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合理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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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魅以求9 合理推測 我瞪大了眼睛。是震驚的。 他說的是真的。 想殺我是真的,后悔沒殺我也是真的。 手上得攢多少血債,才能有這樣染血的眼神。 我又退后了幾步,被這種目光鎖著,脊背冰涼。 可越是緊要關頭,越是頭腦發熱,飛速轉動了起來。 巨大的懷疑因他的話而起,一個可能性在我心里漸漸成形。 我頂著殺氣和壓迫感,怔怔看著他,一時全然忘了憤怒:“莫非是你在進宮的路上襲擊了我……” 將我打暈,才叫我失憶了,忘了不少事。 他直勾勾地盯著我。并未否認。 “不是,”我反應過來,立馬辯解著:“并非我擅闖,是圣上召見的我,他親口召見的……” 我努力在回憶里搜刮著。他說這話是什么時候來著?想不起來。當時環境如何,身在何處,倒也忘了,模糊記得在場只有我二人。 奇怪,什么情況下只有我和皇帝陛下二人獨處呢。 “只是你不知道這件事而已……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誤會?!蔽颐銖姼鶕延械男畔⑵礈惓鰯嗾?。 “誤會?!彼鏌o表情,且抿唇。 “應當是誤會了。我因圣上召見而來,敖統領卻誤以為是我擅自闖入宮中,因此敵視我。其實不必,我來這此一趟也是為圣上為用。忠心效命,其心可鑒?!蔽覙O快說完了這一長串。 雖然不可置信,我終于理清了頭緒,如此完整地總結出了這一段事情。 內衛統領沉默了,因為我的話而疑惑,殺氣自然收住了許多。只是仍警戒地看著我。 我靜靜等著他消化。 事實應當如此才是。 又忍不住想到歪處,他并未否認在宮內襲擊我一事,那就是事實確實如此咯。而我因此失憶,可多了不少麻煩,乃至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忘了。 是該叫他為此負責。 這個想法一出現又立馬被否決了。 失憶這種事不說能不能治好,暴露了那便會被陛下發覺我的欺瞞。 因我連先前何時同陛下相識,如何約定進宮一見都忘了。他要是知道我都忘了,恐怕會生氣吧。 那還是不說為好。我謹慎作出了決定。 敖統領沉默了許久。最后他緩緩道:“你知道,內衛是種什么樣的存在嗎?” “這宮內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事無巨細,都瞞不過內衛?!?/br> 他投以審慎凝視:“圣上何時何地下旨召見你?” 像是要將我穿個通透似的的目光。 且正中關鍵。我在心里嘆道。我雖然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卻也沒有一句謊話,所以接得住他的目光。 “敖統領所言,內衛的本事未免太過夸張了。我同圣上私下聯系,圣上召見是口頭約定,不便透露?!蔽曳词貫楣?,懟回去:“圣上不愿叫人知道的事,你們又憑何得知?你們還能日夜監視圣上不成?!?/br> “若敖統領不信,那便親自去問圣上好了?!?/br> 信誓旦旦,走了一步險棋。 果然瞥見敖統領臉色一僵。 這種神情出現在他那張石頭臉上,有點好笑。 去問???陛下待我這般好,你是要信還是不信? 我自己都已信了八分。何須懷疑。 無言的風凝結在我們之間。他無法反駁我這個提議,也是無法盤問陛下的。 或許是我這時的表情太過囂張,他終于看不下去了。 他做出了讓步。 敖統領道:“既然圣上已經收了你,你便好好為他辦事?!?/br> “我們會一直盯著你。你要是膽敢做什么對圣上不利的事,皆逃不出這暗中無數的眼?!?/br> “我會親手殺死你?!?/br> “你好自為之?!?/br> 他撂下狠話,收好所有凜冽的冷氣和殺意,重新換上那副石頭人似的神情,最后掃了我一眼。 他走了。 “哼?!蔽以谛睦锫冻龅脛俚男θ?。 好!搞定一個難搞的。往后可得舒心不少。 看著他將門關上,我琢磨著,陛下還未回來,早知如此,就求陛下將我一同帶出去也好,好過一個人在這里受氣。 我啊,待在他身邊,除了是要完成陛下所托之事,更是想看看,他是想要將我引向何處。 此間還有個不能忘的目標,得趕快找到恢復記憶的法子才是。 伸手推門欲離開這里,發現推不動。 門被從外面鎖住了。 我冷了臉。 立刻轉身奔向窗子。 窗子打開,立刻同外邊不遠處站著的個內衛看了個對眼。 相顧無言,我默默將窗子合上了。 好你個敖超。 想了想,我敲了敲門,使出了這一招: “有人嗎?我肚子餓了,麻煩叫人做些點心拿進來吧?!?/br> “知道了?!庇腥烁糁T應聲。 我就是強闖了出去,敖超你又能拿我如何? 我還真想看看,這寧宮里有什么不便透露的秘密。 就連陛下也叮囑了“不得亂走”。我因此有些叛逆的興奮。 越是不讓看,越是有種想要打破牢籠,出去一睹為快的欲望。 更隱隱有種想要作死的心態。譬如,若我違抗了圣令,他會如何處置我? 還會收回所有待我的好意和優待么,還會原諒我么,還會縱容我的放肆么。 會明白我身本自由,卻因他一言主動落入這囚籠里的不安么。 捉摸不透的陛下,究竟…… 我又在屋內靜靜坐下了。 這次卻等了很久。 我都要忍不住在他的奏章上畫烏龜了。 才聽見外面傳來嘰嘰喳喳的私語聲,隔著墻聽不清楚。 我將窗紙戳了小洞,透過這孔洞看出去。又借著隱蔽處,將耳朵貼在窗子上,才勉強聽到些言語。 是兩個宮女,提著食盒,走過樹蔭、墻邊,將點心送了過來。 “圣上現在不在,怎叫我們送食到這么遠來?這寧宮現在無人了,雖然是白天,走進來還是心里毛毛的?!币粚m女小聲道:“王公公?” 另一個同行的宮女拉了她一把,同樣壓低了聲音:“王公公,你說,是不是給太后送的?會不會太后其實根本沒死,只是給‘那位’關起來了?畢竟,連尸體都沒有……” “你們胡亂猜測些什么,這里頭關的是個男的?!毙√O聲音尖利,幾乎是在冷笑了:“關于太后的話題休要再提。前面去看診宣布死訊的太醫和做殮的雜工現在可是沒一個找著下落的,你們也想體驗一下這種待遇?” 那兩人連忙慌亂叫著不敢說了。 小太監接了食盒,還未走,那宮女又黏著他偷偷問:“王公公,再透露一點唄?!?/br> 小太監站定:“透露什么?” 她掩嘴,和同伴竊笑著:“里面那人是什么人?前幾日就在宮里傳起來了,說是敖統領暗中弄回來的臠寵,姿色絕佳,叫‘那位’沉迷得很,上朝也不顧,這才給藏到寧宮這兒?!?/br> 另個宮女搶著說:“所以,‘那位’也不是在寧宮替太后守靈,而是一直在和那臠寵日夜尋歡作樂?現在連丞相大人都鬧著要取消婚約了。是不是呀,王公公?” 小太監:“噢?!?/br> 宮女們圍著他追問:“屬實嗎?真長得如此好看嗎?” 小太監點點頭:“是啊,容貌、身段那可都比盛國最大的南風館里的頭牌還好看呢——你倆第一次往這邊送飯,是不是好奇?不若親眼看一看?!?/br> 說罷拉著其中一人就走。兩宮女害羞起來,紛紛討饒。 小太監不顧,拖著她:“帶你們同他說一說話,試試看會不會被迷得神魂顛倒?!?/br> 他說:“看,敖統領來了,你們要問是不是屬實,直接問他吧?!?/br> 他大聲喊:“敖統領!” 兩個宮女見到內衛統領,才知道他來真的,頓時嚇得花容失色,一齊推開了小太監,跌跌撞撞跑開了。 內衛統領看著這沒頭沒尾的鬧劇,走了過來:“在喧鬧什么?!?/br> “兩個多嘴多舌的笨女人?!毙√O沒好氣答道。將自己身上服飾整理好,嘟囔著:“真是,圣上的臠寵也想染指,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身份。想要在內宮做事,不管管自己的好奇心和嘴巴,指不定哪天就成了清湖里的一具尸體?!?/br> 內衛統領不必回復這種問題。 小太監看向他,問:“那天那個,真的是他?” 內衛統領默認。 小太監:“看著不像,太弱。其實是真的自己送上門來的男妓吧?!彼f,“這種人太多了,仗著姿色,就妄圖爬上龍床。倒真出了一個能留住那位的,拿狗環栓著,真就給那位收了……” 內衛統領警告:“不該揣測的,不要亂猜?!?/br> “知道了。敖統領,”小太監問他:“你說,太后的死,會不會就是他做的?這段沒有留下行蹤的時間對上了,職業對上了,兇器藏起來,尸體亦可藏起來,就在沒人能進去搜的屋子里。若是他騙過了圣上……” 內衛統領不再與他言語,轉身就走。 “敖統領!”小太監跟在他身后,快步上前叫住他:“難道你就不想復仇么,將此事查個清楚。你不也是太后一派的?好歹太后這些年也待你不??!” 聲音難掩怒火。 內衛統領停步,回頭冷冷掃了他一眼,擲地有聲:“自太后死后,自此這個世界上只有圣上能做盛國的主。天底下也只有擁立圣上的臣子。再無什么太后一派?!?/br> “如有不服者,可斬!” 小太監站在原地,愣愣目送他遠去,再也沒有開口。 偷聽到此結束了。寧宮周邊無人,極其安靜,有人說話聲音便能傳得極遠。因此我才能全程聽了個大概。 可我好一陣無言。不知該作何感想。 又或者,我該十足的憤怒。即使是背后悄聲的侮辱,我也忍不了。 只是現在無處發泄。無人可以訴說。 他二人后面談論的似乎不是我,暴露出許多秘密也是與我無關,但前面各位評價我的話,我卻聽了個明白。 臠寵。 以色侍君。 原來都是這么看我的么? 我先前還道,他人看我的目光不善,是將我當做突然得寵的外人,因而嫉妒。 原來是我完全誤解了啊,根本都將我視作以色上位之人,才這般注視,如此刺目。 呵呵。 過了會兒傳來敲門的通知聲。我過去,小太監將食盒塞進我懷里,門便關上了。 我低著頭,沒有一句話可說。而來人也似乎心情不佳,沒有開口的意思。 周圍重歸安靜。 日光冷得可怕。 我又重新坐會書案前。 陛下什么時候回來? 仍然沒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