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國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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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嬌穿上禮服,走進宣室殿前殿的議政廳。 群臣跪拜:“皇后殿下長樂未央?!?/br> 楊嬌看到御座的兩級臺階下擺了桌子和坐墊,她繞過去,直接坐在御座上。 “殿下,按照規矩……”禮部尚書說。 “陛下病重,我代陛下臨朝議政,暫時坐一坐他的位置,有何不妥?”楊嬌說。 “陛下重病,皇后殿下夙興夜寐,為國cao勞,怎不能坐在御座之上?尚書未免太過拘泥小節了?!鄙蜷L漣說。 “好了,有事起奏?!睏顙烧f。 聽完那些大大小小的麻煩事,楊嬌走到宣室殿的后殿,也就是慕容越平常休息的地方。他看到陳太醫正在為慕容越請脈,旁邊是鶴渡飛在照顧。 “陛下的情況如何?”楊嬌問。 “回殿下,陛下脈象紊亂,氣血阻滯,以至于心脈不暢,時而昏睡,時而瘋癲?!标愄t答。 “瘋癲?” “陛下一醒來就訓斥奴才,還砸了不少東西?!?/br> “既然這樣,還不如不醒。陛下心神不寧,太醫應該多開一些靜心寧神的藥物,讓陛下好生休息?!?/br> 楊嬌說完,正要轉身離開,這時候,慕容越突然從床上坐起來,大喊道:“楊嬌!” “陛下叫妾身何事?”楊嬌說。 “既然阿闊那么喜歡你,我就讓你給他陪葬!” 慕容越跳下床,拔出放置在架子上的舜,一劍刺向楊嬌。楊嬌向左移了兩步,慕容越的劍撞到了墻,“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楊嬌看著慕容越,似乎在同情地看著一個瘋子。 “??!”慕容越抬起雙手,作勢要去掐楊嬌的脖子。 眾人面前,楊嬌直接狠狠打了慕容越一個響亮的耳光,幾乎打穿了對方的耳膜。 “一將無能,累死三軍,陛下以為忠義侯之死是誰的錯?陛下身為一國之君,失去摯愛就知道在屋子里發瘋,怎么配做天下人的表率?”楊嬌說。 “你敢打我?”慕容越說。 “獨夫之心,日益驕固。陛下恐怕養尊處優太久,忘了生于憂患,死于安樂的道理。妾身還有奏章要看,先行退下?!?/br> 椒房殿。 “德慶殿之君,最近有去看望陛下嗎?”楊嬌說。 “開始鳳藻殿之君不讓其他人進出宣室殿,如今倒是允許男御以上品級的妃嬪在傍晚時分探望?!苯蝗菊f。 “陛下腸胃不和,又不肯好好吃藥修養。牛乳可以滋陰去火,德慶殿之君可以多帶一些牛乳制成的小吃飲品給陛下。吃得開心,到底對疾病有所助益?!?/br> “諾?!?/br> 江不染走后,秋霜說道:“我記得陛下不喜歡牛乳?!?/br> “他何止不喜歡,是根本吃不了。像柔然人那樣的北方人,他們常食牛乳,對身體大有裨益,長得人高馬大。至于中原,很多人不能吃牛乳,輕則腹瀉不止,重則全身出疹。我能吃牛乳,他不能,太子也不能。太子不能吃,太子妃能吃,皇長孫又吃得很開心?!?/br> “原來如此,還真是殺人于無形?!?/br> “生死有命,陛下傷心過度導致頭腦失衡,這又豈是我能預料的?!?/br> “奴婢不解,殿下為何不直接下一劑猛藥,永絕后患?!?/br> “慕容越氣數將盡,神智失常,讓他早日解脫,豈不是太便宜他了?我就是要讓他受盡病痛折磨再死?!?/br> “殿下,沈諫議在殿外求見?!币粋€宮女通傳。 “宣?!睏顙烧f。 沈長漣走進來,跪下行禮:“參見皇后殿下?!?/br> “沈諫議若有政務相商,理應按規矩在宣室殿等候?!睏顙烧f。 “臣此次前來不是為了國家大事,而是為了沈家的私事?!?/br> “沈家子孫繁盛,但只有沈將軍與沈諫議是正室夫人所出。按照沈長河的出身,只在陛下面前做一個暗衛實在是委屈他了。陛下寵幸他多年,卻從未給他妃嬪封號?!?/br> “舍弟的眼里只有陛下,他一心想著侍奉君旁,哪怕無名無分也可以?!?/br> “侍衛還可以輪班護衛,妃嬪就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見面了?!?/br> “殿下破格提拔,讓長河能在戰場上建功立業,對沈家實在是大恩大德。臣也是代亡父與母親向殿下道謝?!?/br> “沈諫議客氣了,前線需要有猛將鎮守,沈諫議沒說我是讓他去送死已經很委婉了?!?/br> “沈家世代為文官,舍弟從小不愛筆墨愛刀劍,現在成為將軍,實在是光宗耀祖?!?/br> “若說感謝,我也該謝沈諫議在朝堂上出言維護?!?/br> “此乃臣子本分。所謂正史,不過都是些男史官寫的,呂后和武后哪個不是女中豪杰,勝過世間任何男子。臣愿意為皇后殿下效犬馬之勞,匡扶大周社稷?!?/br> “諫議大夫只要做好分內之事就好了?!?/br> “諾?!?/br> --- 宣室殿后殿。 “臣聽說陛下最近胃口欠佳,特意前來請安。這些糕點和烏龍乳茶都是臣親手做的?!苯蝗菊f。 “你在德慶殿這么些年,我還不知道你會做這些?!蹦饺菰秸f。 “不會也可以學,臣只是想為陛下盡一份心力?!?/br> “我從前倒是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聞著就很香?!?/br> “陛下喜歡就多吃點,明天臣會做新的凝糕,十分爽口?!?/br> 江不染一口一口服侍慕容越吃東西。 慕容越的精神和胃口恢復之后,身體狀態反而更差了。他的身上總是高燒不退,即使擦酒也毫無效果。最重要的是,慕容越終日腹瀉,凈桶換了一個又一個,太醫們卻找不出原因。慕容越不發瘋了,也許是沒有力氣發瘋了。 楊嬌退朝之后來到宣室殿,只覺得室內不通氣,熏香的味道積聚過頭反而有一種黏膩的惡心感。外面艷陽高照,房內卻重簾遮擋,猶如黑夜。慕容越說眼睛不舒服,不想見光。楊嬌到的時候,慕容越正在睡覺,江不染拿著便面在旁邊為他扇涼。 “參見皇后殿下?!苯蝗拘卸Y。 楊嬌揮了揮手,示意他過來,小聲說道:“這屋子的光線味道像是人住的地方嗎?” “陛下喜怒無常,奴才們也只能奉旨辦事?!?/br> “有的人天生躁狂,只有一個法子能根治?!?/br> “什么法子?” 楊嬌走到窗邊,拉開一層又一層的簾子,又把折疊窗撐開通風。強烈的光線照得室內的一切無處可逃,江不染下意識抬手擋在眼睛上。楊嬌回到江不染眼前,雙手捧住他的臉,說道:“陛下現在需要一劑猛藥?!?/br> 楊嬌說完,直接用嘴親了上去。江不染瞪大了眼睛,想要推開楊嬌,卻在她的雙手控制下無處可逃。這個吻很奇怪,缺乏感情的鋪墊,也沒有rou欲的催使,仿佛只是兩個人只是單純地碰到了。剛才他們說話的時候,慕容越隱約聽到了人聲,但腦子昏沉,不想睜眼。 陽光打進來的那一瞬間,慕容越閉著眼也感受到了,那種感覺很不舒服。他睜眼正要喊人,卻發現楊嬌和江不染正在接吻,而且還在他塌下不遠的地方。如果不是身體上的不適感明顯,慕容越可能以為眼前一切只是一個奇怪的夢。 “你們……”慕容越說。 “正如陛下親眼所見,我和德慶殿之君情到濃時,不能自已?!睏顙烧f。 “阿闊尸骨未寒,你怎么對得起他?” “陛下有資格責問我嗎?最對不起阿闊的人就是你?!?/br> “阿闊曾經告訴我,他將來要改姓楊,入贅楊家。而你們也有個約定,要是有人早死,應當守孝三年,之后才論再婚?!?/br> “陛下怎么忘了?妾身如今貴為皇后,早就不是楊家大娘子了?!?/br> “德慶殿之君向來克己守節,你……” “臣是正常男人,只會對女人心動,尤其是長相漂亮的女人。陛下恐怕不知道,臣與皇后殿下早有茍合之事?!苯蝗久靼琢藯顙傻囊鈭D,順著她的話編了些不著調的謊言。 “哈哈哈哈……一個一心愛著阿闊,一個一心愛著曾經的未婚妻,居然也會深宮寂寞,暗中茍且……我要殺了你們,五馬分尸……”慕容越說。 “妾身既然讓陛下看到了這一切,當然不會給陛下這個機會。陛下既然深愛忠義侯,那你就陪他一起上路吧。不過,陛下橫征暴斂,干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只能下十八層地獄。而忠義侯,肯定去了極樂世界?!睏顙烧f。 “我真該聽先帝所言,留子去母?!?/br> “陛下以為殺了我就沒事了嗎?阿闊會為了我弒君篡位,改朝換代?!?/br> “你不配?!?/br> “陛下才不配為人,不配為君。鳳藻殿之君也許會愛上你,但德慶殿之君始終心系一人,怎么會移情一個狗皇帝。德慶殿之君早就為我做事,還有沁香和阿福?!?/br> “阿?!⒏J钦l?” “陛下怎么連他都忘了?他是你的第一個男人,昭陽殿男御。當初是我要他去伺候你的?!?/br> “我不記得他以前的綽號?!?/br> “記不記得已經不重要了,人死如燈滅,前塵往事又有什么意義。陛下知道嗎?江湖上有一個魔教邪法,以自己的真氣逆行導入受者體內,可以讓對方氣血逆行而亡。鳳藻殿之君也許練過此法,但我懷疑他的功夫還不到家?!?/br> “阿嬌,皇后,不要……你廢了我,讓我們的兒子繼位,我只是一個瘋掉的太上皇……” 楊嬌看著慕容越瞪大了雙眼,確認呼吸和脈搏之后給他合上眼睛,說道:“阿越,我等今天已經很久了?!?/br> 楊嬌和江不染離開宣室殿,看到鶴渡飛等妃嬪正在殿外等候。 “現在進去哭喪還來得起,以后就沒地方哭喪了?!睏顙蓾M臉笑容地說完,直接和江不染離開。 鶴渡飛對楊嬌怒目而視,但還是很快跑進宣室殿去見慕容越的尸體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