這里兩個人都尷尬。但是他卻只是站在原地用那種冷冰冰的目光一直看著我,直到我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您……您還有什么事情嗎?” 實在受不了這種心理上的折磨,我顫巍巍的先開了口。一雙含水的大眼睛流露出怯懦的訊息。 老實說,我已經有太長時間沒有被男人這樣盯著看了。 什么優君、什么三兄弟、什么月學長……那些英俊的少年或者狡猾的成年人早就變成了我生命中的一場黃粱美夢已經煙消云散了。 在大學時期我是唯一一個沒有談戀愛的女生,而在公司里我更是能不惹眼就不惹眼的小心翼翼的活著。 此時此刻,我的臉上帶著老土的黑框眼鏡,身上穿的則是廉價的套裝。我26歲了,沒有昂貴的化妝品和愛情來滋養。至少對于初次見面的人來說,實在是沒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可是他就是要看著我,一瞬不瞬的看著這樣的我。過了一會兒,那種陰冷的氣息不退反進的再一次朝我撲面而來。 “你覺得我是gay?” 邁動長腿走到我身邊,我聽見左思睿的呼吸近在咫尺。男人的俊顏在我面前放大,靠在我耳邊低喃的聲音好聽的如同天籟。 他并沒有那種成熟男人的低沉聲線,卻蘊含著南方人慣有的插聲插氣,聽上去宛如孩童一般稚嫩。這家伙無論是外表還是聲音都象是一杯甜膩的插油咖啡,但是我恐怕卻無福消受…… “我……我沒有?!?/br> 不知道現在搖頭否認還來不來得及。他的呼吸吹拂著我的耳廓,讓我感到一絲不合適宜的麻癢。 “可你剛才明明有說?!?/br> 男人側著臉,鼻尖已經快貼上我的。長長地睫毛像兩把刷子一樣,上下掀動著迷惑著我的思維。眸光中除了寒冷還蘊含著某種撒嬌似地嗔怪。 “我不是故意的?!蔽覈樀眠B忙將雙手推在他的胸口以阻止他更進一步靠近。 喔……他居然有肌rou。 “林暖──” 看著我驚慌失措的樣子,這個對我來說還完全是個陌生人的家伙卻突然叫出了我的名字。而我肌膚上每一個毛孔都能涼颼颼的感覺到一種帶著警惕和敵意語氣。那是一個獵人在向另一個獵人為了爭奪獵物挑釁時才會發出的訊號。 “你果然是個妖性?!陛p輕的摘掉我的眼鏡,他用手指端起我的下巴對著我冷冷一笑。 而我則完全的傻了眼── 我們、我們認識嗎? 和左思睿的那一次令人毛骨悚然的對視是在小余的尖叫聲中結束的。 令人難堪的是,她那一聲“你們兩個在做什么?!”幾乎引來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感覺到自己突然成為焦點的那一刻,我倉皇的整理著自己的情緒,將頭埋進文件里盡量當做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一樣。而左思睿卻只是向四周掃了一眼,而后神情淡漠的離開了我的領地。 他走的時候,我的心依然在怦怦直跳。不是興奮,不是激動,而是恐懼……比深夜中的海洋還要深沉的墨色恐懼。 我確信自己不認識他,從來沒見過他。然而他卻像認識了我很久一樣,對我的每一個反應、每一個表情都了如指掌。 他的神情帶著挑釁,他的眸光斂著厭惡── 我曾經得罪過他么?我不知道……還是在我年少放蕩時曾經也跟他有過一腿,到最后卻連他的長相和名字都記不得了? 獨自躺在浴盆里胡思亂想的時候,我會為我自己這種古怪的想法而感到好笑。 不管怎么樣,這一切都過去了。 之后的幾天日子過得和往日一樣,都是繁忙而踏實。我依然是那個走后門進來卻認真工作的26歲外表不討喜的老女人,而他則同樣還是小余口中的‘悠閑王子’。 然而,這種毫無關系卻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周末被徹底打碎了。 在跟總裁的秘書再三確認之后,我穿上衣柜里最好的一套衣服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落魄的走進一座富麗堂皇的建筑物里。 這座‘玫瑰假日’是艾集團旗下的一所頂級連鎖酒店,而我們的大老板艾先生因為并沒有在這座城市里購置他的單身公寓,所以就選擇一直住在自己名下的這處產業里。 我不能理解他這種大人物不喜歡有固定居所的自由追求,正如他一定不能領悟我在發現已經沒有錢來交房租時的恐懼。我需要安全感,而他不希望被束縛。這大概就是大人物與小白領之間的區別。 但是我其實沒有興趣去探究總裁大人的私生活,因為我還在為周末的休憩時間被打斷而一肚子惱火。 今天我被派遣來這里的目的,只是為了給他送一份機密的公司文件。然而我卻并不明白這種事為什么會找上我,因為通常情況下機要秘書才是為他處理這些“重要”“瑣事”的一把手。 直觀的來講,我即沒有跟總裁有直屬關系,又跟這份文件沒有任何瓜葛。把我派到這個地方來真是一件最莫名其妙的事。 但是無所謂,反正我就是一個小卒子,一個在艾集團里無足輕重的人物。偶爾受點委屈總比某天因為“個性太強”而被炒魷魚的好。 就這樣想著我搭乘電梯一直來到了最頂層的總統套房。 所謂總統套房就是不一樣,金碧輝煌的裝飾,典雅的復古家具。房間很大很大,走到哪里都有柔軟舒適的地毯做墊。 我試圖尋找著艾總裁的蹤跡,因為剛才在樓下我們已經通過了電話,我告訴他我會上來。但是嘴已經張開了,而我卻不敢喊出聲來,因為這里的氣氛讓我覺得壓抑,仿佛多說一句話都是對神圣氣氛的褻瀆。 就在這時,我終于看到白色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人影。 男人穿著浴袍,頭發濕漉漉的倚在沙發的扶手上翻看著手中的雜志,看上去好像是剛洗完澡。于是我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輕咳一聲,盡量莊重的走上前去輕輕的對他說── “是艾總裁嗎?我是業務部的林暖,我的上司讓我將這份文……” 話說到這里,剩下的“件”字我卻已經說不出來了。因為那穿著浴袍的男人在聽到我說話之后,就將擋住他半張臉的那本雜志慢慢的放了下來。沒有了昂貴紙張的遮擋,男人的一雙狹長幽深又帶點冷漠的黑眸便赫然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甚至還看到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嗨林暖,我們又見面了?!彼f。 “左、左思睿?!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我嚇了一跳,當下警惕的后退幾步,沒有明白上帝又讓什么奇怪的事降臨到了我的頭上。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 左思睿沒有回答我的話,反而在沙發上翻了個身,讓下巴枕在沙發扶手上趴著跟我說話。這個姿勢讓我看到他凹陷的背部線條以及圓潤飽滿的臀部輪廓,還有那一雙結實的長腿。男人很瘦,此時此刻頂著一頭濕發趴在那里更象是一個無害的少年。 “難道你是艾總裁?” 我想了一想,卻只能得出這個最戲劇化的答案。結果惹來他的一記輕笑,以及寒中帶厲的目光。 “我不是,遼正在洗澡,一會兒就出來?!?/br> 左思睿懶懶的側過身子用手托著自己的下巴,而后若無其事的從茶幾上拈起一顆草莓放入口中咀嚼。鮮紅香甜的水果汁精沁染了他的皓齒,也為他原本就淡色的嘴唇涂上一抹嫣紅。 聽到他說不是,我的腳立刻象是定在原地了一般動彈不得。只覺得他那唇紅齒白的樣子特別誘人犯罪,而所謂的“遼在洗澡,一會兒就出來”這樣的話更是讓整個房間內的空氣都渲染上了一層濃郁的BL味道…… 我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了小余說的話,她說過這個男人跟公司的某位高層有著不可告人的關系。 難道是真的? 這個冷冰冰的家伙竟然和艾集團的總裁艾遼有著同性之間的──一腿??? 由于驚嚇過度,我倒抽了一口涼氣,完全不敢接著想下去。 “你是誰?” 就在這時,我看到左思睿的目光閃了閃,而我的身后也傳來另一個男人的一聲低沉的質問。 果然是一對兒── 聲音一樣的冷,一樣的氣勢逼人。只不過我身后的男人音色要更磁性一些,還多了一絲不耐。 “我是業務部的林……” 當猜到那人是艾遼之后,我急忙轉過身去想趕緊完成任務好逃離人家的愛巢。 然而只聽‘啪’的一聲,我手中的文件夾就順著自己徹底虛軟掉的手不爭氣的掉在了地毯上。 是我的幻覺還是這原本就是一個夢境……? 因為當我轉過身去看到那個正用毛巾擦著頭發,上半身赤裸只在腰間圍了一條白色浴巾的男人之時,就被他那張酷似某人的臉給徹底的震驚了── “優……優君……” 囈語一般的喃出這沉重萬分的三個字,我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實。而后我只覺眼前一黑,就虛弱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