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吳辰罕見地需要應酬，喝酒喝到很晚才到家，本來就厭惡酒氣的他渾渾噩噩之間還以為是顧帆喝了酒，憤怒不已。他踢倒了柜子，把顧帆從睡夢中驚醒。

    “你他媽……不長記性是嗎？”吳辰暈頭轉向地往臥室里走，翻找著鋼棒。

    顧帆沒見過吳辰耍酒瘋，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做解釋：“我沒有喝酒……”

    吳辰找到了鋼棒，對顧帆進行了真正意義上的嚴刑拷打。他喝了酒之后下手更加沒有輕重，最終打得顧帆渾身青紫一片，雜亂的痕跡分布于各個敏感的位置。顧帆盡管對吳辰很失望，自己也被打得幾乎動彈不得，淚水黏在臉上，但還是想著盡到最后一點本分。他剛想幫吳辰脫衣服，就被他揚手抽了個巴掌。顧帆生氣了，一瘸一拐地走進客房，把門鎖上就睡覺了。

    第二天，吳辰睡到下午才醒。他迷迷糊糊地晃蕩到客廳，看著眼前一片狼藉，隱隱約約想起來昨天晚上他的暴行。吳辰對顧帆還是關心的，他覺得有些內疚，故敲了敲客房的門，和顧帆道歉：“顧帆，對不起。昨天晚上是我不對?！?/br>
    顧帆身上疼得一晚沒睡覺，又忘了拿藥進屋，就硬挨時間。他不會輕易原諒吳辰的這一次毫無征兆的十分過分的家暴。他不免有些悲哀地想，自己從不敢帶著一絲酒味進家門，若要是被吳辰聞到，半條命絕對搭上了。結果吳辰喝醉了回來，還是自己挨打。

    吳辰聽里面沒有動靜，又溫柔相勸：“你讓我看看都哪里傷到了?！?/br>
    顧帆簡直對吳辰的噓寒問暖不屑一顧，還在問“哪里傷到了”，不應該問哪沒傷到嗎？

    吳辰見顧帆不理會，逐漸不耐煩了：“你趕緊給我開門！”

    顧帆嘗試翻身，疼得淚水直逼眼眶。他盡管內心很恐懼，但傷痛與委屈在叫囂：“你滾開！我不想看見你，你這幾天出去住?！?/br>
    吳辰聽了一愣，他雖然知道自己的行為傷了顧帆的心，但也沒想到顧帆會這么惱火。

    “起碼讓我把藥送進去?！?/br>
    “我自己有手?！?/br>
    吳辰拗不過顧帆，只好同意這一周先住賓館。顧帆聽到吳辰頗有不甘的關門聲，才跌跌撞撞從床上爬起來去拿藥給自己涂上。他在家里靜養了幾天，屏蔽掉吳辰的sao擾，正在客廳看電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誰??？”顧帆的語調不免帶了些慵懶。

    “我是陸誠?！?/br>
    顧帆大驚失色，陸誠怎么找到這兒來的？

    顧帆趕緊給陸誠開門。陸誠率先解釋道：“我看你這幾天都沒來上班，有點擔心。我問了你公司的行政人員，說你有的時候會讓他們往這里寄材料，所以我就來看看?！?/br>
    顧帆也真佩服陸誠的毅力：“啊哈哈，沒有什么事，謝謝你來看我?！?/br>
    陸誠竟然聽到顧帆的“謝謝”都會臉紅心跳。自己真是沒救了，他心想。

    兩人正寒暄著，家門鎖突然被打開了。吳辰出現在兩人面前。

    顧帆的第一反應是自己的運氣屬實爛到家了。陸誠之前沒見過吳辰，還有些納悶這個掌握著顧帆家門鑰匙的神秘男子是誰。

    吳辰當然是妒火中燒：“嗬，顧帆，有水平。介紹一下呀？”吳辰其實不愿意干涉顧帆的公事，他也知道陸誠是顧帆的客戶，但他實在是忍不住陰陽怪氣。

    顧帆快速地思索了一下這件事情的最佳解決方案。

    “吳辰，這是陸誠，我公司的客戶；陸誠，這是吳辰，我男朋友?！?/br>
    陸誠這么一聽也覺得有點尷尬，再看看吳辰的臉色，覺得此地不宜久留，所以馬上告辭了。不過，他不得不承認的是，當他確認了顧帆是同性戀的時候，還是有點開心。

    吳辰深吸幾口氣，說服自己別暴跳如雷。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不過離開了幾天，顧帆就美滋滋地迎接新男友登堂入室了。

    顧帆現在有理也說不清，不過他為了博取同情，索性把衣服脫了，赤身裸體地坐在沙發上和吳辰對峙。他的身上，輕一些的傷疤在褪色，然而大部分傷痕沒有任何好轉，僅限于壓迫的時候沒有那么疼，顏色依然觸目驚心。

    吳辰看到也嚇了一跳，瞬間有些心疼。他沒想到自己對顧帆竟然下了這樣的狠手。盡管如此，這不妨礙他吃醋。

    “你要和他在一起？”

    顧帆就料到吳辰一定會歪曲事實：“當然不了……他就是我的客戶而已，剛剛來是給我送材料的?！?/br>
    “材料呢？”不爭氣的陸誠干脆什么都沒帶來。

    “同事關心一下我都不行嗎？”

    “去樓梯臺階上跪著?！眳浅接稚钗豢跉?，才忍住了用皮帶抽顧帆的想法。

    顧帆覺得吳辰簡直就是在開玩笑，樓梯每天都有人上上下下，他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裸體跪在臺階上的。

    “我不去?！?/br>
    吳辰不慌不忙地用手機定下了5分鐘倒計時：“要是五分鐘之后你還沒有跪過去，就別怪我用皮帶抽你?！?/br>
    顧帆被嚇得腿都軟了。他現在這身體狀況，不可能經得住吳辰的皮帶。他本想再硬氣一會兒，可時間飛速流逝：“吳辰，你生我的氣了？”

    “沒有啊，只是想讓你在那里跪著?！?/br>
    “你上次把我打成這樣，連句道歉都沒有嗎？”

    “你配嗎？”

    顧帆氣得不行，直接跪在地上不動了。吳辰的手機響起鈴聲，他麻利地把皮帶抽出來，對著顧帆的傷痕就是一下。顧帆疼得跳起來，本來在努力愈合的傷痛又被抽開，他意識到吳辰是認真的，隨后開始了卑微的求饒：“吳辰，你不要打我……”

    吳辰的脾氣也上來了：“那你就滾出去跪著?！?/br>
    “我不能就這樣出去……大家會看到?！?/br>
    “衣服可是你剛剛自己脫的?！?/br>
    吳辰懶得和顧帆廢話，拽著顧帆纖細的手腕往門口走。顧帆坐在地上往后退，口齒不清地低聲乞求著：“你別再拽我了……”

    顧帆被拽到門口，吳辰眼看著就要把赤裸的顧帆扔出去了。顧帆蜷縮在地上，害怕到尖叫：“吳辰??！我絕對不會出去的嗚嗚……”

    “那我們分手?！?/br>
    顧帆瞪大了眼睛盯著吳辰看。雖然吳辰之前很喜歡動不動就提分手，但自上次他送了戒指之后就再沒說過。

    “你是認真的嗎？”

    “是?！眳浅桨档乩锿贄壸约骸坝忍旄摺钡男愿?。他不是真心想和顧帆分手的，但是他就是要讓顧帆相信然后難過，進而不顧一切去討好他。

    顧帆果然思索了一會兒，顫抖著說：“那好吧?！彼鲃哟蜷_了門，跪在了樓梯的臺階上，像條受罰的狗。吳辰也不關門，心滿意足地欣賞著眼前的盛景。

    沒過多一會兒，樓下就傳來了由遠及近的響聲。顧帆的眼中幾乎是瞬間就盈滿了委屈的淚水，他可憐巴巴地看著吳辰，希望他能允許他回來。吳辰無意讓顧帆的裸體真正暴露在外人面前，可現在時機還不夠刺激。

    等到那人的腳步聲近在咫尺，顧帆稍加思索就決定聽天由命，把頭垂得很低，任來人觀賞。吳辰看到顧帆這副模樣，不得不佩服顧帆的勇氣。他大步走出房門，及時地截住了陌生人，和他閑聊了幾句，給足了顧帆撤退的時間。

    顧帆瑟縮著靠在門口，甚至不敢進到屋子里。他怕任何擅自做主的行為會招惹吳辰更深重的怨氣。吳辰把門甩上，看著佯裝鎮定的顧帆，簡直想就此射在他臉上。但是他覺得還不夠。他想把顧帆拽到床上再打一頓，于是用了大力氣扯了一下顧帆的衣服。

    顧帆被扯得一個踉蹌，感覺要摔在地上了，下意識地擋了一下吳辰的手。他這樣一擋，下一秒就后悔了，吳辰肯定要對此大做文章。果不其然，吳辰不可置信地鉗住了顧帆揮過來的胳膊，諷刺道：“挺有脾氣啊?！?/br>
    顧帆聽著吳辰的口氣覺得心灰意冷，吳辰一定恨不得把他這根胳膊砍了才會原諒他。在之前，即使是吳辰下手最重的時候，顧帆也絕不敢以還手的方式抗議，頂多就是躲一下。

    吳辰也沒想到顧帆現在的膽子這么大了。他找出了新買的工具——一個上面有磨砂的短鞭，對著顧帆的胳膊就抽了下去。

    “?。。?！”顧帆疼得尖叫，再一看胳膊上已經有了幾道血痕。這短鞭抽在身上就像直接用砂紙在皮膚上摩擦。吳辰忍住了沒有抽一鞭子在顧帆臉上。

    “伸手?！?/br>
    顧帆的瞳孔因恐懼而放大，他趕忙把雙手背在身后，做好了拉鋸戰的準備。吳辰懶得和他廢話，說：“別扭扭捏捏的。不打在手上也行，躺床上去吧?！?/br>
    顧帆猶猶豫豫地問：“那你要打哪里？”

    “腳?！?/br>
    顧帆慢吞吞地躺到床上，任由吳辰把他的手腳捆綁好。

    “吳辰，我沒有出軌?！?/br>
    吳辰不在乎顧帆的碎碎念，現在是他的惡趣味為大。他毫不留情地落下鞭子，沒打幾下，顧帆的雙腳就滲出了一層薄薄的血。吳辰還細心地觀察了一下鞭子的痕跡，每一道都極細而清晰可見。兩只腳加一起的面積才能有多大呢，吳辰在之后的鞭打中定是無法控制地讓很多本就流血的口子裂得更大。顧帆也從一開始的壓抑在喉嚨中的嗚咽變成了慘絕人寰的尖叫。沒辦法，太疼了。吳辰聽著顧帆的慘叫，打得更起勁了，絲毫不在意他的傷勢。當吳辰終于回過神來時，顧帆的腳在往地上掉血珠，而他本人已奄奄一息了。顧帆也經歷了第一次疼到暈倒。

    吳辰內心深處的暴虐在這一刻被徹底激發，他不允許顧帆在他最爽的時候昏迷。他找來了醫用酒精，想都沒想就直接澆在了顧帆的腳上。

    接下來的幾秒鐘，是顧帆人生中的至暗時刻。那種撕心裂肺卻完全無可奈何的疼痛，像上萬根針扎在腳上，像火焰炙烤，像雙腳被生生扒下一層皮。原本活生生的細胞都在酒精的尖刀下哀嚎。顧帆發出了極其痛苦的尖叫，整個人瘋狂地在床上掙扎，企圖掙脫束縛。吳辰看顧帆在床上絕望地顫抖、扭曲，終于脫了褲子，強硬地進入哭得上不來氣的顧帆，沒幾下就射在了里面。

    顧帆連吳辰插入了都沒什么特別的感覺，他只能不停地哭，稍稍緩解腳上的痛楚。最后，他哭得又要暈倒了，吳辰甩了一鞭子在他腳上，直接濺起細密的血珠。

    “閉嘴?！?/br>
    顧帆這才劇烈咳嗽了幾聲，勉強安靜下來。吳辰過了最舒服的時刻，想起來顧帆的傷勢，查看了一下他的腳，上面全是血，根本看不清裂口的輕重。他拿來一條毛巾，想擦擦顧帆的腳。顧帆卻在感覺到毛巾觸碰的那一瞬間，仿佛觸電一般，連小腿都在抖動：“吳辰，能歇一會兒嗎？”他說話的時候還有些氣息不勻。

    吳辰也懶得哄他，給他把綁帶解開，把毛巾扔在床上就睡覺去了。顧帆在床上繼續趴了一會兒，累得睡著了，半夜才又被疼醒。他打開燈，被自己血rou模糊的腳嚇了一跳。他只能跪著爬去洗手間，想接一盆水洗一下腳，正接水的時候，吳辰揉著眼睛進來上廁所。顧帆看到吳辰，嚇得盆直接摔在地上。吳辰也被顧帆嚇到了，罵了一句“他媽擱這兒干嘛呢”。

    顧帆這時候最聽不得吳辰的謾罵，馬上開始哽咽。吳辰心里明白他理應現在照看一下顧帆，可他一方面實在太困了，一方面內心對顧帆有些愧疚，所以還是徑直回臥室睡覺了。

    顧帆也沒有指望吳辰做些什么，他只是又把水接好，慢慢爬回房間。他連路都走不了，自然無法上班。

    吳辰下班回到家，顧帆正在泡茶，看到吳辰，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他把家里的酒精都倒了，不知道吳辰發現了會作何反應。他是真的沒有膽量扔工具。

    吳辰坐到顧帆身邊：“今天沒出門？”

    “嗯……你晚上想吃什么？”

    吳辰覺得顧帆的語氣不同尋常：“你怎么了？”

    “我沒事。你……餓了嗎？”

    吳辰感覺顧帆聽上去有些沒來由的心虛。他不好意思讓顧帆跪著給他做飯，于是點了外賣。

    晚上，當兩個人躺在床上的時候，顧帆特意和吳辰保持了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你今天工作還順利吧？”

    “嗯。你有啥要說的嗎？”

    “就是……其實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br>
    “說?！?/br>
    “陸誠今天又來了?！?/br>
    吳辰氣不打一處來。他把顧帆的腳都打壞了，竟然還是不能阻止他偷腥。

    顧帆敏感地察覺到吳辰油然而生的怒氣，下意識地蜷縮起身體：“你不要生氣，我沒給他開門。我以后不會單獨見他……”

    吳辰聽著顧帆強裝鎮靜的語氣，只覺得可愛，捏了捏他的手：“我沒有生氣，好好休息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