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打不還手
坐上就近回京城的航班回國后,寧博不作任何停留,直奔s集團。 這時正是下午三點,國外合作商的代表團在京城民間性質商會的官員陪同下,參觀s集團,把s集團作為當地代表性的企業,介紹公司的一路發展。 寧求之原是打算讓寧博一起陪同,然而聯系不上寧博,不知道這個孽子上哪兒玩去了,故而改為讓曲歌近這個逆子陪同。 寧博一到s集團,就到處打聽曲歌近的下落,得知曲歌近在屋頂花園陪同代表團、商會官員們品茶,寧博就坐電梯往屋頂花園去了。 寧求之不在,通常這種小場面,他都不會現身,s集團這方的人就只有兩位高管、曲歌近,還有幾個經理作陪。 曲歌近充當著打雜、翻譯的角色,為客人們介紹起s集團公司這塊有三百多平米的屋頂花園,還拿出幾種傳統的名貴茶葉,向那幾個外國人介紹起這幾種茶葉的名字、起源。 曲歌近介紹結束,身著淺綠色旗袍表演的兩個茶藝女走出來,她們身高平均在一米七左右,臉蛋姣好,身段高挑,手持一把細細長長的茶壺,為外國代表參觀團表演起茶藝,贏來一片喝彩聲。 退到一旁的曲歌近告訴他們,看完了茶藝,將邀請他們去看傳統的戲劇表演。 平時頂樓花園是寧求之獨享,駐有安保人員看守,今天頂樓花園成為了接待的地方,通向頂樓花園的門口多了兩倍安保人員,無關人等不能入內。 寧博被攔了下來,那些新來的安保人員不認識他。 這氣得寧博打了一個電話,接到上級來電的安保隊長立馬放人,放行了寧博。 寧博到了頂樓花園,看見的曲歌近如電話里所說,戴著帽子和口罩,一副讓人看不出模樣的裝扮,連平時從不佩戴的工牌,都掛在脖子上,生怕別人不把他當成曲歌近。 寧博走過去,一把揪住曲歌近。 正陪同國外代表團一起看茶藝的曲歌近一副受驚狀,不敢回頭,聳起了肩膀。 因為突然出現的寧博,表演也因此中斷,幾個s集團的陪同人員看見是寧博,還不知道他來是干嘛,紛紛問起了好。 “寧總?!?/br> 寧博說道:“曲歌近的膽兒真肥,他離開了,讓你來頂替他,既然曲歌近這么想要被人頂替,那還留在s集團干什么?早點滾出s集團,對大家都好?!?/br> “寧董人呢?公司里是沒有可用的人了嗎?居然讓曲歌近出現在這種場合,你們仔細瞧瞧,看這是曲歌近嗎?他欺上瞞下,就該讓寧董來看看他這張臉?!?/br> 寧博扯掉了曲歌近頭上的帽子,接著就要去扯他的口罩。 旁人看明白了,寧博這是來添亂了。 兩兄弟間私下的不和,擺到了臺面上,外人還在場的情況下,就一發不可收拾要攪合起來了。 曲歌近捂著口罩,逃避著被寧博扯開口罩,s集團這方的陪同人員擔心寧博那性子會滋事,前去勸阻他,想要將他勸離,不要在這種時候斗了,這時候鬧起來只會讓人看笑話。 寧博不肯。 他好不容易抓到了曲歌近的錯處,不想就此放過。 那被寧博堅持認為不是曲歌近的曲歌近,還是被寧博扯開了口罩。 口罩一落下,出現在大家眼前的,的確就是曲歌近。 曲歌近捂著嘴,干咳了幾聲,迅速戴上了被扯下的口罩,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啞著嗓子說道:“抱歉,我最近得了重感冒,吃了幾次藥都不見效……” 沒說完,又是咳出了幾聲,一副虛弱到快站不穩的模樣。 怎么可能…… 寧博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曲歌近耍了,曲歌近就是故意要讓自己誤會。 睡了他的女人不說,還耍到他的頭上來了。 一向以暴力服人的寧博掙開拉住自己的人,就向曲歌近撲了過去,只聽到‘咚’的一聲,寧博就把曲歌近撲倒在地,坐在其身上,勾拳打在了他的臉上。 打了幾拳,寧博揪過曲歌近的領帶,額頭上凸起的青筋就像田里的蚯蚓,粗曠野蠻。 寧博咬著牙,恨恨道:“你應該知道,我為什么打你,碰了不該碰的人,你這雙手就要被我連骨頭一塊兒剁下來?!?/br> 曲歌近拿手背蹭掉了從鼻子里流出的一抹鼻血,依然是病病殃殃的樣子,說道:“寧總,我不懂你在說什么,你先放開我,這里還有……” 曲歌近視線轉向站起來退開在旁邊的外國代表團和商會的官員們,說道:“寧總,我知道,你對我一直不滿,但你不要挑這個時候,讓伯伯知道了……” “知道了又如何?你不要拿他嚇唬我,這次我搭上我自己,我都要把你趕出寧家!” 寧博想繼續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去毆打不還手的曲歌近,幸虧被人及時拉開,終止了這場鬧劇。 寧博被五個大漢拖走,曲歌近被攙扶著站起來,捂著不斷流鼻血的鼻子向外國代表團、商會官員們微微一鞠躬,說自己暫時失陪一下,整理好儀表馬上就回來。 衛生間里,水龍頭流出嘩啦啦的水花。 曲歌近一掃病怏怏虛弱的模樣,低著頭用力吐出漱出的血水,又接了一捧水,漱起了嘴。 橢圓弧度的鏡中,曲瑞薌出現在曲歌近身后,一副驚魂未定的狀態。 “哥,還好你趕在寧博到達的半個小時前到了,不然被他發現了,你就真的完蛋了,我也完蛋了?!?/br> 在接到被寧求之安排去陪同這些外國代表團的任務,曲瑞薌就緊急求助了還在L國的曲歌近,說他再不回來,自己真的會把事情搞砸。 連二十六個字母都記不全,更別提要與那些外國人交流了。 曲歌近只說當天會趕回來,曲瑞薌沒把握曲歌近究竟能不能趕回來,萬一航班誤機,萬一在路上出現了別的意外,耽誤了時間,萬一…… 曲瑞薌甚至都想好了,如果曲歌近趕不回來,他就隨機應變,在關鍵時刻裝病倒,除了有些丟人,但總比被揭穿身份要好。 還好,曲歌近掐著點準時回來了,把曲瑞薌用來掩護喬裝的帽子和口罩一起戴上了。 現在被寧博烏泱泱的一鬧,他心有余悸,直嘆道:“幸好,幸好啊?!?/br> 曲歌近吐出漱出的血水,濺了白色洗手池一池紅色血點,說道:“好什么好,敢情不是你被那瘋子打?”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鼻鹚G連忙否認。 曲瑞薌就納悶了,平時曲歌近私下性格并不軟弱,怎么一面對寧博,無論寧博如何出言羞辱,他都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在寧博面前就是一個妥妥的懦夫。 “哥?!鼻鹚G為曲歌近拍掉外套和褲子上沾的灰,拆開一袋衛生紙,抽了一張衛生紙,恭敬地遞給了曲歌近,“哥,你說過,我給你站好這班崗,糊弄過寧博,直到你回來,你就給我買‘世界新窗’的房子?!?/br> 曲歌近接過紙,擦擦鼻子,看見衛生紙印上了被水稀釋后的淡淡粉血。 “我是說了,不過,你覺得我有那經濟能力給你買‘世界新窗’的房子?當買玩具呢?我在s集團沒工資,現在住的二手公寓都是伯伯給我買的,我要有錢給你買房子,我早給自己買一套大房子住進去了?!?/br> 曲瑞薌就知道,他就知道!信了曲歌近的鬼話,幻想曲歌近會有什么小金庫,能拿錢買套房送自己。 曲歌近抬頭看了一眼鏡子里曲瑞薌氣歪了但又不敢說話的臉,用紙擦起了手,說道:“買‘世界新窗’的房子給你,這是不可能的事,但你呢,確實給我辦好了事,我借錢給你租一套‘世界新窗’的房子住,我還是能辦到的?!?/br> 世界新窗的房子租金不便宜,能從目前的合租房搬去繁華高檔的世界新窗住,曲瑞薌不至于傻到會拒絕,總比沒有住的要強。 正想說出要租世界新窗靠湖景的那棟房子,曲歌近就說道:“記著,你是一個人住,房子不需要大,不需要好看的風景線,我會找中介在世界新窗給你租一套適合你這種一個人獨居的房子,你不要提任何要求,萬一我借的錢不夠,你就只有去住世界新窗旁邊的樓梯房?!?/br> 從買世界新窗,到租世界新窗,再到可能去住世界新窗旁的樓梯房,這讓曲瑞薌產生了巨大的心理落差。 這些天,他如同一個間諜,時刻偽裝好自己,提心吊膽潛伏在s集團,蒙混冒充曲歌近,給曲歌近解決各種麻煩。 可能在曲歌近眼里,那些麻煩都不算是麻煩,但在曲瑞薌這里,對于是曲歌近小兒科的問題,對他來說就是連華羅庚都算不出的難題。 曲歌近將擦凈血和水的紙扔進垃圾桶里,拍拍曲瑞薌的肩膀就走了出去,繼續去履行寧求之交給自己的工作任務。 只要沒被打死,只要還有一口氣,他都要在s集團貢獻力量,讓那些瞧不上他的人知道,無論如何,他都不會退出s集團。 他才不像那只會用拳頭解決事情的寧博。 s集團是寧求之打下的江山,他是寧求之的兒子,他已把自己視作是未來的繼承人,要擔負起攬下這家大型企業的重任。 在國外開會的寧求之在得知寧博當著代表團和商會官員們的面打了曲歌近,沒覺得心疼曲歌近,只認為寧博這個孽子是丟了s集團的顏面,傳出去讓人恥笑。 寧求之無法馬上趕回來,只放話說這次一定要把寧博的腿打斷。 寧心知道寧博這次是闖了大禍,趕緊叫傭人給寧博收拾了行李,讓寧博出國躲一陣子避禍。 寧博犟著脾氣不肯去,揚言和曲歌近沒完,要剁掉曲歌近的手,寧心打了寧博一巴掌,才把寧博壓制住了。 風風火火從L國回來的寧博,在寧求之趕回來前,被寧心灰溜溜地送上了飛L國的航班。 寧博沒能收拾成曲歌近,沒在曲歌近的身上撒氣,心里窩著一股火,一來到月子中心,看見霍扉婷,就拿出手機,嚷著讓她立刻打電話給曲歌近,叫曲歌近來L國。 霍扉婷只道是和曲歌近沒有聯系了,不肯打電話,抱著被嚇得哇哇哭泣的寶寶,從床的這一頭,挪到床的那一頭,想要躲開寧博。 “你打不打電話給曲歌近?”寧博威脅道,“你不叫曲歌近來,我就叫孫浩染來強jian你?!?/br> 霍扉婷聽后,抱著大哭不止的孩子,光腳就從床上跳下來,跑出了房間,引得保姆追在她身后,說道:“霍小姐不要跑,小心摔著孩子?!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