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欺負到哭
霍扉婷吐出嘴里連糖紙都沒有剝的糖果。 “什么你的我的,我是一個人,不是你的小寵物?!?/br> “你連寵物都不如,寵物給口飯吃,還養得熟,會看家護院討主人歡心,寧博有點錢,你就搖著尾巴跟他走了,沒有一點兒自尊和良心?!?/br> “好了,你不要說了?!被綮殒脛冮_了裹著糖紙的糖,皺著眉把糖喂進了曲歌近嘴里。 曲歌近含著糖,騰出一只手去掐她的臉:“你吃過的,喂我嘴里?” 那只手掐的沒一個輕重,霍扉婷被掐的直喊疼,讓他放手。 曲歌近掐的更起勁了,笑著看她臉上快被掐哭的表情。 他就喜歡看她被自己欺負哭的樣子。 今天可以什么不做,但必須要看她哭。 等到真正把霍扉婷掐哭了,流著兩行眼淚靠在窗邊一句話都不說的時候,曲歌近又覺得這樣的氣氛不好,去牽她的手,說道:“你說幾句話來聽聽,不出聲的話,我開車容易犯困?!?/br> “別煩我?!被綮殒贸殚_了曲歌近牽上的手。 曲歌近追著霍扉婷躲開的手,她鐵了心不被他牽,追趕了幾個回合沒有牽到手,曲歌近只得把手放在霍扉婷的大腿上,單手去握方向盤。 路過服務站,曲歌近問她去不去上廁所,她偏開頭不說話,還生著被掐哭的悶氣。 “那你就在車里好好呆著,我去上個廁所,很快就回來?!?/br> 等到曲歌近匆匆上完廁所回來,車內就空了,霍扉婷不見了。 正當以為霍扉婷被氣跑了,曲歌近掏出手機要給她打電話,就看見她從服務站賣食物的區域走了出來,左手提著一桶不知道什么玩意兒的東西,像小型油漆桶,右手拿著幾支烤羊rou串。 走近了,曲歌近才看清她提在手里像油漆桶的東西是巨型的冰淇淋。 曲歌近對著她就是一頓劈天蓋地的罵。 “霍扉婷,你腦子有???正月里發了高燒是嗎?三月都沒到,你就吃冰淇淋?!?/br> “你少管我?!被綮殒美粡埬?,提著有人腦袋大小的冰淇淋,啃著羊rou串要拉開副駕駛車門上車。 曲歌近制止:“站住,不許往我車上帶有味道的食物,要吃烤羊rou串,那就把羊rou串吃完了才能上車?!?/br> 霍扉婷氣得咬牙,堅持要把羊rou串帶上車吃,曲歌近快速上了車,鎖了車門。 “原則性問題,要不你現在把羊rou串丟了,我就讓你上車,要不,你吃完羊rou串再上車?!?/br> “就你這破車,我還不想坐!”霍扉婷吼道。 曲歌近鎮定說道:“就我這破車,你還買不起?!?/br> “改天我就叫寧博給我買車,買這比你好一萬倍的車!”霍扉婷氣到咬了一大口羊rou,嚼了起來,眼里包著淚花,讓開了鳴笛出入的車輛,退到路邊吃起羊rou串。 曲歌近坐在車里看她站在外面吃羊rou串,無論從神情,還是動作,她都像一個小孩子。 也確實是個孩子,才十九歲。 按正常的年齡來算,她這樣的年齡應該在大學讀書,正常地學習知識,正常地交往談戀愛,而不是…… 曲歌近低下頭,摸了下鼻頭的功夫,抬頭再去看霍扉婷,就看見她身邊多了一個男人。 那男人向霍扉婷搭起訕,拿出手機,似乎在向她索要聯系方式,霍扉婷嚼著羊rou串,一臉認真聽著對方說話。 “這女人真的是,難道不該轉頭就走,拒絕他嗎?”曲歌近坐不住,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他扶在車門上,沖霍扉婷招手喊道:“霍扉婷,你過來,上車?!?/br> 霍扉婷看都不看曲歌近一眼,權當沒聽到他的聲音,和身邊那陌生男人聊了起來。 “該死?!鼻杞點ao心,這女人長漂亮了,到哪兒都是男人眼里的獵物和焦點。 曲歌近走了過去,拉住霍扉婷的手就走,往車上走去。 “不是說,讓我把羊rou串吃了才能上車嗎?不是說,這是你的原則性問題嗎?” 霍扉婷埂在車門口,手握沒吃完的羊rou串,就是不上車。 為她打破的原則性問題還少嗎?曲歌近押著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一個勁把她往車里塞,生怕她在外多逗留一會兒,多被別的男人看一會兒,身上就會掉一塊rou。 “坐好?!鼻杞鼜娦袨樗瞪习踩珟У臅r候,她還拿著手里的羊rou串在吃,不能差這一口。 曲歌近頭疼,看著她:“不要把食物殘渣掉在車里了?!?/br> 霍扉婷沒說話。 車從服務站駛離。 曲歌近問她剛才那男人在和她說什么,她也不回答,只吃著手里的羊rou串,撒在串上的蔥花調味粉,還有油水等,全掉在霍扉婷腳下的地墊上。 賭的就是那一口氣。 曲歌近觀察到她吃完羊rou串,開始吃起那桶冰淇淋。 “哎哎哎,你等等再吃,行嗎,不怕傷著胃???” 霍扉婷不理他。 他偏是不準吃冰淇淋,她偏就是要大勺地舀著吃,叛逆勁一上來,就要和他對著干。 “好,霍扉婷,你等著,等到了溫泉,我好好修理你,你反了天?!?/br> 曲歌近上手,狠狠掐了一把她的臉蛋,惹來她反過嘴,要去咬那只捏她臉的手。 “說你是狗,你還真要當狗來咬你的主人了,來啊,你來咬?!鼻杞咽稚斓剿爝?,逗著她。 手專門伸到她嘴邊,她又不咬了,推開那只煩人的手,舀著冰淇淋吃。 曲歌近量她都不敢咬,撫摸起她的頭發:“乖狗狗?!?/br> 一路上,霍扉婷都抱著那桶冰淇淋在安靜地吃,曲歌近擔憂她一個人吃那么多冰淇淋,會鬧肚子疼,于是向她偏了一點頭,移了一點方向,想為她分擔一些。 “你喂我吃一口?!?/br> 剛才不知道是誰喊著不準她帶食物上車,現在又想吃她的冰淇淋了? 霍扉婷舀了一大勺冰淇淋,往曲歌近嘴邊送去。 曲歌近張開了嘴,眼神黏在那勺冰淇淋上。 冰淇淋在曲歌近眼前旋了一圈,撤回去,送入了霍扉婷的嘴。 滿滿一大口,撐得霍扉婷滿嘴都是,白色的奶漬漏出來,沾在兩邊的嘴角上。 霍扉婷得意地看著他。 霍扉婷深知,他在開車,拿自己是沒辦法的,逼急了,他也只能去捏自己那張痛麻木的臉解恨。 “行?!北粦蛩5那杞c點頭,調整坐正了座位,呼出一口氣,雙手捏在方向盤上,通過小口呼著氣,排解被耍了的憤怒。 終于扳回了一局,霍扉婷獎勵自己再吃一大勺冰淇淋。 那只放在方向盤上的手很快,快到霍扉婷以為曲歌近騰出一只手是來搶自己手里的這一勺冰淇淋,忙不迭的要把冰淇淋往嘴里送,而曲歌近只是用大拇指指腹迅速抹過了霍扉婷的嘴角。 曲歌近收回手,舔過指腹,把沾著霍扉婷嘴角漏出來的冰淇淋奶液,舔進了嘴里。 甜度剛剛好。 看見曲歌近吃到她嘴角冰淇淋后的饜足表情,霍扉婷驚魂,把頭轉向了車窗外,咬彎了冰淇淋勺。 距離目的地還有十公里,路途變擁堵,前方車輛停停走走,亮起一排排紅色的車尾燈,最后,車全都堵在了高速公路上。 天色擦黑,曲歌近預判:“前方可能出連環車禍了,堵著了,我們可能要比預計到達的時間晚一些了?!?/br> 本想問霍扉婷餓不餓,但想到她又是吃羊rou串,又是吃冰淇淋,曲歌近也就沒問她餓不餓,要問,都是她該來問自己餓不餓。 坐在副駕駛上的霍扉婷渾身就像帶了刺,左右都坐不住。 曲歌近注意到她的異樣,問道:“怎么了?” 還在賭氣的霍扉婷不肯和曲歌近說話,曲歌近就隨她了,看著前方沒有挪動的車輛,打開了車內的音樂。 過了五分鐘,霍扉婷堅持不住了,主動找上曲歌近說話了。 “還,還有多久到?” “我怎么知道,堵著車呢?!鼻杞鼪]有擺出好態度,故意嚇她道,“短的話幾個小時,長的話三五天,說不定,我們就要在這高速路上住了?!?/br> “哥哥?!被綮殒帽镏粡埻t的臉,拉著曲歌近胳膊說道,“我,我,我想尿尿?!?/br> 曲歌近關掉車內的音樂,說道:“這高速路上哪兒來的廁所給你尿尿?前不著村后沒有店的,又不能隨意下車走動,努力憋著吧,在服務站時,我就問你上不上廁所,你不理我,還不聽話,要吃那么多的冰淇淋……” “哥哥,我想尿尿?!被綮殒帽槐锏每炜蘖?,揪著曲歌近的衣袖。 她后悔沒在服務站上廁所,后悔吃那么多的冰淇淋,但后悔也沒用,現在膀胱快被漲破了,她被這尿憋得快哭了。 她還不能哭。 她怕自己一哭,就尿褲子了。 丟死個人了,這么大了還尿褲子,還在曲歌近面前尿褲子。 她忍著,求曲歌近幫幫她,想想辦法。 曲歌近也沒辦法幫她,看她臉上表情憋得難受,快要死了,心有不忍,說道:“你就尿車上好了,到了目的地,我找人把車開去洗了?!?/br> 連羊rou串都不許往車上帶,這時要她尿在車上,霍扉婷不大愿意,只是喊著哥哥。 曲歌近勸著她尿:“好了,哥什么哥,你趕緊尿,不要和我裝矯情,憋出了病,你只有自己受著?!?/br> 霍扉婷痛苦難捱之時,瞥見吃了一大半的冰淇淋桶。 她牙一咬,就算在車上尿,也不能尿在車上。 曲歌近看見霍扉婷快速把座椅往后一推,只見她蹲下來,拿過冰淇淋桶就放在身下,撈起裙子脫下內褲。 幾秒間就完成了這些動作。 霍扉婷盡量控制想要尿的小聲些,但寂靜狹窄的車內空間里,控速后的尿聲,依舊很大。 這泡尿承載了經停服務站沒上廁所的量與吃下大半桶冰淇淋的量。 霍扉婷對這源源不斷又響又長的尿感到難為情,一抬頭,瞧見坐在駕駛位的曲歌近正俯瞰著自己。 四目相對寂靜的一瞬間,曲歌近終于忍不住,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