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九日
那日我被他弄了個半死,醒來罪魁禍首卻已不在了家里。 門外放著點好的外賣,我弓著腰蹣跚著取了回屋。 吃著吃著,想起了手機,又去客廳把手機拿了過來。 打開一看,所有記錄果然已經被清得干干凈凈,文卿的號碼找都找不到了。翻了翻其他軟件,寧詠暢的號碼也被清除了,還有以前的所有相冊。 真的是干干凈凈了。 我喝了口粥,把手機扔在一旁。 刪了也好,清凈了。 又看了眼門口,走得好,最好是永遠別回來。 "嘶——"后面痛得需要拄拐杖走路,不知道又要找什么借口搪塞室友們。這一頓飯,我吃得食不知味,味如嚼蠟。 等到了夜里,一個人好好地洗了個澡,再看了會兒書就睡了。 也沒想著問陳意悅他去哪兒了。他多有能耐啊,人什么都知道,哪里需要我去關心。 第一天我沒有問,第二天我也沒有問,第三天他還沒回來,我已經連續做了三天的夢了。 "呼……" 半夜驚醒過來,又夢見了寧詠暢和我分手的場面,心里一悸,放置在一旁冷靜了幾天的情緒忽地"咔噠"一聲裝了回來。 我突然意識到,萬一這不是賭氣呢? 也許他是認真的,也許他真的不會回來了。我抱緊手臂,開始鄭重地思考盤旋在腦海里亂七八糟的問題。 他會和我分手嗎? 那我能去哪里呢? 這里是別人的房子肯定不能待,宿舍已經有新的人住進去了,家里我的房間早就變成了嬰兒房。 我輕輕旋轉著手上的戒指,此刻真正地感受到了孤獨。 我審視自己,從哪一步開始就走錯了呢? 為什么我淪落到了這一步。 越想越害怕,我爬了起來,利落地打開衣柜拿出行李箱,再把掛著的衣服取出來一件件疊起放進行李箱,疊到一半瞧見外面東邊升起的魚肚白,才恍然認識到行為的離譜,又爬回了床上爭取再睡個一兩小時,免得課上睡著。 但還是不可避免地在課上打了瞌睡,屢次被室友撞手臂給撞醒了。 "嗯?" 我迷迷糊糊一睜眼就打開了手機,沒看見新消息,又失望地趴了回去。 "誒我說,你注意點身體,不要嗨太晚了,小心年紀輕輕就讓他把你身體掏空了。" 胡天楠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我揉了揉眼睛,先叫他把筆記拿給我抄,再叫他閉上了嘴。 "好好好,我不說,為你好呢你不懂。那你倆真不去了?" 我搖頭,人都走了還去什么去。 突然轉念一想,我也不能坐以待斃,得盡早尋找出處了。 "你,那個……" 我有些難以啟齒。 胡天楠湊近了過來,"說唄,我不笑話你。" "你把兼職的那個聯絡人發給我吧,我想去試試。" 本來以為是什么驚天大秘密,沒想到就這。 胡天楠嘆了口氣,把那人的二維碼發給了我。 "你怎么要去兼職了?平時作業都做不完。" 我添加了聯系人,開門見山就問最近的周末就能開始做的工作。 "缺錢啊,順便鍛煉鍛煉。" "不會吧?你還缺錢?陳意悅看著還能虧了你?" 我橫了他一眼。 "他有錢關我什么事,我告訴你,我存錢就是為了搬出去?。?/br> "???你倆這么快就鬧掰了?" 李佳偉露出了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誰叫你倆那么快就同居,這感情就是這么給磨沒的。" 我把他們八卦的臉推開,"沒你們的事兒,現在還沒分呢。" 他們卻都來拍我的肩膀,紛紛勸慰道:"沒事,咱還可以找下一個。以你的手段,跳個湖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