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原來你是這樣的死對頭(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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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原來你是這樣的死對頭(劇情) 時間這玩意兒,就像個頑劣的熊孩子,有時候慢得一步拖沓個十幾分鐘,急得恨不得上手抽死;有時候又撒歡得像只脫韁的野狗,眨眼間溜出好幾米遠。 沈辭身為一家公司的總裁,也有著一些掌權者素有的毛病——控制欲。 他一向安排妥當,凡事都習慣精準規劃時間。說他是控制狂也好,事兒逼也罷,他不喜歡事情太過脫離他的掌控之中。 可人生中,命運總會對你開一次頑劣的玩笑,讓你見識一下—— 什么叫無能為力。 向來連時間都要掌控在手的沈老板首次被時間這熊孩子反咬一口。 過于短暫,又太過漫長。 短暫到人體大腦反應刺激來不及傳達到肌rou神經——轉動方向盤也好、或是踩動腳下的剎車,只能眼睜睜看著一輛卡車疾速撞來;卻又漫長致腦中還有閑情瞎想這劇情就像是上演了商業片動作戲的片段,俗套又狗血。 哈。 沈老板沒有去想他的胸懷大志——不久前剛在發布會上拋出的全息游戲、公司話費三年研發的高科技產品——這只會徒增執念罷。 身為理科生的沈老板,理所應當的,不僅語文成績稀爛,自大學起再也沒碰過任何語文科。 可在這種死亡的前一秒鐘,他腦中浮現的卻不是任何一句滾瓜爛熟的數理方程公式——而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身邊同桌的面容都模糊的日子里,在課本看到的一篇泰戈爾的文章。 里面有一句話是這樣寫到的:“生如夏花般燦爛,死如秋葉般靜美?!?/br> 那時沈老板很喜歡這句話,認為生死就該如此,有一個燦爛的開始,有一個安靜的結束。 可惜,他的出生并不好,就連死去的時候耳邊都充斥著路人刺耳的尖叫聲。 唯一符合的大概便是這秋天的季節吧。 閉眼之前,他看到放在副駕駛座的手機亮起,有陌生的號碼打了通電話給他。 對數字敏感的沈老板下意識就把對方的手機號記了下來,轉瞬間又恍惚地想,哦,他要死了,記這種東西干嘛? 嘖。 這號碼看著一點都不吉利。 不過也不重要了。 “砰——” 沈辭的車子徹底被卡車吞噬。 * 秋天的雨伴隨著園林的落葉一同融化在景色之中。 莊嚴肅穆的墓園中黑壓壓一片,無聲哀悼。沉重的雨珠滴入心口,化作guntang的淚水砸下。 人們聚集的墓碑上貼著一張意外年輕的面容,看上去不過二十七八歲。 臉的主人長得很好看——即使是狀似證件照的黑白照,直懟大臉的拍法也絲毫不減損其美貌。 凌厲又深邃的輪廓,挺直的鼻梁下是薄薄的唇,更添一絲冷意和刻薄,然而,最吸引人的卻是那雙眼型狹長的桃花眼——上翹的眼尾眼睫濃密,很好地中和了過于凌厲的線條,反倒添了一絲邪氣,美的極具危險和攻擊性。 他的神色看上去有些漫不經心,眉眼放松,可那直勾勾望過來的瞳仁在桃花眼天然的優勢下,深情得彷佛月下的紳士溫柔得邀請共舞。 可放到這種情況下,他極具魅力的美便帶上了破碎感,不免讓人遺憾——可正是這種遺憾,更是將他的美上升了一個程度。 美好的東西往往在破碎后更能讓人心生憐惜,不是么? 站在最前方的幾位都是沈老板公司的心腹,一同打拼過的伙伴,哭得那叫一個真情實感,撕心裂肺。 他們的公司自大學畢業后白手起家,一直到成為即將上市,推動全息技術市場的黑馬,已經歷時五六年了??v使一開始有過不服氣,這么多年來沈辭帶領處理過的種種困難和對公司的責任感也看在眼里——沈老板幾乎要和公司結婚了——他們早已心服口服。 沈老板是他們的主心骨,真切實意的領導人。 突如其來的意外幾乎砸碎了一切。 他們的內心,他們的情緒。 砸碎了對未來的期待。 “沈哥,你怎么就在這種關頭時期走了啊……”沈辭的助理小哥哽咽著說。 我也想知道。 默默站在一旁,和他們一同望著墓碑的沈辭心說。 看著自己單調的墓碑,有些遺憾沒有提前寫好墓志銘——不過,誰也不會在二十七歲正值壯年的年紀就思考死亡以后的事情吧? 來人還有幾位記者——畢竟一家在發布會上拋出全息游戲這類高科技產品的老總死了,多勁爆的消息。 聞到大新聞的鬣狗抹抹鱷魚的眼淚,待公司幾人默哀結束便迫不及待上前,想要撕下一塊rou來。 外圍處甚至還有幾名小姑娘。 沈辭很疑惑,這幾個小姑娘自稱是他的粉絲,可他也不是光鮮亮麗的明星啊——雖然他公司的官方微博有上萬的粉絲數(這還多虧了發布會上現身的沈總裁)——幾個小姑娘不好好上學念書,跑這兒來找不痛快干嘛? 小姑娘們的威力也是不容小覷,嚎得那叫一個驚心動魄,沈老板本人差點魂飛魄散。 大概這個年紀的年輕人,都是見不得死亡的吧,沈老板心想。 他看著墓碑上自己的照片。 這張照了二十七年的面孔,似乎變得陌生起來。 頓時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這算什么,科學主義者的沈老板自己成了非科學人物,說來真荒唐。 他死了,當場死的,死得透透的,然后親眼看著自己的尸體被推入火化場,變成一壇二兩斤的骨灰盒,入土下葬。 他抹不掉屬下們的眼淚,拍不了他們的肩膀;他甚至無法觸碰到自己,眼睜睜看著手臂穿過胸口,再無跳動之聲。 他口中吐出的話語于風中飄散而過,終是無人知曉; 墓前來人來人往,無論是熟悉的還是不熟悉的,今生卻是再無瓜葛。 雨下得越來越大,雷電交加,偶爾的一道閃電抹亮天空,帶來危險的光亮。 于是幾人散了,墓前空了。 他卻站在自己的墓前,站了很久、很久。 主要是想不到自己能去哪兒。 這雨下得真應景,強風刮過,雷雨交加。這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場景,沈辭覺得自己能作詩一首——悲壯又可憐兮兮的——不過嚴重偏科的沈老板覺得,自己估計也只能寫出“啊,雨下得好大,風刮得好強??!”這類不如小學生的詩歌。 那還是不獻丑了。 也想過要不回去看看自己的公寓吧。 雖然生前喜清靜,死后卻更愛熱鬧了。 但他的公寓空無一人,公司目前還在放假——畢竟老板死了,這無疑給了他們很大的打擊。 沈辭想,他還能去哪兒呢? 平日生活上的貧乏讓他面對這種窘境措手不及,呆呆看著自己的墓碑,也不知自己的歸宿在哪。 可能這就是他見不到同類的原因,誰想待在自己身葬的地方呢,無時無刻提醒自己已然不屬于這個世界。 誰能不留戀人間,不過是毫無選擇。 天色漸漸暗了,暖橘色添上一抹黑,一直到身后傳來踏步聲,沈辭才從發呆中驚醒。 他回頭望去,眼睜睜看著來人踩著雨幕、頂著電閃雷鳴一步一步來到自己身邊,沒等沈辭反應過來——撲通一聲,一言不發就跪在自己的墓前。 沈辭:?! 沈辭嚇得眼珠子都瞪出來了——不對,他現在貌似也沒有眼珠子。 按理來說,無論是誰沈辭也不至于如此驚訝——鑒于他剛剛見到自己的屬下們行大禮堪稱跪拜的姿勢祭拜他——可那好歹是自己的屬下??! 而眼前這人是誰? 如果說沈辭是美的極具攻擊性,那眼前這人就僅僅是具有攻擊性了。 劍眉緊皺,薄唇輕抿,眼尾下垂,這看似無辜的眼型一旦豎起來便有著能割斷一切的鋒利和兇殘,就連瞳色皆是帶著銳意的幽藍,冰冷又淡漠。 混血兒的血脈讓他的臉部線條也是極具男人味的深邃輪廓,鬢角剃了幾道線條,利落的短發更是將他的帥氣展露出來。 眼前這人的身份,哪怕他死了都能認出來好嗎! 沈老板神色復雜地看著男人跪在自己的墓前,一言不發的淋著雨,發絲貼在臉上,是他從未見過的狼狽。 ——許青染。 許氏集團總經理。 沈辭傳言上的死對頭。 此時,正跪在他的墓前,紅了眼眶。 沈辭感覺事情第二次失去了他的掌控。 * 之所以說“傳言上”的死對頭,是因為——他們并沒有利益上的沖突。 沈老板主攻全息技術,豪門出生的許氏作為商業界一大領頭,沈老板這樣的小公司自是威脅不到許氏集團的。 而“死對頭”的部分則是因為——許氏集團的總經理,平日里矜貴氣場面對他是獨有一份的冷漠。 大概是看他不順眼。 于是沈辭也就打消了和許氏交好的念頭。 然而這位對他沒有好臉色的死對頭此時跪在他的墓前,幽藍冷漠的眼眸蒙上一層水霧,很好地融化了眼中的冷意,眼角微紅,在冷硬的臉上添增一絲脆弱。 他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萬千言語似乎透過他微微顫抖的手指傳到彼岸一端的人兒身上。 眼前模糊一片,恍惚中照片上的人兒似乎對他笑了一下。 可能是雨水燙了眼睛,滑落臉頰。 他哽咽著夢中語,啞聲輕喃:“我喜歡你……” 他與心中摯愛此生唯能隔兩岸,心中柔情再無人能述說。 在一旁很好地將低語收入耳中的沈辭本人:“……” ??? 臥槽!原來你是這樣的死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