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一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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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咄咄” “您好??再不出來我要破門而入了!” 廁所門外有雌蟲不滿的對航警抱怨:“人家肚子不舒服還不讓上廁所了???” 緊接著是在喇叭里響過的船長的聲音:“長官長官!不好意思,廁所門是壞的,里面其實沒人……” “咣!” 廁所門被暴力踹開。 手持警棍配槍的航警站在門口,槍口逡巡一圈,狐疑的發現廁所里面一個人也沒有。 “長官,這門是壞的,”船長在一邊賠笑,“那個鎖不好使,經常沒人也自動落鎖……” 伊絲琉爾緊緊盯著那個航警的發頂,嘴還被身后外星生物粗糙的大手緊緊捂著。 冷汗滴到了睫毛上,卷翹的長睫毛不堪承受這滴水珠的重量,眼看著它又要砸落下去,劃過捂著他嘴肌rou虬結的手臂,砸到航警的頭頂—— 一條血紅色的東西忽然湊了過來,作勢要舔去那滴水珠! 居然是……舌頭……??! 還布滿了倒刺! 伊絲琉爾受到驚嚇,條件反射的閉眼,下一秒那條布滿可怖倒刺的舌頭便舔上了他的眼皮。 輕柔平滑的觸感意外的溫柔,伊絲琉爾沒有感覺到倒刺的鋒利。同一時間身后豎瞳有尾的外星生物痛苦嘶叫出聲,抱著他從燈架上滾落地面。 伊絲琉爾被過于堅硬的胸膛撞的耳中嗡鳴,他趴在他身上,收回了剛才在一瞬間凝聚成一把利劍的形狀攻擊他精神海,迫使他感受到強烈疼痛而使兩人一起落下燈架的精神力,抬起頭對航警要哭不哭的說:“我……那個……是被劫持的人質,救救我……” 航警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為什么突然從頭頂掉落,那外星生物恢復能力極強,幾乎是伊絲琉爾開口的同時暴起,利爪按住了航警的頭顱,微微一用力便直接扭斷了他的脖子。 果斷,血腥。 伊絲琉爾雙目一凝,越過航警倒下的身軀,看到飛船各個不起眼的角落里都爬出了這種豎瞳有尾的生物。 一飛船的雌蟲戒備的和那些生物對峙,因飛船狹小擁擠,誰也不敢輕舉妄動,伊絲琉爾原想用自己返祖的精神力凝聚小劍偷襲那些生物,在一瞬間全部摧毀他們的精神海,但聽到一個冷酷又威厲的聲音在附近響起,仿佛天生帶著讓人信服膜拜的力量, “慢慢倒退出去,不要激怒它們,剩下的交給航警?!?/br> 脾性暴躁的雌蟲們此刻竟出乎意料的團結一致和順從,真的服從了那個聲音的命令,一個個用正面對著那些外星生物,慢慢的挪動步子倒退出飛船。 等一飛船的雌蟲都退了出去,那些外星生物反而從穹頂、角落、黑暗里涌出的越來越多。 伊絲琉爾靠著門板站著,微微弓著脊背擺出戒備的姿勢,棕色的美瞳不知何時掉了一個,露出一只銀白色的瞳仁。 那只劫持了他的外星生物身前是兩股戰戰的船長,和那個為他趕走了霸占座位的雌蟲的雌蟲。他們兩個也許是因為離這生物實在太近,又見識到了他干脆利落的擰斷頭顱的手法而不敢有所移動。 “噠噠”“噠噠” 聽起來是硬底作戰長靴踏地的聲音。 擋在門口的外星生物忽然回頭,看了伊絲琉爾一眼。 伊絲琉爾的高馬尾已經散落,卷頭發因那一眼而根根炸起,但仍毫不示弱的緊盯著那雙金黃的豎瞳,齜著牙,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 他似乎色厲內荏,實際精神力早已準備完畢,只等這只劫持了他的外星生物松懈一瞬,便再次攻擊他的精神海。 這一次可不是警告的刺痛了,將會是絕殺。 現在他才真正看清了這個生物的外貌。 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和蟲族的長相沒有太大差異,只是那雙金黃的豎瞳存在感太強,將他臉上其他的面貌特征都削弱了,最不同的是他的眉毛,他的眉自眉頭分岔,也就是說,他有四條眉毛。 “噠噠”“噠噠” 那雙硬底長靴踏地的聲響愈來愈近,帶著一種無法形容的,強悍厚重的氣勢,沉重的壓迫感隨之襲來, 外星生物迅速回頭,利爪如疾電抓去,被一只同樣鋒利的蟲爪截住。 伊絲琉爾順著那只蟲爪往上看去,看到束緊的袖口上鑲黑曜石的袖扣,寬闊舒展的肩膀上鎏金的硬質肩章,和幾乎封閉頸項的嚴謹立領。順著將喉結都遮蔽的封閉立領再往上,是亞歷克斯凌厲英挺的眉眼。 全帝國身份最尊貴的蟲帝陛下,竟身著一身黑色正統警察制服出現在這艘民用破爛飛船里。 “……陛下?” 伊絲琉爾喃喃出聲。 “轟隆” 飛船的艙門被關閉,整個飛船內現在只有幾十只外星生物,和十幾個蟲族航警存在。 “伊爾,” 什么東西被輕巧的拋擲了過來,伊絲琉爾接住,攤開手心一看,是‘海藍之月’。 “不要再弄丟它了,伊爾,”亞歷克斯轉頭凝視他,耳垂上的薄霧美人便微微搖動,“我珍惜薄霧美人,哪怕它是杜維納送給你的,我也一樣珍惜。 我希望你也能善待海藍之月,除了你,沒有人還有資格佩戴它?!?/br> 被亞歷克斯握住爪子的外星生物忽然發難,尖嘯聲如沖擊波撞入眾人腦海,大廳中所有的外星生物同時發出尖嘯,頓時眾人腦中只覺眩暈一片,幾乎站立不穩。 唯有亞歷克斯“唰”的張開了背后蟲翼,蟲翼扇動,雙腳微微離地,修身的制服令他看起來身形頎長到完美,更充滿力量與強悍的迷人之美。 “一群廢物!連怎么對付蝎族都忘了?用你們的蟲翼,把四十年前的手下敗將再殺一次!” 伊絲琉爾捂住眼睛,透過指縫觀察混亂的戰斗,似乎蟲族雌蟲的蟲翼是天生克制這種‘蝎族’的武器,而蝎族的尾巴若使用得當,卻也可以穿透蟲族的蟲翼。 亞歷克斯和擋在門口的那個蝎族纏斗在一起,明明可以強行引帶他去到更空曠的地方戰斗,卻一步也不肯離開狹小的門口,伊絲琉爾知道他是怕他一旦離開半步,就會有別的蝎族撲過來傷害他。 可那個蝎族似乎也很克制,他的爪非常鋒利,一旦接觸到亞歷克斯的體表便要抓出四道深深的血痕,尾巴更是靈活有力,打在亞歷克斯蟲翼上時會發出“砰砰”的響聲。但他同樣不離開門口半步,好像非得把伊絲琉爾堵在里面,或者不讓亞歷克斯進去。 伊絲琉爾覺得很奇怪,亞歷克斯是sss級雌蟲,按理說不會被這么容易傷到,而且ss級以上的雌蟲可以一邊受傷一邊恢復,但亞歷克斯的傷口卻一點也沒見好過。 蟲族的雌蟲有蟲翼,但無法在這樣不寬敞的空間里發揮出完整戰力,與同伴離得太近甚至會誤傷同伴。但蝎族卻沒有這個困擾,他們的尾巴更是柔韌靈活,既可以傷敵又可以自衛,還可以幫助遇險的同伴脫險。 但亞歷克斯實在太強了,哪怕他全身淌血,蟲翼也被那名蝎族刺穿,他依然第一時間將那名蝎族踩在了地上,踐踏過他的身體將伊絲琉爾抱在懷里直接飛向飛船大門,拍開大門把他扔了出去。 伊絲琉爾撲上又立即閉合的大門,輕聲叫喊:“陛下……” 他分明看到亞歷克斯臉色慘白,冷汗源源不斷的流入他豎起的立領,腰微微佝僂著,手不自覺的捂著小腹,似乎在極力忍耐著腹部的疼痛。 但他還是如此勇猛無雙,義無反顧的再次沖進了蝎族堆里。 “你們為什么不進去???”伊絲琉爾朝等在外面的航警大吼。 “皇妃殿下,不是我們不想進去,”一個航警為難的說,“對付蝎族必須要借助蟲翼的力量,蟲翼體積大,里面容納的雌蟲數量已經到極限了?!?/br> 伊絲琉爾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莫名其妙的煩躁讓他總想怒吼發脾氣。 精神海里龐大的力量似風暴凝聚,伊絲琉爾閉上眼睛,眼前閉目后的黑暗如潮水般退去,展現出門內如黑白默片的場景。 那個被亞歷克斯踩在地上的蝎族又站了起來,他好像不知疼痛,一直在用不要命的打法攻擊亞歷克斯,亞歷克斯身上一直在增添新的傷口,黑白的世界里黑色的血液仿佛永遠也流不完的潺潺而下,在地上匯聚成灘。 這真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伊絲琉爾捂住嘴,手擋住自己勾起的唇角,眼淚大滴大滴的滾落。 為了快,他瞬息間調動精神海面所有能驅使的波浪凝出無數把精神力小劍,同時刺入所有蝎族的精神海。 大腦中傳來精神負擔過重的尖銳刺痛感,卻讓他更加興奮。 精神海破碎,人便癡癡傻傻如木偶,喪失自主意識,嚴重的當場死去。 那些蝎族果然非死即傻,只需要雌蟲蟲翼再一掃便肢體分離。 看著與亞歷克斯糾纏的那只蝎族同樣面容扭曲,身體一顫后仰砸上堅硬的門板,伊絲琉爾來不及欣喜,精神海里最后一把精神力必殺之劍已經凝結完畢,劍尖對準了亞歷克斯的眉心。 他捂著嘴,上半張臉的淚惶恐而擔憂,下半張臉的笑天真到殘忍。 那只蝎族鋒利的尾尖作著最后的掙扎,又一次穿透了亞歷克斯的蟲翼,亞歷克斯猛地吐出一口血,在黑白世界里黑到令人心悸的眸忽然抬起,似隔著大門和精神屏障與伊絲琉爾對視。 那一剎那伊絲琉爾清晰的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小劍自發想要后退的意圖。 可它只是他精神力凝結出來的副體,他的主意識要殺亞歷克斯,他的副體怎能猶豫退卻? 殺了他??! 雄父在流星上已經孤寂的等了他整整四年! 你被他強迫著按在床上已有整整兩年! 若現在不動手,就再也沒有這樣好的機會了! 那些蝎族已不足為慮,航警們也不會知道是他用精神力動的手,沒有后顧之憂! 沒有時間再給你細細思量! 精神力小劍不再后退,咆哮著高速旋轉刺入亞歷克斯的眉心。 與伊絲琉爾遙遙對視的眼眸依舊那么黑,那么簡潔明了、干脆利落的黑,亞歷克斯看起來十分平靜,平靜到讓伊絲琉爾不解。 下一秒蝎族狂亂扭動的長尾忽然穿透了亞歷克斯的蟲翼斜斜刺入他的腹部,挺直的脊背猛地彎曲,來不及反應的雙膝沉重的跪地,亞歷克斯眸中如黑色琉璃般的平靜剎那碎裂,手幾乎是匆忙的捂上小腹,緊緊的握住了那根透體而出的布滿骨刺的尾尖。 他的表情空白了一瞬,望著伊絲琉爾的方向,似乎有些茫然。 伊絲琉爾從不知道沉穩強悍的蟲帝陛下竟也會露出像現在這樣脆弱無助的表情。 他強權在握,身負全帝國唯一sss級評級,面對他人時大多數時候保持沉默,卻無人敢違逆他沉默的權威。 可他現在的表情和蜷縮的姿勢,真是脆弱的仿若一觸即碎。 伊絲琉爾看到他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可終究那微弱的聲音無法穿透飛船的鐵門。 眼角滑落一滴淚。 這滴腥冷的淚水是伊絲琉爾替亞歷克斯而流。 緊接著他淚如雨下,如傾盆大雨的眼淚已分不清是為誰而流,又為何而流。 他同樣感到無比茫然。 我成功了…… 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