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長得挺白的,下手真的黑
12 阮益一路姿勢別扭地從界線出來,路過那輛無比眼熟的巴博斯時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沒忍住上去踹了兩腳。 都是這輛該死的車惹的禍! 再看見自己的愛駒時,除了心疼,也有那么一點不對味了,至少短時間內他都不會再想碰這輛車了。 回到家后,阮益飛速把今晚發生的事捋了捋,最后發現,除了左半邊屁股現在還有點疼以外,他好像并沒有太多不滿意的地方,羞恥是有的,除此之外還覺得有點爽。 阮益說不上多么驚訝,自己的確有一點這方面的傾向,很多年前就發現了。 但是就算要玩這個也不能和一個就知道威脅別人的神經病玩??! 阮益打定了主意,心說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那個人……額,他叫什么來著? 這才想起來自己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還被人給玩了一晚上。 他躺浴缸里琢磨了半天,水都涼了才爬出來,把自己摔進柔軟的床里眼一閉,去他媽的,愛誰誰,反正以后又見不到了,管他叫什么。 壓根就沒把應凜口中的七天時間放在心上。 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時候,阮益撅著屁股對著穿衣鏡看了半天,好家伙,比昨天腫的更厲害了,最嚴重的那兩下都有些發紫,害得他穿褲子都小心翼翼,吃早飯的時候一挨到凳子差點跳起來。 長得挺白的,下手是真的黑。 被這事一折騰,再加上屁股還疼著,阮益終于消停了兩天,老老實實在家窩著,幾乎沒怎么出門。 到了第三天,吃過午飯,阮益給家里的司機打了個電話,讓他把那輛跟自己一樣屁股遭了殃的車開去修理廠,然后從車庫隨便開了一輛出了門。 他爸最近帶他媽出去旅游了,按照經驗來說沒個十天半個月回不來。不然以他媽那個脾氣如果知道他出去玩把車撞了,指不定又得怎么念叨他。 不過他今天可真不是出去玩。 前兩天,阮益聽一個相熟的酒吧老板說想把手里的兩個店都轉讓出去,他回去合計了一下,正好最近手里有閑錢,最后一拍大腿就簽了合同,又馬不停蹄開始重新裝修。 他大學學的是設計,雖然是糊弄下來的,但怎么說也受了點藝術熏陶,所以在這方面還是挺有自己的想法的,這兩天正跟裝修公司的設計師討論這事。 之前那點傷痛早就被他拋之腦后,除了下車的時候關車門又撞了一下導致走路姿勢沒那么帥氣以外,阮益今天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 大熱天的太陽挺毒,店門口圍了一圈人,鬧哄哄的。阮益找了個地停下車,就看見裝修公司的人都站在那,跟罷工了似的。 他撥開人群擠進去,“怎么了?” 領頭的人看見他來了,急忙迎上來:“老板,他說咱這店過幾天就要拆,是真的嗎?那咱還裝不裝修了???” 阮益挑了挑眉,“誰說的?” 那人指了指他身后,阮益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一個尖細的聲音,還帶著口音:“我說的,我們老板說了,你們這條街都要拆,我勸你也別裝修了,反正都是要拆掉的嘛……” 阮益不緊不慢掏出火機,點了根煙,這才回頭看向那個身高僅到自己下巴的男人,皺著眉問:“你老板誰?” 那人顯然被他的氣勢唬住了,但很快反應了過來,“這你就不用管這么多了,我們今天來就是給你們下個通知,盡快做好搬遷準備,過段時間通通都得拆!” 旁邊的人一聽又不干了,咋咋呼呼開始鬧,吵得阮益耳根子疼。 北巷是本市相當出名的酒吧街,能在這干這一行的背后多少都有點勢力,非黑即商,怎么可能聽人擺布,當下就有人開始打電話。 那人像是有點害怕了,跟一道來的幾個商量了一下,夾著公文包正準備離開,阮益喊住了他:“等會?!?/br> 他旁邊有人遲疑道:“賈經理,要不……” 那個被稱作賈經理的矮個男人回過頭,一臉警惕:“還有事嗎?” 阮益上去一把勾過他的肩膀,哥倆好地拍了拍,“兄弟,跟我說說,你老板姓什么?” 阮益臉上雖然笑瞇瞇的,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可是用了力的。賈經理猶豫了一會,還是告訴了他:“姓曹,叫曹興非?!?/br> 阮益點了點頭,放他們走了。 曹興非?他在心里“嘁”了一聲,沒聽說過。 人一走,門口聚著的也就都散了,各自回屋涼快去了,店里的工人倒是沒受多大影響,認認真真開始干活。天氣太熱,店里裝修中又沒有空調,阮益留下來監了一下午工,趕在晚飯前就離開了。 這鬼天氣,真讓人受不了。 回到家,阮益直接把空調開到了16度,躺了好半天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拿過手機先給他爸打了個電話。 意料之中的打不通。 阮益翻了個白眼,轉而打給他爸的秘書。 “喂,錢哥,問你個事啊,我聽說北巷那邊要拆遷,這事你知道嗎?” “啥?為什么?” “行行行知道了……沒有,我就聽朋友說的,放心吧啊?!?/br> 對面還想繼續嘮叨,阮益直接說:“哎錢哥我這開車呢,掛了啊,咱下次再聊!” 手機往旁邊一拋,阮益心說居然拿黑社會嚇唬他,當他是小孩嗎,再者說,黑社會他又不是沒見過,有什么可怕的。 他正琢磨晚上去哪,電話突然響了,上面是串陌生的號碼,歸屬地顯示本地。 阮益向來不喜歡接陌生電話,想也沒想就給掛了,結果沒過一會對方又打了過來,還是剛才的號碼。 阮益耐著性子接了,就聽對面一個十分好聽的男聲說:“您好,請問是阮益先生嗎?” 鴨,這年頭詐騙電話客服聲音都這么好聽了嗎? 不過就這點程度并不能打動他,阮益一迭聲地說:“我不是,你打錯了,不貸款,不買房,陽痿生不了孩子?!?/br>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徐晉凡目瞪口呆地看著傳來嘟聲的手機,求救般把目光轉向后座上的應凜。 后者本就不好看的臉色又冷了幾分,用自己的親自撥了過去。 阮益這次盯著屏幕上的數字看了一會,并沒有輕舉妄動。男人的第六感告訴他,這個電話極有可能是昨天那個神經病打的。 腦海里忽然閃過男人淡漠的話語,阮益手一抖,不慎回了條快捷回復短信過去,電話自動掛斷。 “我正在開車,不方便接電話?!?/br> 應凜在心里讀了兩遍那條短信,似乎透過屏幕瞥見了青年糾結又不服氣的神情。表面上張牙舞爪的見誰都咬,其實就是個紙老虎。 他瞇了瞇眼,似乎想到了什么,說:“去界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