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匠心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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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嘚嘚嘚嘚嘚~” 杯蓋顫抖反復碰撞著杯沿。 “主動找你要貨單?” 村長的聲音也在顫抖。 “對啊?!?/br> “你就給了?” “對啊?!?/br> “他們真出去采買了?” “對啊?!?/br> “嘚嘚嘚~” “村長,您老是不是發癲病了?” “滾一邊去!” 醉霄酒坊。一名長袍短須的中年人掀開布簾,引著兩位來客進入后院,腹大腔圓的瓦甕排排羅列,黑壓壓仿佛望不到盡頭,短打服飾的仆役穿梭在場地中,不時彎腰側耳貼在壇身上聽辨。 辛渙四處打量:“聽說靖城最大的酒坊就是這家?!?/br> “您這聽說可真沒錯,咱們醉霄酒坊不僅是最大的一家,酒的品類也最齊全,像這杏花酒、西鳳酒、女兒紅、十里香、春風醉……”掌柜一氣數了二十來種,喘了口氣,“您想要什么都有,對了,賣得最好的是這琥珀酒,客人您嘗嘗看?” 辛渙接過中年人遞來的竹盅小口啜飲,酒味很淡,口感清甜,下菜還行,單喝就全無意思。 掌柜細細觀摩他的神情,見狀連忙又遞上另一竹盅:“您再嘗嘗這忘清秋?!?/br> 甫一入口,濃烈的酒香就在味蕾炸開,直沖天靈,醇厚的余韻久久不散,辛渙眼睛一亮,稱贊道:“這酒不錯!” 他轉向凌?。骸澳阋苍囋??” 凌恪接住竹盅,低頭看了一會兒,略有猶豫地抿了一口。 就見他眉頭一皺,眼眸瞇起,似在極力忍耐著什么,半晌,猛地背過身嗆咳起來。 辛渙與中年掌柜相覷一眼,雙雙面色尷尬。 “咳、價錢怎么算?” “這個嘛,我們做的是小本生意……” “您先別急著說道,你這兒的酒每種我們都要,各來二十斗,我們呢是在城西做酒樓生意,若是您肯多給些讓利,未來定是要長期合作的?!?/br> “話是這么說,客人您也得體諒我們的難處……” …… 一番你來我往,終是定下雙方滿意的價格,掌柜家負責送貨上門,二人離開酒坊。 走在街上,寬大袖袍遮掩住交握的雙手,許久,辛渙突然輕笑出聲。 他道:“原來你不會喝酒?!?/br> 凌恪悶聲道:“有何奇怪?” “沒有?!毙翜o忍住笑意,看了眼貨單接下來的字,“棉布四十匹……去布店?!?/br> 經過鬧市人流多了起來,趁著沒人注意,他交換了另一只手與凌恪相握,騰出的手臂摟過肩膀,簇擁著朝前走去。 這樣逛街固然悠閑,不過……辛渙低聲問道:“我們真的只用采購物資?” “你還想做什么?” 辛渙頓時搖頭,他對此倒很滿足,只隱約擔心貽誤正事,但轉念一想,凌恪定然有他的考量。 “對了,邛武呢?” “邛武是誰?” 辛渙疑惑地眨了下眼,很快反應過來,閉口不提。 直到傍晚,他們才在落日余暉中回到酒樓,夕陽斜照著酒樓招牌,踱上細碎金光。 樓里還在修整,村長坐在大堂監工,見到兩人連忙起身,上來就點頭哈腰:“哎喲,二位辛苦,都怨東子不懂事,竟敢給您派活……” 凌恪伸手扶住他,意有所指道:“您不必太客氣,以后采買之事都交給我們好了?!?/br> 村長愣愣點頭。 屋室亮堂堂。凌恪坐對窗前翻看古籍,辛渙則伏案寫繪紋圖。 桌上擺放著圓碟狀的紋器,是吃灰已久的“衛星一號”,曾經辛渙對它寄予過厚望,認為此物必有大用,誰知劇情脫韁太快,計劃趕不上變化,這玩意兒實際用途感人,對于戒備心強的凌恪毫無辦法,唯一發揮作用找到葉瑯的一次,把自己坑得不輕。 不過這種定位技術不可浪費,辛渙眼下就是在完善新設想。 草稿上畫了兩個圓圈,旁邊寫著一條條注釋,有的被劃掉,有的在修改、補充。 氏紋經由反復拆解、推敲。 忽然,他動作一頓——濁書有了動靜。 辛渙望了一眼凌恪,意識沉入神識空間。 新翻開的書頁上文字浮現。 “辛渙此時所作,是一紋器的氏紋紋圖。 回算起來,他雖然并非器師,卻也構想設計過一些紋器,曾經還經手過大量破損紋器的修補,于此道頗有心得,憑此,或可參加匠心大會的角逐。 匠心大會難得一遇,無論是其豐厚的獎勵,還是許多隱性的好處,都是很難讓人拒絕的誘惑?!?/br> 辛渙臉色一黑。 這破書還來這套,哄騙誰呢? 蝕力匯聚,對準書頁“踢”了一腳:“好好說話,你想干什么?” 書上“參加匠心大會”幾個字重新閃爍了一遍。 “別裝傻,你坦白說明目的,或許我還考慮一下,不然免談?!?/br> 旻書并不作言。 辛渙見實在問不出什么,意識退出,找到了齊婉給的木盒。 參會憑函上沒什么有用的信息,除了一句邀請說辭和主辦方的簽章,連時間地點都找不到。 “你聽說過匠心大會嗎?” 凌恪聞言抬頭,看向他道:“聽過?!?/br> “最早是幾家商會聯合,為了爭搶人才,拿出豐厚獎勵舉辦盛會吸引紋器師,后來它的影響日漸擴大,許多學宮子弟都不再首選加入教派或任職城官,卻投入掌控商會的豪門望族勢力,因此教派行使強權收編,才有了現在的天工院?!?/br> “原來還有這一淵源?!钡炊{悶了,本來還猜這什么會和葉瑯有關,但葉瑯一個專注戰斗之道的血裔,和紋器師的盛會,能扯上什么聯系? “你想參加?” 辛渙皺眉,想到濁書的預示——姑且還稱為“預示”,感覺很不舒服,搖頭道:“我又不是紋器師?!?/br> “齊姑娘給的紋器里,應該有更詳細的信息?!?/br> 那個花球?辛渙拎出齊婉的贈物,在玉牌上找到了凹槽安放血晶,淡紅光芒交織而上,圓球裂開成六瓣,像是花朵綻放一般,內中一只紙鶴舒展雙翅,自動拆開成一張粉色紙箋。 花里胡哨。辛渙評價。 這是一張訊箋,與訊莢作用類似,除了樣子好看和造價高昂,沒有更多區別。 訊箋上的確是有關匠心大會的內容,按正常流程,先是各主城初選,再拿憑函到孚城參加大會,初選早在三月底就已結束——齊婉送來的憑函顯然是通過別的途徑拿到,正式大會則在五月下旬召開。 此外還有一部分參會者名錄和獎品列表……不得不說,豐厚驚人。 首位是一件七級紋器,其次是五十萬血晶,辛渙有一瞬間的眼紅,但也僅僅是一瞬,他一個外行要是都能在匠心大會奪得第一第二,未免太瞧不起孟教的紋器師。 單說齊婉做的這個花球,雖然沒什么用,卻也展現出不俗的水平。 ……總不可能是葉瑯要那個七級紋器吧?荒唐!辛渙皺著眉,再次進入神識空間。 “你應該知道,我不可能離開凌恪去孚城?!?/br> 沒等到回應,正待他要放棄盤問之時,書頁涌出文字——“你會去的?!?/br> 辛渙心念一動,連忙問道:“你什么意思?” 濁書干脆合上。 辛渙神色變幻,他去孚城唯有一個理由,那就是凌恪也去,難道…… 濁書這回態度強硬,就好像有恃無恐,它為什么如此篤定? 他立即向身邊人求證:“我們下一步去哪兒?” 凌恪似乎思考一會兒,回道:“之后再說?!?/br> 連當事人都還未確定,濁書的依據從何而來?現在是五月初二,離匠心大會的召開時日并不遠,要想參加不日就得啟程……凌恪真的會去孚城? 經過上次的談判,他以為揭開了濁書的一些秘密,卻發覺此物依然難以捉摸。 辛渙頭疼地揉了揉額角,還要搜尋更多線索才行。 “叩、叩——”院外有人敲門。 辛渙起身出屋,穿過庭院開門,東子率領一幫人站在門檻前,端著、抬著各種器物,從鍋碗瓢盆到被褥寢具一應俱全,見到他堆起笑容道:“上修,我們來替您收拾屋子?!?/br> 大伙兒初來乍到,諸事待興,吃住一切從簡,不過修行人不在意這些,何況村民們從早忙到晚,辛渙也不會多要求什么。 他有些意外,點頭道:“勞煩各位,有心了?!?/br> 眾人本在擔心怠慢了上修會被責怪,沒想還能得一句慰勞,頓時干勁十足。 小院各處很快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 辛渙回屋繼續手中之事,少頃有人問話:“上修吃夜宵嗎?” 他有點好笑,還有點無奈:“不用管我們,你們收拾完就回去吧?!?/br> 過了許久敲門聲又起,這次是東子來打招呼:“上修,那我們先走了,偏房備了洗浴熱水,二位好生歇息,有事隨時吩咐?!?/br> 辛渙下意識回頭,適逢凌恪向他看來,目光交匯又瞬間錯開。 煙火氣在眾人來時悄然潛入,在他們離去這刻圖窮匕見,覆轉氣氛,于是一下就容不得忽視。 煩擾糾葛都暫且被放到一邊,辛渙慢慢笑起來,意有所指道:“夜已經深了?!?/br> 凌恪從他的眼神中意識到了什么,手指微不可察地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