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他要去干一件非常有人生意義的大事
26 阮益回家之后第一件事,先摘了那個黑不溜秋的choker。 第二件事,關起門來睡了個一整天。 沒辦法,他最近被應凜折騰得天天提心吊膽,實在是缺覺。 等他睡醒的時候,天色已經隱隱轉黑了,一看就是個外出約酒的好時機。阮益沒猶豫,當機立斷打了一圈電話約人,結果問了一圈,最后只有余蘇杭一個有空。 抱著有一個算一個的心態,阮益拾掇了一下自己,出門赴約。 一段時間不見,余蘇杭跟之前相比瘦了一點,脖子上的東西不見了,看樣子只有在某些特定的場合才會戴出來。 阮益不禁有點羨慕,腦子里閃過應凜的命令,下意識抬手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來,項圈已經被自己摘掉了。 才戴了這么幾天,摘下來居然有些不習慣了。阮益忍不住在心里呸呸呸,真踏馬沒出息。 余蘇杭察覺到他的小動作,眼神微動,識趣地沒有提起這方面的事,轉而換了個話題。 兩個人喝酒有兩個人的好處,比起鬧哄哄的一群人圍在一起,阮益其實更喜歡這種氛圍。 當然,他喝的是幾乎不含酒精的飲料。 謝淮來接人的時候,看見是他,臉上的敵意顯而易見地少了幾分。余蘇杭喝的并不多,乖乖跟著謝淮離開了,留下阮益一個人站在路邊打車。 上車之后司機問目的地,他險些報出應凜家的地址,回過神來非常想賞自己兩巴掌。 好不容易出了狼窩怎么還惦記上了! 就在阮益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的時候,他那滿世界到處跑忘了自己還有個兒子的老父親和老母親給他來了個電話,說要回來了。 一大早,阮益從20度的空調房里爬出來,直奔機場。沒辦法,他媽說了,不來接機這個月沒有零花錢。 想想自己銀行卡里嚴重縮水的余額數字,阮益頓時覺得為金錢屈服也沒什么好丟人的。 出去玩了一遭,老兩口黑了不止一個度,阮益差點沒認出來,直到他媽沖上來照著他耳朵就擰。阮益一邊躲一邊想,臥槽這么暴力,是我媽沒錯了! 當天阮益理所當然跟著爸媽回家住的。 大學畢業后他就不和父母住在一起了,從自己名下諸多房產中選了個躍層,裝修的時候直接把畢設那一套用了上去,極具現代風格。 反而是他媽隔三差五就想讓他回來住兩天,阮益看得出來她是想兒子,也不揭穿,有時候就順著他媽的意思回來住幾晚。 但通常不超過4時就會遭到無情的嫌棄。 比如現在。 “把腿放下去!成天坐沒個坐相站沒個站相的,能不能有點正形!” 他爸正在廚房給老婆切水果,兩耳不聞窗外事,他媽坐在沙發上翹著腳看電視,絲毫不覺得自己很雙標。 當真是非常過分。 算算時間,他都在家住了兩宿了,他敬愛的娘親差不多也該趕他走了。 然而今天,這命令式的口吻卻讓阮益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另一個人。 他低頭裝模作樣地擺弄了兩下手機,猛地站了起來:“朋友有事找我,我晚上回自己那邊住,就不過來了?!?/br> 阮母嚇了一跳,差點從沙發上摔下來,抄起抱枕就朝他扔過去,“趕緊滾!” 阮益輕松閃身躲過,開著車就溜。阮父端著果盤出來,“兒子呢?” 阮母拿牙簽扎了塊火龍果:“賣給養豬場了?!?/br> 阮父:“……” 無中生友的阮益于半小時后出現在了界線俱樂部門口,脖子上一條純黑色的choker,冷白的金屬扣泛著銀光,款式簡約又不失設計感。 下車前,他抬手摸了摸脖子,到底是沒再摘下來。 沒錯,這還是應凜當初逼著他戴的那個,那天他解下來以后就一直放在車里,剛才走半道上鬼使神差地又自己給自己戴上了。 這是他第三次來這個地方,也是唯一沒碰見應凜的一次。 阮益隨便找個空沙發落了座。他今天來的目的其實跟上次一樣,但是又有著細微的差別。 上回是想試著找個dom,這次依然是想找個dom。 區別就在于,他這次是想試試,自己到底能不能作為sub臣服于另一個dom,也想借此消除一下應凜給他留下的那些深刻印象。 也不知道為啥,這幾天阮益不管干什么心里都不舒坦,連擼管都不盡興,自己玩后面也玩不爽,總覺得像缺了點什么。 捫心自問,臣服于應凜讓他感到的并非全是屈辱和不甘愿。撕開這層表象后,他的的確確從中得到了一種心理上的滿足。 不管怎么說,試試總沒錯。阮益抱著這種心態在沙發上干坐了將近一個小時,期間并沒有任何一個dom上前來。 阮益心里直呼這不科學,明明上回還有人來找他搭話,這才過了多久,自己就失去吸引力了嗎? 直到他中途去了趟洗手間,聽到后面有人小聲討論他脖子上的choker好看,這才忽然意識到,自己戴著這玩意,怎么可能有人會來。 dom的領地意識都是非常強的。一般來說,不會有哪個dom對一個有主的奴隸感興趣。所以在出入這種地方的時候,有主的sub身上大多都會有些明顯的標志,例如項圈、手環,以此證明主人的獨有權,也避免了不必要的糾紛。 阮益對著鏡子扒拉了半天,自我欣賞了一陣,別說,跟他今天這身打扮還挺配的。 然后握著車鑰匙直奔停車場。 他要去干一件非常有人生意義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