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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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不是猜不到有人要故意引他離開。 若真是那青璃之計,他斷不能在此時離開焰闕。但另一方面,紫云峰確實因為天然地勢,孕育出很多奇珍異果,但多數沒有那么神奇,不過是尋常野參孢子,滋補身體之余,飽飽口腹罷了,從未聽說過有什么"萬年尊"。 他生于長于紫云峰,也曾聽過師尊談及后山禁地,平常皆有長老們法力鎮守,從不允許門人踏入半步!師兄弟們再好奇,一來個個老實巴交,二來也沒能力破除長老們設下的結界,自然從未去探個究竟。 他在遇上焰闕之前,何嘗不是循規蹈矩,嚴于律己?一樣沒去解過那好奇之心。 經由卻邪提醒,他細細一想,不免懷疑是否真有什么寶物藏在那里?心中陡然生起幾許希望。 靜心思量一番,他決定連夜起程,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紫云峰! 行至半路,他即后悔。 前世兩人分別之后,焰闕被人界所擒遭遇的莫大痛楚一直是他成魔的根由,也是他如今都難以放下的心結! 今時雖不同往日,但呈現的態勢至少有一樣是相似的——即焰闕同樣失去了笑傲萬物的能力,成為人盡可欺的弱者,此時如有人突破結界,突破卻邪與柯亭兩人的守護,從而將焰闕侮了、害了?那他重生這一世便是天大的笑話,是老天爺閑來無事最大的惡意玩弄! 此念頭一旦掠起,他驚懼的冷汗冒了全身。 然而沒等他往回趕,一群人攔住了去路! 這些人的面貌有的熟悉,有的陌生,一律身著灰色道袍,赫然是混元派子弟! 那蘇全首當其沖,臉上悲憤莫名,對著他厲聲大斥:"玄真,你枉為佛門弟子,卻鑄下滔天殺戮!害了我陳墨師弟,該當何罪?。?/br> 玄真心中一凜,尋思自己何時害了他們的師弟?雖則當時為救焰闕,顧不上許多,但也未及傷人,不過用佛音八耳凈化亡魂,催生眾人心中困倦,陷入半夢半醒的狀態,一時無法動彈而已! 但此時他心急如焚的想趕回焰闕身邊,無心多做解釋。只說了一句:"此事定有誤會,但此刻我有急事,容后再說?。⑺D了個方向欲行離開,卻哪里還有空隙給他走? 混元派依仗著人數眾多,已將他包圍的連一只蚊子都飛不出去! 蘇全又憤然道:"你屢與魔界為伍,丟盡我們正道的臉,就想當作什么事都沒發生過,輕輕松松的離開?" 玄真急急解釋一句:"我并無殺你師弟?。?/br> 蘇全仰天冷笑:"你雖沒有親手殺我陳墨師弟。但卻是你一手縱容了焰闕,殘害我們人界子弟,導致師弟回去傷重而死!還不快快交出焰闕,我等還可將你交與佛門發落,否則你滿腦子邪門歪道,我等有權將你當場誅殺?。?/br> 玄真心想這混元派大弟子平素看起來沉默寡言,穩重寬厚,怎地如今這般激動,這么多話? 他不管蘇全話中聲聲指控他的罪行,一心只擔憂焰闕,沉聲勸道:"我既當眾發下重誓,承繼焰闕過往所有罪孽,渡他手下所鑄亡魂。你們心中仍有不平之事,只管沖我來便是。對于焰闕,貴派一向寬容大度,乃業界翹楚,何妨就此放過他?" "大師哥,跟這酒色和尚說這么多話做什么?焰闕之過,又豈是他能承擔得了的!我們一起上,將他擒了問出焰闕的下落?。?/br> "對……對……"七嘴八舌的人人說好,眾心歸一,蘇全趁勢點頭,揮手之下,親自帶領眾人組成焚天劍陣! 此次劍陣跟之前圍困焰闕的當然完全不同。 因蘇全私心之故,陣眼變成了他自己!威力比之大了何止十倍! 先前蘇全滿心滿眼是焰闕的身形,似乎觸手可及,分明又遙不可及,癡了、怔了尚且自顧不瑕,哪有余力、或是舍得下手去殺那心尖上的人? 而今,蘇全眼里充斥了自內心深處掠上來的嫉火,熊熊燃了他全身,由上到下,由里到外,他已經被這烈焰燒紅了眼、焚焦了心。尤其當他親見玄真在酒鋪買酒,是焰闕最愛喝的荷花蕊之后。他就知道焰闕一定跟玄真在一起! 那日一戰他因"佛音八耳"即將陷入昏迷,朦朦朧朧之間,見到焰闕那孤高自傲的容色,面對即將逝去的玄真時,竟是光華盡失,無邊的慘黯與傷心融入天地間,沉寂得周遭任何事物都與之沒了關系,絕望寧死! 每每憶起此情此景,他都嫉妒得發瘋!又見玄真居然會買焰闕最喜歡的酒,細思兩人關系,更令他心中欲念瘋漲,瀕臨奔潰! 所以無論如何,玄真今日必須死! 焰闕整個癱軟在元光懷里,神智渙散也就瞬間的功夫。窗外一道匹練似的光芒驟然穿窗而過,直向元光側面頸部飛刺。 元光不得不撒手放開焰闕,身形往后急退。 那長劍旋即飛至焰闕跟前,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牽扯著焰闕抬手握住劍柄,長劍便帶著他飛躍窗戶,直達庭院,再竄上屋頂,眼看即可遠遁而去,卻在半空中,青璃出現,兩方水袖傾盡力量卷向長劍,即將焰闕連人帶劍震落院中! 焰闕靈力即失,哪受得了青璃的全力一擊,盡管長劍為他承受住大部分力量,仍是感覺如遭雷擊,全身骨頭怕是都要碎了,一口鮮血狂噴而出,匍匐著再也站不起來! 青璃飄然落在他跟前,眼眸沒有一絲憐憫之色,反而有著難以理解的憤恨。 元光飛快趕來,想去扶焰闕,也被青璃甩袖攔住。 元光一頓,看著焰闕,眸內心疼有之、氣憤有之,喝道:“焰闕,這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后果!” 焰闕瞧都不瞧他一眼,只瞧向一旁跌落在地的長劍,剛剛回復成人型——是卻邪! 而此時,一直隱隱約約在耳邊繚繞的笛音嘎然而止,一個身影從卻邪身體里分離出來,正是柯亭! 這兩人,不惜竭全身靈力相融,合二為一,只為突破青璃的困制,救出他們的尊主。卻不曾,還是被青璃中途攔截,功虧一簣! 兩人全身都被鮮血侵染,面色白如紙人,勉強抬首望向焰闕,充滿絕望地說:“尊……尊主……對……不起,我倆……沒能救……救你……脫困?!?/br> 兩人實是傷勢太重,說話都已說不太清、說不連貫。 焰闕慘然一笑,搖頭低喃道:“你們何苦如此!若不顧及我,你倆定能逃出生天!” “一日為尊,終身為主!”兩人異口同聲,不妨青璃驀然一袖甩來,將兩人齊齊拋向半空,復又跌落在地。 卻邪!柯亭!焰闕嘶叫聲中,卻見兩人蜷縮在地上,竟已一動不動! 焰闕只覺手腳俱都僵硬了,胸口窒息似的疼痛起來! 他呆呆的瞧著無絲毫動靜的兩人,口中不知不覺又嗆出血來。他毫無所覺,任由鮮血順著嘴角蜿蜒而下。迤邐紅眸光華微弱,難覓昔日半點風采!怔了良久,紅眸忽又如火花跳躍,死死盯向青璃,用那動聽如清泉的聲音,說著冰冷如寒潭的話:“你殺了他們,若不殺我,有朝一日,我定滅你全族!” 他一向說到做到。 卻邪與柯亭兩人,算是他睥睨此生所交的唯一兩個朋友,既生死相助,他亦可以死相報。 至于玄真——他如今唯一牽掛之人,也該緣盡于此了。 兩人本不同道,他一死,玄真可以順理成章的回歸正道,逃過此劫。 玄真……玄真……若有來生,若你還念我,換我來尋你! 焰闕緩緩閉上雙眸,不再有一絲期盼及留戀,靜待死神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