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要忍受我各種不好的性癖哦,能接受嗎。
    “……合同的問題就是我剛才給你講的那些了,寧家幾代的經營盤根錯節,單憑你目前的能力想找到寧瑱的把柄,扳倒他,難?!闭虑隈{駛座上,看著寧久雁,向來漫不經心的臉上是少見的認真神色,“甚至這次,有可能都是他在故意試探你?!?/br>    寧久雁默然,想到了上次寧瑱的辦公桌上突然出現又消失的文件以及寧瑱不同尋常的態度。    他表情冷靜地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再見?!?/br>    接著伸手就要去開車門。    “哎哎哎等一下,先別急著走?!闭虑r住他。    寧久雁停下動作,偏頭看向章乾:“做什么?”    章乾笑了起來,狹長的眼睛里像是蘊了些壞主意:“我說你一個人不行,但沒說你不能找幫手啊——我可以幫你對付他。但我有個條件……”    寧久雁不說話。    “……小朋友你真的就沒點好奇心嗎?”章乾無奈,不再賣關子,“只要你答應和我在一起,我就替你對付他,甚至還有一個你一直想要的好處,是關于你外婆的……你先親我一口我再告訴你?!?/br>    寧久雁一直垂著眼專注地聽著,此刻他心頭募地一跳,看向章乾,覺得對方不像在開玩笑:“你怎么知道……”    “我章乾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br>    實際上章乾是有資本說這話的,章家老太爺是軍人出身,一輩子功勛赫赫,到現在幾十年里,子孫后輩人才輩出,軍、政、商均有所涉獵。章乾所屬的這一脈雖然是從商的,但與本家關系密切,人脈頗廣。而章乾是章家獨一脈,向來是受盡寵愛的。    寧久雁略一思量,湊近章乾,一仰頭親上了他的唇角。    一觸即離。    “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了嗎?”    章乾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有些好笑,實在沒想到寧久雁的“親一口”竟然是這么純情的親法。    “我或許能把你外婆從療養院送出來?!?/br>    “……”寧久雁低頭想了想,又看向章乾,“你為什么要和我做這個交易?”    章乾想說這其實在他眼里不算是交易,但這些東西他不準備告訴寧久雁,因此只是半真半假地笑著說:“之前我就告訴過你,我挺喜歡你的?!?/br>    接著他又補充道:“當然,你也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負擔,對我來說,強迫威脅過于無趣,你情我愿才有意思。事成之前,你還可以和以前一樣,事成后,搬來和我住,你外婆隨你安排,我不會有任何干涉,怎么樣?”    “那你要盡快把我外婆接出來,可以么?”寧久雁問。    “這個自然。我也不能讓我的人總躺在別的男人身下,”章乾說,“到時候我會提前通知你的,也會把你接出來,放心?!?/br>    “那么就成交?!睂幘醚泓c了點頭。    這份爽快倒讓章乾有些驚訝了。    “我剛才說的在一起的含義你知道是什么吧?”    “知道?!?/br>    “那就好,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情侶之間該做的所有事情都要做哦?!闭虑⒅鴮幘醚?,嘴角一彎,語調奇怪,像在故意嚇唬人,與之前正經說話的神情完全不一樣:“包括一起吃飯、出去玩、互道晚安、親吻,最重要的是要和我zuoai,還要忍受我各種不好的性癖——能接受嗎?”    寧久雁看起來有點困惑,眼里有慌亂和迷茫一閃而過,但是他很快鎮定下來,點了點頭:“可以的,能接受,只要你兌現你的承諾?!?/br>    “放心吧,我不像你哥哥那個變態,我在床上從來不折騰人,上回在酒店我不是告訴過你了么,不會讓你吃虧的,我也可以把你弄得舒舒服服的?!闭虑恍?,風流又不正經,想立刻抱著這小東西親個十幾下。    他低頭看了一眼腕表,上手擼了一把寧久雁的短發,扯過安全帶給他扣上:“雁雁小寶貝兒啊——現在到晚飯時間了,一起吃個飯吧?!?/br>    ——    章乾選的是一家中餐廳,這家店十分有名,環境雅致,菜品做得很好,很符合寧久雁的口味。但是他不怎么餓,因此吃了會兒就放下了筷子,轉頭去看玻璃窗外的景象。    “看什么呢,快點兒吃飯?!闭虑p聲打斷了對面人的發呆。    “嗯?”寧久雁回過神來,“我吃飽了?!?/br>    吃飽了?章乾擰眉回想著剛才寧久雁吃過的那點東西。    就一點點飯量。    “再吃點兒,”章乾點了一碗養生粥,硬懟到寧久雁面前,言簡意賅,“喝完?!?/br>    我靠,老子可真體貼,這輩子也沒對別人這么體貼過,就不信你不感動。    但顯然寧久雁并不能感受到章乾的體貼——當然也沒有感動。他看著章乾,很為難地小聲說:“可我真吃不下了?!?/br>    章乾只能退而求其次:“那就喝一半,別看我……喝二十口……好好好,十五口總行了吧?”    寧久雁小口小口、萬分敷衍地喝了小半碗粥,將碗往前一推,瓷勺磕在碗沿發出一聲輕響。    “十五口了?!?/br>    “好吧?!闭虑喼币凰男幼鳉庑α?。他微一欠身,伸出手,指腹在寧久雁的唇角輕輕一揩,擦掉了上面沾的一點點粥漬。接著把粥碗端到自己面前,就著寧久雁用過的勺子,幾口喝完了剩下的粥。    “浪費食物多不好?!闭虑斨鴮幘醚汶y以置信的目光,十分淡定地低聲一笑。他發現這樣微張著嘴,驚訝又呆滯的寧久雁簡直可愛到犯規。    他剛想張嘴調侃幾句,就聽見自己斜后方有男聲傳來?!皩幘醚??”    章乾一扭頭,發現是個陌生的年輕男人。    寧久雁茫然地抬頭,來人是程渡——是一年前在滿園酒吧和寧卓一起給他下藥、強迫他的人。    他臉色一變,那晚的屈辱和疼痛再次涌上心頭,但瞬間的慌亂被冷靜和厭惡壓下去,看也不看程渡,只對著章乾說:“我們走吧?!?/br>    章乾直皺眉,他心中不悅。明明剛才還是柔軟可口的小奶貓,現在來了個傻逼就又變成了扎手的小刺猬。    寧久雁起身想走,卻在轉身的那一刻被程渡拉住了手腕。程渡低聲說:“我和同學在這里吃飯,出來結賬正好就看見你了?!?/br>    “松手?!?/br>    章乾“啪”地一下打掉了程渡的手,把寧久雁扯到自己身后,一掀眼皮,語氣涼涼,態度十分囂張傲慢:“不好意思,我們認識你嗎?不知道你是哪根蔥?”    “我是……”    “別管你是哪根蔥,離他遠點,”章乾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毫不留情面,“別在這里討人嫌?!?/br>    這話一出,程渡立刻就變了臉色。    章乾擋在兩人之間,將寧久雁完全遮住。他常年健身,個頭又高,加之在社會上待了多年,氣勢上就勝出一大截,是程渡這種帶著學生氣的二十歲男生比不了的。    程渡瞥了章乾一眼,不再硬碰硬,轉而低聲下氣地和寧久雁說話:“久雁,那件事發生后我想見你,但你大哥不同意,后來我就被送到國外去了,前幾天剛回來……你讓我給你道個歉好嗎?那晚是我的錯,是我喝多了酒,昏了頭。對不起?!?/br>    寧久雁不去看程渡,對程渡話里的歉意也毫無反應。他垂下眼睛,只是冷淡地說:“有些錯不是一個道歉就能彌補的,傷害永遠在那里。再者你那不是錯,是犯罪,你該慶幸的是你有厲害的長輩護著,他能為你擺平這件事,因此我的感受也并不值得你們在意——那就這樣吧,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了?!?/br>    他輕輕扯了扯章乾的衣服。    把寧久雁從身后撈出來,圈進懷里,章乾對著還想再解釋的程渡說道:“聽見么,畜生犯錯不值得原諒——當然我覺得宰了是勉強可以的?!?/br>    他帶著寧久雁走了。    就在章乾轉身的瞬間,程渡隱隱聽到了“傻逼玩意兒”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