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當狗當上癮了
27 天色將暗未暗之際,阮益從界線出來,連個紅燈都沒遇上,一路暢通無阻。 去市郊的路他這段時間來來回回也走了不少趟,要不是怕超速,他這會兒能把油門踩到底。 到的時候,夕陽還沒完全沉沒,露出來的半邊藏了一片紅,云里隱約透著金色的光。 阮益熟門熟路地進屋,傭人都認識他,自然不會攔著,甚至有的還好奇他為什么好幾天都沒來了。 現在才六點多,按正常說應凜應該還沒回來,阮益直奔三樓主臥,果然沒人。 他正想下樓等一會,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忽然聽到另一邊的書房有人說話,聽聲音,其中一個應該是應凜。 阮益心里一驚。我擦,他居然在家! 他躡手躡腳地過去,扒在門上聽了一會。 呵呵,隔音真好,啥也聽不清。 阮益心里有點癢癢。這人關著門在里頭嘀咕啥呢,難道有什么不可見人的秘密嗎? 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阮益的面色頓時古怪起來。 他就走了這么兩天這人就收新奴了?當初不是說好不會有別的sub嗎? 阮益絲毫沒有意識到是自己不遵守約定在先,一種不知名的憤怒瞬間壓倒了理智,甚至夾雜著點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委屈。 老子這么大老遠跑過來,你居然跟別人在這卿!卿!我!我! 惡向膽邊生,阮益心一橫,直接轉動了把手。 哎呀,完蛋,門從里面鎖上了。 剛才那點不知道從哪借來的膽子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阮益轉身就要溜,房門應聲而開。 下一秒,老板的貼心好秘書徐晉凡出現在了門口,一臉錯愕:“你怎么……” 阮益頓時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心說別問了,我他娘也想知道我怎么會在這,可能是腦子被夾過門的核桃夾了吧。 他尷尬地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 徐晉凡看他這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沖他點了點頭,“好久不見?!?/br> 一道沉穩的男聲在門內響起:“誰?” 徐晉凡反應飛快,退開一步讓出門口,“先進來吧?!?/br> 阮益撓了撓頭,尷尬地跟著他進去,隔著寬大的辦公桌跟應凜來了個對視。 應凜這次是真的有些驚訝,“你怎么來了?” 他身上穿的是家居服,似乎一整天都沒出過門。書房里只開著盞臺燈,應凜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半邊身體隱在黑暗里,讓人看不太清表情。 阮益一聽,這話感覺可不太像歡迎自己的意思。 他拉過對面的椅子一屁股坐下,理直氣壯地反問:“我不能來嗎?” 應凜沒回答,漆黑的眸子微微瞇起,審視一般盯著他不放,眼神晦暗不明。 阮益眨了眨眼,忽然覺得有點呼吸不暢。 好在應凜很快移開了視線,對著他身后的徐晉凡說:“你先回去吧,明天再說?!?/br> 徐晉凡應了一聲:“好,那您好好休息,一會兒韓醫生可能還會過來一趟?!?/br> 他走的時候還特意把門關緊了,氣氛逐漸變得怪異起來。 應凜問完那句后就不再開口,專心看著手機,阮益后知后覺出了一絲絲尷尬,于是也跟著故作矜持。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阮益越來越坐不住了,左晃晃右晃晃,這里看看那里摸摸,像個多動癥小朋友,椅子隨著他的動作不時發出“嘎吱”聲。 這還是他第一次進來這個書房,可不得多看兩眼。 應凜終于舍得分給他一個眼神,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略有不滿:“安靜?!?/br> 先前的訓練立見成效,阮益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下意識跟從指令停下了動作,生怕再發出聲音。 應凜的嘴角勾起一個幾不可見的弧度,目光重新在他身上停駐,漫不經心地問:“找我有事?” 就這么承認自己來的目的也太沒面子了,阮益正準備編個理由,一抬頭,發現應凜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阮益的脊背忽然就有點發涼,甚至連屁股都開始隱隱作痛。 沒辦法,之前撒謊受罰留下的記憶太過深刻,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忘的。 他嘴硬道:“我能有什么事……” 聞言,應凜卻像忽然失了興趣,皺眉打斷他:“我說過,你自由了。以后沒事就不要再過來了?!?/br> 語氣沉沉的,并無一絲玩笑的意味。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阮益就來氣。當初是你把老子綁來的,現在說讓我走我就走,憑什么聽你的! 他瞪圓了眼頂嘴:“那是你單方面說的,我可沒同意!”口氣兇巴巴的像是要咬人。 應凜微微歪頭,神情有些不解:“你不是也一直想走嗎?” 阮益回想了一下,他說的好像也沒錯。 事實上,他今天來這里本就是一時沖動。至于沖動背后的東西,他也還沒來得及細想。 幾經思考后,阮益終于找到了一個能說服自己的理由:“那也得是我主動提出來,憑什么你讓我走我就走?!?/br> 應凜睨了他一眼,“想的還挺美?!?/br> 阮益心說老子長得也美,愿意跟你玩你還不快點感恩戴德。 應凜借著燈光打量了他一會。青年跟走之前沒什么兩樣,臉上依然是那副又拽又欠揍的表情,讓人非常手癢。 他偏過頭輕咳了兩聲,又問:“不是讓你摘了嗎,怎么不摘?” 他這話問的沒頭沒尾,阮益卻聽懂了。不過這個理由他早就想好了,不假思索道:“好看,配我?!?/br> 非常標準的阮益式答案,自戀到不行。 應凜:“……” 桌子上放著個煙盒,但是不見打火機。應凜抽出一根煙在手里把玩了一陣,漫不經心地問:“當狗當上癮了?” 阮益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耳根子有點發熱。 他忍不住反唇相譏:“我愿意留下那是看得起你?!?/br> 應凜淡淡道:“是嗎?!?/br> 空氣忽然陷入了沉默,阮益心說這到底是個什么意思,怎么都不表態的。 等了半天,忽然聽到應凜嘆了口氣,說:“過來?!?/br> 熟悉的口吻讓阮益的心跳險些漏了一拍。 他猶豫了一下,起身繞到辦公桌后,在男人面前緩緩跪下,熟練又自然。 應凜的聲音從頭頂緩緩傳來,隱約還帶著笑意:“下次該跪的時候就跪,不要每次都讓我提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