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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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絲琉爾在售票大廳的門口目送海藍之月遠去,轉身進了大廳。 他還背著自己的小包袱,包袱又小又輕,只裝了化裝用具,一套換洗衣物,兩萬紙鈔星幣和一張星卡。 他想起四年前霍華德帶他踏入第一星的港口,希思黎來接他們,看到他背著這樣一個小包袱,還嘲笑他真是鄉下小雄,土的要命。 但他那時以為希思黎是個好人,畢竟他親自去港口接他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接他,但眾所周知一位雄父一般不太可能去接送自己的雌子,現在想想他當時真是有夠天真。 卡列寧家族就不存在好人。 伊絲琉爾在售票大廳的自動售賣機處用紙鈔補充了飲用水和食物,然后坐在一個隱蔽的小角落里,一直坐到晚上十點鐘。 果不其然,入夜之后港口終于解除了戒嚴,在附近星域漂泊了好幾天的星艦和飛船紛紛靠岸,中轉大廳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他便從角落里出來,若無其事的混進人群,還搶了一個座位休息。 在座位上坐一個晚上真是坐的他腰酸背痛。早上八點鐘那名買走海藍之月的雄蟲給他訂購的航班開始登船,伊絲琉爾拎著小包袱站在閘機口,土不啦嘰的說:“是我的兄弟給我買的船票,我不會cao作星網,也不懂自助售票機怎么用,所以認證信息和我的身份信息都不匹配?!?/br> 由于這是一艘最普通的低級飛船,遠不是大型遠航星艦那種高級貨,他裝瘋賣傻,露出討好的笑容也就被放進去了。進入狹小的飛船內部他才發現這還是一艘經停飛船,一共只有兩百多個座位,可是已經擠了將近五百個人。 倒不是那名雄蟲特意要給他買這種磕磣的小破飛船的船票,而是因為這艘飛船的啟航時間最早,雖然是經停,也只在帝星港口停半個小時。 伊絲琉爾抱著小包袱擠在人群里,狐臭味和腳臭味熏的他快暈過去。他勉強保持著清醒搜索腦海,發覺他認識的雌蟲們可沒有一個有這些不雅的臭味的。 他被熏的實在是難受想吐,掙扎著起身去廁所,結果在半路被一只大腳絆倒了。 他坐在地上捂著被堅硬的地板磕的又酸又麻又痛的鼻梁,“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淚水從眼眶大量涌出。 那只大腳的主人手忙腳亂的扶起他,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沒事吧?” 伊絲琉爾吸著鼻子,搖頭輕聲說:“沒事?!?/br> 然后搖搖晃晃的去了廁所。 廁所里的空氣比大廳的氣味還要污濁不堪,伊絲琉爾抹了一把又開始涌出眼眶的淚水,委屈的在廁所里放聲大哭。 他真是自討苦吃。 他后悔了。 他多想時間回到昨晚,那樣他就可以命令那只雄蟲給他買最豪華大型星艦的頭等艙,也許他還能在頭等艙里結識一個不錯的雄蟲朋友,他們會度過愉快的航行時光。 然后他才有心情思考怎么覆滅卡列寧。 而不是現在在一艘低等飛船里的廁所里哇哇大哭。 “砰砰砰” 廁所的門被粗魯的拍響。 “小家伙,你沒事吧?” 伊絲琉爾認出是剛才絆倒他的那只雌蟲的聲音。 也許他急著上廁所。他這樣想著,把臉上被淚水沖刷掉的青黑眼影和蠟黃粉底補了補,打開了門。 “你鼻子沒流血吧?” 那名雌蟲塞進來一張臟兮兮的手帕,伊絲琉爾厭惡的側身,說:“不用了,我沒流血。你不要擋在門口,這樣我出不來?!?/br> 那名雌蟲立馬移開身體,憨厚的笑起來,“不好意思,嘿嘿?!?/br> 伊絲琉爾出了廁所挑了塊空地坐下——他的座位已經被一名粗壯的雌蟲霸占,他也不想去指責對方,反正在這艘飛船上,坐在哪里條件都一樣差。 “喂!你怎么坐別人的座位!” 伊絲琉爾抬眸看去,那個笑容憨厚的雌蟲此刻一臉兇悍,大手掐住了坐在他位置上的雌蟲的后脖頸,直接把他整個拎小雞似的拎了起來甩了出去。 然后他走到伊絲琉爾身旁朝他伸手,“來,小家伙,哥哥帶你回座位?!?/br> 伊絲琉爾抿了抿唇,搖搖頭說:“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還是不坐了……你可以坐我的座位?!?/br> “不要怕啊,小家伙!”那雌蟲爽朗的笑起來,彎起手臂,隆起的肌rou幾乎要把短袖撐破,“有哥哥在,沒人還能搶你的位置?!?/br> 伊絲琉爾抿嘴微笑了一下,說:“不是的……是那邊,那個……味道太重了?!?/br> 雌蟲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起來。 “那你挑個味道不重的座位,我讓他跟你換?!?/br> 他說這話時沒過腦子,只是為了掩飾什么而快速隨便的接了句話。 沒人知道他剛才看到地上這個瘦弱的小雌蟲笑起來的那一剎那心跳的有多快。 他轉過身,粗糙的大手使勁搓了搓臉,然后才蹲下去平視著伊絲琉爾,指著不遠處靠著舷窗的座位說:“那邊怎么樣?” 伊絲琉爾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這不太好吧……不能因為我不愿意坐,就強制別人跟我換?!?/br> 雌蟲毫不在意的說:“這有什么,雌蟲間就是誰拳頭大誰有理。你這么瘦,被人欺負太正常了,如果哥哥我還不幫你,你又要哭了?!?/br> 伊絲琉爾這才發現這艘飛船上一眼看過去全是五大三粗的雌蟲。 也對,嬌貴的雄蟲不可能坐這種條件差的要死的飛船出航的。 哪怕再沒錢的雄蟲,也可以向雄保會申請生活補貼和出行津貼,總不可能淪落到乘坐這種破飛船和一群雌蟲擠的地步。 除非是荒星和落后星球的雄蟲,他們那里雄保會財政不允許,才可能乘坐這種飛船出行。 但是,那名買了海藍之月的雄蟲一看就非富即貴,他用他的身份證件替伊絲琉爾買這艘飛船的船票,哪怕登船時沒有嚴查混過去了,過不了多久網警篩查網上風險時就會發現問題,然后就一定會有警用航行飛船在附近的空間跳躍點攔截飛船查人了。 伊絲琉爾懊惱的嘆了口氣。 半個小時后,飛船被攔停,喇叭里傳出船長的聲音:“親愛的乘客們,由于一些特殊原因,航警要登陸我船搜查每一個人的身份證件。并且,由于我船屬于非法運營,所以友情提示各位乘客務必配合航警的行動,否則一整船人都要陪你去監獄喲?!?/br> 周圍脾氣不好的雌蟲立即罵罵咧咧起來。 伊絲琉爾身邊的雌蟲濃眉皺起,“這艘飛船居然是非法運營?” “當然,”伊絲琉爾說,“還嚴重超載了。像這樣嚴重超載的飛船,進行空間跳躍是有風險的?!?/br> “什么???”雌蟲一拍大腿起身,“欺人太甚!” 伊絲琉爾一把拉住了他,“干什么去?不要搞事,一個弄不好真的要全體進監獄的?!?/br> “老子就是看不慣這群黑心商人!都給老子擠成沙丁魚罐頭了還要老子承擔死亡風險!” 伊絲琉爾又笑了,“沒事,航警不會允許它載著我們這么多人進行空間跳躍的,分流的時候再選正規的飛船就好了?!?/br> 他說完自己起身往廁所走去,沒注意到雌蟲的臉通紅,應答的時候根本不敢和他對視。 航警進入大廳時伊絲琉爾已經躲進了一間廁所,混亂的推搡叫罵聲透過薄薄的門板傳入耳里,聽起來那些乘客雌蟲是真的素質很差,相比之下航警的職業素養就很高了,沒有出口成臟,也沒有隨便打人,只是很耐心的一個一個說著“您好,請配合我們出示您的身份證件”。 五百名乘客他們不可能一個一個查過去,但是這種事,其實就是要給人一種心理壓力:強迫目標自己受不了煎熬跳出來認罪。 伊絲琉爾在廁所里等待,他的心態還算平靜,但終究忍不住緊張,以至于廁所里的異味都聞不到了。 外面航警似乎快要查完,伊絲琉爾聽見他們說“謝謝配合”。 “咄咄” 廁所的門被敲響,一個溫和的聲音說:“您好,這里是航警,請盡快出來配合我們進行身份檢查?!?/br> 伊絲琉爾本想偽裝廁所沒人是鎖壞了,想想還是張了嘴,剛要說話,猝然間上方垂落一只大手猛地捂住了他的嘴,拖著他往上重重甩去,直接撞入了一個堅硬如鐵板的胸膛??! 那一瞬間伊絲琉爾被嚇的魂不附體! 不超過三平米一眼能看到底的廁所,除了他怎么會還有人??? 他急促的回頭,對上一雙野獸一樣金黃的豎瞳。 “咄咄” “您好,請答話?!?/br> 冷汗從額角滑落,汗珠滴到捂著他嘴的肌rou虬結隆起的手臂上,又順著那上面爆起的青筋砸向地面。 那雙豎瞳的主人利用了飛船高高的穹頂把自己吊在廁所上方,下方進入廁所的乘客就算抬頭往上看也只能看到一團模糊的陰影,現在伊絲琉爾的腰被他牢牢箍住,嘴也被捂緊,他緊貼著那人的胸腹,被勒的喘不過氣來。 說不上是害怕還是緊張, 他回想適才轉頭一瞬時看到的景象—— 一雙金黃的,在黑暗里閃著野性難馴的光芒的豎瞳,和一條卷在鐵桿燈架上的,有力而長滿骨刺的尾巴。 他居然在一艘破爛飛船的狹窄廁所里,被一個外星生物劫持了。 命運還真是對他充滿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