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生活忙碌且枯燥，永遠都有寫不完的試卷和習題冊，曾經吵鬧的課間變得安靜起來，不是在睡覺就是在抓緊時間刷題。有的人因為壓力太大，精神變得恍惚；有的人不想學習了，開始放棄；有的人成績不理想，開始懷疑人生。

    但程煥沒有，他每天孜孜不倦地學習，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一大半時間在學校里，剩下的時間除了睡覺之外，幾乎都用在了刷題上面，但他并不覺得有多辛苦，他全心全意地投入，換來的是年級排名第二。

    第一是他哥，從來沒掉下去過，但程煥很滿足。

    高考前一天，他們在空無一人的教室交頸纏綿，程煥被抱在桌上，寧衍站在他雙腿間，樹葉斑駁的光影在兩人白色的校服上游來蕩去。

    寧衍松開氣喘吁吁的程煥，抵住他的額頭，手指摩挲著他有些發燙的腰腹，“煥煥，高考完了去紋身吧?！?/br>
    程煥睜開濕潤的眼睛，并沒有拒絕，“紋什么呢？”

    寧衍矮下身，去吻他側頸，“名字吧，就紋在這?！?/br>
    程煥思考了一下，覺得不太美觀，“你是要給我蓋戳嗎？”

    他突然想到菜市場賣的豬rou，每頭豬都會被蓋上了一個檢疫印章，要是出現在自己身上，那還挺奇怪的。

    寧衍盯著那處被吻到有些泛紅的地方，誠實地表示：“我怕你被人搶走?！?/br>
    程煥樂了，他捧起寧衍的臉左右晃了晃，“想什么呢？我又不是人民幣，不會人見人愛的?！?/br>
    寧衍卻不這么認為，程煥就像一個忽近忽遠的美夢，夢里的人沉醉其中，夢醒時萬分留戀。從這個美夢出現的那一刻起，寧衍就從來沒有醒過，他看似掌握了一切，其實自己才是被動的那一個，他殫精竭慮地讓自己留在夢里，生怕有一天夢醒，再回到黑暗中。

    他想起曾經看到的一首詩——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見過陽光，然而陽光已使我的荒涼，成為更新的荒涼?！?/br>
    －

    高考如火如荼地開始，又如火如荼地結束了，出成績那天，程煥緊張到根本坐不住，他要么在房間里踱步，要么就是拿頭去撞門，焦慮得要死，最后還是寧衍抱在了電腦前。

    他賴在寧衍懷里，不安地揪著衣擺，“哥，我不敢看?！?/br>
    寧衍越過他，淡漠地看著電腦屏幕，“不敢就算了，我幫你看?！?/br>
    還剩十五分鐘出成績的時候，寧衍發現程煥突然呼吸急促起來，臉色更是白得像紙，他立刻察覺出了異樣，臉色一變，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程煥喘不上氣，同時又覺得頭暈眼花，聲音也有些聽不清了，整個人像泡在水里一樣，不上不下的。他懨懨地靠在寧衍肩上，吐字不清地說：“我…我好像低血糖了……”

    他自己也知道，多半是因為太緊張引起的，程煥試著放松，卻怎么也做不到，注意力完全在令他憂心的成績上。

    寧衍也意識到了，手掌一下一下地順程煥的背，“你太緊張了，放松一點?！?/br>
    程煥喘了好久才勉強開口：“哥，我好難受，幫幫我?！?/br>
    “好，想讓哥哥怎么做？”

    “……隨便，做什么都行?！?/br>
    “你現在需要轉移注意力?！?/br>
    “所以你快點……??！”

    他發出了一聲短促地呻吟，因為寧衍沒有任何征兆地把手鉆進了他的內褲里，他像一只受驚的貓，不由自主地弓起脊背。

    寧衍的手很大，可以攏住整個器官，他手指微微用力，手心里原本柔軟的一團逐漸膨脹起來，寧衍偏頭去啃程煥臉頰上的軟rou，低聲問：“這樣會好一點嗎？”

    無論做多少次，程煥的反應都很青澀，卻在青澀中孕育出了對于性的渴求，他最終還是被寧衍給喂熟了，內里的果rou早已軟爛成汁。

    他手搭在寧衍肩上，慢慢握緊。

    “嗯…繼續…哥……”

    寧衍的指腹不算太粗糙，只有一層薄薄的繭，磨的程煥不停抽氣，嘴里輕輕哼著，聲音又軟又黏糊。

    程煥感覺自己從低血糖的眩暈中進入了另一種美妙的眩暈中，實在是寧衍的手法太好，他垂著腦袋靠在寧衍肩上，把粗重急促的呼吸全都打在對方的鎖骨上，還有故意用鼻尖去蹭，像一只黏人的貓，蹭的人心里發癢。

    寧衍毫無意外的也硬了，頂著褲襠其實很難受，他額頭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嘴角隱忍地緊繃著，努力心無旁騖地伺候手里的東西，他原本干燥的手心已經染上了液體，擼動時發出濕漉滑膩的水聲。

    他不停啄吻程煥的發頂，“舒服嗎煥煥？”

    “舒服…嗯…哥哥…你好厲害啊……”程煥的身體和思維都變得輕飄飄的，所有重量和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個發硬發燙的地方，嘴唇都被自己咬紅了。

    寧衍聽他夸獎自己，竟然笑了，“哪里厲害？”

    “嗯…哪里都厲害，”他雙眼氤氳著水汽，用沉醉和愛慕的目光看著對方，“技術最厲害…唔……”

    他被惡狠狠地咬住了下唇，又從啃咬變成深吻。

    兩條舌頭你來我往之間，被催化出的情欲讓人完全沉溺其中，漸漸將緊張的情緒趕出了大腦，隨之填滿的是即將要攀登上頂峰的快感。

    他在喘息間，聽到了鍵盤清脆的響聲，然后又聽到耳邊低沉的，有些沙啞的聲音。

    “猜猜自己考了多少分？”

    程煥被問得一愣，大腦還有些空白。

    寧衍貼著他的耳廓，語氣帶笑，直接公布了答案：“710分?！?/br>
    程煥呼吸一滯，睜大玻璃珠似的眼睛，水汽逐漸散開，他下身猛得一下收緊，喉中無措地嗚咽一聲，就這么射在了寧衍手里。

    他再回過神時，看見寧衍把那只沾滿jingye的手舉到面前，然后探出鮮紅的舌尖，像舔奶油一樣，慢條斯理地舔舐干凈，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自己。末了，還舔舔嘴角，說：“不是低血糖嗎，怎么還這么甜？是不是因為太高興了？”

    程煥看起來呆呆的，“我真的……考了710分？”

    寧衍挑挑眉，似乎對他的不信任很是不爽，于是直接把人抱起來翻了個面，讓他沖著電腦屏幕，沉聲道：“你自己看?！?/br>
    程煥抬眼看去，嘴張成了“O”形，原來是真的啊……

    他原本會以為自己應該會很激動，明明之前那么緊張，現在知道成績了卻平靜得要命，反差極大。

    “那你呢？”程煥回頭去看寧衍。

    “還不知道，你幫我查?！?/br>
    程煥“哦”了一聲，對照著準考證，在鍵盤上一個一個地敲數字，然后深吸一口氣，鄭重地按下回車鍵，短暫的白屏后，他終于看到了分數。

    考生姓名：寧衍

    準考證號：xxxxxxxxxxxxxx

    總分：722分

    “722分！哥！”

    “你太厲害了！”

    “我好高興…嗚嗚……”

    程煥一激動，竟然哭了。

    寧衍從身后擁住程煥，手指抹掉他奔涌而出喜悅的淚水，然后抱起他放倒在床上。

    沒一會兒，室內響起了大床搖晃的聲音。

    －

    寧衍作為S省的高考狀元，毫無意外地收到了各家新聞社的采訪邀請，寧父倒是很樂意，只是寧衍每次都拒絕，讓他不太高興，擺了好久的臉色。他這回算是徹底調職回國了，原本還因為沒能陪考有一點愧疚，想要好好彌補一下，現在又被氣成了嚴父。

    “你自己不接受采訪就算了，人家邀請你弟弟，你也不同意，他畢竟考了省第三?！?/br>
    一開始新聞社并不知道兩個人住在一起，聯系了學校才發現，狀元和探花竟然還是親屬關系，一家出了兩個高分選手，那可是大新聞啊，于是記者先聯系了寧衍，被拒絕了，然后又聯系程煥，明明一開始是同意的，記者心想，反正兩個人住一起，到時候順帶采訪狀元不就好了嗎？結果沒想到，半個小時后接到探花的電話，先是一陣道歉，然后說采訪不了了，也沒給出具體原因，簡直讓人摸不著頭腦。

    父子二人在二樓的露臺上，寧衍站在太陽照不到陰影處，叢容冷淡：“他自己推掉的?！?/br>
    寧父手里夾著一根煙，他抽了一口，皺眉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要求他推掉的?！?/br>
    兩人視線對視到一起，一個威嚴一個淡漠，寧父不愿意仰視兒子，只能壓低眉頭，發揮作為父親的氣場，“他畢竟不是你親弟弟，說白了，在這個家里，他最該聽的是你程阿姨的話?！?/br>
    寧衍絲毫沒有退怯，反而不動聲色地壓住父親的氣勢，“我雖然不是煥煥的親哥，你和程阿姨卻是真夫妻，我們是一家人，所以我管教他，是天經地義的事?！?/br>
    寧父十分不悅，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逐漸脫離掌控，就好像一頭剛剛成年的雄獅公然挑戰父權，要將老獅王趕出族群，好自己稱王稱霸。

    太不像話了。

    他還在眉頭緊鎖地思考時，寧衍卻已經默不作聲地退出了露臺，只留下他一個人對著煙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