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晏思道還是沒有真正cao他。 起初姜葵以為是因為鄭伣,晏思道厭煩進入別人設計好的圈套,然而晏思道的話改變了他的想法。 ——“告訴鄭伣,你不像他?!?/br> 不像辛裕。所以還是與辛裕有關。 這是姜葵第一次產生了想要見一見辛裕的想法,他們究竟有多像,又有多么不像。 晏思道轉身要走的時候,姜葵腦袋非?;靵y,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當場答了回去。 “晏先生,我做不到?!?/br> 他不該說這種話,但是一開口便沒有停下來的辦法,姜葵繼續說:“我跟鄭先生只見過兩回,下次也不知道會是什么時候,對不起,我沒辦法替您轉答?!?/br> 后來姜葵深夜睡不著時把這次沖動復盤了有數十次,他企圖分析自己究竟是發癲還是不想活了,敢這樣回老板話?;蛟S其中有被冤枉的委屈,有對那位“像又不像”的微妙情感,剩余的,是他心中莫名認定晏思道跟其他老板不同,不會因為一句不恭敬而往死里懲罰自己。 無論如何,姜葵永遠記得這一天,他沒有控制住,像普通人一般有了真實的脾氣。雖然這脾氣發的最終代價很大,大到他無比后悔,難以承受。 晏思道聽了,半笑不笑地回過頭盯著他,半晌才勾起嘴唇丟下一句:“現在倒是有點兒了?!?/br> 姜葵提著自己的鞋出的房間。他踩了被酒浸濕的碎玻璃,又站在窗邊太久,不想再忍著劇痛穿上。好在晏思道先行離開,沒再丟來其他要求,他才能隨心光著腳走出來。 門口的保鏢和工作人員專門等著他,他們一言不發地把他帶到剛才來的那層,再由保鏢單獨領著去乘普通電梯。 “等一下,我的腳好疼,大哥,我能要一雙拖鞋嗎?” 姜葵經過的地方細看都有淺淺的血跡,和外出遛彎踩到臟東西的小狗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些“臟東西”出自他自己身上。 他問的時候特地輕輕笑了笑,保鏢趕緊瞥開眼神。 其實姜葵一出來保鏢就瞧見了,但按保密規定,除了安保問題他們不被允許與外來人員有過多接觸,尤其是言語。 墨鏡遮擋住他大部分神情,使得姜葵很難看清有沒有勾起這大塊頭的憐憫。很快,保鏢攔住路過的服務生,叫那人拿來雙酒店專用的一次性拖鞋。 “謝謝?!苯缭复┥?,白色鞋底立刻染上紅,他再次笑著說了兩聲謝謝,保鏢終于開口:“沒關系,你可以走慢點?!?/br> 回會所的車已經在地下停車場等了,姜葵是最后一個。 等他上車后,教導員告訴司機可以開車了,沒對他的晚到有任何評價。這也讓姜葵確認了晏思道所言,今天的所有果然全是鄭伣安排好的。 那件鄭伣不惜一切花錢又托關系都辦不到的事情,晏思道能做到。 晏思道這個人,實在捉摸不透。 車內比來時安靜,還空了幾個被看上后帶走的。姜葵坐在車的末尾,正好靠著窗戶。他輕輕把腳底抬起來些,以防等會兒傷口和拖鞋上的布完全粘黏在一起。 旁邊座位的陪賭小潘看到這一幕,遞過來一張新抽出的面巾紙,小聲問他:“還好嗎?” “謝謝,小傷,沒什么?!苯J得他,此前在會所的接待處接見過幾次,會很主動上去陪老板,穿的也挺不錯,大概從老板們那里賺了很多??此樕淮蠛?,姜葵就禮貌回問了句,“你呢,怎么樣?” 小潘很健談,聳聳肩道:“老樣子,就是今天碰到的太摳,做了兩次又陪他們那對兒那么久才給一千?!?/br> “3P?”陪賭的人被要求zuoai是常有的事,姜葵心想,好歹你有小費,我一分錢沒有還不知道惹出什么麻煩事兒了呢。 “算也不算吧?!毙∨嘶叵肓讼?,嘆了口氣。今天那老板玩牌玩著玩著性致大起非要他去cao旁邊帶來的小情兒,他連忙趁著老板沒注意生咽了兩片助勃延時的特效藥,磨磨蹭蹭做了半天前戲等藥效起了才開始cao。 “……本來以為做久了讓他看得爽能多給點兒,cao,沒想到有錢人也能這么摳,不夠我買幾片藥的?!?/br> 姜葵知道那款特效藥,會所偶爾會提供給小部分有需求的性奴,男性奴當1的時候自己吃,女性奴則可以偷偷摻給活兒不太行的老板。據說是從海外走私過來的,效果極佳,但是長期服用損害很大,不出兩年大概率會不孕不育外加喪失基本性功能,再難勃起。 陪賭不屬于性奴區,想要的話只能私下找手里有余藥的教導員買??磥磉@個小潘是鐵了心要趁年輕有精力多賺些錢。 姜葵覺得跟他說說話能分散注意力,腳應該就沒那么疼了,于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接著聊?!捌鋵嵞阕鐾険Q他上,你可以不用費那么大力氣的,下次最好還是少吃一片?!?/br> 小潘哪會不清楚那藥不好,他苦笑著說:“可他只想看我cao人家,綠奴,懂吧?!?/br> 那老板要小潘和女人站著做,自個兒再脫光了跪到兩人身下,時不時舔他們cao弄時交合處流出的分泌液。小潘cao他的女人越用力,罵他罵得越兇,老板越能興奮地自擼,還用各種低賤的yin語求著小潘內射。高潮之后,老板把他們二人的下體以及小潘射到女方體內的jingye用嘴和舌清理了個一干二凈。 “你說這些老板,能好好做人非要做什么奴,我們倒想堂堂正正做人……” 小潘沒繼續講下去,姜葵卻全部明了。那些老板私下做奴,出去后表面依舊能是人的外表。而他們不同,里里外外都烙上印了,人性難尋,再難變回去。 此時交談好像也不起作用,腳上的痛意感覺更深了。 回到會所做過簡單處理,姜葵的傷口還是發炎,高燒了整夜。虧得有個同寢室的半夜起來上廁所聽見聲音不對,趕緊把他送去診室。 姜葵為此獲了幾天時間養病,陳哥出奇地沒有催他。 待腳勉強能走,姜葵不敢多耽誤,拿攢的錢買了包好煙去“孝敬”陳哥。如果可以,最好讓他可憐可憐自己,多給個幾天病假。 陳哥收下煙,態度挺好,可惜說的話和病假沒多少關系?!敖?,你懂事兒,我一直對你最放心,這兩天再好好休息休息,其余的就不歸我管了?!?/br> 姜葵聽得云里霧里,“什么叫不歸您管了?您要調走?” “不是我,是你。你小子好日子要來了,鄭先生出了大價錢要買你?!?/br> “鄭伣?!” “對,說是買去送人還是怎么的?!标惛缗呐乃募绨?,“你要真是落了好,回頭可別忘了陳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