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奧斯汀帽帽已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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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汀眼里的蟲帝永遠是冷靜而自持的。他與眾位大臣保持著不親不疏的距離,似乎并不關心眾位大臣平日里都做了什么說了什么,卻能在某些大臣有其它的想法時以雷霆手段迅速鎮壓,而無關人等甚至不知道自己躲過了一場可能會發展為政變的大動蕩。 可蟲帝那夜醉酒失態,又讓奧斯汀明白過來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他或許地位比他人更高,武力值也較他人更強,可他同樣,無法控制自己的心。 可活著的生物,誰又能做到控制自己的心呢?如果一個生物竟能夠控制自己的心,所有的情緒都能收放自如,那他還能被稱作是一個‘生物’嗎? 奧斯汀無法回答自己這個問題的答案,他不是哲學家,他只是一只熱愛軍事的熱血軍雌。 水月節的m-03荒星熱鬧非凡,奧斯汀陪伴著蟲帝站在高處的露臺上俯瞰大地,熙熙攘攘的人群手握著各式各樣的彩燈穿梭在馨和的月光下,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和快樂的笑。 而一直沉默無語的蟲帝撫摸著手里一個做工粗陋的大頭娃娃,冷峻的眉眼辨不出喜怒。 奧斯汀忍不住出聲打破沉默:“陛下,想念的話,就發個通訊請求吧?!?/br> 亞歷克斯撫摸娃娃的手指一頓,像是自言自語般開口:“說得對,朕是該這樣做?!?/br> 可他卻沒有立即用光腦播出通訊請求,而是低垂著眼注視著手腕上戴的一個類似雄蟲抑制環的黑金色手環,斂在月光里的眉宇凝結出深重的某種情緒。 奧斯汀不知道這情緒叫什么,也不知道他為何給自己的皇妃發個通訊也要猶豫這么久,這時水月節的煙火盛會開始,無數煙火在夜空中炸開璀璨的光芒,將黑夜映如白晝。 “陛下,煙火晚會開始了,真正的水月節開幕了?!?/br> 亞歷克斯抬眸,輕聲說:“伊爾很喜歡看煙火,他說煙火雖然短暫盛放如流星一瞬,卻能在他心中留下永恒的溫暖光芒?!?/br> 奧斯汀說:“看皇妃那樣子,也能知道他是喜歡這種華麗的事物的?!?/br> 亞歷克斯用疑惑的眼神詢問他。 奧斯汀訕訕地笑了笑:“那天皇妃說要向我學習機甲使用,結果穿的是厚重又花里胡哨的禮服,哪有人穿這種衣服使用機甲的?也許那窄小的座位都塞不下他的裙擺?!?/br> 亞歷克斯沉默的注視著他,良久微微一笑:“奧斯汀,朕很感謝你能說出這種話?!?/br> 他似乎心情好了些,自然的指使奧斯汀說:“用你的光腦給皇妃發通訊請求,請他一同觀賞煙火?!?/br> 奧斯汀腦袋一蒙:“為什么要我……?陛下,這樣的話皇妃很可能會誤會……” 亞歷克斯唇邊噙起危險的微笑:“誤會什么?” 奧斯汀摸了摸手腕上新配備的光腦,原來的那個被蟲帝踩碎了之后蟲帝親自給他訂購了一個最新款,于是咬咬牙還是聽從了他的指令照做了。 夜色中的美人顯然在確認通訊請求前沒有同時確認是誰發來的請求,看到奧斯汀的臉時有些疑惑,但那疑惑轉瞬即逝,轉而便得體的朝他問好:“您好,” 可接下來的稱呼便顯得這問好不那么得體了,“……我的天神?!?/br> 奧斯汀向他回禮:“晚好,尊貴的皇妃殿下?!?/br> 他轉頭看向蟲帝,可蟲帝只是搖搖頭退遠了幾步,奧斯汀便只能順著他的暗示說:“皇妃殿下,今晚是m-03的水月節,現在正在放煙火?!?/br> 伊絲琉爾頷首:“我知道?!?/br> 相視無言了一會兒,伊絲琉爾問他:“既然如此,您不打算把鏡頭轉一轉,讓我能夠欣賞到漂亮的煙火嗎?當然,您的容貌也很有看頭,但您的容貌可以一直存在許多年,可煙火卻只能存在那么短短的一瞬間?!?/br> 奧斯汀立即轉換鏡頭,他可不會傻到在蟲帝和皇妃本人面前坦白說自己不小心沉迷在皇妃的美色中了。 煙花盛放的間隙,皇妃忽然問他:“陛下在做什么呢?” 奧斯汀被蟲帝的眼神震懾了許多次才勉強理解了他的意思:“陛下……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啊?!?/br> 伊絲琉爾點點頭,又說:“您知道水月節的習俗和典故么?我的天神?!?/br> 奧斯汀說:“殿下,并非所有的戰神都有資格被冠上‘天神’的美稱的?!?/br> 伊絲琉爾輕快的笑了。 他的笑容很美,紫眸中的神色不可捉摸,奧斯汀永遠不知道他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究竟是故意還是無心,他只知道他確實是他見過的最美的人。 曾經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水月節的攻略說,若一對情侶互相依偎著沐浴在水月的光輝之下,他們就會受到月神的祝福,幸福一輩子?!?/br> 奧斯汀聞言只覺得好笑:“那是用來騙幼崽的,殿下,這世上既沒有月神,蟲族也不可能有只有兩個人的‘情侶’?!?/br> 伊絲琉爾托著下巴注視著只傳遞過來荒星夜色和地面熙攘人群的通訊屏幕,幽紫的瞳孔盛著星湖湖面閃躍的月色,輕顫的雪白睫毛透出幼崽般固執的稚拙:“我不管,我的天神,您在這樣特殊的夜晚里邀請我一同觀賞煙火,我有理由認為這是您在對我進行某種令人遐想的暗示?!?/br> 奧斯汀渾身一震,突兀的哈哈大笑起來,堅毅的劍眉挑出夸張而不可置信的弧度:“絕非如此!皇妃殿下!這絕無可能!” 伊絲琉爾無奈的搖搖頭:“我的天神,這世上怎么會有像您這樣不解風情的木頭腦袋存在?!?/br> 奧斯汀誠實的回答他:“我只是說個事實,殿下,還有如果您愿意把‘木頭’兩個字替換成‘鋼鐵’,我會很樂意接受您的稱贊的?!?/br> 伊絲琉爾清冷的微笑起來,這微笑無端的透出幾分耐人尋味的意味。 他眨動著飄著碎雪的長睫毛,又像一個稚童般天真無邪的開口:“我的天神,如果陛下不在您身邊的話,您會不會變得稍微懂得憐香惜玉一點?” 奧斯汀收斂了所有夸張的表情和肢體動作,低聲掙扎著開口:“陛下不在我身邊?!?/br> “您真是很不會演戲,天神大人,您那樣欲蓋彌彰的反應,已經告訴了我一切?!?/br> 奧斯汀很是煩躁的揉了揉太陽xue,沉聲不耐的低吼:“我是不明白你和陛下在鬧什么矛盾,這樣拿我尋開心,有什么矛盾自己說清楚不好嗎?硬要牽扯無辜的人進來!” 伊絲琉爾唇邊笑意更深:“可您真的無辜么?奧斯汀……我的天神大人?!?/br> 他一字一頓的開口,從他唇齒間溢出的每一個字音都像是情人間私密的呢喃,他只是用那雙紫眸這樣專注的凝視著他,紅潤的唇瓣含著他的名諱,再以清而啞的嗓音曖昧的吐出…… 我當然不無辜。 奧斯汀繃緊了身體,體內積攢的怒氣像是一個充滿氣的氣球被扎了一針后全部泄漏。他轉頭看向蟲帝,在那雙黢黑的眼里看到了狼狽發抖的自己。 身體發著抖,不是因為憤怒,不是因為恐懼,而是被戳中心事的無恥興奮。 人總是要習慣性的欺騙自己,以期望能夠騙過他人。 可有些自欺欺人真是徒勞的可笑。 蟲帝的表情很平靜,只有微微顫抖的手指訴說著他的懊喪和嫉恨。 沒有人能夠真正拒絕伊絲琉爾, 奧斯汀回想著那雙楚楚動人的垂淚紫眸,和那個少年披散而下想要遮住某些誘人部位,卻適得其反的海藍卷發。 滿身的血跡和青紫的傷痕無損他的美麗,手里破碎的半個啤酒瓶讓他看起來那樣瘋狂又偏執,營帳中追出來的高壯軍雌頭部正在涌出鮮血,可少年仰視他的目光仍然是如此凜然不可侵犯的神圣高潔。 怎么有人能逃得過他的魅力呢? 奧斯汀痛苦的想著, 只要看過他一眼,從此目光便只能癡迷的追尋他的身影;只要與他說過一句話,從此口唇的張合便只能吐出對他的贊美和傾慕; 只要想通了這些,心就不會再受自己控制。 他是無情的媚藥;是冷漠的情毒;他是讓人無法招架的美色殺器。 哪怕忘了那張臉,那雙眼也存在心底永恒不滅,哪怕欺騙自己無動于衷,心跳的頻率也在叫囂著要他接受殘酷的現實。 沒有生物逃得過伊絲琉爾的魅力,除非一塊血rou捏就的鋼鐵。 可一塊鋼鐵本也無法被稱為‘生物’。 伊絲琉爾含笑看著突兀黑屏的通訊屏幕,朝一邊安靜等待的杜維納眨眨眼, “我是不是很美,杜維納?” 杜維納低聲回答:“您是世上最美的人,殿下,您的魅力無人可擋?!?/br> 伊絲琉爾滿意地笑了。 可對于他本人來說,這魅力又何嘗不是令他痛恨到流下血淚的殘忍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