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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人對云泉這個空降帝都頂級司法部門的軍雌有所了解。就連周沐從匹配中心收到的云泉的個人履歷,在網絡上基本上也可以找到一摸一樣的。 然而云泉十五歲之前的經歷, 卻是一片空白。仿佛有人從帝國資料庫把他的過往硬生生的抹消。周沐卻不是很好奇云泉的過往。 云泉搬家的那一天,他正好遇到公開課,回到家才發現多了一個人的痕跡。 按理說,雌蟲成婚的初夜一定是用來侍奉雄主的。但是既然云泉有要求在先,周沐自然成全他的想法,他看著被自己盯著進入浴室時睫毛微微顫抖的雌蟲,冷笑一聲:“今晚不用你服飼,去臥室門前跪一晚就可以了?!?/br> 云泉猜測可能是自己最后那句請求觸怒了周沐。不過他心下還是舒了一口氣,跪一晚……就跪一晚吧。 早上起來,周沐看著背挺得筆直跪在地上的雌蟲,云泉的眼底有著淡淡的烏青,顯然一宿未睡——倒是比他那些難以管教的學生要聽話的多。應該說……不愧是軍雌嗎?果然是紀律嚴明的生物啊。 “起來吧?!敝茔宓目戳怂谎?,聲音倒是溫和了不少,云泉先是用頭蹭了蹭他的褲腿,才慢慢從地上爬起來。 連續跪了幾個小時,云泉的膝蓋疼的不行。他起身的時候面色中還夾雜著一絲痛楚。 “您想享用什么早餐,我去替您準備?!痹迫f道,盡量保持自己咬字清晰,聲線不會顫抖。 “早餐不用你——有家政機器人,”周沐倒是沒有把雌蟲當奴隸仆人使用的習慣,他頓了頓,“廚房里的營養劑你可以自行取用?!?/br> “謝謝?!痹迫晕⒊粤艘惑@,很多雄蟲都有餓雌蟲的習慣。他甚至已經做好挨餓的準備。 一身的反審訊經驗,倒是毫無用武之地。 周沐坐在餐桌旁優雅的吃著牛角包,像是優雅的貴族詩人。他看著云泉一邊彎腰從櫥柜底下拿出營養劑,銀白色的發垂在他黑色修身的衣衫上,有一股禁欲的味道。周沐感覺自己自己的嗓子有點干,“我白天一般都很忙……我之前和你談過復職的事情,你白天想去工作還是干其他什么事情我都不攔著你。但是晚上……七點之后,你必須待在家里,做好一個雌侍的本分工作?!?/br> 他微微咬重了“雌侍”兩個字,云泉的神情出現了一瞬間的僵硬:“是?!?/br> 修長如白色蝴蝶羽翼的睫毛在他的臉頰上投下一絲陰霾。 —— 周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個類似倉庫的地方,空氣陰冷潮濕。 他驚恐的瞪大眼睛,發出“唔唔”的聲音,沒有回應,幽閉的環境最能激發人的恐懼。 這是什么情況?拐買?嗚嗚嗚……雄父雌父,你們在哪里? 倉庫的門被人推開,一個纖細的人影被扔了進來,那是一名纖細的亞雌少年,他堅難從地上的爬起來,由于雙手被捆綁住的原因,這個動作花了他不少力氣。抬起頭視線與周新撞在了一起,都從彼此的眼底讀出了震驚。 “嗚嗚嗚?!敝苄孪胗醚凵駛鬟f,你為什么在這里?這名少年是他最近新找的小玩具,是個外表清純骨子浪蕩的亞雌,叫做尹藍。 周新雖然顏值負分,奈何他家有錢。和整天穿著“寒酸”的周沐不同,他一身的名牌,渾身散發著一種“我很有錢,快來騙我”的氣息。 名為尹藍的亞雌嘴巴沒有被白帶綁住,他剛想開口,周新的屁股就被人踹了一腳,小胖子躺在地上疼的哇哇直腳……比起疼痛更多是委屈。從小到大,有誰敢這么欺負他? 尹藍望著這一幕,眼底浮現一抹駭然……這群人瘋了嗎?這可是雄子??!稀有程度堪比大熊貓的國寶! “你們瘋了嗎?”尹藍怒吼一聲,猛地撲在周新身上,用身體死死的保護住他,猶如保護著一大袋金銀?!敖壏恕笔且粋€蒙著黑色口罩的高瘦青年,只露出一雙狹長陰冷的眸子,沒有理會這對相擁在一起的怨雌怨雄。 周新被感動的一塌糊涂,藍藍,你竟然這么愛我!我還以為你只愛我的錢。 人在危機的時候會將自己的強烈的感情誤認作愛情,在心理上被稱作“吊橋效應”。 尹藍沒理會這個在他心中的“肥羊”誤會了什么,在等“綁匪”離開了一段時間,確認他們暫時沒什么危險,他們緊繃的身體才微微放松。 “這里是什么地方啊?!敝苄骂濐澪∥〉膯柕?,卻發現以往溫和的伴侶臉上蒙了一層陰影,他說道—— “這里是學校的倉庫?!?/br> 看周新依然一副智商欠費的樣子,尹藍無奈的嘆了口氣,溫和的解釋道:“你看那個角落的堆放的幾個箱子,不是和我們體育課使用裝器材的很像嗎?” 周新眼底的茫然更深,誰會注意到這種細節的事情?搬器材這種粗活從來和十指不沾春陽水的雄蟲搭不上邊兒。 尹藍唇角的笑容都僵硬了一秒,咬了咬牙,繼續溫和微笑著說道:“新哥,不如你看這樣如何?我去找找脫出去的細索,你幫我盯著大門口,有人回來了立刻通知我一聲?!?/br> 哪怕是這種極端情況,尹藍依然能注意到雄子情緒,是小時候他雄父一鞭子一鞭子抽出來血淋淋的教訓。 尹藍的指示十分清晰明了,cao作難易度極低,連周新這個智商也能很好的理解。他拍了拍胸脯,保證完成任務,發出咚咚響的聲音。尹藍感覺自己的牙齒有些疼。 雖然光線昏暗,世界的清晰程度在雌子眼中依然是1080p超清。尹藍在昏暗的光線中摸索的離開。周新坐在原地,他的身體突然抖了一下,倉庫里的氣溫好像比外面要低。他有些昏昏欲睡,周新拍了拍臉頰,強打起精神,他開始嘗試回憶,自己昏迷前發生了什么…… 昏迷前……是周沐的課。風度翩翩的年輕教授穿著一身黑色的大風衣,站在講臺上講“羅夏墨跡測驗”。黑板上花滿了看不懂的字符、玄奧如從金字塔遺跡挖出的石板上殘留的上個世紀的文字。 周新不知道為什么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有心情發笑,周沐是一個天才,他在周家猶如烏鴉身居鳳凰的巢xue。這也注定周家的其他孩子不會喜歡這個過于優秀的同齡人。小時候他們換著法子捉弄周沐,周沐那個時候也許是雙親亡故的原因,性格有些自閉,被欺負了只會一個人悶在房間里。那時候周新從打開一條手機門縫里面看到小堂哥抱著膝蓋,把頭埋在雙臂上,不知道是不是在哭。而他至始至終只是冷眼旁觀。 隨著年齡的增長,雛鳥變成了冷漠的天才。周新其他兄弟望向周沐的眼神中多了懼怕的色彩。直到有一天,周沐從家里消失,和家里斷了聯系。 周新人生中第一發瘋的努力,是考上了周沐所在的大學。周圍沒有人相信他可以考上圣藍,他也知道自己在周家的長輩眼里就是一個好吃懶做的紈绔,但是結果他做到了,震驚了所有人,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驕傲的滋味。 他記得那時,他一向冷漠不茍嚴笑的雌父都抱著他哭了,說我們新新也是只要努力就可以做到的孩子。 然而周新真正去圣藍的目的,卻一直藏在心底,那是童年時……未對周沐說出的那一聲,對不起。 周新想著想,眼眶突然紅了,如果我出不去的話,堂哥你會為我難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