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客行
國家局勢動蕩不安,一時之間人人自危,在一場腥風血雨中云頂王朝改朝換代,云頂國新帝衡凌寒在他的手扶上冕旒時就宣布云頂改國號為云瀾,從此以后云瀾成為了這片土地上最強盛的國家。 百姓在這個國家中安居樂業,大家都對當今圣上衡凌寒的治理嘖嘖稱奇,認為在衡凌寒的帶領下云瀾一定能在歷史的長河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可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就不一定這么想了。 一位文官盯著容貌普通的丞相,平靜的臉面下隱藏的是被嫉妒腐蝕變的千瘡百孔的心,那人在幾年前突然被微服私巡的帝王帶回來,美名其曰是太師丟失在外的兒子,但眾人都心知肚明。 那人的身體一看就是個練家子,身材不是過分壯碩但也孔武有力,渾身上下透露著剛毅的男人味道,擁有著在生死之間歷練出來的堅毅和勇猛氣質,一點也不像太師的孩子。 在所有人都反對他進朝堂時,這位太師的兒子以震驚朝堂的手段和最快的速度,解決群臣擺在皇帝案基上數月的政事。 甚至此人還頗有心機,城府極深,派人去民間的街頭巷尾樂善好施,在民間打下了堅實的口碑,至此所有人都無法再說出任何一句反對的話語。 符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僅次于衡凌寒的朝堂“帝王”。 在皇帝坐直了身子示意身邊的管事太監宣布退朝時,他斜睨了一眼那個佇立在一旁一言不發的符哲,符哲自是注意到了,二人都知道這個目光的含義,彼此之間心照不宣。 符哲半闔著眼向龍椅上的皇帝微微頷首,在群臣退去大殿一片寂靜時,他在皇帝含著笑意的目光下沉默的坐上了他結實的大腿。 衡凌寒攬著符哲,用薄唇輕輕抿了抿懷里人泛紅的耳垂,符哲還是有些沒辦法接受更親密的行為,抵在衡凌寒胸膛上的手微微用力,顯示出主人的不情愿。 衡凌寒的頭并未低下,只是垂下眼簾看著懷里撇過頭的人,長長的睫毛得到了暖陽的寵愛,在下方投射了深深的陰影,到顯得有些陰冷。 “怎么不給我親了,嗯?”衡凌寒蹭著符哲的脖頸,細細密密的吻落在那一小片皮膚上,符哲只能僵硬著身子感受腰間用力的揉捏和麻癢到有些刺痛的觸感。 “還在外面,我不喜歡?!焙饬韬袅颂裘?,松開了緊錮著符哲腰肢的手,“那你回去吧,晚上記得來找我?!狈鼙煌葡氯?,看著衡凌寒拂袖而去,揚起來的袖子上有用金線壓成的栩栩如生的龍。 外面的光很溫暖,衡凌寒被這層熾熱籠罩,身形都被映照的有些朦朧的虛幻,符哲眨了眨眼,突兀的想起了與衡凌寒相識到現在經過的年歲。 他放棄了身處江湖的自在,跟隨著衡凌寒來到了金碧輝煌的鳥籠,甘愿舍下一切自斷翅膀成為他手心里那只只能沉默的鷹隼。 也許人的本性就是這般,得到了的東西不會再像原先那樣那樣喜愛。 符哲的府邸在宮外算大的,畢竟是云瀾里地位舉足輕重的丞相,但這偌大的府邸卻沒什么人氣,符哲不喜有外人出現在自己的私人領地里,所以這在盛夏里這地方依舊顯得冷清。 府邸的后院里種滿了金鑲玉的竹子,那是符哲被賜予了府邸之后種的第一批有生命的東西。他從地里挖出來一壇竹葉青,拍開了還帶著竹泥芬芳的封口,倒進了面前的兩只酒杯里。 “哥哥好興致啊,今日怎的想起找我喝酒來了?” 一聲裂石流云般的聲音響徹云霄,從高處傳來的聲音震耳欲聾,符哲懶散的提起內力抵擋這隱于音波中的攻擊,抬頭看去竹葉抖擻下隱藏的身影。 “陵游,你還是這般好斗?!备咛幍陌滓履凶勇勓源笮χ轮褡拥捻敹?,卻在離地六尺的飄搖竹葉上停住了身形。那人一身貼合身形的月白俠客裝,領子上精繡云紋,腰間別著一只做工精致的玉笛。 陵游低頭看著符哲靜坐在石凳上,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還不是和哥哥太長時間不見,我想看看哥哥的功夫是不是退步了?!狈苄揲L的手指執起酒杯淺淺抿了一下,酒液的清香和入口后的醇厚濃烈讓他有些不適應,已經許久沒有喝過這么烈的酒了。 “那你看我有沒有退步?!绷暧螐闹袢~上跳下,笑嘻嘻的在符哲對面的石凳上坐定,握住了酒杯似是不在意酒液的烈性仰起頭一飲而盡。 “哥哥還是一如既往的強悍,不愧是打敗了武林盟主的男人?!狈苣﹃?,淺淺的嘆了口氣,“我已經放棄了江湖人的傲骨,成為了朝廷的走狗,這些你不是知道的嗎?!绷暧温柫寺柤?,“那關我何事,我只知道哥哥武功高強,說是這江湖第一人也不為過?!?/br> 陵游還沒等符哲說話,興致沖沖的說起幾年前那一場武林大比的盛況。他嘴里所說的大比正是符哲年輕時第一次露臉參加的那場震驚江湖的比斗,那是符哲第一次公開與人比武,也是武林盟主堵上自己手下各幫派主權的一場豪賭。 符哲面上平淡,拿著酒杯一杯一杯的倒酒,想要借助灼燒胃囊的酒精澆愁,用這壇竹葉青伴隨著年輕時的風流往事盡數吞下。 陵游說到興致時會不自覺的看向同樣聽的興起而嘴角噙笑的符哲,麥色的臉頰覆著一層緋紅,狹長的丹鳳眼斜斜的看過來,在旁人臉上分明是極盡英氣的羽玉眉,到了他臉上卻在眉眼間糅合著矛盾的媚色。 陵游舔了舔有些干澀的嘴唇,不知何時他早已將符哲當成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也許是發現他與傳聞的不同,也許是心系發生于他身上的苦痛,符哲早就成了他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陵游漸漸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嘴,靠在石桌上托著腮,著迷的看著一杯接一杯酒下肚的符哲,半晌他開了口,語氣里明顯帶著小心翼翼的意味,“哥哥為何今日看起來如此不開心,只要是我能為哥哥做到的,莫說是上刀山了,火海我也能為哥哥去得?!?/br> 符哲的食指輕輕點在了酒壇沿邊上,臉上的笑容不知為何看起來有些慘淡。明明是那般什么都不在乎的性子,陵游慢悠悠的想到,難不成在宮里那狗皇帝還虧待了他不成,如真是這樣,那他定要取了那皇帝的項上人頭。 符哲搖了搖頭,松了松自己合的太緊的衣襟,“陵游,有一句話叫天下無情帝王家,每個人都這樣跟我說,可我從來都不在乎,我覺得他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绷暧温犞芙泻八拿?,看著符哲已經不甚清醒的目光,隱秘的興奮感漸漸霸占了他的思維。 符哲從來沒喝過什么酒,酒精這種東西江湖中人也向來少碰,他們更多將這種東西當成了能腐蝕人的神智,降低人的判斷力的毒藥。陵游起身將衣袍一揚,把符哲攬進了自己的懷里,現在符哲意識不清醒,而陵游很早以前就想跟符哲親近了,趁機鉆個空子,他也不會有什么負罪感。 “然后呢,哥哥,他做了什么讓你傷心的事嗎?”陵游伸出猩紅的舌尖慢慢舔舐著符哲嘴角遺留下來的透明的酒漬,享受的把符哲攬在懷里鎖的更緊了一些。符哲已經完全放松下來了,“他想殺了我…”符哲腦中緊繃多年的神經已經完全松懈下來了,而這種放下重擔的輕松感讓人忍不住沉淪。 他伸出手虛虛的抵著陵游愈發靠近的胸膛,陵游感受到了胸膛上傳來的微不足道的壓力,抓住了符哲抗拒的手放在唇下細細的啄吻著。 “我不會讓你受傷的,不管是誰想害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