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抽絲剝繭
書迷正在閱讀:6rings、仙人與皇上不得不說的二三事、爆餡rou合集(人外/黃暴/微獵奇)、杏子的自由性生活、徐白雅的性福生活、快穿之誰知你活色生香H、【女尊/GB/女攻】暗黑rou短篇合集、風sao文員、被閨蜜親哥開苞后、獎品是個小奴隸
凌恪親至前線也在意料之中,這人哪次不是站在危險最前面,辛渙已經沒脾氣了,但這確乎是滎城軍民的福祉。 他發了一會兒呆,打起精神繼續先前被趙羽打斷的事,花了一個晚上,大致理清了思路,隱隱看到了暗中cao控的第三方的模糊影子,凌恪應該也在辨尋這方的身份。 留影紋器記錄下了每一細微之處,辛渙留心算了下,相對完整的紋兵紋甲約有五六百副,算上殘破的那些,合得上失蹤軍士的數量,而尸體最多只有幾十具,再怎么多算被掩埋或是被野獸叼走的,也遠遠不足。 剩余的人去了哪里? 鹖妖從不留外族活口,獸形也并不食腐,所以暗中一定還有一方,暫且用未知勢力稱呼,未知勢力將軍制器具丟棄在天坑,嫁禍給鹖族——也可能暗中與鹖族達成了某種約定,然后帶走了活人或者尸體。 他們要這么多人做什么?只針對滎城軍士,還是其他血裔或平民也有受害? 這般行跡鬼祟、躲躲藏藏,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未知勢力也算足夠小心了,不但抹除了一切痕跡,還將鹖族推出掩人耳目,從各方面看這都是個明智的選擇,鹖妖封閉固守,不會向外泄密,族地守衛森嚴難以闖入,即便破除種種難關到了天坑,看到眼前的慘烈畫面,幾乎也就認定了兇手,有幾個人到這一步還能克制住情緒,將山谷翻了一遍還留影存錄? 即便如此,未知勢力依然深藏暗中,凌恪不得不通過與鹖族開戰的方式獲知更多信息。 事情稍稍復雜了起來,未知勢力是妖盟的可能性極小,兩者行事風格迥異,辛渙本來以為對付一個原笠就夠了,現下卻多出了意圖不明的一方。 如果線索僅止于此,那辛渙也得不出更多的結論,但,未知勢力還露了一個破綻。 影像中,山谷四處有散落的鹖羽,數量不少,假設沒有懷疑到尸體數量上,幾百軍士與鹖族廝殺一場,留下數十支鹖羽十分正常。 然而幾十具尸體,幾十支鹖羽,穿幫就太明顯了。 這些羽毛絕對不是真正的鹖羽,凌恪恐怕也是看出了這點,才帶回一支作為證據,這支鹖羽貫穿了一具尸體的頭部,辛渙看了傷口,羽根是直接刺入。 假羽毛不會有這樣的殺傷力,難道這根是真的?辛渙很快搖了搖頭,真的凌恪就不會帶回來了。 如果紋器倒是能做到,但他又并未找到上面的氏紋。 辛渙忽然一頓,想起了一件很早之前的事。 伙夫小伍從未想過,自己幾年從軍生涯里最艱巨的一次任務居然是送飯。 他聽從軍令,負責送給一位被看押的“上修”一日三餐。初次去時還很好奇,這個編號的營房他認得,是部帥住的地方,如果部帥不在望城,通常都是空著,這位“上修”要是身份尊貴,為什么會被看押,要是不尊貴,為什么又住這里? 他與“上修”的交流很短暫,“上修”接過飯盒,道了聲謝,關上房門,小伍甚至沒太看清他的臉,只記得很年輕,很俊朗。 他對“上修”頗有好感,還偷偷猜測對方被關押在這兒的緣由。 后來,“噩夢”就開始了。 第二天中午,小伍敲了門,等了一會兒,屋里沒有響應。 他又敲了敲,許久后還是沒有動靜。 小伍遲疑了一瞬,向駐守的軍士問道:“兩位大哥,上修不在屋里嗎?” 軍士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道:“我們早上接的班,沒有人出來過?!?/br> 那應該有人,難道上修在睡覺?小伍想了想,加大了力度敲門,敲一會兒,等待片刻,斷斷續續過了兩刻鐘,上修打開了門:“不好意思啊,沒聽到聲音,等很久了嗎?” “沒有很久?!毙∥槠夂?,沒放在心上。 望城毗鄰北境,深秋的夜晚格外寒涼,小伍在冷風中瑟瑟發抖站了一個時辰,上修終于開門,神情十分愧疚:“抱歉抱歉,一搞實驗總是聽不到敲門,你下次直接放在門口就行,我自己來取?!?/br> 小伍看著上修有點憔悴的臉色,覺得對方大概在忙很重要的事,他選擇了原諒,并接受了上修的提議。 第三日早上,小伍放下飯盒就離開了,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但到了中午,他發現門口的飯盒沒被動過,一邊唏噓上修真是投入一邊替換飯菜。 晚上,飯盒依然保持著原樣,小伍搖了搖頭,上修又忙忘了,不過他不太擔心,一兩頓不吃沒有太大關系,晚上上修感覺到餓就會記得了。 第四日早上……中午……晚上……小伍陷入了迷茫。 他再次堅強地敲門等待,一個半時辰后,上修愈發憔悴的臉出現在眼前:“怎么了?不是說不用等我么?” 小伍道:“您一直沒吃飯?!?/br> 上修抬眼看了看天色,恍然:“原來晚上了?!?/br> 小伍:“……” 他小聲提醒:“上修,是第二天晚上?!?/br> 辛渙:“……時間過得有點快,要不這樣吧,你幫我弄一點方便儲存的食物,兩天來一次就好了?!?/br> 小伍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第二天下午,小伍因為沒去送飯,被伙夫長訓了一頓,扣了一軍功點。 后勤軍要積累軍功點很不容易,小伍從軍四年,總共攢了十三軍功點。 凌恪回到望城軍營,聽趙羽說辛渙還沒離開,便徑直去了趟營房。 他遠遠看到門口站著三個人,不禁有點奇怪,走近了才發現除了兩名值守軍士,剩下一人是一名伙夫打扮的后勤軍,一手提著飯盒,一手拿著只小巧的鐵錘。 “部帥?!眱擅娛客瑫r行禮,小伍連忙跟著低頭。 凌恪先點頭回禮,又看向小伍:“現在才來送飯?” 他的語氣明明很平靜,小伍卻比面臨伙夫長的大聲喝罵還要緊張,說話都哆嗦:“我、我……” 大門“砰”地被人打開,辛渙面頰凹陷,形容枯槁:“又久等了吧,都說了下次直接砸門,砸壞了我……凌……部帥?” 他差點脫口直呼其名,好在及時想起還有其他軍士在場,硬生生咽回了后面那個字。 緊接著他又興奮起來,一把抓著凌恪的手腕往屋里走:“你回來得正好,我有一個重要的發現?!?/br> 大門又“砰”地在小伍面前合上,小伍舉著飯盒,話還沒說完:“上……” “……修?!?/br> 弱小可憐又無助。 很快房門又打開,辛渙取走了飯盒:“辛苦你了,我一定在部帥面前幫你說好話,爭取把扣的軍功點還給你?!?/br> 屋子里,凌恪先掃了眼堆了一桌子奇怪東西的書案,又看向辛渙,微微皺眉道:“你怎么回事?” 辛渙猛地想起形象問題,抓了下頭發,懊惱地意識到這會兒拯救已經來不及了,自暴自棄道:“睡一覺就好了,先不管這個,你來看……” 凌恪打斷他:“那先睡覺吧?!?/br> 辛渙下意識道:“不用,我現在精神挺好的?!?/br> 實際上他已經連續七天、又或許是八天沒有入睡,能堅持這么長時間全是靠蝕力,他不想中斷實驗,發現消耗一些蝕力就能緩解疲勞,就一直這么撐了過來。 上次強記下九級妖紋后,蝕力總數有了明顯的增長,現在神識中的霧氣卻只剩了稀薄的一點。 凌恪淡然道:“我有點累,需要休息?!?/br> 辛渙愣了一下,仔細看了看對方,的確,黑眼圈同款,只是他用神態掩飾得很好。 “那、那好?!?/br> 凌恪抬步朝屋外走去,辛渙有點懵,連忙出聲道:“不是休息嗎,你去哪里?” 凌恪偏過頭,辛渙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看到屋子里僅有的一張床,又呆了一下:“擠一擠……” 擠不下。 凌恪搖了搖頭,出門了。 頃刻之后,辛渙瞪眼躺在床上,回想了一遍剛才說的話,發現了睡眠不足的副作用,有點降智。 他本來以為自己不是太困,結果閉上眼就睡了過去,最后一個念頭是凌恪身上有很重的藥味,應該是受傷了。 醒來后還是白天,就是不知道是哪個白天,辛渙重新把自己收拾得人模人樣,給趙羽發了一條傳訊,然后整理桌案上的器具。 整理到一半的時候,凌恪到了,手上還提著兩個飯盒,兩人相對無言地吃了頓飯,開始討論正事。 辛渙取出鹖羽,鄭重道:“這是一件紋器?!?/br> 他灌注神力,原本并不起眼的羽翮亮起淺淡的光芒,羽根急速旋轉,變得堅硬鋒利,整支長羽嗡嗡震顫,如果不是被辛渙抓在手中,立刻就會飛射出去。 “我逆推出了這件紋器的紋圖,但依然不知道它是怎樣做到隱藏氏紋了,這種技術我以前從未聽聞過?!?/br> 辛渙在有八成把握認為它是紋器之后,就又用上了老辦法——試,他看不到氏紋,但能試出來,在找到起始單紋后,就根據神力運轉的路徑逆推氏紋。 凌恪頗受震動,辛渙說的話看似平常,但只稍一想,就能預見一種能隱匿氏紋的新技術會帶來多大的風波。 他的語氣也變得很嚴肅:“這件事必須上報教派?!?/br> “嗯?!毙翜o點頭,“還有一件事?!?/br> 他又拿出一把貌似普通的鋼刀:“這也是紋器?!?/br> 神力激發,刀刃上泛起一層藍芒。 “你還記得去年初我入學正府之前,有人襲擊過我們住的莊院嗎?這是當時兇手留下的,我一直沒發現它有什么特別,直到這次?!?/br> “當時那件事背后的人,很可能與這次的隸屬同一方勢力。那位自行請罪的林師教,我記得他是來了滎城,他現在在哪里?” 凌恪的臉色越來越沉,過了很久他才道:“左營七隊?!?/br> 左營七隊,有點耳熟,辛渙回憶了片刻,臉色遽變,失蹤的那隊軍士!