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第一次試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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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密碼輸入正確,林陶按下門把手,推開門。 入目是朦朧的夜色,屋里只開著地燈,如同籠了紗,讓人看不真切。地板上跪著一個身著睡袍的人,他的眼睛上戴著一個黑色的眼罩,雙手放在身前,帶著戒備。 林陶關上身后的門,向前兩步,走到他的身前。 她感覺到,他在輕微的顫抖。 這讓林陶心中有幾分慶幸,徐鹿并不是將所有的事都把控在手中。 她轉手把屋內的燈全部打開,眼前的人明顯一顫,但很快雙手抓緊,壓制住了自己。 她上前,俯身解他的腰帶,卻突然聽到一聲輕笑。 “林老師上門教學辛苦了?!?/br> 林陶動作一頓。 “還好是你?!毙炻箾]有動,依然是予取予求的獻祭姿態,只是臉上的表情變得放松,身體也不再顫抖。 林陶直起身,頓了幾秒,笑了。 “不確定發消息的人是我,也敢把人叫來?!?/br> “80%的把握,足夠冒險了?!?/br> 林陶俯視著他。 “那你又怎么知道進來的人是我?!?/br> “你靠近時聞到了?!毙炻够卮?,“尼羅河,你常用?!?/br> “這樣啊……”這倒是她的疏忽了。 林陶蹲身看他,徐鹿像是有所感知,從仰視變為平視。 透過眼罩,林陶似乎能感覺到他“尋找”的眼神,他試圖在黑暗中找到支點,繼續支撐他的冷靜。 “你這幅樣子,更讓我喜歡了?!绷痔掌吩u道。 徐鹿不解。 林陶抬手,手指沒入他的發間,剛洗完的頭發很是柔軟蓬松,與平時用發膠做好的精致造型不同,這讓他顯得更為溫和順從。 徐鹿的冷靜逐漸在這種沉默的對峙中開始流逝。 林陶的手瞬間收緊,徐鹿吃痛,隨她的動作,不得不揚起頭。 然后,他聽到她俯身在自己耳邊的低語—— “狗就是狗,下賤的跪著,便不要想站著的事,懂么?” “……” 徐鹿呼吸一滯,揚起的頭本就令他呼吸不暢,此刻偽裝的東西在明亮的頂燈下融化,露出內里脆弱的恐懼,更讓他感覺缺氧。 林陶用另一只手拇指蹭了蹭他的側頰,這張臉她看了三個月,每天都是帶著一副面具,游刃有余,淡定自若,似乎沒有什么事值得他驚訝和慌張。 她感覺身體中有什么東西在攢動,叫囂。 他張開大網等她跳進來,他想要掌控全局,把握主導,來換取他想要的快樂。 他用了三個月布局,卻在今天用暗示戳破,自以為是的向她挑釁,向她證明他扳回了一局。 他未知,聰慧,裹挾著欲望向她宣戰,似乎無論她是進是退,都是他的勝利。 但他唯獨不知道,這場他好奇的游戲里,她才是主人。 徐鹿抿緊嘴唇,試圖找回自己的呼吸和理智,卻宣告失敗,他的心跳越來越快,這種失控的感覺是他許久未曾感受過的。 林陶一手向下,繼續進門時未完成的動作——取下他睡袍的腰帶。 睡袍一松,露出結實的胸膛,是他每天早上健身一小時的成果。 林陶將腰帶并成一股,繩尾穿過繩頭,套住他的脖頸,輕輕用力。 “爬過來?!?/br> 徐鹿順著頸上的力道,四肢著地,跟著她向床邊爬去。 林陶坐在床邊,雙腿交疊,翹起的腳剛好踩在胸口。 “脫鞋?!?/br> 徐鹿雖然看不到,卻可以感受到,他摸索著脫去林陶的鞋子,端正地放在一邊。 大概是要這樣做……徐鹿猜測著游戲規則。他的大腦變得空白,只剩下“讓林陶滿意”的本能。他無法用邏輯來解釋自己的行為,只覺得如果這場游戲讓他搞砸了,他會后悔。 徐鹿做完剛才的動作,有點無所適從,他自詡學習能力強,此刻卻無從學起。 “手背到身后?!绷痔绽渎暤?。 “好……”徐鹿話音剛落,臉上便挨了一耳光,把他打懵了。 “回答我的話要用‘是,主人’,但你還不是我的狗,不配叫我主人?!?/br> “……是?!?/br> 這不是徐鹿第一次被打耳光,小時候他也挨過,只是下一秒他就加倍還了回去。他這人睚眥必報,誰也不能占到他的便宜,只是長大后他收起了野蠻,選擇用文明的方式解決。 而眼前的情況,既不文明,也不野蠻。 是本能。 林陶的腳順著胸膛向下滑去,踩在他的關鍵部位。 “硬了?!?/br> 林陶腳趾點了點。 “……嗯?!?/br> “嗯?”林陶重復了一遍他的話。 徐鹿頓住,努力憋出一個字:“是……” 林陶心情愉悅,小腿上抬,腳趾勾起他快低到胸口的下巴。 “抬起頭來,狗狗要很精神才會討人喜歡,知道嗎?” “……是?!?/br> 林陶笑了笑,像好奇世界萬物的小孩子,問他:“那……這里硬了,要怎么辦?” “……” “老大你不知道嗎?” 林陶再次好奇。 “我平時每次問你問題,你都知道的呀?!?/br> 徐鹿的呼吸愈加急促。 “還是……你不想教我了?” “……” “告訴我嘛。硬了要怎么辦呀?” 徐鹿:“……擼出來?!?/br> “嗯?” 林陶挑眉看他,不再裝小女孩。 “擼、擼出來……” “哦……那,你現在擼出來?!?/br> “……” 徐鹿被逼至角落,嘴唇咬出一圈印子。 “有問題嗎?” 林陶淡聲問。 “……沒有!” 徐鹿下意識回答。 “開始吧?!绷痔帐栈啬_,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等他的動作。 徐鹿沒有動。 林陶皺眉,再次一耳光扇了過去。 徐鹿猝不及防,差點沒有摔倒在地,幸好及時用手撐住了身體。 “有問題嗎?” 林陶再次淡聲問道。 “……沒有?!?/br> 徐鹿回答的聲音有些顫抖。 “開始吧?!?/br> 徐鹿手放在身前,他感覺一道灼熱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這雙手,給她簽過單子,還給她寫過培訓的板書。 如今,卻在她面前,做更羞恥的事情。 手指上下擼動,卻完全沒有感覺,大腦一片混亂,只剩下她的聲音不斷回響。 “你沒吃飯嗎?這么慢?” 林陶一腳踩在他的手上。 徐鹿身子一抖,下意識的握住了她的腳。 沒了手隔斷,她的腳直接踩在了下面。 “對、對不起?!毙炻褂行┚o張的捧起她的腳。 林陶不動聲色,“因為什么道歉?!?/br> 徐鹿抿緊唇,有些懊惱:“弄臟了……您的腳?!?/br> 不知何時,他用起了敬語。 “啪!” 又是一耳光打下。 “這點事都做不到?!?/br> 徐鹿順著耳光扭過臉去。 像是一個開關,徐鹿腦子里閃過了很多小時候的事,被斥責被要求,漫無邊際,洶涌而來。 “繼續?!绷痔照f。 徐鹿沒動,身體繃緊,像隨時要發起攻擊的幼獸,一邊衡量著后果,一邊本能的防御。 林陶俯身,手指摩挲過布上掌印的側臉,定定地看著他。 “你在想什么?” “……” 徐鹿眼神閃爍了一下,忽的垂下眼,作為掩飾。 “你跪在我面前,想得到什么?” 徐鹿未做回答。 “那就什么都別想,聽我的?!?/br> 林陶起身,手指一勾,將他的睡袍順著身體滑下,露出背脊。 “疼痛可以讓你忘了那些煩惱?!?/br> 林陶走到沙發邊,取下他的皮腰帶。 兩端扣好,一拽,發出清脆的破空聲。 “趴在床上,屁股撅起來?!?/br> 徐鹿猶豫片刻,還是趴了下來。 “啪!” 腰帶隔著內褲打在屁股上,徐鹿瞬間抓緊了床單。 “啪!” 又是一皮帶。 徐鹿咬緊牙關,努力撐著不發出聲音。 又是接連幾鞭,徐鹿的身體緊繃成一道弓,隨時會崩裂。 ——最后一下了吧。 徐鹿想。 疼,撕裂一樣的疼,著火一樣的灼熱。 他的身體想要抗拒,卻憑著毅力一直壓制著本能。 就像他過去的每一天一樣。 每一天…… “啪!” 劇烈的痛處從薄弱的肌理組織傳遞到大腦。 越來越痛,越來越痛。 最終本能戰勝了理智。 皮帶掉落到地上的聲音悶悶的,就像他理智蹦碎的那一瞬間。 沒有那么干脆,只有撕裂黏灼的鈍痛。 那人從身后抱住了自己。 徐鹿意識模糊的想。 有一雙涼涼的手按在了灼痛的皮膚上,輕輕揉轉。 “沒事了……” 溫柔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空間中穿破維度,擊中他的大腦。 他聽到自己急促的喘息,整個身體像是不屬于自己一般。 “我在?!?/br> 徐鹿轉身,猛地抱住那個人。 像是抓住最后的稻草。 「04」 晚上,徐鹿睡得很沉,林陶輕手輕腳起身,剛要動便感覺被拽住——是右手腕上的腰帶,另一頭在徐鹿手里。 這是他睡前死活鬧著要綁的。 徐鹿當時哭完覺得很丟人,用睡衣把自己裹起來,沉默不語地鉆進了浴室。她本想趁機溜走,結果被他叫住。她坐在床上,百無聊賴的等他洗完澡出來,時間已經到了三點。 “大哥我真的要回去睡覺了?!?/br> 她之前生氣他瞞了自己三個月,但是現在她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還把人弄哭了,這事兒她也想翻篇了。只希望徐鹿可以就當一場夢,完事兒千萬別感動,趕緊忘了吧。 “我跪過了?!毙炻箾]穿浴袍,只在腰上圍了條浴巾,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看著她。 “???”林陶有點聽不懂他想干嘛。 “你說的,我跪下,便是有緣?!毙炻箚瓮裙蛳?,用睡袍的腰帶在她右手腕上繞了兩圈。 “你想干嘛?”林陶想收回手,被他硬是拽住。 “你喜歡打我嗎?”他問。 “……有那么點吧?!绷痔账伎剂讼?。 她第一次見他時的抗拒,是源自邊界被入侵的不喜。但正如她剛來到這個房間時的興奮,她喜歡有挑戰的獵物。 馴服烈馬,終歸要比圈養綿羊有趣。 “那你繼續打我?!毙炻拱蜒鼛г谒沂滞笊辖壘o打了個結,另一頭攥在手里,“我們建立契約,不越界,只圖彼此高興?!?/br> “那為什么是你綁住我的手腕?”林陶無語。 “因為你會跑?!毙炻拐f得無比認真。 “……” 林陶哭笑不得,這算什么,小狗圍著自己主人尿尿,劃地盤? 她想解開腰帶,覺得徐鹿很幼稚。她不屬于任何一個人,自然也不會被徐鹿綁住。 “不行?!毙炻棺н^她另一只手,不許她碰,“至少今晚,先別解開?!?/br> 林陶還想說什么,但看到徐鹿濕漉的眼睛,終是沒說出口。 既然給野狗投喂了口糧,總要接受他繞著自己轉幾圈。不過是一晚,也不會有什么損失,就當是另類的aftercare了。 徐鹿抓著腰帶睡著了,她靠在床頭聽到對方沒了動靜想要走,卻被提醒了還被他綁著。她悄悄解開腰帶,輕手輕腳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次日清晨,林陶睡眠不足地從被窩里掙扎著起來,收拾完到門口時,大巴已經到了。 她直接走到最后坐下,眼罩一戴,準備補覺。 沒一會兒,旁邊坐下一個人,她也不在意,繼續睡自己的。 等車到了公司,林陶被身邊人推醒,摘下眼罩發現是徐鹿。 “回家睡?!?/br> “哦?!?/br> 林陶起身,發現車上只剩下司機和他倆。 “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路上再睡會兒?!?/br> 徐鹿拿了她行李,往車門走。 林陶腦子還有點迷糊,跟著他下了車,被風一吹,清醒過來。 “不用了,謝謝老板,老板再見?!?/br> 林陶拿過行李,不等他反應,直接走了。 她不想讓徐鹿知道自己家在哪兒,他們還沒那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