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當秦芳好從公寓大床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賈晨已經走了,浴室看起來沒有用過的痕跡,那個膽小如鼠的家伙多半是怕了自己,不敢撞上清醒時的他。估計走得時候,連自己射在他腸道里的jingye都來不及掏干凈。一想到,昨晚一夜情的男人,還是自己準備發狠報復的情敵,前后兩個xue里都含著自己的子子孫孫走在路上,不定什么時候就能流出來,把男人大半個屁股給弄得濕潮粘滑。秦芳好的心情便有些說不清的復雜,該死的,不是說好要替文傅報仇嘛!找人輪jian賈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怎么自己腦子一葷和人攪上了。 他現在是有些氣悶又滿心厭棄的,既是對賈晨別有用心的下賤勾引感到擔憂,又是對禁不住誘惑的自己懊悔難平。尤其是現在渾身清爽舒暢,性事上得到充分滿足的愉悅感不容忽視,他只能更多的埋怨不會管理公司,但伺候起男人卻得心應手的賈晨。 手握電動剃須刀的秦芳好不自然的回想起賈晨被欺負到極點時面紅耳赤的用嘴幫自己梳理恥毛那一幕,他倒也沒有想到,賈晨還真的能忍,花了足足二十分鐘把自己被yin水泡成一綹一綹的恥毛一點點的舔化開......想著,秦芳好面對鏡子的手稍稍一抖,下體又騰起一股小熱潮來,但很快便被理智壓制住了。 “賤人——”半晌,秦芳好從牙縫里擠出兩字。 走了都不安生,昨天就該先把賈晨捆起來再說,到時候看他還能往哪里跑。 賈晨是特意趕在秦芳好沒睡醒之前溜走的,因著害怕,他一背過身就不敢再回頭看青年一眼,生怕望見那人鷹隼似的利眼似笑非笑的瞧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他是個怯懦無能的人,偏偏還天真單純的要命,要說三年前他可能還會稍稍硬氣一點,生意場就是無聲的戰場,雖然不見有多激烈,但最后都是講究成王敗寇這個道理的。接受這種既定的規則是他無可奈何卻又不得不從的宿命,但在被段文傅養著的這些年里,他除了在家里做飯洗衣、玩樂消遣外,便再也沒有接觸過商場的殘酷法則。換句話來說,就是他已經被段文傅給喂傻了,無論是心理防線還是那點微末能力都已經被三年無所事事的安逸消磨殆盡了。 段文傅也樂于把他往廢物一欄上養,便總是抱著賈晨一邊嚇唬他說某某企業因為不出眾的富二代領導人做出違背市場的錯誤決定而賠的血本無歸,一邊又不斷的挑剔著賈晨在公司的錯處,危言聳聽般的說他當時的決定有多么驚險,倘若不是自己力挽狂瀾,怕是又要虧本。長此以往,便把賈晨嚇得不敢再在公司的重大方案上做決策。但僅僅只是這樣,對于段文傅這種野心家來說依舊是不夠的。 只要賈晨在公司一天,他便繼續尋找著賈晨的錯處。也不在人家面前明說有哪里不好,只是當著賈晨的面眉頭緊蹙,間或不贊同的搖搖頭、嘆口氣。時間一長,賈晨對于自己的決策便總是不夠自信,到了給公司采辦景觀植物時都忍不住下意識去看段文傅的表情,得到肯定些的微笑才敢明確下達指令。 后來,賈晨索性便玩物喪志了,也不去公司了。 整日窩在家里,恬淡安逸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公司也被段文傅打理的井井有條,甚至擴充了許多,股價也有所上漲。 然而,即便他已退居幕后,段文傅對他的挑剔和指摘也從未結束。 段文傅從來都不是個好相與的主,品味高雅到略顯挑剔,一絲不茍的性子也令人生畏,還有些不為人知的小習慣。以前家里的老保姆就極其不得他接納,但因為是家里幾十年的老人,才一直忍著不說。換了對他格外寬容和崇拜的賈晨,便再也沒了收斂。他素來都不是那種發起脾氣來便要掀起驚濤駭浪的人,而是淺淺的流露出不滿,只靠一些微表情來表現。吃到不喜歡的東西就不愿意多嚼兩下,只匆匆吞下去;看到要穿的衣服掉地上臟了,就不愿意再撿起來,非要重新洗過;歷來不肯用手穿鞋,把手指伸進帶有體溫的鞋子里就心里難受;還有,他許是之前在家里被所有人的目光聚焦給慣寵壞了,受不得別人過多的忽視與刻意頂撞。 一開始,賈晨也被段文傅不滿的低氣壓折騰夠嗆,但好在,他從小活在父親的陰影下,對一些過于苛刻的命令都比較習慣去接受而不是提出質疑和反抗。被挑刺和嫌棄也算是習以為常,從來不思考是不是對面做的太過火,而是先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也不管這到底合不合理。 他會花時間將段文傅不愿意又必須得吃的食物做的柔軟適口,也會周到的將青年要穿的衣服都歸置好,每天接送的時候必定會主動半跪下身為對方穿鞋、脫鞋。 如此順遂體貼下來,段文傅被侍候得舒服了,倒少了許多齟齬。 賈晨原打算憑著這點情感再去求求段文傅,至少,把父親創立的公司的名字要留下來,其實換個人經營也沒有關系,反正自己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子,換個厲害的領導人反倒更貼近父親的意愿。 打定了主意,賈晨離開暫住的旅館,徒步走到如今段文傅新搬進去的公寓小區。 聳聳鼻子,也有些許心酸。之前段文傅都是和自己一起住在市中心的小別墅里的,現在自己的財產都因為公司破產被凍結套現了,當年一心以為的愛巢自然也被舍棄掉了,估計對于段文傅來說,那地方根本就是一座金絲雀住的鳥籠,專門用來拘住他這只心高氣傲的白鶴。 也不知道里面的東西能不能拿出來,曾經軟磨硬泡纏著段文傅買給自己的各種節日的禮物都還在里面呢! 小區是那種一戶一卡、安保嚴苛的,除了戶主允許根本不能進入。賈晨便一直守在對面的咖啡館里,像個高大兇惡的賊似的目不轉睛,滿眼渴求。旁邊的女服務員見他一臉落拓狼狽,都不大敢從他身邊經過。 苦等了許久,一直沒有等到段文傅的車,反倒是秦芳好的車來了。 兩人分別在小區門口下車,估計是秦芳好特意送段文傅回家,身高頎長、容貌姣好的兩人并肩而立就能吸引不少目光,無論旁人怎么看都覺得合適。此時兩人都面對面掛著善意美好的微笑,一個溫潤如玉,一個俊美襲人,兩兩相對,倒好似天生互補互惠的性格和氣質??吹觅Z晨眼酸鼻澀,本來兩個人就是在一起的,如果不是當年自己捷足先登搞偷襲這種為人所恥的行徑,那人又怎么可能歸了自己。 也不知兩人說了什么,秦芳好大笑幾聲,被段文傅拉著手臂邀請了進去。兩人的眼神交織如綿,在賈晨看來,這多半是準備在一起的節奏。自己離開段文傅有一個月了,一是因為要好好養一養被秦芳好這個不知輕重的混蛋折騰出來的傷,二是被法院傳喚解決公司的事。他也沒有想到,才這么點時間,兩人就又干柴烈火的開始了。 賈晨滿身落寞,神情脆弱的抽出紙巾擦了擦滑過臉龐的淚水,現在有秦芳好在,他也不敢去打攪段文傅,怕被暴脾氣的青年給掌摑死。但他又舍不得離開,許是抱有什么期望,也是因為公司的事情實在緊急,他不打算就此回去,想等到秦芳好走了之后再去找段文傅。 然而,這一次,他一直等到了天黑,又從天黑等到了天亮。 賈晨沒有繼續等下去了,他實在害怕,心里擔憂當自己敲開段文傅家的大門之后,看到的是一個全身泛著欲望饜足后愉悅慵懶的段文傅,或許自己趕得巧點,還能看到青年浴袍也沒系緊,大大方方得敞著白皙瑩亮的胸膛,露出兩條修長筆直的玉腿,面上盡是歡愛后的疲倦與脫力感。 呵呵!真像是電視劇??! 心口幾乎快要窒息,喉嚨也無比哽咽。賈晨消極沉淪地朝下榻的旅館走去,他一直也知道段文傅是看不起也不屑于看到他的,那么美好的青年假如不是家道中落、假如不是造化弄人,是絕對不會落到自己手里的。他本來就該同與自己旗鼓相當的人在一起的,更何況對方還是他的青梅竹馬,情誼深厚......自己本來不該纏著他的,等公司的事解決了,就去外地去,以后再也不要出現在他面前了。 賈晨凄凄得想著,當務之急是父親留下的公司,哪怕是把公司名字留下來也好??! ...... 另一邊,段文傅和秦芳好已經對著電腦上的股市和基金等事商討了整整一晚上,到現在都沒有休息,連夜宵和早飯都是囫圇吃了點餅干配咖啡。 秦芳好在商談的空隙之余主動向段文傅聊到:“那個賈晨,你打算放過他了?”賈晨雖然是在下的那個,還是個雙性人,但整整三年時間的屈辱在自己看來仍然是無法被抹去的一段記憶。 “嗯!你提他干嘛?”段文傅冷眉輕蹙,似是不太想聽到那人的名字,“他那種蠢貨,對我一點傷害也夠不上?!?/br> “怎么?你不恨他了?” 段文傅不假思索,“他不配我上心去恨?!毖矍案‖F出賈晨唯唯諾諾的面孔,高大的男人絲毫沒有出彩之處,對自己的話總是聽之任之,無論怎么看都是該被自己忽略的對象。但畢竟也盡心盡力伺候了自己許久,不該對他太狠了“他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垃圾,不用浪費時間在他身上?!?/br> 言下之意很清楚了,這是在給賈晨那臟玩意求情吶!秦芳好瞇眼一笑,邪肆的道:“只要他別出現在我面前,不然指定讓他生不如死?!?/br> 段文傅也沒說什么,繼續和秦芳好談起了生意,仿佛倒貼自己三年的人就是個無足輕重的調侃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