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無間
天剛亮,解雨臣開車載著劉喪和黑瞎子就駛出了北京。同時一則關于解雨臣和黑瞎子熱戀的消息在解家傳開。解雨臣雖然已經離開了解家,但兩人在道上都算是有名的人物,解家除了對他有忌諱的本族人還有有不少旁支和伙計對于這個八卦十分感興趣,于是這個消息不到一個上午就傳開了。這個消息的擴散主要是針對霍道夫的,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讓霍秀秀來傳出流言,但如此就顯得太過刻意,從解家傳黑花相戀的消息,讓大部分人都知道后再傳進霍家人耳中,才顯得有真實性。 這一上午,解雨臣的手機都在不停響,不過他并沒有接,于是就有人找黑瞎子,甚至有找劉喪的。劉喪早早就設置了免打擾模式,黑瞎子是看心情接電話,被熟人問到這件事的時候他只是笑笑,不承認也不否認,回答得十分曖昧。 按出發前的安排,從他們上路后很多話就不能直接交流了,得用筆寫或者手機打出來,因為霍道夫很有可能找了聽奴來聽他們說話。劉喪在解雨臣停車找地方吃飯的時候寫在手機上寫了一條消息:有兩輛車一直跟著我們,人數有八個。 “先吃飯吧,這些事回去再說?!苯庥瓿纪A塑?,找了間館子吃飯。吃飯的時候,劉喪已經聽不到那些跟著他們的人了,劉喪無法用聽力去判斷霍道夫是否有跟著,他只能揣測。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一路上跟著他們的隊伍都大概保持著兩三百米的距離,恰好是劉喪聽力極限上下的距離,說明對方知道劉喪的能力,所以劉喪確信對方的隊伍里有聽奴。 他們的目的地是在巴山巫峽的一處古墓里,是之前解雨臣和黑瞎子去尋治療眼疾寶物的地方。據說,那座大山里的巫文化很重,而且那座墓進去后不能用眼睛看,只能用聽的,但閉上眼睛在里面走也等同尋死,因為很多危險是聽不見的。 這一路上,經過省市的時候還能擇店下榻,他們要的一直是三人間,但進入巴山后,從縣城到村落的路上,漸漸地環境就不那么好了。而且有些地方,道路已經變得不適宜車輛行駛,當晚他們在一個叫甘泉村的地方住下了。 賓館可以說是民宿,但衛生條件很不好,而且環境潮濕,每間臥室里的床也擠不下三個人。吃飯的時候,劉喪還向老板抱怨,老板笑道:“其實這個季節來這兒的人不多,再往山里走就真的是荒村部落啦,車也上不去,要真不適應,我建議還是就這附近逛逛,上了山可沒得那么多挑剔?!?/br> 黑瞎子拿了兩瓶啤酒,問老板道:“這地方山路崎嶇,但俯瞰峽谷瀑布橫流也是奇景,怎么沒被開發呢?” “嘿,早年政府也不是沒有派人來考察過,當時還找了些競標的人來修路。不過嘛,這修著修著就死了人,再加上巴山里各個部落的村民很抵觸外來者,這里環境又不好,漸漸地開發工程也就擱置了?!崩习迥昧巳鶡煶鰜磉f給他們,劉喪沒接,解雨臣拿了在手中捏了一下沒點。 “這煙是山里人自己卷的土煙,瞧不上?”老板含笑看著解雨臣,煙草行業是國有壟斷,這話一出,似乎就暗示著巴山之上村落的蠻荒。 “山上的那些村民,是不是有苗民?”黑瞎子點了煙,倒是不在意地抽了起來,那老板點頭笑道:“漢苗雜居,不過真要說起來,這苗民也不是苗民。往上追溯的話,應該是古巴人?!?/br> “古巴人?”劉喪抬起頭看了老板一眼,老板道:“不可思議吧,古巴國在幾千年前就滅了,但文化卻一直傳承了下來。每年山上的村落都還會定期舉行祭河神的儀式?!?/br> 解雨臣臉上也出現了幾許意外,劉喪低聲問道:“你們之前不是來過么?” “來是來過,但沒下榻休息,直奔目的地,也就沒了解附近的民俗文化?!苯庥瓿蓟貞藙?,又看向那個老板笑道:“老板對山上的事情似乎有所了解?!?/br> “雖然說山上的巴人很少與外來人交流,但偶爾也會有人下山來換取些生活用品。尤其是山上的獵人?!蹦抢习逭f到這里目光就變得有些曖昧了,山上打到的獵物自然是野味,但要知道很多野味是屬于保護動物,禁止捕殺的。 劉喪瞬間秒懂,這地方來的人少,但每年總有人來,恐怕是來吃野味的,而這老板恐怕就是個中間商。山上的村民打了獵物下來賣給他,換自己需要的東西離開,而他則高價賣給熟客。不過這話老板自然不可能說出來,誰知道他們是不是釣魚執法的。 在甘泉村歇了一天后,解雨臣繼續往山里挺進,但確實上山的路已經不適合開車了。他們從村里雇了牛車在路上走,劉喪開始還很新奇但后來就被顛得不耐了,尤其是在牛車行過逼窄狹小的山道時,望著山下那翻滾的江河,劉喪總感覺會被摔下去。 黑瞎子拍了下他的肩膀,笑道:“這是你第一次坐牛車吧?哎,這個信息化的時代,孩子們的樂趣太少了?!?/br> “不,孩子們的樂趣你想不到?!眲试噲D拿出手機轉移注意力,但信號微弱到幾乎沒有。憨厚的老牛就一沓一沓地邁著自己的蹄子,在陡峭的山路上繼續行走著。到了晚上的時候,他們進了一個村子里,村里確實沒有賓館,能找到住的地方都是因為在山上前解雨臣提前給山下的人塞了錢,環境確實比在民宿的時候惡劣了好幾倍,劉喪是在晚上爆發的。 劉喪趕了幾天路,加上村里吃的東西粗糙,味道很不好,根本就吃不下什么。解雨臣就輕聲哄勸,讓他早點回房睡了。結果劉喪回去沒多久,就發現解雨臣和黑瞎子用帶來的金條在另一家吊腳樓里換了半只野豬烤著吃,兩人舉止親昵,喝酒聊天,甚至黑瞎子倒在解雨臣肩上數星星,兩個人已經完全超出了合作伙伴的關系。 “夠了,我受夠了!你們兩個騙子,把我騙到這種地方來,沒我我看你們怎么下斗!”劉喪半夜循著聲音找來,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就砸了他們的酒杯。他的聲音很大,這家的村民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他,黑瞎子笑道:“餓醒了???我們也不是故意背著你吃烤豬的啊,我沒也沒想到還能找宵夜吃?!?/br>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劉喪氣急,他想去抓黑瞎子的領子,卻反被他一把推在了地上,黑瞎子從解雨臣身旁站了起來,高大黑暗的身影給了劉喪很強烈的壓迫。 “jian夫yin夫?!眲室а狼旋X,眼淚包著眼睛里,卻不敢動手。他確實誰都打不過,解雨臣睨了他一眼,扔了塊烤好的豬rou給他,道:“說話注意點,我和瞎子相識得比你早。這次帶上你,也只是因為你的耳朵有用?!?/br> “所以,我才是那個小三對吧?!”劉喪怒而扔下烤豬rou,轉頭就走,兩個人也沒去追,似乎并不擔心夜半三更劉喪能跑到哪兒去。 劉喪大步沖回了吊腳樓,對著黑花兩人在的地方做了個豎中指的手勢,啐道:“狗比,自己玩去吧。老子是有尊嚴的?!?/br> 劉喪回房收拾了自己的包袱就往村外走,給他們住宿的老叟聽見動靜早就醒了,他看劉喪一副細皮嫩rou,貴公子的模樣,不由勸道:“年輕人,這大晚上你要跑去哪兒?很危險的?!?/br> “哼,這山上有狼?”劉喪揚了揚眉,道:“我帶了防身武器,老人家不用擔心?!闭f著,就頭也不回地走了,那老叟見攔不住,只得搖了搖頭,去尋解雨臣二人。 遠處的另一間吊腳樓里,用紅外線望遠鏡看著這一切的霍道夫聽了他帶來的聽奴所說的話后,便讓手下兩個伙計和聽奴去跟著劉喪。 他手下的一個刀疤臉問道:“霍少,你是想把他抓過來么?” 霍道夫看著劉喪離去的方向,道:“盲冢盲冢,既不能用眼看,那便要用耳朵聽。上次解黑兩個無功而返,這次卻帶上了劉喪,多少他是有用的。只不過……” “嘻,只不過這出別扭鬧得違和,要真有用,解雨臣不該放任他離開?!闭f話的是隊伍里唯一的一個女子,她耍著手上的一把小刀,眉眼含笑,道:“搞不好,這是一出戲哦?!?/br> “不管是不是戲,抓住劉喪對我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被舻婪蛟俅闻e起了紅外線望遠鏡,這一次,他看見在吃烤豬rou的黑花在和那個老叟對話后,就起身往村外走了,走得還挺急,看樣子是去找劉喪了。 “有點意思?!被舻婪蜃讼聛?,信手摘下了戴在中指上的金戒指給身邊的伙計,道:“我們也去換點野味烤著吃?!?/br> 半個小時后,在黑瞎子和解雨臣舉著手電和火把在找劉喪的時候,劉喪一邊躲一邊叫出了那個帶人跟著他的聽奴,道:“別藏了!我知道你們在附近,帶我去見你們老板!” 劉喪主動選擇落單加叫囂,沒有不抓的道理,藏在暗處的人不過就是兩三百米的沖刺距離,很快就到了身邊,劉喪坦然地看著他們,很快就被帶到了霍道夫面前。 霍道夫正悠然地在烤著手上的雞翅膀,真正是野雞的雞翅膀,個頭不大,但rou烤著卻很香,而且霍道夫帶來的調料很足。 “霍少,他要見你?!甭犈讶藥У胶?,就坐到了一旁,吃著其他人遞來的烤rou?;舻婪蚩匆妱实臅r候,把雞翅膀舉到了他面前,劉喪舔了舔自己的唇,把頭側到一旁。 “你不是來投誠的么?”霍道夫把雞翅膀放到盤子里,道:“還是說,你是來臥底的呢?” “夠了!你別侮辱我了?!眲收曋舻婪?,道:“我不知道你跟著他們到底是想來奪寶,還是想害命的。如果是后者,他們下墓后我幫你把墓道炸塌!” “喲,還挺狠啊?!毙〉栋l出了笑聲,刀疤臉看了他一眼,咽下口中的rou,道:“我們還真帶了炸藥,到時候不炸你是孫子?!?/br> 劉喪瞪了他一眼,霍道夫擺了擺手,道:“坐吧,聽說你身體不是很好。這頓宵夜算我請你吃的?!?/br> 劉喪確實餓了,他聞言后也沒和霍道夫客氣就坐下吃了起來,不知道是餓極了還是這烤rou確實別有一番風味,劉喪吃得暢快,吃飽還吮了幾下自己的拇指。 “我不白吃你這一頓,他們要是下去開陳摶老祖的盲冢,我就替你把下面的圖畫出來,要炸要搶,隨你高興?!眲士粗舻婪?,忿忿地說出了這句話。 “我倒是很好奇,解雨臣之前為你在北京鬧得滿城風雨,現在當真另結了新歡?還讓你如此痛恨?”霍道夫似笑非笑地把玩著手上的水果刀,劉喪道:“我直接告訴你也無妨,他當時肯為我做到那個地步,不過是因為覬覦我身體特殊,可以安撫他們兩個人身上的血脈罷了。等他們在陳摶墓里找到可以代替我安撫的東西,就不會再需要我了,我可不想做個生育工具?!眲暑D了一下,道:“而且,我已經確定解雨臣想讓我死來擺脫我了?!?/br> “怎么說?”霍道夫玩刀的動作一頓,劉喪道:“解雨臣讓我裝作生氣離開,然后臥底你們,把你們帶入墓中絕境。你說說,他哪里還會顧忌我的死活?!?/br> “哦?居然是這樣?!被舻婪颥F在倒是有幾分信劉喪的話了,其他伙計看劉喪的眼神也認真了起來,霍道夫將水果刀放下,起身對劉喪道:“你進我房里來?!?/br> 劉喪跟著他走進房間后,門就被關上了,霍道夫一下將他壓在了門上,他的呼吸灑在劉喪的額頭上,有些癢,劉喪皺眉推了他一下,沒推開,道:“你想做什么?” “我不信你說的話,除非你……做我的人?!被舻婪蜃旖俏⑽P起,劉喪怔了一下,他的目光瞥見了霍道夫中指上那一圈戴過戒指的印記,那一圈是比整根手指膚色要更淺些的地方,說明他戴這枚戒指已經有段時間了。 無名指的戒指代表已經結婚,而中指則代表已有伴侶,而且感情甚篤的意思。劉喪挑眉道:“你在試我?你已經有戀人,用這種方法試我不合適吧?” “呵?!被舻婪蜉p笑著看向自己的手指,道:“你知道我戴的那枚戒指,今晚就已經換作你吃的烤rou下肚了么?” “為什么?”劉喪不解地看著他,道:“你不怕你的戀人傷心么?” 霍道夫放開劉喪,搖了搖頭,道:“其實我并沒有戀人。中指的戒指除了你以為的那個意思,還具有期待好運的意思?!?/br> “可是……楊好為你已經和黎簇他們鬧翻了?!眲什[起眼睛,霍道夫笑了笑,道:“他跟著我要錢,要權,要其他人的尊敬,這些我都給他了。所以他并不是為我和他的朋友們鬧翻的,而是為了我給他的這些東西。我承認,我是對那個小家伙有些感興趣,但我對你可以安撫雄蟲血脈的能力更感興趣。所以,相比起對你并不清晰的下墓能力,對我而言最直接的利益,就是你身為預備雌蟲的能力?!闭f到這里霍道夫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他抓起了劉喪的衣領,看著驚愕看著他的劉喪,道:“是有人把你變成了雌蟲,對吧?” “你……也是蟲族?”劉喪的話霍道夫直接用實際行動回答了他,他將劉喪的衣服扯開,再次推倒在了門上,他低聲道:“你知道么,解雨臣有潔癖?!?/br> 劉喪一驚,立刻就掙扎了起來,罵道:“混賬,你用這種方式讓我和姓解的斷了聯系,你比他還可惡!” “不?!被舻婪蚓o扼住劉喪的手腕,道:“比起用那個陳摶老祖墓里的丹藥來壓制血脈覺醒帶來的負面影響,我還是更想找到一只雌蟲。對了,我體內也有蟲族血脈?!闭f到這里,他輕輕含住了劉喪的耳垂,熱熱的濕潤讓劉喪的身體有了反應,霍道夫看著劉喪的rutou在空氣硬挺,道:“你做我的雌蟲,我讓你做我的夫人。我給你安定,被尊敬的生活……我還可以和楊好劃清界限,如何?考慮一下?!闭f罷,霍道夫在劉喪的乳尖輕輕彈了一下,酥麻的感覺瞬間竄入腦中,乳尖滲出了微微的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