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睡眠都很好，上床一陣就呼吸平穩了。林菁優質睡眠本該發揮，但一想到他睡在時柒床上就十足清醒。

    困意來襲林菁側過身把身子團住，好像有人起來上廁所，開關門的聲音很低，隨后是鎖門聲。

    床架響了，林菁聽不清，他合住眼再睜開，看見一道模糊的輪廓。

    在做夢，林菁閉上眼，觸感很清晰，這個夢太真了。

    他夢見那道輪廓是時柒，手溫熱摸過他身體每一寸皮膚，然后把他圈到懷里，胸膛貼著他的背，他的背部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

    很重，連噴灑到耳后的呼吸都燙的出汗。

    被子太重了，林菁踢開被角，又被重新蓋住。一只手脫下他的褲子，他的下體早就發水，輕松就能插進去手指，幾根手指一勾一按，他控制不住嗚嗚的叫。

    又有一只手捂住他的嘴，林菁被憋的嘴角漏口水，被堵住嘴的同時還有更粗的插進來，力道讓他身體坐起，性器頂到深處，破開rou壁順暢無比，痛爽齊出現，他叫聲只能從縫隙泄出。

    夜深人靜的水聲很清晰，咕扭咕扭的，林菁羞得滿臉通紅，這個夢做的也太真實了，他想親親時柒，濕漉漉的吻上后，時柒抱住他抵著墻吸吮他的唇舌，下身往里頂cao的又快又狠，cao的他腦袋發蒙，只能挺腰接受。

    “小聲點，你想讓別人看見？”

    “唔！”

    林菁捂住自己的嘴，睜大眼睛確認不是在夢里，時柒真的出現了，而且還在插他。

    體內的性器又熱又粗，硬挺挺的插到他的宮口，他流的水打濕時柒的被單，動一動都能讓水多流一點，他有點愧疚，“被單濕了……”

    “那怎么辦？”

    “給你洗好嗎？”

    “好?！?/br>
    時柒環住他的腰把他放倒，支住他的膝蓋從后方整根頂進去，把他撞得往前爬，掐著腰釘緊，林菁爽的要翻眼睛，喉嚨里唔唔的出聲，他收縮rou壁挽回性器的抽出，吸得緊扭得也歡。

    性器被他吸得想射，情急之下揉捏他的rou屁股，挺腰的動作把那塊rou撞出rou花來，林菁氣得哽咽，掉眼淚要打他。

    “好痛……”

    “給你摸摸?！?/br>
    時柒放輕動作撫摸他的rou屁股，林菁覺得很不對勁，但說不出為什么，他眼前白花花一片，有很多小星星，下體又麻又爽，突然停下的cao弄讓他想要更多，“還要，還要?！?/br>
    “要什么要，沒有我是不是會死？”

    按下林菁的腰貼上去，掰開他的一條腿抽插，xiaoxue像饅頭瓣一樣腫起，夜里看不出顏色，估計和他的桃紅色內衣無甚差別。

    “親親這里?！?/br>
    林菁摸著自己的胸，艷色純情的挺起胸讓時柒咬，時柒吸咬他的奶頭，另一只奶子也被手顧及，登時他舒爽的蜷起腳指，抱著時柒的頭不撒手。

    折騰到后半夜林菁水流不出來，射一肚子后他終于不折騰了，躺在時柒身上大睡特睡。

    八中的起床鈴會殺人，林菁身體一顫睜開眼睛，他被摟著睡，空氣泛著寒氣使他不想離開被窩，好冷。

    時柒及他的舍友沒有轉醒的趨勢，他睡著的模樣很靜謐，沒有眨眼時疏遠，睫毛彎彎嘴角平直，鼻骨也粗粗的，林菁順著他的鼻梁摸，低頭親親他的額頭。

    穿好睡衣后爬下床，感覺身上黏膩想洗個澡，可惜八中只有周三洗浴間才開放。

    張琦居然不在宿舍，林菁心覺不對勁，也不管洗漱間水冰不冰了，粗略洗漱后換上校服直奔教學樓。

    早飯還沒吃。林菁摸摸餓扁的肚子，權衡幾秒，時柒的分量比所有糖三角都重要。

    教室里沒有人，他的桌面上蓋著幾張空卷，凌亂散落各處，有幾張掉在地上，踩出來往人的黑腳印。

    林菁撿起卷子抖抖，疊好后放進桌坑，一個星期沒來上課班里變化也不大，就是教室比走時臟。

    他去衛生角挑吧不炸毛的掃帚從講臺往下掃。

    黑板上的字跡沒擦，幾個大字：杜絕作弊，高三十七班宣。

    猶豫一下選擇擦掉，粉筆灰落了一頭，他低頭用手拍拍，瞥見第一排桌子上卷下壓得一張紙條。

    不是他故意要看，是一眼就看全內容了。

    是同桌之間的悄悄話，字寫得倉促凌亂，涂改痕跡繁多，內容只圍繞一個人展開。

    你知道時柒去哪了嗎？好久沒看見他了。

    不知道啊，他家好像不簡單，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消失。你想他了？

    你不想？不知道是誰每天拉著我偷看人家畫畫。

    到這里就中斷了，沒有再往下寫。林菁把小紙條壓到卷子下，沒有吃早飯的憂郁和此刻的不快積壓在心底，嘴角也揚不起來了。

    大家都很喜歡時柒嗎？那時柒是什么感受，是不是對別人和他一樣?？蓵r柒說過，只喜歡他的。

    平日里的時柒只和他的舍友相處，他偷偷去十班找過他，課件時柒最喜歡補覺，身邊除了唐松沒人會靠的太近。

    林菁以為，時柒的好是只有他能發掘的。

    唐松因為被揪出夢鄉憋了一肚子氣，一看是時柒回來了，睡意全無，“來這么早？”

    “嗯，起來買飯?！?/br>
    時柒的長袖衫很皺，像在床上滾了一晚上烙下的褶皺。

    “你昨晚下地干活了？把衣服搞成這樣?！?/br>
    時柒重新回頭看他，質疑的眼神把他上下掃一遍，半天也沒說一句話。

    “你這啥眼神……”

    唐松套上冬衣校服，沒有多想時柒為什么行為這么古怪，拽著他去洗漱，商量吃完飯回畫室還是教室。

    “先去教室再去畫室?！?/br>
    “你要干嘛？別告訴我你回教室拿卷子發憤圖強?！?/br>
    “不是?！?/br>
    食堂阿姨夾飯夾的手疼，時柒把所有甜口的面食都要了，糖三角多要一個，裝滿兩個袋子。

    唐松以為他被附體了，平時強塞也塞不下肚的時柒今天居然能吃這么多。

    “你咋突然這么愛吃了?！?/br>
    “不是我?！?/br>
    “那追女生也不能買這些啊?！?/br>
    “他不一樣的，很愛吃?！?/br>
    時柒提著兩袋飯從西面上樓，到末尾班級后窗處停下來，班級里有一個身影坐在座位上發呆。

    他敲敲玻璃，身影沒有動靜，繼續摳手指。

    “聽不見的，你得叫他?！?/br>
    唐松指指耳朵，快他一步從前門進去。

    林菁心情不太好，肚子都不算餓了，衣服穿太多鼓鼓囊囊一大包坐在位置上有些伸展不開手腳，額前發絲汗濕，像坨發酵失敗的面團。

    唐松都站到他面前他都沒發現，呆呆摳手背上的疤痕。

    “林菁?！?/br>
    低低的聲音，林菁的瞳孔逐漸聚焦，坐直身體看向門口，熟悉的陰影，每一處細節他都認得。

    “十七?！?/br>
    “半天你給他送飯??？”

    唐松無語的拉開個板凳坐下。

    “為什么不吃飯？”

    時柒把兩袋早飯放下，從袖口里抽出一袋熱豆漿。早上林菁走后他就醒了，趴在宿舍窗子上看見一小坨黑點徑直從宿舍跑回教學樓，沒有在食堂邊做停留。

    “因為……”

    林菁抿住嘴不說了，也是第一次錯開時柒的視線。

    “你想說什么？”

    時柒捏捏他的臉，擰開熱豆漿擱在他嘴邊。

    “我怕他們帶人來教室，欺負你?！?/br>
    他的難過像片羽毛，分明不重，落在心頭的存在感卻是極強的。

    “不會的?！?/br>
    時柒慣性回答他，實則腦子里啥也不清楚，疑惑的挑起眼尾瞧唐松，唐松對他晃晃手機。

    “你先吃飯好不好？沒事的?！?/br>
    “你也吃，吃一點也好?！?/br>
    林菁找出糖三角舉高，時柒接過，看他朝起頭眨著真摯的眼睛，很想親他。

    回十班的路上，唐松把事情簡略說一遍，他不是很在意這件事，不知怎的就入了傻子的心，估計被他惦記了一晚上。

    “他們找林菁說的？”

    “是吧，一個宿舍的，他們只能找林菁?！?/br>
    “為什么不直接找我？”

    “哥，你都消失兩個月了，他們上哪找你？去你家嗎？張琦又不是傻子?！?/br>
    知道時柒在想什么，唐松拍拍他的背，“放心吧，昨晚把傻子叫咱宿舍了，他沒事的?！?/br>
    回十班取了想要的東西，唐松揣上眼鏡和新買的畫具，兩個人重返藝術樓。

    林菁被暖氣烤的暖洋洋，嘴里塞著奶黃包，把窗戶打開通風，他嘴上說不擔心，其實還在害怕。除了害怕就是酸澀的情緒了。

    第一節班會課剛下，班主任站在臺上念著干巴巴的口號，臺下一片嘈雜。

    張琦來了。

    林菁早點噎在嗓子口，瞪大眼睛看他一步步走近。

    “時柒呢？”

    “……不知道啊?！?/br>
    他咽下早點，小聲回答，眨眼速度的頻率很快。

    “我知道你和他說了，他跑不掉，等我收拾完他在收拾你?！?/br>
    張琦眉骨有道疤，新生的皮rou虬雜，嘴里的狠話配上他的猙獰面孔，就連譏笑都是可怖的。

    林菁縮縮脖子，走廊突然喧嘩吵鬧開，好幾個背著畫袋的十七班男生經過，有幾個與他有幾面之緣，經常和唐松抽煙，他們透過玻璃看住他和張琦。

    “張琦，出來?！?/br>
    領頭的是時柒舍友，好像叫姚與明，他叩叩玻璃的聲音很大，教室霎時安靜。

    張琦出門后林菁再也吃不下飯，系上塑料袋放到暖氣上保溫。他要去哪里找時柒，在畫室還是在班里。

    不管在哪里，總要找到他。

    林菁踩著上課鈴跑到十班，十班只有幾個女生，女生們在收拾畫筆和筆刷。

    她們一邊收拾一邊談論，“十七班的那個張琦，真是個惹事精?！?/br>
    “還想收拾時柒呢，剛剛被姚與明提溜走了?！?/br>
    “請問你們，有沒有看到十七？”

    林菁跑的太快了，呼吸有點急促。

    女生們背好畫袋，其中一個認得他，笑道，“你是林菁吧，好可愛哦。找時柒什么事呢？”

    “我找他有事情?！?/br>
    “那你和我們一起去吧?！?/br>
    “謝謝你?！?/br>
    女生們走在前面聊天，“安婧，你怎么認得林菁??？”

    叫安婧的女生就是剛剛回答他的那一個，留著學生頭，像個乖乖好學生。

    “我和時音是朋友啊，她又和我說過林菁?！?/br>
    后面她們有說有笑，林菁聽不太清，他的心全記掛著時柒，什么話也聽不進去了。

    她們帶著他乘坐電梯到藝術樓天臺，最后一層得走步梯，林菁由衷佩服她們，背著分量巨大的畫袋走這么長的路都不停歇。

    “媽呀……”

    安婧她們堵在天臺口不動了，片刻才走動，林菁探出個腦袋偷看。

    眼前的場景對眼睛具有沖擊性，靠墻處擺了一排畫袋，而畫包邊還躺著幾個人，衣服有破損，裸露的皮膚也有大小傷痕，都在痛苦呻吟。

    “你們又打架！”

    安婧擱置畫包，好似對這種事見怪不怪。

    “才不是，他們自己送上門的?！?/br>
    唐松放下手里的人，那個人快速后退，躲到角落處瑟縮顫抖。

    “好吧，今天的任務是畫風景，中午放學前交兩幅哦?！?/br>
    安婧支著畫架，轉身想到一起跟來的林菁，“十七，有人找?！?/br>
    林菁被點到名，跳出門檻，著急的冒冷汗，左右找不見時柒，連躺在地上的也辨別過了，沒有時柒。

    “林菁?！?/br>
    天臺還有層較高的閣樓，時柒坐在上面，畫架早已支好?？吹綍r柒沒少一塊rou，林菁勉強讓心落回原地。

    “十七，你沒事吧？”

    林菁跑上閣樓，陽臺上有一層薄薄的白煙，很香，與他昨晚吃過的水果薄荷糖一個味道。

    時柒手里握著一根紫色的電子煙，他的神情很平靜，側臉在煙霧里勾勒出姣好的線條，林菁趴到他身上，能清晰看見他嘴角飄出的幾絲煙。

    “好香?！?/br>
    “你喜歡？”

    時柒環住他的腰，力道很大。

    林菁沉默不語，許久他微微搖頭，“不喜歡，抽煙不好的?！?/br>
    “不抽的，我不抽煙?！?/br>
    時柒笑起來悶悶的，和煙一樣，又濃又朦朧，像從胸腔發出的聲音，林菁貼到他胸口聽，是呼吸的起伏。

    他笑著也很好看，只是嘴巴的弧度不大，克制的那種笑。不是開懷大笑，林菁很想看的那種。

    “你心跳好重哦?！?/br>
    林菁摸摸耳朵，害羞的用掌心包住它。

    時柒坐著張開腿把他夾在雙腿之間，然后順著他的胸口往下摸，軟軟的還有弧度。

    “那我聽聽你的?！?/br>
    他側臉貼到林菁胸前，林菁摸著他的頭發，把胸挺起，表情很認真。

    很傻很認真，時柒想笑。

    心跳聲太快了，敲在耳膜上甚至會震，貼住的地方也很軟，是林菁的胸。

    時柒抱住他，手順著校服往里摸，包住一坨軟rou揉捏。

    “好痛！”

    林菁抽出他的手，齜牙咧嘴的摸摸自己的胸，臉更紅了，和打了腮紅一樣。

    “兔子才心跳這么快?！?/br>
    時柒點點他的右心房，臉上一直掛著笑。

    “不是兔子，是因為……”林菁咬咬嘴唇，有些難為情，“因為高興才跳得快?！?/br>
    “為什么高興？”

    “看見你就高興，心跳就會好快的?！?/br>
    他說話慢慢的，咬字不清楚，腮幫子也鼓鼓的，語氣卻誠懇無比，見時柒沒有回應他還著急的手舞足蹈。

    “真的?！?/br>
    林菁捧住時柒的臉，親親他的嘴角。時柒按住他的后脖頸吻住他，讓他嘗到一股水果甜味，從舌尖滿溢，guntang的充滿整個口腔。

    角落處還有個小木凳，林菁搬過來坐到時柒身側看他作畫，問他想畫什么，時柒用畫筆指指天邊。

    “那我看你畫吧?！?/br>
    林菁歪歪腦袋靠在時柒左胳膊邊，揉揉眼睛，在時柒的指示下給畫紙粘膠帶。

    “你想不想畫？會不會無聊？”

    時柒抬抬肩膀讓他靠的更舒服。

    “不會的，我想睡覺?？茨惝嬀秃??！?/br>
    林菁闔闔眼，抱住時柒整條胳膊。

    他說著便失去知覺，呼吸間都是熱帶水果的甜香，饞的他夢中都在追著水果吃，但是水果不讓他吃，最后還是沒吃到，口水反倒流一地。

    再睜眼是一個多小時后，冬日里的北方太陽是裝飾，晃眼效果一流，溫暖效果卻成反比。

    林菁躲在時柒肩頭的陰影處休憩，醒了也不想動，只想一直這樣下去，什么也不用想。

    時柒好像畫完了，是不遠處的屋頂和天空，不過被他改造了很多，比如屋頂長滿青草，還多了兩只動物。

    一直是灰白色的rou兔子，還有一個是林菁第一次見他畫的新動物，老虎。

    老虎趴在草地上，而可憐的兔子被壓在他掌下。

    天是純粹的藍色，草地是明艷的綠，像副兒童畫，很純真也很漂亮。

    “為什么要老虎要抓兔子??？”

    林菁蹙眉，被畫感染，身體不自覺坐直，離開時柒的溫度他有點冷。

    “因為兔子會越吃越大只，然后把草吃完，變成兔子精。所以老虎要管住它?！?/br>
    “才不會，老虎很壞?！?/br>
    林菁敲打他的背，動作很輕，臉上不高興的垂下嘴角，眼里還有剛睡醒的水光。

    “口水都流出來了?！?/br>
    時柒用手背抹過他的嘴角，順帶把他整張臉揉搓一遍，林菁的臉被他搓扁揉圓，如同出鍋大白面饅頭，就差咬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